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辭因爲食了春孃的血,而春孃的體質天生特殊,能使傷口快速的癒合,此緋辭的四肢雖然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但到底是止住了血,神識也在恢復,此時他果斷的道:“傅姑娘,麻煩你幫我把這不成器的徒兒帶走,保證她的安全。”
“師父!”春娘急了:“我不走,我今天來一定要救師父,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救師父。”
傅莊瓊很是無奈,這師徒二人怎麼這樣,她一手拽住一個人道:“要走我們一起走!”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狠膩的聲音:“今天你們誰也走不掉,來啊,將他們全部拿下。”
話音剛落,從周圍再次跳出了十幾個訓練有素的左影堂堂中人,傅莊瓊立刻站起身道:“春娘,快帶着你師父先走!”
春娘猶豫了一會,咬咬牙,快速的扶起緋辭往臺下走去。
傅莊瓊再次掏出香粉,撒下去的那一瞬間,寂滅的話隨之而出:“聽我命令,閉上眼睛。”
她的臉色瞬間白了,沒想到寂滅這麼快就看出了她的路數。
傷害人的毒香,傅莊瓊是絕不肯煉製,平時也就是些防身的,對人體傷害較小的香粉,迷香不能用,傷害眼睛的香也已經被破解,她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然而那些教衆躲過了攻擊之後,立刻反應了過來,一部分去追緋辭和春娘,還有一部分舉着大刀就要朝她砍過來。
傅莊瓊雖然被嚇傻了,但逃生的意識還是很強的,轉身就跑,可還沒跑兩步,倏然覺得手臂一痛,緊接着身後突然傳來了兵器相撞的刺耳的聲音,她腳下一個踉蹌,本以爲會馬上跌倒在地,這時,一個強有力的手腕緊緊的攬住了她的腰身。
她驚詫之餘,連忙回頭去看,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也不知道該有什麼表情,只愣愣的道:“你,你,你?”
救她的那個人一身黑衣,以黑巾蒙面,只露一雙冰冷的眼睛,看不清是何容貌,只覺得是個男子,很高大的男子。
傅莊瓊臉色一變,急忙道:“小心後面!”
那黑衣人並未回頭,手中的長劍旋轉了一下,準確無誤的刺進了那偷襲之人的腹部,當場倒下死亡。
他放下她,又很快與其他人打在一處,傅莊瓊愣愣的看着那個人的身影,顯然他的武功比春娘高出一大截,面對幾十個教衆,只需幾招,便已將那些人全部打倒在地。
另外一邊,春娘帶着緋辭也已經被追上來的人再次圍住,她剛要出手,突然十幾枚暗器飛來,正中那些人的眉心。
春娘回頭去看,正見一個白衣男子收回笛子掛在腰間,難道暗器是從笛子中發出來的?
屆時,那白衣男子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的道:“我是傅莊瓊的朋友,馬上帶你師父離開這。”
春娘點點頭,鄭重的說了一聲:“多謝公子,快去救傅丫頭!”
而此時的寂滅見那師徒二人將要逃跑,再也無法淡定了,忙飛身阻攔,卻被那蒙面的黑衣人及時的從半空中截下,兩個武功高強之人很快打在一起,難解難分。
“瓊兒。”宋蔚玉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抓住了她的手腕,眉頭忽的皺了起來:“你受傷了!”
傅莊瓊倒不在乎她自己的傷,急忙問道:“緋辭和春娘呢!”
“他們已經撤離了。”他道:“走,我們也趕緊離
開這。”
她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回頭看向那黑衣人,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宋蔚玉已經抓住她的手施展輕功快速的的離開了刑場,往安全地方行去。
寂滅在江湖中單憑武功排名,也算是一號人物,沒想到今日他卻遇見了更加強大的對手,而且這個對手還是不知道容貌,不知道身份的強勁對手,他不甘心,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師承何門何派?”
然而黑衣人連話都未說一句,更別說回答他的問題了。
黑衣人瞥見人已經差不多全部撤離,手中長劍出手,在天空中劃下了一道道虛空的影子,頓時逼得那些人直直的往後退去,他便趁着這個空隙,幾個飛身便不見了蹤影。
沒想到計劃還是失敗了,寂滅頓時勃然大怒:“發英雄通緝令,昭告天下,捉拿緋辭師徒二人,江湖上任何幫派,若誰敢阻攔,便是與左影堂爲敵!”
四人是在一所隱蔽的小雜院裡碰的面。
傅莊瓊和宋蔚玉等在房間外。
宋蔚玉勸道:“瓊兒,如今這師徒二人的危難已過,我們也該走了。”
她有些猶豫的道:“雖然暫時的危機是解了,可是寂滅發出了通緝令,若是我們就這樣走了,萬一他們再被抓住怎麼辦?”
“瓊兒,你要清楚你的身份,你的處境,本來說好,只要我們找到神醫,便回京師,在江湖中,最忌諱的便是捲入江湖之事中, 越陷越深,到時候恐難脫身,若是讓江湖中人知道我們朝廷壞了規矩,恐會有更大的災難,你不能再任性了,必須馬上走。”
傅莊瓊低下頭,心頭爲難糾結的厲害,宋蔚玉說的這些她不是不明白,可是她總不能把這師徒二人扔在這不管不顧吧!
不一會,春娘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輕輕的把門帶上。
她有些心虛,忙開口問道:“春娘,你師父怎麼樣了?”
春娘眼裡寫滿了沮喪,失落的搖了搖頭:“師父失血過多,雖然有我的血護住了心脈,但因爲中了毒香,怕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還是得趕緊找個大夫,先把身上的傷醫治好,毒香再想辦法解!”
宋蔚玉立刻伸手攔住了她:“瓊兒,切不可衝動,現在寂滅發出了英雄通緝令,是沒有大夫肯上門醫治的,若是真的請來大夫,難免不會暴露我們的位置。”
春娘立刻點頭道:“宋公子說的對,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就一直用我的血,總之,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我師父受到任何的傷害。”
幾人靜默了好一會沒說話,春娘目光下移,突然看到了傅莊瓊染血的手掌,急忙道:“傅丫頭,你受傷了?”
傅莊瓊一愣,乾乾的笑了起來:“沒事,只是皮外傷,宋公子已經幫我處理過了。”
春娘轉過身,看向門的方向道:“傅丫頭,這次你救了我與師父,但凡日後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義不容辭,但是現在你們趕快走吧,寂滅那個老東西通緝的只是我與師父,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待在這非但幫不上什麼忙,有可能還會平白無故搭上性命。”
“可是,我……”傅莊瓊還要說些什麼,宋蔚玉拽住了她的手腕,衝她搖了搖頭。
其實,她倒是也明白的很,待在這確實無任何的用處,而且她又不會武功,而左影堂的人又不怕她煉製的那些香粉,待在這
,萬一敵人真的攻來了,倒還是一個累贅。
想了想,又猶豫了好一會,她才點點頭道:“春娘,接下來你打算去什麼地方?”
她說:“我被師父送走的這些天裡,已經打聽到煉製解歸元毒香的所需香料的所在地,我是一定要解師父的毒。”
其實,緋辭殺春孃的那天晚上很簡單,緋辭先是用內心護住了春孃的心脈,之後纔有了那一擊,那一掌只是暫時讓春娘失去了意識,之後在回左影堂的路上,他找個藉口將她的屍體丟下。
說到底,緋辭在左影堂也算是有幾個衷心的教衆,便是那幾個衷心的教衆護送着春娘離開,本來按照緋辭的意思讓春娘遠離明州,隱姓埋名,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沒想到春娘根本就不管這些,還是執意的跑了回來。
傅莊瓊與宋蔚玉走後,春娘並不着急進房間,而依舊站在院中,似乎在等着什麼人,果然,不一會時間,便從天而降一個黑色的身影。
她看向他道:“你來了!”
那黑衣人語氣冰冷的到沒有一絲溫度:“先前我們談好條件,我幫你救師父,你便把左影堂的寶物交給我。”
春娘笑了一下道:“我師父既已救出,自不會失言,只是我需要知道你是誰,要這寶物到底有何用處?”
那黑衣人道:“你無需知道?”
春娘立刻追問道:“我必須知道,我需要知道你拿到這寶物之後會不會危及到左影堂,就算你毀了整個江湖幫派都沒關係,但是不準傷害左影堂,左影堂是師父的心血,師父的牽掛,我必須要保住它,如果你沒辦法保證,我就算將寶物毀了,也不會交給你。”
黑衣人聽到這,好一會沉默之後聲音平緩的道:“你對你師父很深情,好,我答應你!”
春娘露出了笑容,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小包裹遞了過去。
黑衣人接過包裹,打開檢查了一番,之後道了一句:“告辭。”
之後便飛身不見了。
就在這時,突然房間中傳來一聲劇烈的響聲。
春娘臉色一變,喚了一聲師父,急忙推門而入,正看到緋辭從牀上掉在了地上,很是艱難的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爬起來,可始終未果。
她連忙去扶,卻突然被緋辭甩開:“孽徒,跪下。”
春娘很是聽話,急忙跪在地上。
緋辭掙扎了好一會,才把爬在地上的姿勢改爲坐着,他雖虛弱的閉上眼睛,但胸腔中的怒氣已經再也無法掩飾的道:“左影堂的寶物怎能被你隨便交給外人?”
“師父,我……”
“不要叫我師父,你是不是想讓我成爲左影堂的千古罪人?我如何面對左影堂的歷代堂主?”緋辭忽的睜開眼,語氣絕然的嚇人:“你走吧!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兒,我緋辭此生此世,都不再有春娘這個徒兒。”
再次見到那毀容的小女孩,敏兒一家三口是在一家醫館裡,宋蔚玉帶着傅莊瓊到醫館給傷口換藥。
而傅莊瓊有些走神,她擔心着春娘和緋辭,與其說是擔心他們倆,不如說是擔心他們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如今寂滅發出了通緝令,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江湖上的幫派是沒人肯幫助那師徒二人的,畢竟誰都不想得罪江湖上排的上名次的左影。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小女孩直拽着她的袖子叫着:“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