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跟你們一起回去？什麼意思？”
黃雀道：“你先別激動，先聽我說，時間不多，我就跟你講兩件事。”
張信冷冷地盯着黃雀：“說吧。”
“第一件就是白鶴的事情……先別激動，航港那邊說了，只要你能完成白鶴未完成的任務，這件事他們就不追究了。”
“所以白鶴來哥譚市是帶着任務來的？”
“是的，她原來似乎查到了一個線索，這個線索就在劉身上。”
張信傻了：“那麼巧？！”
“就是這麼巧，具體的內容在這個文件袋裡，你自己看就是了。然後就是第二個事情……先別打開，聽我說……你知道英雄的吧。”
張信揚眉道：“知道啊，怎麼了？”
黃雀面帶自豪地道：“美利堅都有英雄，沒道理我們國家沒有，對吧？”
張信無語地道：“是啊，問題我們龍華這麼大，爲什麼找不到一個英雄級的人物？”
“我們不叫英雄，叫解放者，解放者的破壞力太大了，一般都呆在國內，保護人民羣衆的生命財產安全，想盡辦法爲人民服務，一般不在國際上到處亂跑……”
這張信就很不理解了：“那美利堅的英雄就喜歡到處撒歡呀。”
“到處撒歡的結果你也看到了，你好好看看全世界恨美利堅的人有多少，美利堅每年發生了多少恐怖襲擊事件？還記得雙子樓的倒塌事件嗎？你想這樣的事情也發生在我們國家嗎？英雄實力太強，太難防範了，所以我們儘量不在國際上使用英雄單位……”
張信還是有些難以認同。
黃雀繼續說道：“換個角度，大家的解放者數量都是有限的，到處撒歡的多了，用來防禦的人就少了，能爲人民羣衆的生命財產所用的也就更少了，國家的安全、穩定和繁榮昌盛就更難保證了，你能理解嗎？”
雖然聽起來不夠爽，不過張信終於還是理解了。同時他也挺佩服國內的那些大人物的。在擁有優秀戰力的情況下，還能壓抑住衝動，不隨意使用高端武力，說實話這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好吧，算是理解了吧，那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黃雀看着張信冷笑道：“你當我瞎的聾的傻的嗎？你小子什麼路數我還看不出來？就算我看不出來，別人還不會給我說？”
張信啞然失笑，合着說了半天這傢伙知道自己不同尋常呀。
“那我更不懂了，那我也算是龍華的高端戰力了呀，憑什麼我不能回家？要知道我這些日子到處活動，可不止一次地宣城自己是龍華的特工的呢。”
黃雀賤笑了起來：“可每次別人問起來，我們都義正言辭地否認了呀……”
“你否認有什麼用？你當神盾局的人是傻的呀？”
黃雀搓了搓手，低着頭，發出了壓抑不住的、興奮的笑聲：“鸕鶿同志呀，你想一想，你是在哪裡出生的？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是美利堅的公民呀，你拿的是美利堅的綠卡呀，你在什麼地方覺醒的，總不能是在華夏吧……所以嚴格來說，
你是美利堅的英雄……”
張信真是徹底地怒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提起來，憤怒地道：“你笑個pi呀，這是好事嗎？啊，合着老子一片丹心，精忠報國，我沒用了就把我一腳……”
忽然，他全身一震，露出了震驚的表情：“臥槽，你這……”
黃雀深深地看着他，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張信若有所思地道：“這能成嗎？”
“爲什麼不能？”
“可我也不夠格呀，又不是過家家，我這……”
黃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反正我們也不會承認你是自己人，更不會有人專門給你設一個職位，有什麼不可以的。”
“……。”
張信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很大的挑戰。
“那人和經費怎麼算？”
“哥譚分部原有的經費渠道我會留給蟬……你沒猜錯，蟬會跟着你留下，如果還缺錢，那就只有靠你自己想辦法了，你最近不是發了一筆橫財嗎？至於說人，那就只能靠你自己招募了……”
“那不成！”張信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怎麼你捨不得？”
“這不是捨得捨不得的問題，而是你這想法根本就不靠譜……這樣吧，我個人捐一億給組織上，然後組織至少給我留一半的經費，需要的時候我會通過正當渠道向組織申請；至於說人事，鑑於這裡遠離祖國，我希望組織上能保留一定的自主權利，不過但凡有所招募，我會在兩個月內遞交申請，組織上可以另行派人前往覈實……如果這個人各方面都不符合，組織上有一票否決的權利……”
黃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小子，比我想象的要有覺悟得多，老子算是沒看錯你。”
“這算什麼覺悟，不是應該的嗎？”
黃雀正色道：“不過你要想清楚了，如果這樣做的話，以後你會受到很大的掣肘，因爲與你聯絡的不一定就是我。同樣你受到西方英雄仇視的機率也更高，畢竟凡所經過，必有痕跡……”
張信笑了：“我當然知道，但我更知道如果連經費和人員都是我自籌，以我的名義支出，那麼如果哪一天我和蟬出了問題，那我建立的東西就會很自然地跟祖國漸行漸遠。所以就算危險再多，就算有諸多的不便，有些規矩，從一開始就要立好……而且不能有絲毫的妥協。”
張信這算是在往自己身上套枷鎖，但他甘之如飴。
他見過9102年航港的風波，從各個渠道見到太多令人匪夷所思的叛徒和煞筆。
所以在這方面他真是萬分警惕，哪怕更麻煩一些，哪怕多委屈自己一點，也不敢放開手腳亂搞，免得反過來給國家造成災禍。
“嗯，你的想法很好。還有一件事，那就是令尊的骨灰我已經派人去取了，回國就會安排他入烈士陵，不過爲了保護你的安全，暫時不會有字碑，希望你理解。”
張信只覺得眼睛一熱：“多謝，我能理解。”
“好，既然沒問題了，那我就走了，再見。”
“等一下，甘博和趙暉，這兩個人我希望組織上能幫我調查評估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我會試着招募他們兩個……”
黃雀點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
黃雀登上了輪船。
蟬走到張信的旁邊，塞了一個東西在他的懷裡：“這是黃雀讓我交給你的。”
張信攤開手一看，發現是一個小小的徽章，徽章上是一條紅色的龍。
徽章的下方有一行小字：
鸕鶿！龍華特別行動隊隊長！
靠在船舷上，黃雀回過頭來，看着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小傢伙，慢慢成長成了獨當一方的人物，他心中無限感慨。
不知不覺間，他的眼睛就徹底地紅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忠家國數十年，吾輩不孤！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