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虛空之中，沒有空間和時間的概念，蘇明只能主觀地從自己的角度來進行判斷。
大概三十秒之後，他消滅了眼前的怪物羣，儘管其中也有一部分是無腦怪物們自相殘殺的結果，但結果是它們都死翹翹了，僱傭兵自己毫髮無傷。
“你是個什麼東西？”
他收起了光劍，向着存放自己戰利品的空間奇點走來，同時詢問戰場上唯一的倖存者，一個看起來有點肥胖，打扮得像是紳士的小鬍子男人。
當然，能出現在虛空之中，肯定不是普通人類就對了，絞殺也說對方身上壓根沒有一絲人類的氣味。
他只是看起來長得像人，打扮也像人，僅此而已。
不過這個胖乎乎的東西挺聰明的，在衆多怪物向喪鐘發動襲擊的時候，他沒有參與，而是躲了起來，在戰鬥結束後他才飄出來，還一副低着腦袋，俯首稱臣的模樣。
“我叫提亞斯·卡斯里迪斯，您問我是什麼東西，我現在也說不清，只能說.”
小胖子說到這裡時，苦笑了一下，摘掉了頭上的禮帽後，用手指順了順所剩不多的毛髮，才繼續道：
“只能說我在不久之前，還是一個人類，是個巫士。”
“哦？這樣啊，那麼.”蘇明發動了量子概念，伸手進入了那個‘點’，從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透明立方體，就像是一塊玻璃：“你就是之前被梅林欺騙，被拐走的巫士之一了？”
是的，說起神秘失蹤的人類巫士，蘇明第一反應就想到這個。
梅林在魔法界的名望很高，他以起源爲誘餌騙走了很多人來着。
原本蘇明以爲梅林和真實的達克賽德是一夥的，但乾死達叔以後，發現並不是那回事。
後來在空白那裡，倒是見到了其中一部分的巫士，但那時候他們已經被洗腦了，還跟着滅霸的逆子一起混，所以那些人都被瘋狂泰坦給人間蒸發。
因此蘇明以爲那就是全部了，沒想到今天在這裡，還會遇到一個倖存者，最關鍵的是對方顯然還認識自己。
他沒有說，但從眼神就能看出來，對方的眼中充滿了恐懼，那是知道喪鐘戰績，所帶來的情緒。
“不愧是您，說得真準。”小胖子原本的外貌至少有五十多歲，現在露出苦悶的表情，臉上的褶皺更多了：“我就是那些傻瓜中的一員，而且看起來，還是運氣最好的那一個。”
“誒呦，這不是挺聰明的嘛。”
覺得好笑的蘇明檢查了一下手裡的立方體監獄，這就相當於是從物理上接收了一個另類的多元宇宙，把它讓絞殺暫時吞下去保管：
“你很可能是最後一個倖存者了，運氣是真的不錯，其他人都死得很慘呢，不過你爲什麼會跑到虛空裡來呢？而且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被轉化成非人的東西了？”
“我沒辦法穿過天血層，回不了家，就被困在虛空裡了，這段日子只能東躲XZ。”
胖子看着喪鐘收走了那個東西，他有點渴望地嚥了一下口水，但終究還是屈服於實力差距，只能當做什麼都沒看見，接着訴苦：
“我現在的情況，挺複雜的，如果不是完全消去了人類的氣息，恐怕我早就被這些瘋狂的虛空怪物們撕碎了，它們對於任何帶有一丁點熱量的東西，都格外渴望。”
虛無之中沒有溫度這個概念，但如果有生物進入這裡，他的體溫就會顯得像是指路明燈一樣，像是黑暗中發光的燈塔，像是魚兒最喜歡的餌料。
“明白了，你想和我談條件。”蘇明笑了，他伸手勾住胖子的肩膀，在他腦袋後面拍拍：“你想要讓我帶你回到多元宇宙1去，這個問題不大，畢竟以你的實力，也不存在什麼威脅，可你能付出什麼呢？”
聽了這個說法，提亞斯有點高興，他的麪皮似乎都變紅了一些，乾脆地講出了自己的籌碼：
“喪鐘大師，你可能也知道，梅林欺騙我們離開多元宇宙，使用的藉口是他能幫我們看到起源，見識宇宙真正的奧秘，探尋魔法能量的真理，實現無所不能的巫士終極願望.”
“嗯，大概知道一些，不過梅林被我殺了，那老頭腦子不錯，就是拳頭不夠大，畢竟時代變了啊，如果是在卡美洛時期，他可能是最強的施法者，但現代嘛呵呵。”
說起來，梅林也是死於拜年劍法啊，他那些落後時代的經驗害了他。
這片虛空不是特別適合說話的地方，蘇明乾脆就帶他前往蓄光海，也就是情緒能量匯聚的區域。
因爲有着燈獸活動殘留的痕跡和氣息，所以一般的虛空怪物不會往這裡來，畢竟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算胖子的交易條件自己看不上，蘇明也等於是給他換了個更好的地方，算是仁至義盡了。
就像是在路邊看到一個乞丐，有人走過去給他一百美元，反而有可能背後還會被罵是傻X；可如果只是幫乞丐找個更好的乞討地點，告訴他這裡能要到更多的錢，還更安全，不會被反詐的警察抓，那麼大概率會收穫真正的感激。
不管這個胖子是不是騙子，這樣處理都比較穩妥，也算是做好事了吧。
看着眼前彷彿彩虹化成湯的巨大蓄光海，提亞斯像是擔心喪鐘下一秒就會把他填海，畢竟那是僱傭兵拷問俘虜的經典手法之一。
所以他沒有更多的猶豫，就說出了自己的底牌：
“我真的見到起源了，我十分確定，我可以用起源的情報，來交換喪鐘你的幫助。”
聽到他的話，蘇明沒有感覺到任何喜悅，反而是眯起眼睛，看着胖子的眼睛，似乎是要看清他的靈魂是什麼顏色的。
怎麼說呢，他感覺到了‘安排’或者‘刻意’的味道。
自己正在思考關於記錄員，以及起源一脈那些概念實體的事情，幾個小時之後，自己出門來取先前暫存的東西，結果就在這東西旁邊，還多出了一個情報大禮包？
太巧了，實在太巧合了，而根據蘇明的僱傭兵經驗來說，這個世間就不存在這麼巧合的事情，這件事背後必有蹊蹺。
要是波波也在就好了，自己還可以問問猩猩怎麼看，他應該能接上這個梗吧。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