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扶着牆壁緩緩前進，冰冷的岩石似乎讓他混沌的頭腦也清醒了一些，儘管依舊是看不見，但他能感覺到雙目間一片清明。
人們不會理解他，永遠不會。
哪怕過去的蝙蝠俠手段酷烈，而現在的蝙蝠俠心軟了很多，他讓自己被年輕的孩子們包圍。
從一個孤獨的復仇者，變成一個家長和領袖，可前簇後擁的自己，肯定不是最完美的狀態。
有什麼被遺忘了。
黑暗的本能帶他回到了這裡，‘失控協議’不久前啓動，但自己在街頭和它戰鬥時，突然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蝙蝠俠的記憶從來沒有出現過偏差，但這時，他感覺到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東西。
這是一種非常反常的現象，因爲他發現自己的記憶出現了斷層，除此之外，腦袋裡還有什麼東西在不斷作響。
滴答，滴答，滴答。
似乎是懷錶在走動，但這聲音隨着他走向某處而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黑暗的洞穴十分深邃，可他越發感覺前面有什麼在等着他。
就這樣在黑暗中行走了大約兩分鐘後，他來到了秘密洞窟的盡頭，這裡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但卻有一口巨大的木箱子。
看上去有點像是電子遊戲裡的寶箱，但問題來了，蝙蝠俠從來不玩幼稚的電子遊戲。
可他能感覺到，就是這個箱子在呼喚他，心中那聲音響得愈發急促了。
他拖着黑色的長披風，來到了箱子面前，用最後的力氣把雙手搭在箱子上，艱難地推開蓋子。
下一秒，蝙蝠俠的眼睛突然睜開了，彷彿有一道電光在腦海中閃過。
“呦，傑森，打電話呢？你跟蝙蝠俠和好了？”
蘇明帶着一行人來到這裡的時候，正好看到紅頭罩拿着手機在給隊友報平安，也就是阿爾忒彌斯和比扎羅，他的法外者小隊。
見到喪鐘帶着人就這麼進來，傑森原本想說什麼，但最後又咽了回去，只是招招手當做打招呼，趕緊和電話那邊告別：
“我得掛了，聽懂了嗎？比扎羅，我是說我要掛電話了，不是要吊死了，上帝，不，不是被上帝掛起來，我的天，不，不要在乎我的語氣詞，這裡我說的‘天’也不是什麼我的神，它什麼都不是，總之，你們不需要來哥譚，把德克薩斯那單做好，明白了嗎？嗯，就這樣。”
和比扎羅的交流有點麻煩，克隆超人什麼都好，但似乎盧瑟當初花了六十億美元，並沒有給比扎羅克隆到超人的超級智力。
對於很多人來說，都不願意帶一個智障隊友一起行動。
但傑森反而喜歡比扎羅，因爲那個大塊頭足夠淳樸，也足夠實在，永遠不會背叛他，不會像蝙蝠俠一樣讓人失望。
所以就算比扎羅很多時候聽不懂話，傑森也從來不着急，反而會耐心解釋。
收起手機，他聳聳肩，有點尷尬又故意找話說：
“嗨，喪鐘，波波，大家晚上好，你們不要誤會，我只是路過蝙蝠洞，你們找他？他在我身後的洞裡，不知道在幹什麼，可能是上廁所？”
但當沙贊傻乎乎地想要往洞裡走，看看蝙蝠俠的時候，傑森卻橫移了兩步，擋住了大男孩。
因爲蝙蝠俠說過，別打擾他。
“唔，確實是來找蝙蝠俠的，不過我看你現在閒着也是閒着，要不要接一單？”蘇明把沙贊撥拉回來，笑着對傑森提議：“我正好可以用得上你和你的大種姓之刃。”
“可以倒是可以，殺誰？多少錢？”傑森摘了頭盔，隨手擦了擦頭髮上的汗水：“你自己相當於是一個魔法免疫的鐵罐頭，可還是需要我用大種姓之刃，目標應該不簡單吧？所以你最好報個好點的價錢。”
“我其實很有錢，因爲我以前從蝙蝠俠這裡賺了4750萬美元，交給芭芭拉幫我理財呢。”
丟給對方一根菸，蘇明笑着拍拍傑森的胳膊，示意對方不要擔心支付能力的問題：
“雖然現在那些錢一時半會在基金賬戶上出不來，但我可以用黃金以及寶石這些硬通貨來交易，對了，你有沒有給隊友買過什麼禮物？”
“禮物？給隊友買禮物也太刻意了討好吧？一想到他們感動的表情，我就覺得好惡心啊，呵。”
彷彿感覺很肉麻的傑森搖頭，他笑了一聲，跳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
“我不是那種性格的人，再說，他們倆也不喜歡黃金珠寶，阿爾忒彌斯喜歡武器，比扎羅喜歡布娃娃，隨便哪次做任務，順手撈一點就行。”
“行，那我就再找人兌換黃金就是了，一百萬美元，你去把末日藍調殺了，哈莉和我的表弟會配合你的。”
蘇明開出了一個不錯的價錢，至少對於傑森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非職業傭兵來說，算是高價了。
他死而復生之後就成了傭兵，但大多數時間還是在哥譚混，說起道上的名頭，比起死亡射手都差一截，自然拿不到頂尖報價了。
“末日藍調？還有你的表弟？”傑森開始檢查自己的槍械：“算了，至少給我張照片，目標現在在哪？”
他接下了任務，因爲這個價錢很不錯，一個從來沒聽說過的目標，大概是個小癟三？
只是，有哈莉在的話，可能會有點尷尬，當年小丑殺死自己的時候，哈莉想要阻止他來着，但她也沒有做到。
不過也罷，爲了賺錢的話，這也算不上什麼了。
“我有比照片更好的。”說着，蘇明用共生體纏住了傑森的手腕，把一些相關情報灌進了後者的腦海：“末日藍調是個施法者，他具體在哪裡我也不知道，所以我猜僱傭你啊。不過，我覺得你會和韋德很合得來，你們都喜歡黑紅配色。”
“我這其實是深藍色，不是黑色。”傑森扯了扯自己胸口的凱夫拉裝甲，強調了這一點。
“嗯，看起來就是蝙蝠俠斗篷的那種深藍色呢。”波波笑着插了一句，他就喜歡看傑森這嘴硬的樣子。
“好了，生意也談完了，那就去做事吧，僱傭兵的規矩不用我教你了吧？”蘇明擺擺手，摸了一瓶酒出來喝：“你放心去，我幫你守着這洞口，我大概已經猜到蝙蝠俠在幹什麼了，他很快就會出來。”
“哦？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會知道？”傑森顯然有點不相信，他用懷疑的眼神看着喪鐘，在漆黑的環境裡，他看上去也不怎麼年輕了。
“拿了別人的錢，就去好好工作嘛。”
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那個不大的洞口傳來，接着是一隻手搭在了洞口處，像是用力把自己從黑暗中拖了出來：
“我現在狀態很好，不需要擔心了，好孩子。”
“你是誰？！”
聽到聲音的傑森轉過身去，卻看到一個穿着紅色緊身衣，披着紫色蝙蝠俠斗篷的壯漢走了出來，尤其是那人還滿面笑容，他頓時就感覺後背一片冰涼。
第一反應，那就是蝙蝠俠變成狂笑之蝠了。
可走出洞口的人影只是笑着擺擺手：
“不用緊張，孩子，我就是蝙蝠俠，雖然不是布魯斯·韋恩的那個，但我沒有瘋，只是.總有人需要中場休息一下，不是麼？放鬆，我是好人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