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溜之大吉

就在莫小含半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心情十分忐忑亂糟糟的那一瞬間,範二卻又像個捱了火燙的螃蟹一樣橫拉八幾地亂闖亂喊道:“奶奶個個小腳的,呂小南,你就說你把我表哥媳婦莫小含那個了麼?說,快點的說,到底那個了沒有?奶奶個個小腳的,真把我氣死啦,你這個不要臉的混小子,還有那個不要臉的熊娘們!就、就您們倆他媽真是一對狗男女,背地裡,竟敢真的去偷吃?”

範二的語氣很大聲,好像氣真不打一處來,更有些陷入吃不到棗兒心不悅的悲感與怪圈。

同時他似乎在自己心裡還有點借這事打擊報復小南的意思。

“尤其都央求過小南多年了,這鱉孫就是不讓加入‘撼龍拔山’一派,好跟他學習點‘尋龍點穴,探寶掘玉’之術什麼的?”

“太可恨了,這、這也?”

範二仍不停嘟囔着。這這這,那的。

“麼事啊小范二,你什麼意思?什麼這個那個的,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一個與人家牛田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遠族親戚,幹嘛要鹹吃蘿蔔淡操心?”

聽着小南帶有挑釁口味的話兒,範二恨得牙根直癢癢。

但他還是希望多聽聽小南的一些解釋,忙說:“繼續……看你他媽還能倒出來什麼歪理?”

“那好,話再說啦!砸不砸人家明火,這有些事兒,和你範二有半毛錢的關係嗎?況且,你還曾多次都想欺負人家莫小含,半夜爬人家莊園的牆頭沖人家莫小含想入非非不說,卻還領着一些歹人偷偷糟蹋人家種植的那些花草和藥材,三番兩次屢屢去莊園裡爲非作歹。就你冒犯她的這些爛事,其實我都知道,人家莫小含,她都給我說了好多次了,不光叫我管管你,更想讓我好好地教訓你一下。可現在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沒待我去找你算賬,今天,你卻還來我家倒打一耙,竟還耍什麼橫?真是小人多事多悲哀。”

小南在用這樣憤怒的口調極力反駁着範二。

範二一看自己往日的那些破事通通敗露,瞬間惱羞成怒。

他本來是來小南家找事的,卻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偷雞不成反倒蝕把米,賊喊捉賊卻又被賊捉”。

於是,他心裡更加惱火,乾脆向着呂小南急了眼,跳着蹦着喊道:“呂小南,你個混小子,可別欺人太甚了!我一直在追問你,你卻還倒打一耙。奶奶個個小腳的,你就實話實說吧,到底砸沒砸人家莫小含明火?”

院子裡一開始就這倆人你一言我一語,針尖對麥芒,那是互不相讓,狗咬狗一嘴毛。尤其是範二胡攪蠻纏,糾纏不休,更像一匹惡狼。

但不知何時,小南家院子裡,圍觀的鄉里鄉親真的來了不少。大家仔細地看了看,聽了聽,都在搖頭,都在議論紛紛,七嘴八舌。

現場,頓時蜚言四起。

“——!”

這一刻,就這兩個年齡都將要到不惑之年的男人,這樣婆婆媽媽地吵吵個沒完沒了,那是頓然弄得大家都一頭霧水,讓圍觀的這些人真不知該說誰好,又該說誰孬?

卻說小南,作爲一個文者、上者,在這一刻,爲了一點臉面,也略顯蹩手蹩腳。他呆張着自己嘴巴一臉茫然的樣子愣在了那裡,面對大家,似乎半天都沒有吐出一箇中國漢字,只是默默地承認着範二責問的這一切事實,更還不忘衝發急燎腔的範二毅然決然地點了點頭,現場,即刻譁然四起。

顯然,這有形無形之間,小南儼然向所有人暗示自己已經攤了牌,好像,什麼事都給默認了。

而範二卻突然帶着哭腔跪在了地上,莫名其妙地咋呼開來:“哎呀,俺的個娘啊!鄉親們您們都說說看,天理到底何在哪?奶奶個個小腳的,我表哥牛田媳婦真的被他小南給砸了明火了。您們大家都說說看,這可怎麼辦吶?給評評理!”

“一定可都要給評評理哪?鄉親們!”

儘管範二哭爹喊娘,但大家也都似懂非懂了範二的一些潛意識,可仍然沒有一人前去囉囉他,或者給予他一絲的安慰。範二之所以這樣沒有人緣,因爲現場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範二今天一定是“黃鼠狼子給雞拜年,絕對沒安好心”。

當然,小南突然的默認須臾間也換回了大家的一片噓聲。同時,也有一些人憤憤不平地在指責他的庸俗,更還有一些人再次質疑他們理想中的乞丐王子曾經那些文雅優尚的生活姿態,漸漸都在相去甚遠。

“今天的結局,怎麼會就變得讓這些不好的履歷環節,給貫穿了他的整個生活呢?而真的讓他變得庸俗起來。”

“天哪,這要是傳出去,他小南的光輝形象豈不是毀於一旦?眼看都快要四十歲的人了,比人家外國那個女孩大十八九歲,你說說,辦個熊事,怎麼還那麼不靠譜?”

莊裡有名的一個廚子這樣說。這個廚子叫二平,姓林,比小南大一旬還多一點點。模樣兒,倒有點像王寶強,一副囧樣,很滑稽。小南叫他“叔”。外門的,沒有任何親戚關係。

同時也有人在嘆氣,“真是世風日下,就這些破事都得怨天怨地怨社會!可別再去怨什麼命運的安排,命運的作弄,結果,許都是這社會趕的?”

“是啊……是哪……”

圍觀的好多人都在認可這個觀點。

而小南此時此刻的心情可不大好,他的表情不單痛苦且還有些沮喪,與此同時,他打心底不由埋怨自己道:“真是的,人家男人剛死不久,這事的確自己做得不對!”同樣,這個時候,惹得範二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他更加悲痛,看他的眼睛瞪得通紅,依然在和小南針鋒相對。

突然,小南渾身一激靈,他看到了莫小含呆立在人羣當中正在彷徨不定,下意識,似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當即,真不知是什麼理由?給了小南他自己一股強大的力量,難道真的是愛情嗎?他三步並作兩步歡快地近前把莫小含款款抱起在懷裡,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圈,倆人就深情相吻起來。

狀況突發,一下子,大家都給驚呆了!

現場也頓時雅雀無聲。

同一時間,小南敢情並向衆人大聲莊-嚴地宣言道:“是啊,我小南不光砸了她莫小含的明火,我還要真心真意的愛着她,一輩子都不會讓她離開我們中國的土地。從今往後,我不光讓她繼續成爲我們中國人的好媳婦,我還要與她繼續譜寫這人間美麗無界的愛情故事。倘若真想要我對她許個承諾的話,那麼,我想說,我和她永遠都不離不棄,直到這輩子的生命完結。”

小南話音剛落,掌聲四起,全場歡呼雀躍。

看到小南如此的神氣,範二那可是一臉的不爽,一臉的不快,心中暗罵,“這該死的傢伙,竟然還耍什麼牛逼,奶奶個個小腳的,你就給我等着瞧吧,你!”

這一刻,儘管小南的誓言再美,可莫小含礙於面子,還是趕緊掙脫了他的熱懷,雙手捂着自己出衆的臉頰衝出了人羣,衝出了小南家的大門,奮力直奔玫瑰莊園。那一刻,她滾燙的淚珠裡興許摔打着串串的幸福和甜蜜。就連場景裡的那些人們,悄問,能有幾人歡喜,又有幾人憂愁?呵呵,恐怕鬼才知道。與此同時,小南的面部也重重地捱了範二一拳。你看小南被範二忽地打倒在地,嘴角也滲着出鮮血,可他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疼痛,爲了莫小含,反倒覺得捱了揍很值得。

稍後一頓,可他又一陣反思:難道娘說的沒錯,自己真是一個濫情的人,看見好的女人,就拉不動腿,真是一個見一個就愛一個的主兒;難道真的也就如那時的算命先生所說,這輩子自己註定了躲不開“命犯桃花”的劫難?

突然想了這麼多,小南也有點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開來。

面對自己的“苦瓜”命運,小南有些疑惑不解。雖然嘴角還在流血,可小南似乎一點都不埋怨範二的手狠,更也沒有起身還手。拿手抿抿嘴角血絲後,反而倒是打心底裡怨恨起來“命運”拿走了自己人生裡太多太多的東西。

而範二這個小子卻還在不甘心,仍不停地嘟囔道:“奶奶個個小腳的,說到底,還是被你小南給她砸了明火。看來,俺揍你口鼻出血,那倒是真有點便宜你啦!要是我老表牛田他還活着,恐怕發了瘋,得會揍斷你的兩根狗腿?”

可範二轉念一想,淫淫笑道:“呵呵呵,恐怕自己的狗腿也剩不下一根。還是趕緊快點走吧,不然,呂家老三小中來了,知道俺打了他二哥,再回揍俺一頓,那可真一點都不划算,就虧大了,奶奶個個小腳的,趕緊溜之大吉!”

而這時的小南依然緊緊閉着自己兩個眼睛,表情十分痛苦,他苦苦想着四個月前在斷夢崖邊與惡魔師叔馬南生“生死對峙”時,被爆破裝置炸死的好弟兄牛田。那個時候,奄奄一息的牛田死死拉着自己手哀求時的遺願:小南哥!你答應我,從今往後,要一定好好照顧莫小含和我女兒沫兮,如有來世,我們還做好兄弟。還有,必須要告訴你,莫小含,她真正愛着的那個男人其實還是你,我和她從來就沒有過一次夫妻生活……

小南熱淚盈眶回憶着那個雪天裡悲慘的情景,表情裡露出萬般痛苦和太多不捨。

範二看着小南痛苦的表情讓人匪夷所思,於是,他匆匆退去,而自己內心的疼痛,一樣真比貓抓得還更加難受。同時內心也在想象:奶奶個個小腳的,今天這是怎麼了?自己這麼大膽,竟然膽敢打了小南,還出了血。真……他媽解氣!以往可是老挨小南的揍啦,看來,這老話說得沒錯,牛糞總也有發熱的時候。可、可今天自己的這些行爲能佔理嘛,怎麼就真的會翻篇了呢?

想着想着,一溜煙兒,範二沒了影蹤。

而莫小含卻擔心,“希望小南哥別把‘撼龍拔山’之術發揚光大,省得盜墓賊越來越多,小南哥因此走了彎路,再犯了法?進了局子。”

可,小中的古玩店卻是風生水起,客源不斷,財源廣進。

聽人說,範二在二哥家正鬧事,趕緊關門,前去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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