恩?我問:“那你怎麼把它放地上了?打開看看啊。”
“我擔心有毒。”
那悶葫蘆已經泡在黑水裡半天了,這讓他該情何以堪,不過這賈冥陽倒也實話實說。
“我來!”木這時站了出來,他將那‘鞋盒’從地上撿起來,用力晃了晃,確實能聽到幾聲沉悶的‘咚咚’聲。
他摸索半天,終於找到了打開這‘鞋盒’的方法,他摸着‘鞋盒’右側方的一個小格子,用力一按‘鞋盒’的下半部分頓時彈開。這個位置彈開後,先是滴淌出一小串黑水,隨之一個黑黢黢毛茸茸的東西也掉了出來。
這下大家都圍成一個圈,悶葫蘆如同一個站屍‘漂’到岸邊,手中的手電照往這裡。
這個黑黢黢的東西,似乎是一個生物。該怎麼形容呢,猛一看像個蠍子,帶有彎彎的尾巴。但是那毛茸茸的體表,又讓人不得不把它從蠍子的形象上面移開。
正仔細的盯着這個怪異的小生物,突然我的腿被溼黏黏的抓了一把,這種感覺極其的不好,我幾乎同時尖叫了出來,瞪着眼睛一點點看向自己的腳下。
我的天!竟然是一隻慘白泡腫的手抓住了我的腳踝!
這隻手的主人詭異的趴在上岸的位置,竟是水裡的一隻‘站屍’!
那兩隻凸出的眼泡子,像一條惡蛇狠毒的看着我這裡,我的腿瞬間癱軟,一個彎曲差點坐在地上。
踉蹌之餘,我趕忙拼命的甩腿,想甩開這個該死的腐屍,可它那隻泡的其腫的手像是粘在我的腿上,怎麼甩都甩不掉。
我曹,要是給這傢伙咬一口,就算人不死,這條腿也得廢了。
我胡亂的從兜裡抓出一把符咒,用力的撒向它,喝道:“神兵急火如律令!”
可我剛喊完的同時,水裡又鑽出一個東西,這下峰子也跑了過來,用腳踹那腐屍,生怕我再被接上來的東西給纏住。
可這次上來的東西我可看清楚了,竟然是渾身黑水的悶葫蘆,他半個身子爬上岸,一隻手託着一個腫的如巨藕的慘白人腿,正用力的往上搬。
我的虛汗瞬間就下來了,他把這站屍擡上來幹什麼!
這次我纔看清,原來這個腫脹的屍體之所以能抓住我,完全是拜悶葫蘆所賜,他將屍體擡上岸的時候,屍體移動的方向是我這裡,那隻腫脹的手恰巧卡在了我的腳踝位置!
我罵道:“你瘋了?把TM這東西擡上來做什麼?”
我剛罵完,他也自己上了岸,將那具腫脹的屍體扯開,我的腳踝也終於得到了釋放。
此時我心裡徹底搞不明白這小子了,剛纔還要我們下這黑水,我們不下去,他卻把裡面的浮屍擡上來,他究竟想幹什麼?
“嚇到你了吧?”悶葫蘆說着話還往我這邊走,他看我一臉緊張的樣子,笑着問道。
我趕緊與他保持距離,他不怕這水裡面的東西,我可怕,我現在還不想粘上那些黑水。
他也不在意,又說:“我在下
面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這就是你把它擡上岸的理由?你有什麼話在下面說也沒人在意。”
他不理會我的話,將那個腫脹的令人作嘔的屍體翻過身子,這時我才發現,這具屍體只剩下了一隻靴子,雖然這隻鞋子已經被泡的不成樣子,但是仍能看出另一白腳原先也是有靴子的。
難不成悶葫蘆剛纔跑下去給人家解鞋帶去了?這是什麼愛好?
他蹲下身子,看着那從‘鞋盒子’裡倒出來的毛茸茸的小東西,說了一句:“這就對了!”
“你發現什麼了?”賈冥陽問道。
“你們都過來看這裡。”悶葫蘆說着話,將那腫屍的一隻腳搬了起來,讓我們看他的腳底。
這麼一看,我心裡頓時又不舒服起來,因爲那屍體的右腳底豁開了一個口子,皮肉往外翻着,還能看到一小截腳骨,上面黏着的肉幾乎沒了。
他又說:“剛纔那個盒子是我從他們的小腿上解下來的,後來我發現有一個竹管連着他們的腳底,所以我就連帶着鞋子解了下來。”
握草,我不得不由衷的佩服悶葫蘆這份膽量,別說我連這水都不敢下,就算下了,我也會離這些‘站屍’遠遠的。
我問:“也就是說,問題全處在那個盒子上面?我見你解下盒子後,屍體立馬橫在了水面之上。”
悶葫蘆搖了搖頭,表示那個盒子的重量根本不足以讓這些屍體保持平衡。
他拿出了在水中取出的那個竹管,說:“我把它也帶上來了,跟這個從盒子裡倒出來的東西一試便知。”
說完,他把那個成L型的竹管豎着放在地上,對準那個毛茸茸像蠍子一樣的生物,直着推了過去。
結果那個奇異生物的大小正好可以置進管子裡,悶葫蘆抖動管子,讓它掉到那個連接點中心的位置。
悶葫蘆擡頭道:“看來這根管子就是這隻蟲子進入那些人體內的媒介。”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這隻管子本來是插進屍體的腳底的,L型較短的那段連接着盒子。
我頭皮一麻,想想那畫面心裡就癢癢的狠。怪不得這屍體的腳骨中間兩根骨頭的間距非常大,原來就是因爲這根管子的原因!
試想一下,一個外表看起來極其正常的一個人,只是右腿上面綁着一個大小類似鞋盒的東西。他走起路來,有些跛腳,但真正的原因並不是那個盒子,而是連接盒子的一根竹管深深的從他腳底穿了進去!腳下的皮肉緊緊包裹着竹管,血已經結痂。
更可怕的是,那個盒子裡還養着一個奇怪的黑色小生物,這小東西一旦餓了,就從盒子裡爬進竹管,然後鑽進那人的腳底,扒着那人一根一根的腳骨,開始吸食血液。
那人雖然痛苦,但是他無法將盒子從腿上解下來,因爲他也不知道在解下盒子的那一瞬間,那隻蟲子會不會永遠留在他的腳裡面。
當然了,剛纔這句完全是我的猜想,事實上我感覺被施以此種惡毒方法的人也不會有機會解下
這個盒子,否則他們腳骨之間那兩根骨頭的間距就不會這麼大了。
別說是拿這麼長一根管子插進我的腳底,就是在醫院裡給我打針我都覺得是種非常痛苦的事,這些人生前的樣子,可想而知。
想着,悶葫蘆說:“我覺得問題出在這種蟲子身上,好像是因爲它們,這些屍體才能穩穩的站在水裡。”說完,把那隻蟲子又從竹管裡倒了出來。
“可是這種東西我們連見都沒有見過,怎麼知道它的作用?”我問。
悶葫蘆看着我:“所以,我們還要擡上一具來。”他停頓一下,繼續說:“這次,我們只取盒子,不拿竹管!”
我道:“你怎麼知道那隻蟲子會在竹管裡,萬一它也是死在盒子裡面呢?”
他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晃了一下腦袋說:“怎麼?下去幫我?”
握草!我趕忙又離他遠些,道:“我什麼時候說跟你下去了,你想下去,自己去就好,千萬不要拉上我!”
“好啊,那就不拉着你!”
我眼瞅着這小子說話的味道就不對,看我如同在看一個裸體女郎,我急忙給峰子打眼神,萬一這小子抽起風來,意思說幫我頂住!
可峰子這次完全沒理會我的意思,擺手道:“你想下去就下去咯。”
我靠,這小子以爲我在問他我要不要下去!
我還沒來得及拽他,悶葫蘆就先拽過我來了,他力氣極大,根本沒給我任何機會,就將我推進了這黑水裡。
在落水那一瞬間,我腦子裡產生極多想法。悶葫蘆這是瘋了嗎?爲什麼非要把我拽下去。我這樣掉下去不會砸在那些屍體上面。這些水有沒有毒,我跟悶葫蘆體質不同,我會不會被毒死在裡面。
然而我只是想到了這裡,一種冰涼的感覺就襲滿我的身體,我的肩膀首先沾到水面,我立即想到另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就是這裡面的水深!
我現在一隻胳膊是殘廢狀態,如果水太深的話,我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我腦袋沒入水裡的前一秒鐘,我看到悶葫蘆也跳了進來,他的位置緊挨着我,我的心瞬間放鬆,就算水深,這小子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整個身子落入水中,緊接着就是一股酸酸的味道從我的嘴脣傳入,我只能將嘴脣緊閉,儘量讓這些黑水一點都不跑到我的嘴裡,同時我心裡恨死了這悶葫蘆。
很快,我的屁股首先感到一種溼-軟的感覺,看來我已經沉到了底部,好在這裡的水並不是很深,而且底部好像是一片淤泥。
隨後我開始撥動我的左手,想讓自己儘快鑽出水面,可這一撥動,我最怕的觸感馬上感覺到了,我知道在這過程中我抓到了好幾具‘站屍’。
可現在我已經別無他法,索性牙關緊咬,藉助這些屍體儘快出水。
那些屍體的肚子與脖子分別被我抓了個遍,我腦袋一出水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罵:“我日你先人!你小子真是瘋了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