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老七?”金無血很是緊張地小聲說道,“現在只剩我們三個了,他們幾個……”
“原地不動、靜觀其變!”不等金無血把話說完,我就鎮定冷靜地回答了一聲,同時在迅速考慮着——
地上沒有翻板陷阱,上面也沒有繩索垂下來,最先憑空消失的是走在最後面的火無毒,然後是走在最前面的鄭大哥,接下來是木無瞳、土無耳和水無影。
五個大活人竟然一聲不響地憑空消失了,這讓我實在是琢磨不透……
呈三角形原地站立不動,我舉着強光手電再次將周圍的地面和黑漆漆的上方照了照,仍舊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蛛絲馬跡。
慶幸的是,由於我們三個保持警戒、原地不動,過了十分鐘左右仍舊是我們三個,再也沒有像剛纔那樣有人莫名其妙地憑空消失了。
一直原地不動待在這裡肯定不是辦法,而且心裡面極是想要知道水無影他們現在是死是活、到底身在何處,於是我乾脆朗聲說道:“不管你是人是神還是鬼,有種出來露個面兒嘛,鬼鬼祟祟躲在暗處像什麼樣子!”
我的話音剛落,黑漆漆的遠處果然傳來一陣咯咯咯的笑聲,繼而很快就走出來一個嫋嫋娜娜的年輕女子。
隨着距離的漸漸接近,我終於看清楚了來者的模樣——
不同於陳詩婷的端莊優雅、張玲玲的清麗冷豔,聶曉婧的恬靜秀氣,那姑娘柳眉鳳眼、脣紅齒白,看上去極是嬌媚、頗有風情。
“本門主不會像陶望川那樣,只會玩弄權術仰仗屬下,”那姑娘一邊嫋嫋娜娜地慢慢走來一邊開口責問我們說,“膽敢無禮硬闖,欺本門主軟弱無力嗎?”
“哦,不好意思,一路之上沒有碰到其他人,想打個招呼也找不到人吶,”我不失禮節地朝她拱了拱手,“請問門主,我那幾位兄長情況如何?”
自稱門主的那姑娘眉梢微微一揚輕描淡寫地回答說:“暫且還是活的。”
就在這個時候,金無血突然情緒失控地大聲吼道:“只是活的?你特麼把我那些兄弟到底怎麼樣了?”
我只感到眼前一閃,那個很是嫵媚的姑娘剎那間消失不見,繼而是兩下清脆的響聲——好像是打人耳光的聲音。
“在本門主面前大吼大叫的成何體統,本門主不妨教教你要懂禮節禮數。”那個體態輕盈、很是嬌媚的姑娘似嗔似笑地衝着金無血說道,“嘴賤的東西倒是再罵一聲看看?”
我扭頭一看,發現金無血兩手捂着腮幫子,“噗”吐出一口帶着兩顆斷牙的鮮血。
強忍心裡面的憤怒,我一邊碰了碰金無血,示意他情況未明以前不要暴躁吃虧,一邊冷笑着說道:“好歹也是一門之主呢,像動手打人這種粗活兒,還用你親自動手嗎?”
“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動手更痛快一些。”那姑娘微微一笑,很有風情撩了下長長的頭髮。
“能告訴一下,我的那幾個兄長是如何憑空消失不見的嗎?”我試探着問道,“你會玩戲法?”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需要知道的是,無禮冒昧私自闖來,就只要兩條路可走。”那姑娘揚了揚嘴角似笑非笑。
“哪兩條路?”在沒有摸清情況、沒有救出水無影他們幾個之前,我儘量保持冷靜與耐心。
“第一,與鼉龍爲伴,幫其果腹充飢;第二,與本門主爲奴爲婢、聽從本門主使喚!”對方不容置疑地回答說。
我急忙碰了一下聶曉婧,免得她突然出手使出護腕兒上的鋼針,然後說道:“我們只是冒昧進來而已,要不你看這樣如何,我們向你道個歉,或者賠些什麼東西,比如火腿麪包方便麪什麼的?”
那個自稱是一門之主的姑娘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那行,先讓我們兄弟團聚一下商量商量總可以吧?”我很是誠懇地表示讓我們兄弟見見面兒,一切好商量。
“可以呀,跟本門主過來就好。”那姑娘點了點頭立即轉身便走,也並沒有讓我們交出或者扔掉手裡面的刀劍之物,看樣子絲毫沒有擔心我們從後面偷襲她的意思。
不遠不近地慢慢跟在她的後面,聶曉婧悄無聲息地碰了碰我,然後輕輕晃了晃手裡面那把張玲玲送給她的長劍。
我明白聶曉婧的意思,不過考慮到對方既然如此毫無顧忌地把後背亮給我們,肯定是藝高人膽大;再加上就算成功殺掉她,到時恐怕更難救出水無影他們幾個,故而我趕快輕輕搖了搖頭……
跟在她的後面轉了幾個彎兒走了大約十分鐘左右,前面突然漸漸亮堂了起來——洞壁上幾盞很是詭異的油燈在搖曳着。
“長明燈!”金無血揉着已經腫起來的臉頰小聲驚叫道。
“那就是傳說中的長明燈?千年不熄的那種?”我趕快追問着金無血。
“嗯,以前曾經在戰國時期一個古墓裡面見過,真的是可以千年不熄的!”金無血有些口齒不清地回答說。
“用的是魚油膏?”我仍舊一邊走一邊問。
“哪裡會是什麼魚油膏,再耐燃的油料兒也根本支撐不了那麼長時間,”金無血搖了搖頭,“以後有機會好好給你講。”
向前又走了幾分鐘,前面隱隱約約傳來水響的聲音;繼而看到一方不大的水潭邊有幾個傢伙似乎在忙碌着什麼。
“喏,那就是你們的同夥兒了!”那姑娘嫋嫋娜娜地停下了腳步,擡手指了指水潭。
我和聶曉婧、金無血急忙走了過去,發現幾個傢伙正往水潭裡面拋着什麼;而水潭裡面則是長牙森森、很是醜陋的鱷魚。
“住手!”待我看清楚倒在水潭岸邊的幾個漢子好像水無影與鄭大哥他們,我驚得魂兒都差點兒飛出去,立即喝叫了一聲同時飛奔而至。
旁邊一個正在向水潭拋食的傢伙冷笑了一聲,說還沒輪到他們呢!
“一二三四五……”迅速點了點數,確認鄭世悟、木無瞳他們五人全都在岸上,我這才心神稍稍安定了一些。
想到剛纔那個門主所說的話,我迅速一權衡琢磨,覺得求饒肯定無用,不如干脆賭上一把試試。
一念至此,我立即丟掉了身上的揹包,而且把長刀也放在了地上,很有誠意地慢慢朝那門主走了過去:“我說這位姑娘啊,給你當僕役的話,有月錢有賞銀麼?每月能放假幾天啊……”
在距離對方兩米左右的時候,我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猛地祭出了防身短刀。
聶曉婧好像與我心有靈犀一般,在我出手的同時她也閃電般拔劍出鞘、飛刺而去。
那個女門主不閃不避,在我手裡面的短刀即將抵到她頸下的時候,我只感到手腕兒一疼短刀脫手飛出,繼而整個人像陀螺一樣轉了幾圈就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伴隨着“撲通”一聲悶響,金無血與我一樣掙扎着慢慢站了起來。
而聶曉婧與對方僅僅不過十個回合左右,手中長劍落地的同時揚手使出了數道寒芒鋼針。
“小丫頭身手還算可以,幾枚暗器使得也是挺好的,”那個女主門瞧了瞧聶曉婧,“長得挺俊俏挺秀氣,嗯,不錯,做個本門主的貼身丫環吧。”
“呀呸,休想!”聶曉婧再次化拳爲掌朝門主劈了過去。
這一次,女門主好像生氣了一樣擡手招架的同時喝斥道:“再敢無禮造次,本門主就把你丟到潭裡去喂鼉龍。”
“曉婧快住手!”我心中一緊立即大喝一聲,同時掙扎着拽住了聶曉婧。
而那個女主門則是輕輕搖了搖頭,一臉的失望之色:“你們這些外人魯莽無禮、不識好歹,乾脆全部與鼉龍果腹充飢罷了。”
話音一落,女門主鬼魅一般迅速在聶曉婧身上點了幾下,然後輕輕提在手裡就朝水潭邊走了過去。
“慢着!”我怒喝一聲卻也知道動手無益,額頭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子就出來了。
“怎麼?你想代她去喂鼉龍?”女主門停住了腳步看向了我。
“放下她,我,我願意!”心跳劇烈之下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說。
“別以爲本門主會起憐憫之心,”女門主笑了笑,“好,你且自己下去,本門主便饒她一次。”
瞧了瞧女門主的眼神,我知道拼命無用、求情求饒更是毫無意義,於是我擡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請她讓我再看一眼聶曉婧。
聶曉婧雖然被點中穴道以後掙扎不得、說不出話來,但她可能應該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此時的聶曉婧俏臉煞白,美眸中清淚直往下淌。
“如果,我下去喂那些鱷魚的話,能不能放她出去?”我再作最後的討價還價。
“可以,只要你主動下去,本門主倒是可以饒她不死、放她離開這兒,”女門主一本正經地回答說,“不過,你若是敢耍花招的話,本門主這就先把她丟到潭裡去喂鼉龍!”
再次看了看女門主的眼神,我點了點頭,輕輕叮囑聶曉婧說:“聽我的話,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