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芊樹暗自撇撇嘴,小氣,她要是真的是那種人,就算是他牆頭築的再高,架不住紅杏要出牆,男人其實是一種很小氣的生物,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瀏王,關於四皇子剃度,他想要剃度,誰也攔不住,這事,怕是沒有人能攔得住的。”
姚芊樹先把話封上,四皇子出家,是他自己的選擇,真要阻止,也不是他們能阻止得。
“崇密怎麼?”凌重紫轉身看向凌崇秀。
“我剛剛去看過崇密了,他已經決意要剃度了。”想想崇密,他覺得悵然,他只是愛上了一個女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有什麼錯?
凌重紫皺皺眉,“你沒有勸勸他?”
崇密從小錦衣玉食,青燈古佛,他怎麼能受得了?原本以爲,他也是因爲徽娘丈夫那案子,避避風頭,所以說出家,等時間久了,風頭過去,隨便找一個人做替身,他繼續做他的四皇子就是,他原本就和凌重峰不一樣,爲人性子靦腆低調,過個三年五載的,誰還會在意當初的事情呢。
“勸過了,沒有勸動。”凌崇秀看了看姚芊樹。
姚芊樹敏感的瞪了他一眼。“看我幹嗎。”
凌崇秀眉頭微蹙,“斐王妃是女人,和徽孃的關係也還好,現在能勸說崇密回頭的,也只有這個女人了。”
姚芊樹聽了,狠狠地瞪了凌崇秀一眼,“爲什麼要她勸纔回頭,瀏王,你這是逼着徽娘給四皇子承諾嗎?”
徽娘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就算是凌崇密是個高富帥,那又怎麼樣?弱水三千,她只取一瓢飲。
凌崇秀努力勸服姚芊樹,“就算是這樣,又有什麼不好呢,那個徽娘也很年輕不是嗎?”
姚芊樹似笑非笑地看着凌崇秀,“你爲什麼要對四皇子這麼好呢?你們雖然是一個爹,可是,並不是一個孃親啊。”
皇家無親情,她就不信,凌崇秀會那麼好心。
“我就是同情老四而已。”凌崇秀才不會說實話呢。
“真的嗎?”姚芊樹表示懷疑,要是凌崇秀說是自己喜歡這個弟弟,她或許還會相信,同情?皇家有同情這兩個字嗎?
凌崇秀有些不耐煩,“你怎麼那麼多問題?”
姚芊樹聳聳肩,還不許她問問嗎,這分明就是做賊心虛的樣子。
“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在死了男人之後就會改嫁的,徽娘從小就和李青衫一起長大,他們之間的感情深厚,你還是去叫凌崇密死了這份心吧,天涯何處無芳草。”
“斐王妃,你爲什麼不去試試呢?徽娘和你關係不錯,你去說情,叫有情人終成眷屬不好嗎?”
凌崇秀就想不明白了,姚芊樹爲什麼不幫凌崇密,畢竟都過了這麼久了啊,崇密到底是皇子,意思意思出幾天家就好了,難道真的要一輩子都陪伴着青燈古佛嗎。
“你要不幫他,就沒有人會幫他了。”凌崇秀重申。
姚芊樹看了看凌重紫。
凌重紫見姚芊樹看向自己,開口道:“怎麼決定,你自己做主。”
姚芊樹得了準信,心神微定,認真地看着凌崇秀,“瀏王,你有沒有想過,皇上怎麼想的?”
凌崇秀見問,連忙答道:“這不是明擺的嗎,父皇不方便插手的。”
姚芊樹笑。
凌重紫一見,知道姚芊樹心中不以爲然,他現在已經有些瞭解姚芊樹笑的時候,心裡的想法了。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凌重紫阻止凌崇秀再勸姚芊樹。
凌崇秀一聽急了,“怎麼容後啊,在容後就真的出家了啊。”
“出家怎麼了,佛門不是那麼好進的,能進去,也是他的福氣,再說了,他要是實在不想做和尚了,還俗就好啊,說到底,這些都是他自己選擇的。”姚芊樹反駁。
凌崇秀一愣,出家了還能還俗?
其實一直可以還俗的,只是人的思維都有些固式,覺得一個人出家,那就是看破紅塵了,這輩子都會青燈古佛那麼過了。
“怎麼不能還俗,以前有一個皇上,特別好出家,他一出家,大臣們就拿着重金把他從菩薩那裡贖回來,菩薩也是很喜歡黃白之物的,等到四皇子不想當大頭和尚了,皇宮裡面隨便出點什麼給他贖出來就好了。”姚芊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說起這事來,也只是報着說故事的心態。
“你說的是哪個朝代的皇上?”凌重紫好奇的問道。
姚芊樹心叫糟糕,一不小心把梁武帝的事情說出來了,“我也不記得了,是話本子裡面的故事吧,我也不知道真假,也許只是個故事。”
姚芊樹笑嘻嘻地道。
凌崇秀還不死心,“斐王妃,你就勸勸那個徽娘,叫徽娘勸勸四皇子不行嗎?”
姚芊樹臉色一冷,“瀏王打算許給徽娘什麼好處?”
凌崇秀一愣,看着姚芊樹臉色不好,不像是鬆口的樣子,猶豫了一下,“她想要什麼,本王盡力滿足她就是。”
姚芊樹看着凌崇秀,“要是她叫皇上下旨,親封她爲凌崇密的夫人呢。”
“這怎麼可能,不說她已經嫁做人婦,她的丈夫剛死沒多久,她就嫁給老四,你叫老四日後怎麼做人?”這分明是異想天開好吧。
姚芊樹冷笑一聲,“我也嫁過人,我那個前夫也死了沒有三年。”
凌崇秀髮現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解釋,“你和她不一樣,你還沒進夫家大門呢。”
姚芊樹反駁,“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凌崇秀急了,“就算是一樣,皇家權宜之計已經娶了一個你,絕對不肯能再娶第二個你。”
姚芊樹點頭,“這麼半天,你就這句話實在。”
凌崇秀臉色陣青陣白,忐忑不安的看着凌重紫,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凌重紫靜靜地看着他和姚芊樹爭論,卻什麼都沒有說。
“這世上的人忙忙碌碌是爲了什麼?不過就是名利,瀏王你還想馬兒跑,還不想給馬喂草,你覺得你這樣做對嗎?”
姚芊樹冷靜地分析。
凌崇秀也知道自己剛剛那話傷到了姚芊樹,想了想,艱澀的解釋道:“斐王妃,我知道我這樣做有些強人所難,可是我說的也都是事實,父皇絕對不會答應四皇子娶那個徽孃的,他寧願叫四皇子出家,也絕對不會允許他做出那種有辱皇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