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芊樹臉色一紅,“沒什麼啦,老毛病了。”
說的她好像很老似得。
“到底什麼病,我帶來了幾個御醫,你等等,我叫他們給你看看。”凌崇秀一想起自己那年紀輕輕就沒了的孃親,關切的問道。
姚芊樹越發的尷尬,伸手扯扯凌重紫,哎,這個瀏王實在是太熱情了,熱情的都過了頭了,她有些受不了了。
凌重紫有些無奈的伸手扶額,“芊樹,你去那邊等我。”
姚芊樹如逢大赦,連忙躲了出去。
凌重紫眉頭緊皺,看着凌崇秀的目光有些不善,“瀏王,你到底想要怎樣?”
凌崇秀一臉迷茫,“我就是想要御醫給嫂子……哦,斐王妃看看。”
“斐王妃那是女兒病,本王自然會請人爲王妃醫治,你這樣糾纏不休,是什麼意思?”
反正姚芊樹已經出去,他也不怕凌崇秀知道,質問他道。
“啊?”凌崇秀有一種想要撞牆的衝動,他怎麼會知道姚芊樹是女兒病,只想着要生病就要醫治,要不然,就會向他這樣,或者英年早逝,無論怎樣,都不是什麼好的結果。
“我不知道。”凌崇秀無辜地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什麼都要插上一腳,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凌重紫無情的揭穿。
凌崇秀臉上陣青陣白,他真的不是有意的,雖然他那個府中不像斐王府中沒有女子,可是他從來就沒有關心過那些女子,自然對她們的事情無從知曉。
“斐王兄……”凌崇秀懦懦地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了,什麼也不要說了,父皇派了御醫來,等我把芊樹送回去,叫他進來吧。”不管怎樣,不能叫外人看到姚芊樹在這裡。
凌崇秀眼見着凌重紫匆匆離開,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估計姚芊樹他們走遠了,凌崇秀頹廢的躺在牀榻上,愣愣地看着牀頂,卻無論如何也睡不着了。
“我只是叫你看着點,你倒好,怎麼叫他握着你的手,這要是叫人見了,直接就治你一個*的罪名沉塘了。”凌重紫眼見四周無人,輕聲埋怨道。
姚芊樹知道凌重紫說的都是實情。低下頭去不語,別人怎麼想跟她沒有太大關係,他是怎麼想的呢?
似乎聽到了姚芊樹心中的疑問,凌重紫嘆口氣,“我自然相信你的,瀏王最討厭別人碰觸自己,因爲觸碰,不知道懲罰了多少奴婢。”
他沒有說的是,那些奴婢們被剁手跺腳的太多了,他當初竟然忘了叮嚀姚芊樹這一茬,真是罪該萬死。
只是他也實在是沒有想到,凌崇秀那麼討厭姚芊樹,看着她的目光都帶着嫌惡,怎麼忽然就拉着姚芊樹的手了?
姚芊樹聽了凌重紫的話,眼前一亮,他相信她,這已經足夠了。
凌重紫見她面容忽然變得燦若朝霞,不由得看住了,連走路都忘了,姚芊樹往前走了兩步,被他拉住,她回過頭去,脣角勾起,“你幹嘛不走了。”
凌重紫悠悠的嘆口氣,“你沒有對瀏王這樣笑吧。”
任何男人見到她這樣的笑容,都會忍不住心軟的吧。
姚芊樹歪着頭想了一會,坦誠的開口,“不記得了。”
她就記得自己不停的唱着搖籃曲,最後把自己都唱睡着了。
“你呀。”凌重紫無奈的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額頭。
姚芊樹愣愣地看着他,幹嘛戳她?以前姚老爺就好這樣子戳她,一想起以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叫姚老爺戳自己的額頭了,姚芊樹情緒頓時一落千丈。
凌重紫敏悅的察覺到姚芊樹忽然的情緒低落,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側過身去試探着問,“怎麼了?忽然不開心?”
姚芊樹吸吸鼻子,“以前爹爹經常這樣子戳我額頭的,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被爹爹這樣戳了。”
她的語氣滄然,竟然好像是一下子成熟了起來。
凌重紫心中一動,“你都做了什麼?瀏王怎麼沒有把你攆出來?”
按理,就算是因爲斐王妃,他耐着性子保持禮貌,也不會叫她靠近的,怎麼會握着她的手呢,一定是她的某個動作,某句話,叫他心生感觸,所以才把她當做孃親,可是,凌崇秀根本就沒有見過孃親好吧。
姚芊樹聳聳肩,“也沒說什麼啊,我過去,他瞪着通紅的眼睛攆我走,我一想着重紫吩咐的話,我怎麼能那樣離開呢,就說長嫂如母,就把我當做他母親好了。”
凌重紫無語的看着姚芊樹,也只有她纔會這麼說,看着她年輕的臉龐,比他們都要小,偏偏一本正經地說出這樣的話,他只覺得分外的好笑,估計凌崇秀也是那樣想的吧。
“然後我就拍着他唱歌哄他睡覺,再然後他就睡着了。”姚芊樹攤開雙手,忘記一隻手還在凌重紫的餓手裡握着呢,一低頭,就見到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
“哦,後來我想要起來喝點茶,手就被瀏王抓住,睡夢中他喊了一聲‘孃親’,我就沒有好意思動彈,想想現在覺得好渴。”
凌重紫也發現她的嗓音發啞,想必真的是一直唱着。
“你怎麼這麼傻,瀏王睡着了,你不會停下來嗎?”凌重紫埋怨道。
見姚芊樹張口欲解釋,他連忙阻止,“算了算了,你什麼也不要說了,回去多喝點水,再叫廚房給你熬些枇杷雪梨湯。”
姚芊樹笑笑,不再說話。
凌重紫把姚芊樹送回去,親自給她到了熱茶,吩咐完之後,才匆匆的離去。
小幺小娥見姚芊樹回來了,連忙鋪好牀,叫她躺下,傻子也看出來,她好累了。
姚芊樹先去找了小天使來,這才安心的睡下。
凌重紫依舊從後門進去,只見凌崇秀還躺在牀上發呆呢。
“怎麼沒叫御醫進來?”凌重紫詢問。
凌崇秀見到他回來了,連忙坐起來,“反正我一直這樣,也死不了,叫不叫御醫看還不都是這樣。”
“那可不一樣,你在斐王府出了事情,斐王府上上下下都要爲你陪葬。”凌重紫毫不容情的揭露。
凌崇秀臉色一白,他原本確實是有那個想法的,只不過很隱晦,隱晦的連他自己都拒絕去想。
“斐王兄,我……”
凌重紫拍了拍他的手背,果然,他身子又一僵,凌重紫裝作沒有覺察,“我知道你只是想要離開瀏王府那個傷心地,沒有想那麼多,叫御醫給你看看,好好將養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