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尼生氣地跑掉了,有些心不在焉的霍華德釋放了弗瑞,想要扶他回到牀上,但弗瑞咬着牙着拒絕。
“不行,我還是走吧,如果託尼什麼時候想要玩木乃伊,恐怕我就要被解剖了。”
霍華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雖然他做了局長這麼多年,但和當年的老朋友們相處時還是那樣,他只是個不再那麼單純的科學家。
“託尼對生物學和考古沒什麼興趣,他也沒有解剖兔子或者老鼠的前科。”
“真的麼?如果他沒有解剖過老鼠,他那麼逼真的機器老鼠是怎麼做出來的?”弗瑞的黑臉上沒有表情,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所在:“你平時對他的注意不夠吧?他也許已經解剖過活人了。”
隨着這種可能性的提出,房間中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了。
“你別嚇唬我啊,我的兒子可不是未來的連環殺手。”霍華德趕緊擺擺手,他根本就不敢想這種事:“我承認平時局裡事務比較忙,我還有自己的研究,自己的公司要打理,可能是對他缺少些關心。但是相信我,他絕對搞不到人類試驗品的。”
弗瑞不置可否地伸出手來:“但願如此吧,把喪鐘的名片給我。”
看着黑滷蛋認真的眼神,霍華德還是掏出了自己的錢包,從裡面抽出了那張名片,兩指夾着遞給了弗瑞:“好吧,但你和他接觸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他隨時隨地都可能會挖坑給你,甚至讓你幫着填土。”
“我有計劃......所以,你沒想過讓託尼早點去上學嗎?”弗瑞接過名片收好,岔開了話題:“我聽說長島有一座寄宿制貴族學校,叫什麼來着......”
“不行!”霍華德像是被針紮了一樣跳了起來,甚至都不等弗瑞想起那學校的名字,見到黑炭的目光有些古怪,他才擠出一個笑容往回兜話:“我是說,呵呵,那裡不太合適。”
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他還能不知道嘛,那是喪鐘的學校啊。
把託尼送進去,再出來的時候恐怕就會被完全洗腦,然後被安排去做各種各樣黑暗的事情。
他想要兒子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作爲科學家也好,作爲企業老闆也罷,唯獨不能是特工或者超級英雄,僱傭兵就更不行了。
記錄者和觀察者找上門來的事情彷彿還歷歷在目,宇宙真的比以往想像中更危險,他自己可以摻合到這些事裡面,但作爲一個父親,他不希望兒子走上和自己一樣的路。
說他自私也可以,但他不希望兒子去冒相同的風險......
“你好像很激動?”弗瑞一臉狐疑。
“呵呵,我的意思是說,我早就想過讓託尼去上學了,參考過很多學校,只不過忠嗣學院是封閉式的寄宿學校,我更希望託尼去那種更自由的,能夠和同學們下課後去城裡玩玩啦,或者去別人家做客的那種學校。”
霍華德找到了藉口。
“可託尼是你的兒子,九頭蛇和利維坦可能時時刻刻打算對他下手,公立學校的安保措施恐怕不夠。”弗瑞提出了專業意見,要讓他來說,封閉式學校纔好:“要不你考慮下神盾學院?”
“別,以後不許在我家提什麼神盾局,什麼特工之類的話題,這是私人空間,我要讓託尼遠離這些東西。”霍華德像是趕蒼蠅一樣兩手在頭上亂揮,他覺得弗瑞這是麻藥的勁沒過,今天光說胡話:“我在好萊塢還算有些人脈,過些日子我就把託尼送到洛杉磯去,讓他在那邊上學,做得很隱秘,不會有人知道他和我的關係。”
弗瑞點了點頭,既然霍華德有計劃那就好,剛纔他聽到託尼想玩核能也是很緊張的,畢竟這裡可是紐約。
“行,那我走了。”
黑滷蛋拉開了房門,探頭出去張望了一下,然後一瘸一拐地打算動身。
“你這樣連車都沒法開,怎麼能回家?你的家現在可不安全,九頭蛇也許埋伏了伏兵,或者裝了炸彈。”霍華德還是不忍心趕弗瑞走的,至少不能這樣走。
誰知弗瑞不領情,他推開了霍華德的手臂:“杜根和嚎叫突擊隊已經過來接應我了,我有辦法去安全的地方。”
“等等,嚎叫突擊隊是神盾局的神秘學隊伍,你怎麼能讓他們做私事?還有你什麼時候聯繫的達姆彈?”霍華德豎起一根手指,在空中高速搖晃,示意弗瑞稍微等等。
“外勤處指揮官遭到九頭蛇襲擊,這就已經是公事了。還有我給自己的心臟裝了監測以及定位裝置,當我心跳低於某個頻率的時候,杜根那邊的終端就能收到一個定位信息,從而發動營救以及後續計劃。”
弗瑞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胸口,他早有準備。
“皮姆給你裝的,對吧?”斯塔克歪歪嘴,敢把物理和生物往一起結合的也只有皮姆了:“我以爲娜塔莎送你來這裡,你最信任的是她呢,結果還是杜根麼?”
弗瑞抖抖索索地穿上了自己的黑大衣,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轉身離去:“特工總要留一手,不過我最相信的人還是你。”
霍華德自得地點了一下頭,這下舒服了,自己就是這麼值得信任的呀!
看着弗瑞消失在走廊轉角處,霍華德滿足地走向了自己的實驗室,他要繼續研發鏟屎機器人了。
雖然賈維斯和傭人以及保鏢們把髒東西已經打掃得差不多了,但機器人該造還是要造,萬一有下一次呢?
....................
在霍華德家不遠處的一個池塘邊,跌跌撞撞的弗瑞見到了杜根以及嚎叫突擊隊全員,包括狼人隊長,殭屍,午夜吸血鬼,兩棲人在內。
“沒事吧老夥計?”杜根迎上來架住了弗瑞,他寬厚的肩膀一如既往,圓頂禮帽和衣服上滿是劣質雪茄的味道。
“死不了。”弗瑞吐了一口濁氣:“現在送我回家,我要取一些東西。”
作爲老部下,杜根對弗瑞的命令不會有什麼疑問,他只是點頭應下:“我們天黑了行動,我的隊員們晚上戰鬥力更強,能夠以防萬一。聽着,我對瓦倫蒂娜的事情很遺憾,我從黑寡婦那裡得知了基礎情況。”
弗瑞苦笑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光頭:“看看我中了多少槍,現在你不怪我當初橫刀奪愛了吧?”
杜根拍了一下弗瑞的後腰:“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頭兒,即便當初,那也不是什麼橫刀奪愛,是她選擇要和你在一起的,但恐怕那時開始,一切就是個陷阱,九頭蛇還真是狠毒。”
“關於九頭蛇的習性,我們早就知道這一點了不是麼?現在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待天黑吧。”
弗瑞指了指大海的方向,那邊看起來有座船屋。
攙扶着滷蛋另一邊肩膀的狼人隊長名叫傑克·羅素,本名也叫雅各布·魯索夫,他的祖輩獲得了從荒蠻之地中流落出的一份卷軸,結果就中了狼人化的詛咒。
他的家人最後都被獵魔人消滅了,只有他的情況好一些,從歐洲逃到了美國,保住一命。
他平時狼人化也能維持住理智,只有月圓之夜纔會完全失控,但即便如此,他也必須依仗神盾局的庇護,才能免於被獵魔人們盯上。
狼人全身都是寶,一張完整的皮多少錢,一顆牙齒多少錢,一隻爪子多少錢,那都是有具體數值的。
獵魔人打到一隻狼人,不用出城就能換取大量金錢和不少的魔法道具,在有實力的獵魔人眼裡,他簡直就是一堆移動的鈔票。
他的隊友們狀況也差不多,非人類種族生活太難了,好人壞人都想殺他們,估計就殭屍不太值錢。
傑克正常狀態下甚至比史蒂夫還要光偉正,是標準的超級英雄,但發狂的狀態下則是完全的野獸,每次月圓之夜都得把自己關進特殊的牢房裡。
此時聽着弗瑞和杜根談論什麼橫刀奪愛的話題,他十分明智地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地充當工具人。
不過他也大概聽明白了,看來是以前外勤組的瓦倫蒂娜女士被證明是九頭蛇了啊,還真是天意弄人,可悲可嘆。
難道指揮官找自己等人過來,是要追捕瓦倫蒂娜麼?自己的嗅覺確實對於追捕有效,但今天可是例外啊,現在他已經把鼻子堵住了,什麼都聞不到。
再看弗瑞的臉色,自己是應該抓住她,還是不要抓住她呢?
任務成不成是一回事,領導高興不高興是另一回事,在神盾局這樣的機構裡混,光能打是行不通的,要會揣摩上意才行。
見到自己的女友一副好奇的表情,像是隨時可能嚮明顯心情不好的弗瑞提問,他趕緊給午夜吸血鬼打眼色,示意什麼都別問。領導不說,自己就當不知道。
這對小情侶是地下戀情,不是因爲狼人和吸血鬼的之間的恩怨,而是因爲神盾局的規章制度,同一部門的同事不能發展超友誼關係。
說起來挺滑稽的,但他完全失去理智狼人化的時候,也只有吸血鬼能製得住他。
於是一行人都很沉默,只有杜根和弗瑞時不時聊幾句,他們在破舊的船屋中等到天黑,過程中殭屍又給弗瑞好好包紮了一下,然後他們才把弗瑞送回了家。
漆黑一片的,至少曾經被弗瑞稱爲家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