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鎮子一個小飯館裡六個人圍着桌子真坐了下來。儘管儀式感很強,但鎮長真的很節儉,每人一碗羊湯,簡單要了幾個菜,一大瓶飲料和幾瓶啤酒。
卻沒有大魚大肉的。
還不官場。
更不亂請人亂收禮麼的。
可是氣氛不差,很活躍。
爲朵朵的到來,都相談甚歡。
特別是林燕的母親,也就是鎮長的姐姐和鎮長的老婆葉心言更是話很投機,無話不談,也許是人家兩位都當過老師的緣故,又都出身書香世家,所以說話都很有水平,素質極高。
幾乎淨說正能量的事。
對待生活,積極向上。形態心態三觀都很正。
林燕也不差,曾金榜題名出國留學,最終卻選擇報效祖國,以母爲榮,任教爲耀。
所以,鎮長爲這個外甥女都刮目相看,儘管她有些小公舉脾氣。但一般都能忍,不是溺愛那種。
可以說,愛憎分明,該兇就兇,該呵護的時候當也呵護。
這不,林燕也很喜歡小孩子,正哄朵朵玩,還讓朵朵吃這個吃那個的,很熱情也很有耐心,所以,鎮長看着都羨慕:年輕真好!年輕真好!尤其當個小孩子!
朵朵也很懂事挨個喊稱呼不說,還知道讓大家吃東西。
所以弄的大家都喜笑顏開,甚是誇讚。
但是,司機小胖子就不行了,儘管也春風滿面的,但他幾乎都是裝出來的,在敷衍大家而已。
其實他笑容背後隱藏着很多不爲人知的心理作祟。
所以看似和鎮長一起喝着啤酒,但他心事重重,思想扭曲。
所幸他也能忍,不管林燕如何刺打刁難,他都會笑臉迎合。所以這也是互補,不然針尖對麥芒,這戀愛還真沒法談下去。
但鎮長能看出來,還感嘆還暗念:唉!人這一輩子,太能忍,真吃虧?
所以一到關鍵時刻就和小胖子碰酒,絕不掉鏈子。
當然爲此,也常常換回小胖子感恩的眼神和話語。
“沒辦法,誰叫咱沒本事呢?當初不好好讀書,沒文化名落孫山有差距?不光智慧欠佳還吃貨,要是自己能有馬雲的本事你試試,恐怕連鎮長他都得另眼相看我?”小胖子暗暗想。
“可是母親多次改嫁,自己到底姓卜還是姓堯或姓麼都弄不準?戶口本還偏偏真叫小胖子?你說鬧心不?尤其更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混出個人樣來?”
“不過還好時來運轉認識了林燕,入贅的可能性很大。她家缺男主?”
“儘管她有小姐脾氣,自己吃點虧就吃點虧吧,人,怎麼不是一輩子?”
他還在悶悶想呢,鎮長又碰酒。他趕緊回敬。
鎮長端着玻璃杯子還提到小南,這個場合,要是小南在就更好了,更完美。說罷看大家都在點頭,一高興便一飲而盡。
此後小胖子也想解密鎮長路上給小南說報喜的事呢,鎮長的電話卻突然響了。
而且鎮長還眯眼一笑,“嘿嘿,說曹操立馬就到,小南的來電?”
“接個電話啊——!”鎮長謙卑衝大家說。
“接、接接接,快接。”
大家都說。
“喂,是鎮長嘛?”那頭小南的聲音。很有磁性。
“嗯對,小南啊,你說?”鎮長很有禮貌回答着,拿捏電話的樣子也很穩重。
那頭的小南還沒吱聲呢。
“是小南大大嘛?給我給我,我接我接!”朵朵插言。
所以一時之間,所有眼神就像聚光燈一樣都打在她的身上,大家似乎都能看到朵朵那清澈的雙眸,明媚的笑臉,純粹而又稚嫩的聲音,很甜很潤,如同細雨,滋打在所有人的心上。
所以很動人心。
“給。”
鎮長故意摁開免提好讓大家共享快樂。那頭就發音了,“是朵朵啊?”
“嗯,是我。小南大大,您在哪啊?怎麼沒來?”朵朵說,表情不好形容。想哭的模樣。
“嗯,是。朵朵乖,不哭啊?以後要好好聽鎮長爺爺話,啊!”小南交代朵朵,大家都能聽見。
都探,洗耳恭聽。
朵朵卻一抹淚水,破涕爲笑,“不是爺爺,不是爺爺?是爸爸了,鎮長爸爸,鎮長爸爸!”
“啊——!”
小南一驚,頓悟又道:“哦,好好好,好好好,叫爸爸好,爸爸親切,親切!”
“嗯嗯嗯。”
“嗯嗯嗯。”
朵朵不停點頭,模樣天真可愛。
隨後朵朵又問:“那您來嗎?”
“大大在濟南呢,暫時有點事,過幾天就回就回啊,到時候,一定去看你,一定去看你,啊!”
“好好好,好好好。”朵朵有點小失望又淚盈雙眼。小南似乎能感覺到,不想讓孩子多傷心,所以有意岔開話題,“朵朵,朵朵,把電話給鎮長爺爺,鎮長爺爺。我想問他點事。”
“是爸爸,是鎮長爸爸,不是爺爺,不是爺爺?你又暈了好吧?”朵朵一度重申。
“啊哈哈哈哈哈。”小南大笑。
“大大昏了,昏了,有點昏頭。”
“是爸爸,不是爸爸,哦,不是爺爺,是爺爺。”
一下子,朵朵就被逗笑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也都跟着笑。
“給。爸爸!”朵朵又天真可愛起來。跑過去遞手機。
“不用不用,說,說就行!”鎮長又心懷若谷的樣子。
“哦,好。”小南應道。
一想怕場合不對,隨後又問:“能說嘛?”
“嗯,說吧!”
“能,沒事。”鎮長微微笑着,說。
“那我就說了?”
“嗯,說吧!”
小胖子瞬間就似乎懂了,他猜小南一定是問妗子的事?不然不解開,真能都蒙死。
他猜的沒錯,聽筒裡小南又發話了,“鎮長啊,您先前在路上說報喜,妗子?什麼妗子?還回頭再說,我有點懵,到現在還沒想通呢?”
鎮長卻“呵呵呵”一笑,“這樣啊!”不以爲然。
還又說,“你猜,再猜?”
“別猜了,我愚笨啊我!我的鎮長大人?”小南覺得問題實在有點難,都苦思冥想那麼久了,都沒有答案,所以不想費那勁了,直撓自己頭皮,還把車座子給回正了。
“猜我家哪裡?姓麼?”這回鎮長有點賣關子,還有點提示。
“你不是?”小南支支吾吾。還是蒙,不明白,也沒聽說過。
“張馬莊。姓郝。和你母親一個輩,我叫她姐。你爸就是常來我家所以才認識你母親的。”一下子鎮長就說了這麼多。
“哦,我天哪?您怎麼沒提過?這回明白了!原來和我姥孃家一個村?還?那我掛了啊舅,舅舅!”小南草草掛斷。
“這?還害羞了他?”鎮長詫異,但也理解。
一下子擱誰誰也會不好意思的。
再說了,鎮長知道小南是個天生就不攀附權貴的人,一身傲骨,從不巴結當官的。
所以一愣過罷,趕緊找臺階下,“來來來,吃吃吃。”
“吃吃吃,大家都吃。”
彼此一番謙讓,此後,又吃又說又笑開來。
“——!”
而那個查煙的人真從孃的小鋪子買了兩盒煙默默就走了。
可是,不知不覺,孃的好心真上了他的當。
真被他欺騙。
就因,其間他騙娘,說什麼,大姨,我買兩盒煙帶的錢不夠,差兩塊,能讓嘛?
誰知娘好心,被他巧言矇騙,真讓了。
所以,他此時此刻正也給公司有關人員彙報,說“糖酒鋪子”真讓了兩塊錢,還上傳了偷偷錄製的有關視頻。並讓其趕緊停止菸草供貨,至少仨月,作爲制度的懲戒。
“好好好,好好好,好的,馬上。”菸草公司的有關人員也加以贊同。並說禮拜一就正式通知客戶停止供給。也就是孃的鋪子不能定煙了,至少好幾個月都不能進貨。
但是這一刻善良的娘她還不知道。
她還好心去勸人家十珊趕緊回家吧,去幫謝天照顧那些山雞和兔子,還說沒事兩口子別吵架,好好過日子纔是正道。
還真別說,人家十珊最聽孃的話了,領着來福趕緊往家跑。
而寧鵬看完協查通報卻又偷偷給鬼爺報信,電話中說,“特警支隊都出動了,正在以徒步的方式地毯式搜索,看來您和麻子一定可要在‘老貓山洞’裡藏好,最近千萬別來山莊了,不然真倒黴!協查通報滿大街都是?”
爲此鬼爺聽罷就趕緊關機,唯恐被附近的手機基站追蹤定了位麼的。但嚇得腿真打哆嗦開來。可那也安排麻子趕緊把那破車在道上挖坑埋了。或者燒掉。
可麻子爲了省事,拿出剛買回的部分東西,一鼓作氣把車子又直接推進了山野的一個水庫裡。
沒有幾分鐘,那臺車子便沉了下去,蹤跡全無。
然後,他輕蔑一笑,背起揹包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又直奔山後的“老貓洞”。
可在山莊的“玫瑰莊園”裡,牛田卻瞬間發愁了。
他蹲在自家那些地壟裡直唸叨:“真怪了,這些葫蘆怎麼光開花不掛果呢?還葉子壞死一半?最糟糕還有那些種植的人蔘,怎麼奇奇怪怪地莫名其妙都爛根了呢?連那些玫瑰花都要枯萎?”
“這?”
“這是要大難臨頭嘛?”
“看來不能再忍了,太能忍,真吃虧。很明顯,這是有人在發壞啊?!”
“指定偷偷發壞,唉,真後悔啊,當初就該聽小南的,安監控?”
“這可好,真要倒黴了?”
“人真是,富不過三代?”
“我這可是富不過三年啊?”
“一定是爲了仇人?”
“可是我也沒有仇人啊?”
瞬間,牛田欲哭無淚。
瘋二毛卻默默走來。一愣卻又默默回去。
此時此刻,那個巫挲在地下絕美的世界裡好像也失去了新鮮感,可是,她想出卻出不來。
只好默默等,等某種希望。
而小南還在納悶:老孃舅,鎮長能是老孃舅?真不可思議?
“這兩天的事真不可思議?”
“連雪兒、馬麗麗都還活着?那師叔夏木林呢?周七嬸?他們還都活着嗎?”
“天?”
“三年前好像見過師叔夏木林,還給小雨提過呢?”
“那個光頭,不會真是他吧?”
小南還在冥想。
可有錢人就是豪橫,馬麗麗的車子真領出來了,而且正被夏家人開進醫院。後邊還跟着一臺車子。好像人還來不少,看着得有好幾個。
而沈巖卻正被王紅在醫院走廊問:“你以後什麼打算?”
誰知沈巖頭一揚:
“打算,那還打算麼?擺攤唄,以後跟你混,擺地攤。”
“啊——!”王紅差點驚死。
“你一個開大飛機的,還當過製片,你擺地攤?”王紅詫異道。
誰知沈巖又說,還很自信的樣子,“你一個大導演的妻子,大醫生,都擺地攤?那我還怕啥?”
“怕?”
王紅支支吾吾。
“怕麼?”沈巖又疑問。
“怕丟人唄?!”王紅乾脆道。
“不怕,不丟人,自力更生,那叫自力更生。勞動人民最光榮!”沈巖很認真,還像個孩子,又天真。
“掙到錢娶你——!”
王紅一驚一看,“噗呲”一笑,“那還不趕緊回家?”
“啊——”換沈巖驚呆。
“啊麼?走,回家睡覺,晚上出攤。”王紅又來勁了。
沈巖也差點開心死。
而夏爸夏媽,還有唐媽老張頭,都進了雪兒病房。
馬麗麗卻納悶了:沒打電話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