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了,瘦猴也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慕容潔則指了指喪葬的隊伍,“那個遺像上的男人,昨天也在我家,是那一羣研究人員之一。”
說着,她又轉頭看向了瘦猴,“也是廣城理工大學的老師!”
“什麼?”我愣住了,瘦猴則吃驚的大叫了一聲,連忙轉頭朝着小神婆看了過去,“不會就是你說的因爲詛咒而死吧!”
我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小神婆則冷冷地一笑,“十有八九!”
“啊!”瘦猴嚇得擡頭抹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驚恐地向小神婆說道,“你別嚇我啊,哪會這麼快!”
“小神婆說的只怕是真的。”我看向了喪葬的隊伍,“昨天他纔到過慕容潔的家,按理說把屍體搬回去時間也不早了。就算回去就死了,到現在也不過只有幾小時而已。”
“你見過一個並不算窮的人家,剛死幾個小時,就急急忙忙的出殯嗎?”
瘦猴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則奇怪地嚮慕容潔說道,“那個人死得肯定不簡單,只不過我奇怪的是,學校也這麼迷信嗎?”
在我看來,那人既然是學校的老師,就算是死得古怪,也不會真的弄得這麼急急忙忙的就埋了吧。
這分明是怕出什麼事纔對吧。
慕容潔則朝着我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是不是迷信我不知道,但學校裡,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古板。”
她聳了一下肩之後,又接着道,“在我讀書那會兒,有一個學長跳樓自殺了。我們學校還專門請了一個道士作了場法事,然後還在那學長跳樓死掉的地方擺了一個牛頭呢!”
說完之後,她拉了我一下,“走吧,先去找那人問問清楚!”
瘦猴也在這時猛地拉了一下小神婆,“大姐,趕緊的吧,這都已經開始死了。”
瘦猴急得不得了,以至於說話之時,聲音都在顫抖。
很快,我們就分開了。慕容潔叫了一輛車,徑直到了警局。
慕容潔的面子果然大,而且人脈也比我想象之中的還要廣了許多。
進入警局之後,很快就有人迎上了我們。
“小潔,你怎麼來了?”這是一名年輕的警察,看上去年紀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對慕容潔也十分熱情。
“昨天上午你們這裡應該抓了一個殺人犯,四十歲左右!”
慕容潔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他就熱情的說道,“知道,知道,還是你報的案,你破的嘛!”
“嘖嘖,不愧是我們學校的小神探,這樣的案子說破就破!”那人朝着慕容潔豎起了拇指。
慕容潔的臉一紅,低下了頭忍不住輕輕地咳了兩聲。
她張嘴想要解釋,但我卻笑了笑搶過話頭說道,“這位大哥,是這樣的,慕容潔有幾句話想要問那個殺人犯,能不能通融通融!”
我的面子可就不好使了,他的眉頭當即皺了起來。
但慕容潔的聲音在這時又傳了出來,“我想要審他!”
“審?”那人立刻呢喃了起來,“他已經認罪了,我們正在通報上面,過幾天就要公審了。”
“我想要審他!”慕容潔當成沒有聽見,二話不說又接着道。
“好,好!”那人一怔,而後連忙嚮慕容潔說道,“你跟我來!”
他轉頭把我們帶進了一間審訊室,說了聲‘我去把他提出來’之後,立刻跑開了。
“等一下你別說話,讓我來!”那人剛走,慕容潔轉頭向我叮囑道。
其實在我們從旅店裡下來的時候,慕容潔已經向我叮囑了一遍了。這時再提一次,顯然她是十分在意這件事,我趕緊關重地向她點下了頭。
很快,那名警察就帶着昨天我們抓到那名大叔進來了。
那大叔看到我們之後,也愣住了,一臉奇怪地看着我們。
但慕容潔沒有說話,直到他被那名警察推得坐到了椅子上之後,慕容潔纔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啪’的一聲,將手打在了桌上的檯燈上,讓檯燈耀眼的光芒照到了那大叔的臉上。
沒有理會那大叔擡手遮光,眉頭狠皺,慕容潔開口道,“聽說你已經認罪了,殺了這麼多人,只有死路了一條了。”
那人點下頭,輕笑着開口。
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慕容潔卻搶先說道,“死了,所有的秘密對你都沒有了意義,不管好的,還是壞的,都影響不到你了。”
他又點下了頭。
可他還是隻張開嘴,沒有來得及說話之時,慕容潔又搶在了他的前頭。
她‘嘭’地一聲拍在了桌子上,回聲在房間裡來回傳響,慕容潔的喝聲也在這時傳出,“你的同謀是誰?”
“同謀?”那大叔一怔,立刻搖頭,“我......!”
他只是說出一個字,慕容潔一如之前,再次搶先道,“你沒必要說謊了,昨天我們已經展開了調查。”
她擡手指了指我,“他既然能夠只通過一本筆記本,就弄明白你殺人的全過程。那你也該相信他能夠調查出更多的東西吧?”
根本就不給那人開口說話的機會,慕容潔彷彿是把眼前的人當成了空氣,自顧自地說着。只不過她的眉頭倒豎,一副兇惡之狀。
“我也不怕告訴你,關於你同謀是誰我們也調查得差不清楚了。現在只差個人指認了而已。”
“你如果指認他,多少算是將功折罪,說不定還能保一命。你如果不說出來,只有死路一條。”
說到家裡,慕容潔則停了下來。
而那人則搖頭哈哈大笑,“不可能,那個人沒有到過現場,你們不可能掌握到他的線索的,你在騙我!”
“沒有到過場就找不到線索嗎?”慕容潔一臉冷默地搖起了頭,“你是不是太小看我們了。”
慕容潔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抱胸,一邊踱着步子,一邊看着這大叔,眼中盡是不屑之色,“活下來的那個人,你應該知道他是我弟弟吧。”
“我告訴你,我弟弟這個人。是個很孤僻的人,能夠跟他說上話的人沒有幾個,更別提能夠跟他說上話的了。而他能夠跟着那羣人一起去醫院裡進行什麼召靈研究,說明那幾個人是他非常要好的朋友。”
“自然,能夠說動他的,也肯定是他的好朋友!”慕容潔這時正好繞了一個圈,又走到了那大叔的對面,她俯下身去,擡手重重地在桌子上一拍,“一共就那麼幾個人而已,你認爲要排查起來,很難嗎?”
那大叔的眉頭一挑,我也跟着挑起了眉。
我看到那大叔的喉節顫抖了一下,很明顯,他的心理防線鬆動了。
這時,我又聽到慕容潔哼了一聲,充滿了譏笑之意。
隨後他又開口道,“還有,你說的那個女鬼,她真的是鬼嗎?她肯定就是你的同謀。她既然到過了現場,你覺得我們什麼都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