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搞錢和身份吧,在這裡用不上,可想要去美國本土,必然經過海關。
這個年代搞假身份和搞真實身份花的功夫差不多,那就直接註冊個真的。
“我只是游泳到了你的島上,本以爲是無人島.......那麼作爲非請既來的賠禮,我請你去火奴魯魯吃飯。”
蘇明站起來對着伯爾德說,目光落在那艘小貨船上。
“呵呵,儘管不用賠禮,但去城裡吃點好的也行,話說你真的遊了不近的一段,讚美上帝,你的身體素質可真好。”
伯爾德痛快地答應了下來,同時還面露羨慕,他雖然是海軍,但是年輕的時候也做不到在大海里遊幾十海里那麼遠。
距離這裡最近的有人島,也至少是那個距離。
但是他沒有多問,世界這麼大,各種的奇人到處都是,他曾經在非洲見過吃石頭的人,也在印度見過能幾年不吃飯的人。
現在只不過是又見到了一個游泳健將罷了。
“也許是因爲我經常鍛鍊?哈哈。”
“稍等一會吧,等把菠蘿和魚裝船,我們就去火奴魯魯,原本這些東西我都是讓管家在更近的毛伊島賣的,但今天就順便去別的島碰碰運氣。”
伯爾德點點頭,開始收拾自己的漁具,他其實不在乎這些農產品的小錢,只不過在島上閒着也是閒着,種了些菠蘿讓它們自身自滅。
這裡氣候不錯,雨水也算充沛,所以菠蘿產量還行,雖然依舊補不上支出的各種費用,但好歹也算是個進項。
蘇明沒有看到他的菠蘿田,但如果他只有島上這點人的話,想必規模不會大到哪裡去,這座島現在還是野生動物的天下,偶爾還能聽到有猴子的叫聲從遠處傳來。
隨便聊了幾句,蘇明從他這裡要了一塊帆布,回到叢林裡把自己的盔甲和武器也帶上了。
聖像盔甲看着像鎖甲防鯊服,很好解釋,而夜幕大劍和神金47被他包裹在一起,故意纏繞得像是一塊衝浪板,這東西出現在任何島上都不顯得突兀。
蘇明把自己的家底都帶上,然後跟着伯爾德上了船,伯爾德讓管家給了他一件花花綠綠的短袖襯衫穿,還有大短褲和拖鞋,畢竟要進城,需要體面一些。
這裡雖然不是倫敦,但光膀子在城裡亂晃也不好,作爲一個英倫紳士,怎麼能讓身邊人這樣?
襯衫是紅色的底子,上面印滿了椰子樹的圖案,夏威夷就流行這個,蘇明也入鄉隨俗了。
小船就像之前看到的,就是最簡單的那種漁船,甚至連個貨倉都沒有,幾筐菠蘿還有一些其他的特產就直接堆在甲板上。
跟着他們的還有管家和兩個工人,這已經讓船顯得滿滿當當了。
管家負責開船,而工人在船上也不得閒,必須得往爐子裡填煤,汗水從他們棕色的皮膚上滾滾流下。
不過這對於島嶼土著來說已經是好工作了,給英國人幹活賺的錢多。
而伯爾德在上了船之後,堅持要站在管家的身後,指揮他駕駛,不時還會下達指令。
“左滿舵。”
“雙車進四。”
“把定。”
蘇明的臉皮都忍不住抽搐了,這些海軍術語管家能聽懂倒不稀奇,但怎麼執行也是問題啊。
所謂的雙車進四,是指兩個螺旋槳同時掛四檔前進。
但這是最簡陋的小船,就一個螺旋槳一個小鍋爐,也沒有什麼檔位,填煤快些就跑得快些。
一戰驅逐艦四檔就是最高速,航速大概25節,換算成公里大概是每小時46公里,但以現在這小船的速度,就是把工人累死也進不了四。
不過不提他那回味過去的舉動,以及管家那像模像樣的迴應......
蘇明把視線轉向了海面之上,不少海鳥正在天空中飛舞,它們跟着船隻行動,以期望有時能找到一些現成的食物。
但這艘小船讓它們失望了,菠蘿不是鳥類的主食,它們想要的是小魚小蝦,而這些東西被工人藏在了菠蘿下面。
很快它們就散開了。
蘇明淡淡地笑着,他感覺到了一種平靜,就像這片大海一樣,漫威同樣是一個真實的,廣大的世界。
等一會到了火奴魯魯,先找地方把黃金賣掉,然後休息幾天再去辦正事吧,自己神經一直繃得太緊,得休個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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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一會,確切地說到達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後了。
蘇明倒也有些佩服伯爾德了,缺了一條腿,依舊在上下起伏的單薄甲板上穩穩地站了四個小時,發號施令的聲音還是和出航時一樣洪亮。
這就是天生該做海員這一行的。
兩個壯漢工人好像對他的表現已經習以爲常了,他們正在用纜繩把船隻固定在碼頭上,同時準備卸貨以及僱車去賣東西。
現在太陽在天空正中,剛好是吃飯的時候,伯爾德掏出一小疊英鎊,打發管家和工人們自己去解決問題,而他走到了蘇明的身邊。
“好了,斯萊德,其它事情不用我管了,我們現在吃飯去。”
蘇明手裡沒有現錢,只有些黃金首飾可以變賣,所以第一件事就是找地方把這些東西賣出去。
自己初來乍到沒有情報和渠道,銀行等正規機構收黃金但不收首飾,不過還有個地方,變賣首飾有可能拿到稍高一點的價錢,而且不需要任何身份證明。
那就是當鋪。
夏威夷的華人很多,許多人在18世紀就來到這一串羣島上打拼,清朝曾經還在這裡有過駐外使節。
當然1912年清朝就亡了,在這裡生活的華人也很少有回去的了。
不過這和蘇明無關,他只是要找當鋪,而典當這行雖然不是華人的獨門生意,但不可否認在這個時期他們問的事情最少。
認票不認人,認貨不認理,不問物品來歷,不問物主去向,這就是這行的規矩,蘇明喜歡這規矩。
最早到這裡的華人都是商人,因爲夏威夷盛產檀香木,這種東西在國內能賣高價,而且夏威夷當時對於商人不收稅,利潤在40%以上,使得許多商人往返於此。
也是他們給火奴魯魯起了一個別名,現在依舊是天朝對於它的稱呼,叫做檀香山。
而且在繁華的碼頭周圍必然有當鋪,總是有水手們錢不湊手,卻又想要烈酒和女人來發泄大海帶來的疲憊,當鋪就能幫他們週轉週轉。
等船長或者老闆賣出了貨物,結清了工錢,他們就可以贖回自己的抵押物了。
檀香山的港口比伯爾德的私人碼頭熱鬧多了,只是一眼望過去,至少都有數十艘懸掛着各國國旗的大型貨輪,數千名碼頭工人忙忙碌碌地在來回搬運貨物,熱火朝天。
蘇明已經在看岸邊的建築了,有些店鋪上直接就掛着‘酒’的漢語彩旗,建築風格有些像是國內的老房子,很快也發現了寫着‘當’字的。
“稍等我一會,我去銀行一趟。”
蘇明對着伯爾德說了一句。
不得不說老外大多都是實心眼的,要是在天朝這麼說,對方肯定會回答:“哎呀,怎麼還要去取錢?這頓我請了,走走,回頭再去取。”
而伯爾德此時只是笑着點點頭,示意蘇明快去快回,他就在碼頭上等他。
這讓蘇明想順路買幾個橘子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