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透露出另一個問題,這個觸手怪存留在這,好像並不是留出的死路。否則這些紫羅蘭的生長就顯得非常不合理。
好像這裡的鑄造者知道會有人再次造訪這裡,並且給出了特定的通過方式。
但是我並不覺得我們是找到那種特定方式的人,因爲觸手怪已經被我們完全消滅,而且粉塵也在一下全部失效。也就是說我們把這裡的保護措施完全打破了!
對於西域的古法,賈冥陽突然想起什麼,他說:“我知道這種蟲子了!這是西域很古老的一種刑罰!”
刑罰?刑罰怎麼會跟蟲子關聯起來?
賈冥陽細細說道,其實在那個時候中原也有關於蟲子的刑罰,在傷口上撒鹽這句話其實算不上狠毒,在那個時候已經有了傷口抹蜜讓特殊蟻種啃食的酷刑了。
不過當時在中原裡排的上號的‘酷刑’到了西域那裡,瞬間顯得小兒科。他指着紫羅蘭葉子上殘留的那些粉蟲說:“如果我沒猜錯,這種蟲子就是在西域滅跡已久的克魯粉蟲。”
他說,傳說中這種克魯粉蟲存活在西域中的極秘地域,那方土地不生‘花’,不生草,氣溫極高。
不過那裡只存活着一種‘鬼花’,之所以稱呼它爲鬼花,是因爲普通的植被已經形容不出它的樣子了。它只有根莖,卻還能長出花粉,那些花粉密密麻麻的附着在細長的根莖上面。而克魯粉蟲就被這些花粉保護着。
嘶~聽到這,那就是說我之前看到的那種大顆粒粉塵,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碎石產生的,而就是這種‘鬼花’的花粉。
他接着說,第一個發現這種鬼花的人下場非常慘,因爲他不知道這些花粉只有在那片極秘地域裡纔會安然保存。花粉周圍的溫度一旦變化,也就是溫度降低到一個臨界點,花粉中的克魯粉蟲便會立即甦醒,而且這種蟲子從幼蟲變爲成蟲幾乎是一瞬間的事。
也就是說,這種蟲子藏在花粉裡還好,一旦醒來,便會迅速侵襲周圍的所有空氣。第一個攜帶出它們的人,就實實底底的遭遇到了滅頂之災。
他們的眼睛幾乎是瞬間就看不到了,跟我們那會一樣,感覺眼前只是黃與白茫茫一片,好像有人在拿什麼髒東西挑自己的眼瞼。
最後這些人只能,從耳朵裡聽到別人對他講出自己悽慘的下場------眼睛全部被啃食空,眼眶中空洞洞一片。更可怕的是還不會流出一滴血。
聽他說到這裡,我不禁後怕,還好死亡之書裡面包含的‘鬼花’花粉是分佈極其不均勻的,否則我可能連撐到紫羅蘭那的機會都沒有。
賈冥陽說,克魯粉蟲的發現,使當時的皇室又發掘出一種酷刑,只不過這種酷刑實施起來是相當危險的,因爲實施者可能也會遭到其害。
所以他們就開始尋找能剋制這種怪蟲的藥物,最後他們找到了也就是生長在我們旁邊的這些珍貴植物------紫
羅蘭。
到這,我不禁打斷他,問道:“他們幹嘛費這麼大勁而且冒着危險去施行這種刑罰,有這個時間,早就可以把那人的眼睛給生挖下來了。”說完,我感覺自己有些殘忍,挖人眼睛是不對的。
賈冥陽看了眼那搖搖欲墜的觸手怪最後一部分,隨後又說。這種刑罰當然不是給一般人的,西域懂蠱法的人不在少數,其中佼佼者自然有保護自己的辦法,處理他們時,克魯粉蟲完全發揮了作用,無論受罰者的蠱法怎樣厲害,都難抵這種蟲子的侵蝕。而且之後的皇室內亂這種蟲子的作用也大加發揮,不過這也成爲了‘鬼花’迅速滅絕的一個原因。因爲沒有一個後繼的皇室,想再看到克魯粉蟲侵襲全國的慘相。
峰子突然說出一句:“也就說這種怪蟲其實就是一種非常厲害的下蠱之物咯?”
沒錯,我點頭,峰子的話我也想到了。
這時,那觸手怪最後一部分開始脫落,雙開門冰箱大小的死亡之書展露的面積也越來越大。賈冥陽精神一震,隨口說:“你們說的也有道理,但是能在這裡遇到這種蟲子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好事。”
我知道他指的是待會去拿那觸手怪最後一部分時,不可避免的還要再接觸那些粉塵。而且悶葫蘆剛纔也說了一些關於紫羅蘭的事情,他指出剛纔我之所以逃過一劫,是因爲我幸運的抓到了葉王。現在我們周圍的紫羅蘭還很多,我很想問一問他還有沒有那種東西。如果有的話,待會的情況會好許多。
剛考慮完這些,賈冥陽與悶葫蘆已經開始動起來,他倆人手一大張紫羅蘭葉,緩慢的朝那裡進發。鵬飛也想跟過去,不過他被木給攔下。
木說:“讓他倆去就好,否則只會添亂。”
鵬飛表現的有些激動,他似乎不想距離賈冥陽過遠的距離,執意要跟上。說實話看到這一幕,我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竟感覺自己有點酸酸的。鵬飛也這樣對過我啊,不過又好像沒這麼堅定。
我心裡苦笑,我一個大男人咋這麼敏感,那是鵬飛的血緣大哥,自己還真是不自量力。是不是我的智商欠費了,該交點話費了。
最後鵬飛還是跟我一起留在了這裡,看着他倆一點一點把觸手怪最後的部分‘取’回來。此時的觸手怪僅剩一副燒糊的皮囊,鬆鬆塌塌的裡面好像包裹着一個東西。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此時除了一股強烈的燒焦氣味,我已經認不出這塊肉疙瘩。
悶葫蘆拿着他那把黑短劍,沒有理會我的話,只是慢慢挑向那塊肉疙瘩,他說:“把那長青刀拿來。”
在賈冥陽的一點一點注視下,鵬飛將長青刀放在那肉疙瘩旁邊,悶葫蘆說:“如果你想好了,我就切開了。”這話是跟賈冥陽說的。
賈冥陽沒有一絲猶豫,當即要求悶葫蘆打開它。
悶葫蘆一劍下去,那塊肉疙瘩從中間劈開,燒焦的部分四分五裂,裡
面一個黑黢黢的東西露了出來。
悶葫蘆長嘆一口氣,指着那黑黢黢的東西說:“這就是它的原形!”
這下人們瞬間圍成一個圈,我小心看過去,只見那是一個毛茸茸長滿觸手的傢伙,有半個臉盆大小,是一種我從沒見過的蜘蛛!
悶葫蘆說:“這東西成長爲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修煉了多少年。”
不知爲什麼,我聽出他話中的一絲惋惜,似乎違背了他的本意。可是八卦步與奔雷符的結合本身就是他出的主意,這就顯得有些矛盾了。
悶葫蘆沒給我多想的機會,他抓起長青刀,橫放在那燒焦的皮囊之上,隨之他告訴賈冥陽:“用你的血抹過刀尖。”
聽完,賈冥陽用力握了握手心,絲毫沒質疑他的話,將掌心抹過了刀尖。
看着他的掌心輕易被劃開一個長長的切口,我看着都疼。落在長青刀刃上的鮮血,順着刀身連續滾動,直臨到刀柄之處,像是到了匯集點,開始慢慢滲入刀身。
悶葫蘆道:“現在這把刀,一旦切進這蜘蛛身體裡,你可就代替了那座山精。”
“快點動手吧!我已經等不及了!”此時賈冥陽又成了那種癡狂狀態,看着遲遲不肯落下的長青刀,開始催促悶葫蘆。
悶葫蘆深吸一口氣,猛地將刀插進那瀕臨垂死的蜘蛛體內,那蜘蛛發出‘吱’的一聲,在切口處瞬間流出大片金色的液體。
“握草,這東西的血是金色的!已經算得上二等野仙了!”鵬飛看到流出的金色液體,驚歎道。
悶葫蘆轉過頭說:“你說的沒錯,這傢伙可能早就有了二等野仙的修爲,只是一直限於死亡之書的力量,不能升階。”
他倆的對話,我聽的是心驚肉跳,早之前鵬飛曾對我說過關於野仙的事情,二等野仙居站在僅次於上仙的位置。此等野仙雖然對於至仙來說顯不出什麼奇特,但是至仙又是高於上仙的位置,而且僅存那麼幾位。
要知道一隻上仙就可以稱霸一方了,所以並不是說二等野仙的能力就差到哪去,只是少了幻化爲人形的能力。
而且這隻蜘蛛怪明顯在朝上仙的位置進階,因爲它已經能將自己原形與自己修煉的本體分離開來,這就是將來能幻化爲人形的一個重要前提。
拿一個即將進化爲上仙的妖物來祭刀,是非常奢侈的一件事,可就在剛纔我們還徹徹底底的實現了。
這些金色血液一接觸到空氣,就開始沸騰起來,逐漸將整個長青刀‘染’成與它一樣的顏色,同時從我們進入到這裡的那個大門前,突然傳入一聲悠遠且沉悶的嘶吼聲,竟好像是那座山精發出的叫聲!
看來那座山精已經感受到了它的這把刀即將易主!開始哭嚎了!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三分鐘,隨着那一聲聲悠遠的哭嚎聲消失,悶葫蘆精神一振,對賈冥陽道:“現在起,這把刀就聽從於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