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更加更是肯定不會有的,一天兩更已經是竭盡全力,一來是槍手時間實在有限,必竟我還要工作,二來,想要將寫得更好一些,更是要思前想後,前前後後想清楚了纔敢動筆,這樣一來,自然就更慢了。槍手唯一能保證的是,不斷更。)
三天後,鄭瀟站在鷹愁崖下,看着一片狼藉的敢死營營地,臉色鐵青,一張英俊的臉顯得格外扭曲。
他被章小貓狠狠地玩了一把。三天的時間,足以讓敢死營跑得無影無蹤,落英山脈這麼大,想要找到他們,當真是千難萬難。
“派人手出去,查找敢死營的下落,這幫賊囚胚,敬酒不吃吃罰酒,可就怪不得我了。”鄭瀟咬牙切齒地道。他很不明白這究竟是爲了什麼,敢死營這些殘餘人馬,已經是山窮水盡,根本無處可去,而且他們與楚國現在可是血海深仇,特別是現在的主事人章孝正,更是與楚軍有着殺妻殺子之仇,上一次來,他能明顯地感到對方已經意動了。
現在他是副將銜,主管井徑關,同時也是卞氏打進邊軍的一顆釘子,但鄭瀟深知,卞氏在邊軍的實力實在是太薄弱了,這一次到井徑關,自己帶上了一個軍官團,但他還是明顯地感到軍令在貫徹之上,仍然是不通暢。軍官沒問題了,但最基層的士兵給你出工不出力,拖泥帶水,仗着法不責衆,一時之間竟然讓自己無可奈何。
如果能招攬到敢死營,那可就大不一樣,自己在井徑關便有了一支真正狠的部隊,而且在卞帥身邊的時候,他也深深地感受到了卞帥對於敢死營的看重,相信自己只要招攬成功,卞帥一定會大力支持。
但現在,自己卻被狠狠地玩了一把。這讓他感到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挫折。
“將軍,落英山脈這麼大,就算我們打探到了他們的行蹤,也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進攻的,邊軍本部不會同意爲了這幾百人大動干戈的。而且,他們也不會願意給您這個立功的機會。”身邊,一名將領搖頭道。“末將建議,還是算了吧,幾百個孤魂野鬼,由得他們去吧,小泥鰍翻不起大浪來。”
鄭瀟冷笑:“我必須要讓章孝正明白,我鄭瀟不是一個可以隨意玩耍的人。本部不會同意是吧,哪咱們就想辦法讓他們同意。”
“這能有什麼辦法?”
“錢!”鄭瀟從懷裡掏出一枚銀角子,在手裡拋上拋下,“邊軍都是一羣窮鬼,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有人出錢,他們保管會幹。”
“我們出錢麼?這可不是小數目,卞帥只怕不會同意。”將領笑了起來。
“當然不是我們出錢,安陽城裡有人願意出錢。”鄭瀟笑了起來,“派人去一趟安陽城,找到剪刀,告訴他,十萬兩,我們大秦願意幫他去了這心頭大患。”
將領先是一愕,接着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鄭將軍這主意好,剪刀這傢伙,想必現在是食不知味,寢難安枕,時時刻刻在擔心這羣傢伙找上門去。想來這筆錢,他一定是願意出的,他現在貴爲安陽城的郡兵統領,這點銀子還是拿得出來的。”
就在鄭瀟在鷹愁崖下發狠的時候,在落英山脈的深處,一支小小的軍隊正高唱着歌兒走向遠方,與早前逃入落英山脈之時的惶惶不安,迷茫無助相比,此時的這支軍隊雖然只有六百多人,卻是士氣高昂。
歌聲不時驚起林間的鳥兒展翅高飛,亦讓林間走獸驚慌逃避,興奮的敢死營士兵們一邊走,一邊興趣盎然地在身後的道路上,樹林間佈下一個個陷阱,至於這些陷阱最終會傷到人還是傷到獸,並不在這些傢伙的考慮之中。
因爲他們本來就是這樣的一羣人。
而與此同時,另一波人也在趕路,與敢死營的興奮不一樣,這一支冒着酷熱的陽光趕路的隊伍,卻瀰漫着一股頹廢的氣息。
數十名內衛,一輛馬車,當然,還有一輛囚車。
這是辛漸離帶領着的隊伍。來到安陽郡的時候,他帶着近兩百名精銳內衛,但現在,能夠隨他回返上京的,只有不到五十騎,剩下的,全都葬身在安陽城中與敢死營的那一場血拼之中。如果這一仗打贏了,這個損失也還勉強說得過去,但問題是,這一仗他們打輸了,雖然敢死營大部分都死在了城中,但對於辛漸離來說,這是一次不折不扣的失敗,因爲敢死營的主要人物都逃了,而離朝廷全員殲滅的要求,也還差得太遠。
辛漸離垂頭喪氣,出來之時,二殿下還是太子,可現在,他已經皇帝陛下了。作爲太子殿下內書房的一名幕僚,他可是清楚,自己實則上並沒有什麼太高的地位。如果這件事辦成了,會加分,自己還會呆在內書房中,但此時內書房與彼時內書房可就大不相同了,現在的內書房必然是掌握着實際權力一個機構,而失敗了,自己回京還能不能見到皇帝陛下都不好說。
當初以爲這是自己一次崛起的機會,一次在殿下面前展現自己能力的機會,現在看起來,卻是將自己的一切都葬送了。
馬車裡悶熱之極,但辛漸離卻不願意打開車簾子透透氣。而是手裡握着一個酒壺,長吁短嘆一聲,便灌自己一口酒。
下場是可想而知的。二殿下從來不是一個寬容的人。辦好了差使是應當應份,辦差了,那就得承受懲罰。
相比起辛漸離還有馬車可坐,還有酒可喝,後面囚車裡的楊義可就苦不堪言了。八月初的陽光,毒辣異常,對於一個頸子被卡在枷鎖當中,手也鎖在囚籠之上的人來說,這不諦於是另一種酷刑,更何況馬車的每一次顛簸,枷鎖都會狠狠的磨擦他那已經血跡斑斑的頸部。疼痛,已經不是他最恐懼的,他最恐懼的是那未知的未來。
他第一次感到了後悔。
辛漸離在安陽城籌劃剿滅敢死營的那一段時間,他其實是有很多機會逃走,但那個時候,自己正爲又攀上了一根更粗的大腿而高興,滿腦子想得都是怎麼辦好這件差使而就此飛黃騰達,再創輝煌。
一切看起來都天衣無縫,可真正等事情做起來,才明白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些年一直依附在邊軍身上撈取戰功,早就成了權貴子弟們踱金場所的安陽郡兵,已經爛到了骨子裡,有功勞,一哄而上,有危險,避而遠之。
當章孝正帶着數百敢死營衝出城門的那一刻,楊義便明白,自己的末日到了。
自己被抓了,不是以剿滅敢死營不力而被逮捕,而是以楊一和的爪牙爲藉口,將自己逮了起來。
楊義情願自己是因爲敢死營的事情被抓起來,因爲現在很明顯,楊一和要完蛋了,二殿下要清洗楊一和集團,這個時候任何和楊一和扯上關係的人,都絕然沒有好下場。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吃,現在,他連逃都逃不掉了,哪怕他還有一身七級巔峰的修爲,這些枷鎖,鐵鏈自己只要發力,便能掙脫,但他不敢。一家老小全都被抓起來扔進了安陽郡的大牢裡,要是自己敢逃,他們絕對難逃一死的下場。
或者還有最後一線希望,到了京城,自己一口咬死楊一和,二殿下要清洗楊一和,必然需要強有力的證劇,必竟楊一和爲相數十年,名聲滿天下,沒有確鑿的證據,想動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自己是楊一和的遠親,這個身份,或許能讓二殿下看到自己身上的利用價值,現在,楊義早已經不求什麼榮華富貴了,但求活命就好。
囚車顛簸着,搖晃着一路向前,這條路,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因爲帶着一輛囚車,馬隊前進的速度並不快,他們佔據着官道的正中央,但凡在這條道路之上行走的人,只消看到他們,無不紛紛避開到兩側,內衛,在大楚,從來都是能讓人側目的一個存在。
內衛們也習慣了這樣的場景,別說是這種鄉下地方,便是在上京,內衛什麼時候不是橫着走的?在這些內衛的眼裡,除了上京,其它的地方,自然都是鄉下地方。
但今天,他們顯然碰到了一個例外。
從遠方,走來了一個人,頭上戴着寬大的遮陽斗笠,身後揹着一個大大的包裹,大刺刺地走在官道的正中央,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哪怕他面對的是一個馬隊。
這個膽大妄爲的傢伙不讓,內衛自然也不會讓路,他們現在可是在執行公務呢,走在最前頭的兩名內衛微微加快了速度,同時揮起了馬鞭,準備重重地給這個傢伙一個教訓。
馬鞭揮起,風聲刺耳,後面的內衛習已爲常,根本就沒有向前看一眼,而是仍然自顧自地說着話。但緊接着發生的事情,卻讓他們目瞪口呆。
馬鞭尚在空中,便已是寸寸短裂,兩名揮鞭的內衛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從馬上拎了起來,扎手紮腳的飛向了空中,卟嗵一聲跌在地上,身體扭曲了幾下,竟然再也沒有了絲毫的動靜。
片刻的窒息之後,數十名內衛已是大譁。
“有刺客。”
“有人要劫囚車!”
呼喝聲中,數十騎已是縱馬向前,嗆啷啷聲不絕於耳,一柄柄雪亮的鋼刀被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