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年輕人便低下了頭去,一言不發。
他的臉也紅了,很明顯就是一副在說謊的樣子。
果不其然,他的話纔剛剛落去,一名趴在那老者身邊的女生指着那年輕人大叫道,“他說謊,他就是兇手。”
“哦?”年輕人回過頭去,轉頭看向了那女生,打量了一會兒他纔開口問道,“爲什麼這麼說?他哪裡說說謊了。”
女生擡起了頭,憤怒的看着低下頭的年輕人,“他當時就坐在我爺爺的對面,只有他有能力下手殺人,只有他能辦得到。”
“警察同志,快抓了他啊!”說罷,那女生朝着站在一旁的乘警叫道。
“不是我!”頓時,那少年慌了,不斷的向那些乘警搖頭道,“真的不是我,我連雞都不敢殺,怎麼敢殺人呢!”
“那你爲什麼不說全?”一名乘警瞪着年輕人,神色略帶憤怒的說道。
“我怕啊,我一說你們肯定認爲我就是兇手。”少年苦笑着,擡手抹着額頭上的冷汗。
“不管怎麼說,既然你有能力動手殺人,就有嫌疑,先跟我們去一趟,等下一站咱們再聯繫警察好好查查!”一名乘警走到了年輕人的身邊,作勢就想要抓他。
這時,圍着的人也開始對這年輕人指指點點。
“真是看不出來啊,長得清清秀秀,卻敢殺人。”
“這年頭,真是人心不古啊。”
“唉,好好的一個年輕人,就這麼毀了。”
周圍的人已然認定了這年輕人就是兇手。
慕容潔和瘦猴都轉頭看向了我。
雖然他們沒有說話,但我依然能猜到他們想要問什麼。
可我並沒有回答,只是朝着他們搖了搖頭。
“等一下,乘警同志,還沒有完呢!”眼見到一名乘警就要把那年輕人抓了。在整理案情的年輕人連忙攔住了那乘警。
還有兩名同樣有嫌疑的人,可他卻沒有再去問那兩人問題,而是轉頭看向了那女生,向他問道,“這位姑娘,冒昧的問一下,你爺爺很有錢吧。”
那女生愣了一下,隨即點下了頭。
“不止有錢,而且還十分嚴厲對不對?”
女生一愣,接着還是向那年輕人點下了頭。
年輕人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他沒有再看那女生了,轉頭朝着站在他跟前,之前他盤問過的三人問道,“你們有老婆嗎?或者有女朋友什麼的?”
那光頭舉起了手,“我有老婆。”
“跟你一起來了嗎?”年輕人問道。
光頭點了一下頭之後,轉頭朝着人羣外揮了揮手。便見到一名微胖的中年婦人走了過來,光頭連忙向那年輕人說道,“這就是我老婆。”
年輕人上下瞟了那中年婦女一眼後,又把目光落到了那沒有說話的兩人身上,“你們有女伴沒有?”
兩人全都搖下了頭。
這幾個問題和案件沒有任何聯繫,不管是周圍的人,還是乘警。又或者是那女生還是被盤問的人,全都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瘦猴和慕容這時也轉頭看向了我,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往下看!”我向他們笑了一下,並沒有多說什麼。
這時,那年輕人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震驚無比的話,他攤開雙手,一臉無聊的說道,“好了,已經真相大白了。”
“真相大白?”
圍觀的人和那幾名乘警都忍不住張嘴呢喃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看向了那年輕人。
女生一震,目光落在了年輕人的身上,卻十分閃爍。
瘦猴和慕容潔還是和之前一樣,立馬轉頭看向了我。
我壓根本沒有理他們,而是好奇地打量起了這年輕人。
年輕人自信的一笑,伸手指向了他第一名詢問的平頭男子,開口道,“你,就是殺人兇手。”
“我?”那男人退後一步,先是嚇了一跳。很快就挑嘴冷笑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在隔壁,隔着一層呢,怎麼動手?”
“你不會以爲我是個醫生,就覺得只有我纔會給人注射,才能夠殺人吧。”
“問得好!”年輕人擡起手輕輕地鼓了鼓掌,“沒錯,這宗兇殺案最大的關鍵其實並不是誰是專業的,而是怎麼動手。”
他擡手指向了正在高速行駛的火車窗外,“死者死亡的時間,應該是在之前火車進隧道的那段時間裡面。”
“當時很黑,而且因爲是明暗的交換,人的眼睛反應不過來,我相信大家當時都看不見吧。黑到連自己的手都看不到對不對?”
聽到那年輕人的話之後,所有的人都下意識的點下了頭。
“那要如何才能在這個時候向死者動手呢?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是讓自己在這個時候把視力恢復過來。可我相信,沒有人能辦得到,這世界還沒有人能自主的控制自己的視力。”
議論聲傳了出來。
“既然這樣,那爲什麼能肯定是這個人殺的人呢?”
“對啊,按你的說法,那就沒有人能在這個時候動手纔對吧。”
連那被年輕人指證的人都跳起來大聲向年輕人喝道,“呵呵,你自己都說這個時候沒有人能看到了,難道我是個神仙?不是人?”
“如果我真有這麼大的本事,我幹嘛給他注射毒藥啊?”
年輕人掃了周圍全都在小聲呢喃的人一眼,面露可憐之色。
我挺理解他的心態的。
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可大家還不明白,的確是讓人覺得挺可憐的。
“注意,我只說了是沒有人能在那種情況之下把視線恢復,但如果那個人的視線本來就是黑的呢?”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一震。
雖然還是有不少人都還是面露不解,但至少我身邊的慕容潔是明白了。
瘦猴也應該想到了什麼,眉頭緩緩地皺了起來。
與此同時,那年輕人伸手指向了平頭男子,冷冷一笑,“你當時在睡覺,對於你的眼睛來講,根本就沒有什麼明暗轉化。你的視野,一開始就是黑的。在大家看不見的時候,你卻能看個清清楚楚!再加上你又是醫生,在能看得見的情況下給人注射毒藥,連一分鐘都不用花,對不對?”
那男子一震,冷汗已經從他的額頭上冒了出來,可他還是狡辯着,“你胡說,如果因爲我睡覺了,所以才能殺人。那這車廂裡睡覺的人多得是,你怎麼不懷疑他們?”
“你就是在胡說八道!”那男子咬牙切齒的盯着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