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姚芊樹反駁,他爲了她,跌下懸崖,就算她在沒有心,也不能在這個時候丟下他不管啊。
“我們已經找到了出口,只要見到人家,你就有救了。”姚芊樹流着淚道。
凌崇秀伸出手來替她擦乾淚水,嫌棄道:“真丟人,動不動就哭鼻子。”
姚芊樹吸吸鼻子,她也不想啊。
“我們歇一會吧,我累了。”凌崇秀提議。
姚芊樹猶豫了一下,她真的很累了,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可是,她真的好怕,坐下去,凌崇秀就再也起不來。
“那就休息一會。”她都要堅持不住了,凌崇秀自然就更堅持不住了。
小心的扶着凌崇秀在大樹底下坐下,姚芊樹舉目四望,摘了幾片葉子,小心翼翼的把露水滴到凌崇秀的口中。
感受到甘甜,凌崇秀擡了擡眼,看了姚芊樹一眼,嚥下那有限的幾滴露水。
“連累你了。”凌崇秀開口道。
姚芊樹把頭扭過一邊,相比於這個樣子的凌崇秀,她更熟悉那個傲嬌毒舌的凌崇秀。
“是我連累了你,所以,凌崇秀,你一定要堅持,一定要和我一起活着走出這裡,要不然我一輩子不原諒你,也無法原諒我自己。”姚芊樹發自肺腑地道。
姚芊樹真想就這麼倒下去算了,那樣就什麼都不用想了,可是她真的不能,她不能不管凌崇秀,可是凌崇秀現在這個樣子,她擔心支持不了多久了,所以,一定要儘快找到人家,儘快傳遞出去凌崇秀還活着的消息,地方官員知道了,一定會把最近的最好的大夫給請來的。
姚芊樹要睡過去了,猛地驚醒,爬到凌崇秀的身邊。
“崇秀,起來了,我們走了。”
凌崇秀不答,姚芊樹一驚,伸手試了試他的呼吸,他的呼吸雖然淺,可是卻還在,姚芊樹鬆了一口氣,一手拉着他的手,一手扶住他的身子,把他背到自己的肩上。
凌崇秀醒了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手指無力的動了動。
姚芊樹感覺到他的手指動了,嘴角微微上勾。
“你醒了啊,哎,你知道嗎?我剛開始見到你的時候,我是真的瞧不起你啊,斤斤計較,小肚雞腸,不過,我其實還是挺感動的,夜合大你那麼多,而且長得也不是多好看,你竟然會爲了她,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姚芊樹明明連走路走很吃力的,氣喘如牛,偏偏還要斷斷續續的和凌崇秀說着話。
凌崇秀感覺好些了,手指動了動,“放我下來,你這樣壓着我,胸口憋悶。”
他知道他直言叫姚芊樹放下自己,她一定不肯的,
姚芊樹聽了,連忙微蹲着身體,把凌崇秀放了下來。
凌崇秀腳沾着地面,衝着姚芊樹努力的笑了笑。
姚芊樹看着他的笑容,也笑了,“你就是故意的吧。”
“你剛纔說得對,無論我再怎麼弱,我都是漢子,要努力爲自己喜歡的人撐起一片天空。”
凌崇秀擡眼看了一眼天空,補充道:“哪怕是烏雲密佈的天空。”
姚芊樹撲哧一笑,“霧霾啊。”
“霧霾?那是什麼?”凌崇秀不解的問道。
“是一種很髒的霧,呼吸了之後,會好人也變壞人了。”
姚芊樹攙扶着凌崇秀,“你要是覺得累了就說話啊,別撐着。”
凌崇秀想了想,“這個霧霾還真是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啊,姚芊樹翻翻白眼,隨即想明白了,哎,是她的表達有誤,“我的意思是,健康的人就會變得不健康,會得各種各樣的病。”
姚芊樹解釋道。
“哦,這樣呀,那說不定我這樣百病纏身的,呼吸了霧霾,反倒啥事沒有了呢。”凌崇秀開玩笑道。
“恩,這也是沒準的事情。”姚芊樹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要真的那樣,就叫霧霾來的更猛烈一些好了,叫凌崇秀趕緊好起來,她經受的住霧霾的摧殘。
“你知道你在我心裡是什麼樣子的嗎?”凌崇秀看着前方,憧憬地開口。
姚芊樹很高興他能說話,其實,說話是能分散人的注意力的,凌崇秀剛剛那只有一口氣的樣子,挺嚇人的。
“你一定恨死我了,要不然,也不會一直逗我玩了,想想那段日子,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姚芊樹苦着臉。
凌崇秀聽了,嘴角微微上揚,“恰恰相反,那時候我看到你一身紅色的喜服,我的心裡是羨慕嫉妒恨啊,本來斐王兄不見得比我好到哪裡去,我是長臥病榻,他是總也娶不到媳婦,我們的遭遇雖然不一樣,也算是同病相憐,你一來,他幸福了,可是我的夜合卻離開了我,憑什麼他要比我幸福,娶了這麼一個美的王妃。”
想起了往事,凌崇秀眼中散發着光芒,“你那時候是真美啊,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可是現在……”
凌崇秀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遺憾的搖搖頭。
“現在怎麼了?”姚芊樹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現在就像是一匹瘋狂的母狼。”凌崇秀忍住笑道。
臥槽。
姚芊樹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了一句,要不要這麼誇張。
“尤其你的眼神,特別像,綠幽幽的。”
“你還有完沒完?”姚芊樹抗議。
凌崇秀認真地想了想,點點頭,“完了。”
姚芊樹憂傷的四十五度角望天,姐也不想啊,要是條件允許,姐也是喜歡做淑女的。
“哎,我給你講女神和女漢子的故事吧。”姚芊樹想起自己穿越過來之前看的小品。
“恩。”凌崇秀知道,姚芊樹拼命的跟他說話,就是怕他忽然不省人事,或者直接死翹翹了,所以,即使他很困,想要睡覺,都極力的配合着姚芊樹。
“女神呢就是男人喜歡的,長得漂亮有面子,女漢子男生找我掰腕子,女神失戀了,好多人安慰,女漢子失戀了,大家都恭喜,女神在男友餵飯時含羞了,女漢子是還沒等男友喂就吃完了”。
姚芊樹用那種節奏說完,轉過頭去看了凌崇秀一眼,“是不是不好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