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在室內,雖然沒有榕樹,但這情景還是讓我不自覺的就想到了當初在落鳳村的事。
這真的是隻是個巧合嗎?
我完全是出於本能一般的走進了浴室。瘦猴和李萍兒還有慕容潔也跟着我一起走了進來。
“你們幹什麼,快點出去。”剛進去,那名爲首的中年警察立馬轉頭朝着我輕喝了一聲。我看得出來,他也被嚇到了,臉色十分不好看,白得不像話。
我伸手指着那張人皮,剛想說我經歷過類似的事。
但慕容潔以極快的速度走到了我的身邊,向那警察解釋道,“這位同志,其實我也是名警察。”
說着她把一直隨身攜帶的警官證拿了出來。
遞給那中年警察後,慕容潔又開口道,“我正巧在休假,出事的人也是我的朋友。”
他指了指我,接着開口道,“他們都是我朋友,很聰明,肯定能幫到我們。”
那警察只是稍稍看了幾眼便分清楚了警官證的真假,連忙嚮慕容潔笑了笑。
也沒有再爲難我們了,把警察證還給慕容潔之後,還是證我們進去了。
袁海也在裡頭,他擡着頭看着那張人皮一動不動,他的精神實在是太集中了,直到我走到了他的身邊,他纔回過神來。
朝着我看了一眼後,伸手指向了人皮,“你看人皮裡側的血。”
我當即擡頭看去,再一次,我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人皮裡面的血很少,沒有幹。
但是,卻是黑色的!
這時,袁海的聲音傳了出來,“血是黑色的,說明從人身上被剝下來至少半個小時了。”
“如果死者在這裡被殺,然後剝下皮又被掛上去,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袁海伸出了手,在眼前揮了揮。
“這裡很潮溼,血很難幹。而血在沒有幹之前是不會變成黑色的。”
我點了點頭,同意了他一系列的說法。
他似乎並沒有管我,又自顧自地接着說道,“也就是說吳馨是在其他地方被殺了之後,然後被人剝下了皮。至少放了半個小時,等血跡變幹之後,才被掛到了這裡。隨後黑血受潮軟化。”
“小遠!”他的話剛說完,瘦猴便朝着我驚呼了一聲。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沒錯,一模一樣!
我們在落鳳村發現李嬸的人皮之時,我也推測出人皮是在其他的地方被放了至少半個小時,然後才被掛到了榕樹上。
連忙朝着瘦猴看去,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同時我又轉頭看向了李萍兒。
果然,她整個人看上去都十分不好,肯定是想到了李嬸了。
另一邊,或許是見我沒有說話,袁海沒有再理我了,轉頭身子,仔細地觀看着那被掛起來的人皮。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轉頭朝着那些警察道,“好了,人皮可以放下來了,可以確定就是吳馨的。”
“可是,屍體在哪呢?”他呢喃着往浴室外走去。
我看了瘦猴,李萍兒,和慕容潔一眼之後,招呼着他們跟着我一起出了屋子。
“能夠確定那真的就是吳馨的人皮嗎?”我趕緊向他問道。
同時心裡也十分緊張,就怕這人皮人落鳳村的一樣。是用別人的人皮僞裝成的。
袁海又朝着身後的浴室看了一眼,接着向我說道,“基本能肯定,吳馨以前受過一次很嚴重的傷,在手腕處有燒傷的痕跡,那具屍體上也有。”
竟然也是通過傷痕才分辨出來的。
李萍兒這時恢復了過來,她開口道,“在這之前有沒有人手部也受了傷,或者有人一直把自己的手掩蓋着,沒讓人見過。”
她很緊張。
我則無奈的苦笑着。
看來她對於李嫂把自己的腳弄傷,自願替代劉嫂的事情記得很清楚。
當然,袁海不知道那些事。
聽到了李萍兒的問題之後,他一臉疑惑。
只不過很快他便朝着李萍兒聳了聳肩,“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會這麼問,但你忘了我是和你們一起來的嗎?真有這樣的事,我也不知道。”
李萍兒苦澀的一笑。
“好了各位,請大家現在回到房內,等一下我需要向大家詢問一些事情,各大家積極配合。”這時,那爲首的警察也從浴室裡出來了。拍了下手,引起大家的注意後,大聲向大家說道。
這些人都已經被嚇壞了,聽到這話之後,全都艱難的移動起了自己的步子,花了很久的時間纔回到樓內。
我,瘦猴,和李萍兒因爲慕容潔的原因,則留在屋外。
袁海應該是跟這警察比較熟,也留在了外頭。
當其他的人全都回了大樓之後,吳馨的人皮被人從裡面搬了出來。
“等一下!”人皮剛出浴室門,慕容潔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連忙跑到了人皮旁。
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慕容潔自然是沒有一丁點害怕的表現。她蹲了下去,用手輕輕地挑開了人皮後,朝着人皮內仔細地觀察了起來。
看了許久之後,又把手伸了進去。
“沒有?”她摸了一會兒後,略微有些無奈的走到了我的跟前,“沒有鹽粒。”
“就算之前有我們也不可能找到的。”我朝着慕容潔稍稍的點了點頭,“那浴室不止潮溼,而且溫度也比常溫高。無法脫水,就算沾了汗也不可能行成鹽粒。”
“鹽粒?”一旁的袁海一臉奇怪地看着我們,“你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這宗案子不知道!”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他,“只不過我們以前也遇到過一宗剝皮案。兇手利用別人的皮冒充自己的,然後披着別人的人皮行兇。”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李萍兒,她似乎冷靜了許多,沒有我想像之中的那般激動。
“什麼?”袁海大吃了一驚,連忙轉頭朝着那被運走的人皮看去,“你的意思是,那人皮很有可能不是吳馨的。而吳馨則有可能是兇手?”
我聳了聳肩,“我以前碰到的那案子是這樣,這宗案子不能確定!”
這時,警察們把人皮安置好了,向我們招呼了一聲後,跟着我們一起回到了樓裡。
大家都在一樓,小惠,小運和趙玥三人個人也下來了。
當然,除了這些來作客的人之外,這莊園裡的下人和那管家也到了。
那警察仔細清點了一下人數,確定還活着的所有人都到齊後,他把目光落到了袁海的身上。
袁海輕輕地咳了一聲,往前走出一步之後,開口向衆人說道,“吳馨人皮內側的血已經發黑了,但只有幹掉才能發黑。所以基本可以確定浴室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但是半個小時前我們都在吃飯!”他還沒有說完,戴着圓框眼鏡的人便搶先開口把他的話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