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子有的是,但唯獨沒有哪一把是拿不動的,科爾森不太明白精神病人的這個問題又是哪裡來的,但知道最好不要刺激他發病。
雖然再給他來一針也是可以的,但經歷了之前那些欺負智障的事後,脫髮特工多少有些愧疚,強效麻醉劑對大腦是有損害的,最好還是不要常用。
既然托爾想要看看有沒有拿不動的錘子,那就讓他見識一下真正的現實好了。
“雖然還有很多錘子我們沒有檢查,但拿不動的倒是一把都沒有,任何物品都有自己的重量,人力不夠還有機器,你說的拿不起來也太絕對了。這樣,我帶你去看看那些錘子吧。”
科爾森大發慈悲地決定帶托爾去工地上看一看。
年輕人病得很重,還有愛舔金屬的異食癖,這次進了精神病療養院恐怕就出不來了,也許會在那裡渡過一生也說不定?
那麼就趁這個機會帶他呼吸一下外面的自由空氣吧。
就當是臨終關懷。
.........................
這個臨時營地其實就是在大坑旁邊搭建的,模塊化建造,運到地方像拼積木一樣拼起來,就能很快地搭出房子。
半透明的走廊連通着一個個盒子狀的房間,看起來有些像是電影裡的火星基地。
托爾還是賴在審訊室裡,把一箱子錘子都舔了個遍,發現沒那味。
於是那些都丟下不要了,跟着科爾森左拐右拐,走出了建築區。
然後他在烈日下也看到了那個大坑,無數的錘子密密麻麻地堆在裡面,有時候有卷着砂礫的風吹來,那一根根錘柄上的皮帶還隨之紛紛搖曳。
在大坑靠營地的一側修建了一個坡道,搭上了傳送帶,下面則有剷車把錘子剷起來放在自卸卡車上,隨後卡車到傳送帶旁卸貨。
一把把錘子就在黑色的膠皮帶上被送到坑邊,落進一個個箱子裡,進入人工流水線檢驗,一大羣戴着白手套的黑衣人就坐在流水線兩邊,等着輪到他們的箱子到了面前,就一把把錘子掏出來檢驗。
大坑非常非常深,哪怕是中午,坑洞底部都沒有什麼陽光,只能依靠大量的燈具照明,周圍各種機械的轟鳴聲和發電機運轉的聲音,讓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的托爾變得茫然了。
熱風吹在了臉上,科爾森掏出了墨鏡戴上,扭頭看着身邊的大個子:
“這就是我們找到的錘子了,我想這麼多錘子應該不會都是你的吧?”
“咯.....咯......”
托爾捂住了胸口,發出了好像被痰卡住嗓子一樣的怪聲,這麼多的錘子,他如果用笨辦法來搜尋自己的真貨,恐怕得舔好幾年,那時候血腥味早沒了。
科爾森明白托爾爲什麼喘,同情地看着他,體貼地幫他拍拍後背。
幾十年都幽居在精神病院裡,突然來到這種風沙大的地方,確實是容易犯哮喘,特工很有經驗地說着:“別激動,慢慢呼吸,我知道你難得出來走動,跟我到這邊來吧,也許你見到幾個熟人會高興一些。”
熟人倒是真的,會不會高興就另說了。
原來在一邊搭起的帳篷裡,正是當天把托爾撞飛出去的沙爾維格教授三人,此時他們正在操縱着一臺臺儀器,對一些錘子進行更深層次的檢測。
之前上次教授他們和科爾森見面不是很愉快,開口閉口就是要去告他,但事後人家把車子和儀器都還了回來,還表示願意出錢,僱傭教授他們進入營地進行研究。
沙爾維格,簡,黛西:“真香!”
本來他們就是專門開車來研究隕石的,現在特工們邀請他們進入封鎖區,還願意出錢,那怎麼說都得來啊!
再次見到科爾森的時候幾個人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特工的笑容完美解決了一切,大家冰釋前嫌。
甚至沙爾維格教授還被科爾森說動,加入了神盾局,專門從事天文物理學方面的研究。
這確實是個比較冷門的專業,主要研究的項目就是宇宙中的射線和天體運行規律,探究宇宙大爆炸之類的時間,對於光學,能量學,天文學都有很高的要求。
“哦!你來了,正好我準備去找你。”沙爾維爾教授別看年紀大,但依舊輕鬆抄起了一把大錘子:“根據我們的檢測,這些東西確實都來自外太空,上面的放射性顆粒物和太陽系中的有些不同,但宇宙空間中自然形成輻射種類其實......”
科爾森笑着打斷了教授的話:“先不說那些,你直接告訴我,這些輻射是不是對人類有害,我們是否需要疏散周圍的城市。”
沙爾維格教授指了指自己的西裝,又亮出蓋革計數器來給特工看:“輻射十分微弱,打個不恰當的比方,一把錘子和一根香蕉造成的輻射差不多是一個級別,任何人都可以不用防護來接觸它們。”
“那這些錘子上有沒有外星病菌或者其他有害因素?”科爾森又問,他遞給教授一瓶礦泉水,示意對方稍微休息片刻,別太勞累。
教授三人這些天幾乎連覺都沒怎麼睡,一心都撲在這些神秘的外星鐵錘上了,一大堆的疑問都無法解答。
既然是外星人的錘子,爲什麼上面浮雕的花紋反而是北歐風格的呢?
這些錘子墜落在地球上,爲什麼連玻璃和水晶製成的都完好無損呢?
還有,儀器檢測到了宇宙射線,可是周圍的居民們只是看到一束七彩的光,什麼時候放射線能被肉眼看到了?
急啊,上火啊,這些問題沒有答案對於科學家來說簡直忍不了。
“什麼都沒有,我的猜測是,猜測啊......如果真有外星人的話,是他們把這些錘子像垃圾一樣丟過了宇宙空間,這些錘子穿過了完全的低溫真空區,又突破了大氣層,沒有任何已知病毒可以在這種情況下存活,我們的電子顯微鏡觀察也證實了這一點。”
教授接過礦泉水喝,還用手比劃着錘子可能的飛行姿態。
同時把手裡那錘子遞給科爾森,示意他也玩會,這東西還有點份量,可以拿來當啞鈴健身用。
像特工這種經常坐辦公室的禿頂中年人,是最應該鍛鍊的人羣了。
科爾森還正準備說話,只見托爾從他身後鑽了出來,一把接過那錘子,伸出長舌頭就舔了一下。
他咂咂嘴,很快露出失望的神情來。
教授身後的簡和黛西都縮着脖子撇嘴,露出了嫌棄的神色,這些東西雖然說沒有外星病毒,可丟在地上這麼些天,地球病菌還是有的。
直接用舌頭舔也太噁心了吧?還有誰把這個精神病人也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