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本公主若不是這般認爲,何至於趁着皇帝哥哥上早朝的時間偷偷的來見你。”但凡提起慕璇的事情,慕紫易總是很義憤填膺:“總之,你昨日在雨地裡跪了一夜,就只爲求見我皇帝哥哥這事,本公主是佩服的,你有膽,想必皇帝哥哥也是願意見你的,若不然也不會把你安排在他的宮殿。”
她笑了起來,這還是這個刁蠻的公主第一次服她。
不過慕修羽爲什麼會同意見她,這事,傅莊瓊比任何人都清楚,只因她在昏迷前說知道熊沙白的事,而且她也同樣知道,只單單是這麼一個字眼,皇上就一定會見她。
“既是如此,八公主既然與我有一樣的心思,那八公主可否聽我的?”
“聽你的,憑什麼?本公主是公主,要聽,也是你聽本公主的。”慕紫易倒是反應激烈了。
“就憑我能幫長公主,就憑皇上現在願意見我!“她淡定的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道:“你呢!你能幹什麼?”
“我,我……”慕紫易倒是真的啞口無言了,自從知道慕璇出事以來,她除了像一個無頭蒼蠅的亂轉之外,碰了好多壁,確實是什麼成果都沒做出來。
“好,你說,爲了我皇姑,本公主暫且聽你的,但你可別得寸進尺,若不然本公主對你不會客氣的。”
傅莊瓊笑了一下道:“八公主,就算你願意爲我做什麼事,我也是沒膽子使喚你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皇宮中發揮你所有的權利和威嚴,把長公主好好的保護起來,不能出任何的差錯,不能少一根毫毛,還有,在此期間,同樣發揮你的聰明才智,千萬不能被皇上限制了自由,這樣你能做到嗎?”
慕紫易惱了,擼了擼袖子道:“誰,誰敢傷害我皇姑,本公主第一個不答應!”
這智商,傅莊瓊也真的是汗顏了,她組織了一下語言,想了一個更爲穩妥的話說:“沒有人要傷害長公主,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如今長公主處在風口浪尖之處,白公子又被抓,而且還有一個禽獸般的隸屬氏世子在宮中瞎逛,我們誰都難保會發生什麼意外事件,所以,在這件事清未解決之前,長公主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慕紫易總算是聽明白了,此時拍着胸脯道:“這事你就放心吧,包在本公主的身上。”
說完之後,大踏着步轉身就走,卻突然被傅莊瓊給叫住了。
“怎麼了?還有什麼吩咐?”
“呵呵,吩咐不敢當,八公主,保護長公主這件事要秘密進行,而且安排的人須得你信任的人。”
信任的人?說實話,慕紫易真的不知道信任二字是何意,不過她也不怕,她是公主,誰敢不對她言聽計從的?
“你放心吧,本公主走了,絕對把皇姑秘密保護好。”說着往外走了兩步,這次傅莊瓊並沒叫她,反倒是她自己停下腳步,眼珠子一轉道:“喂,這次如果真的能讓我皇姑留下來,本公主就交你這個朋友了。”
傅莊瓊一愣,笑了起來:“做我的朋友,可是有條件的。”
慕紫易眼一瞪,又鄙視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而傅莊瓊靠在牀頭,閉上眼睛,她想着要不要再睡一覺,待會慕修羽下朝後,她纔有精力和他談交易,談條件。
與此同時,宋府之內,宋蔚玉也才悠悠的轉醒,正巧傅莊雪端着一個食盤走了進來,看到已
經清醒的宋蔚玉,頓時興奮了,忙把食盤放在桌子上,過來扶他:“蔚玉哥哥,你終於醒了,餓不餓,我熬了一些粥。”
說着,把宋蔚玉扶坐在了牀頭,又在他的身後墊了一個枕頭。
宋蔚玉的臉色依舊是很蒼白,嘴脣略略乾裂,這明顯一副病榻中的模樣,他朝桌子上的食盤看了一眼,一碗白色的粥花,一碗黑色的湯藥。
傅莊雪還貼心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宋蔚玉擡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頭抵在牀頭上,虛弱的說:“雪兒,以後這些事就讓下人去做吧,你別忙了。”
說着,鬆開她的手腕。
傅莊雪以爲宋蔚玉是心疼她,所以纔不會讓她照顧他,此時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道:“蔚玉哥哥,你不用擔心我,你身體虛弱,那些下人毛手毛腳的,只有親自照顧你,我才放心。”
他有些無奈:“你是太守府的三小姐,身份尊貴,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樂師,無任何的職位,任何的權利。”
“就算我是太守府的三小姐,是身份尊貴,但,但我同樣是蔚玉哥哥未來的夫人。”說到這,她臉紅了一瞬,儒儒的繼續道:“皇上賜了婚的,而且,而且我不介意蔚玉哥哥是否有職位,是否有權利,我只要和蔚玉哥哥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
對於一個長期獨在閨閣中的女子來說,說出了這麼一番露骨的話來,着實是讓她臉紅心跳,但這纔是她真正的想法,而且她二姐也提醒過她,對於自己想要的男人就必須快速的出擊。
只要是個男人便不會拒絕這麼如花似玉的女人。
她說的話果然是奏效,宋蔚玉沒再趕她走。
傅莊雪見此,連忙端了粥,用勺子攪了攪送到他的脣邊道:“蔚玉哥哥,喝粥吧,溫度正好的。”
宋蔚玉看都沒看一眼,直接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放哪吧!我很累,再休息一會。”
傅莊雪也不敢多做停留,忙站起身道:“好,好,那蔚玉哥哥便好好休息,我把粥和藥放在火爐上熱着,等蔚玉哥哥醒來再喝!”
宋蔚玉閉着眼睛淡淡的嗯了一聲,得到迴應,傅莊雪露出笑容,端着食盤走了出去,順帶着還貼心的將門帶上。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宋蔚玉緩緩的睜開眼,看着頭頂上紗帳,一雙眸子始終是淡淡的,是啊,正如他自己所說,他是一個小小的宮廷樂師,沒有官職,沒有權利,但是卻有這麼一份限制,無法按照自己所要生活的方式去生活。
只是不知道傅莊瓊現在如何了,皇上肯不肯見她?她在雨中跪了一天,身體有礙無礙。
此時的傅莊瓊果然又睡了過去,在睡夢中,她還夢見了宋蔚玉,宋蔚玉在朝她溫潤的笑着,而後那個人影越來越模糊,她驚慌失措,努力的想伸手抓住他,終於,抓住了他的手腕,扯出一個美麗的笑容:“宋大人!”
之後緩緩的睜開眼,她的牀邊確實是坐了那麼一個男子,而且她也在抓着那個男子的手,記憶中宋蔚玉俊美的容顏似乎在和眼前的男子的容貌相融合,但看着那一身明黃的錦袍,她頓時被嚇醒了,忙鬆開了手,坐了起來,竟然心虛到連話都說的結結巴巴:“皇,皇上,您,您怎麼來了。”
慕修羽此時此刻的臉色很不好,下了早朝之後,進了宮殿,看到那個仍未醒的女人,那一刻,不由自主的
走了過來,剛在牀邊坐下,本想擡手看她的額頭是否還發燙,沒想到手卻突然被她抱住,緊接着還露出一抹笑容,原本以爲她在睡夢中叫的至少是他的名字,沒想到她喚的竟然是宋大人……
此時,他眯着一雙危險的鳳眸問道:“宋大人?傅莊瓊,能否跟朕解釋解釋,你喚的可是宋蔚玉的名字?”
傅莊瓊頓時心漏跳了一拍,驚恐的嚥了咽口水,但仍強作鎮定的道:“怎麼,怎麼會?我是平西王妃,怎麼可能喚別的男子的名字,一定是皇上聽錯了。”
慕修羽憤然站起身:“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便好!”
說着,往殿外走去,傅莊瓊鬆了一口氣,也掀了被子,跟着起身走到殿外。
慕修羽在殿外的軟榻上坐下,傅莊瓊也停下腳步四處看了看,殿門大開,門外守着侍衛以及一衆宮女和太監,只要他們想看就一定會看到殿內的情況,但因爲距離的原因,說話並一定能聽到。
於是,傅莊瓊立刻明白過來,這是爲了避嫌,昨天她在殿外跪了一天,怕是整個皇宮都傳遍了,如果再把門關起來秘密說話,難免不會讓人對這位王妃和皇上的事浮想聯翩,而且若是處理不好,還會和熊沙白的君臣關係鬧僵。
這個慕修羽果然是考慮周到,不允許自己有一點吃虧的地方。
既然他想演戲,她便陪着他演,本來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見到他,談條件是最重要的。
順勢在慕修羽的案桌前跪下身道:“多謝皇上願意見臣妾!”
慕修羽只嗯了一聲,並未擡頭,而是邊翻看着桌子上的奏章,邊道:“說吧,一定要見朕所爲何事?”
傅莊瓊想了想,不急不緩的道:“我來跟皇上做一筆交易。”
交易?慕修羽果然感興趣了,放下奏摺,擡起頭,笑了一下,煞有其事的道:“朕是天子,你認爲還有什麼東西是朕得不到的?如果你的交易說出來不足以讓朕心動的話,趁早離開。”
“那如果熊沙白的事呢?皇上一直不都在找他的把柄嗎?相信我今天所說的這個交易,只要皇上願意,就一定能置他於死地!”說完這些話之後,她沒由來的一陣心驚肉跳,難道真的要出賣熊沙白?
可是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沒有這件事,只是單純的求情,慕修羽是不可能答應的。
“你有他的把柄?”慕修羽顯然已經迫不及待了。
她笑了一下道:“自是有的,若不然也不會這麼堂而皇之的過來跟皇上談條件。”
慕修羽坐直了身子,逼視着案桌下跪着的女人,聲音沉沉的道:“說,說你的條件。”
“皇上,若是想讓我告訴你熊沙白的把柄,你須得答應我三個條件。”雖然只告訴他一件事,就讓他答應她三個條件,這事確實是有些過分,但她只能這麼做,爲了防止慕修羽反駁她,她又立刻道:“當然了,我所說的三個條件,只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可以說對皇上的帝位,甚至是權益沒有任何的影響,但熊沙白一直是皇上的心頭大患,他手握重權,讓人看不懂,猜不透,雖然表面上皇上跟王爺是很好的君臣關係,兄弟關係,他輔佐皇上,助皇上,但暗地裡的事情誰又能猜得透,所以除掉他是勢在必行,相信皇上便是這般想法,和這三件事相比,孰大孰小,皇上英明神武,想必是可以分得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