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瑞爾正在沼澤中躲藏,她咬着牙,手掌捂着自己的肚皮,艱難地在巨大蘑菇構成的森林中安靜跋涉。
她的刺殺計劃還沒有開始就失敗了。
原計劃是騎着虛空鰩飛到影月墓地去,耐奧祖應該就在那附近和他的惡魔主子開會,接下來自己就從天而降,來一手聖光跳劈和他以命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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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起飛後沒多久,通過影月谷東北方淪陷的艾洛多爾小鎮上空時,她就被那種巨大的四腳魔蝠發現,在空中追殺。
那些猙獰又扭曲的生物追蹤目標甚至不用視覺,而是通過聲波,即便高速飛行的時候也能噴吐邪能火球,最關鍵的是數量太多。
在對方的火力網封鎖下,伊瑞爾的坐騎被凌空打爆,她則摔進了沼澤地裡。
也幸虧是那些大蘑菇有着不錯的彈性,這纔沒有摔死,而且那一把把巨傘也能遮擋天空中來回徘徊的魔蝠視線。
就是在空中的時候被邪能火球濺到了肚皮,她嘗試着治療自己,但她的聖光對於泛着綠光的特殊傷勢短時間也沒有辦法,只能勉強捂着肚皮在及腰深的渾濁泥水中慢慢挪動。
這裡距離那個鎮子不太遠,獸人和惡魔們可能隨時會來搜索,必須儘快離開。
然而這片孢子林位於類似峽谷一樣的溝渠裡,另一端通向大海,海里有着孢子巨人和嗜血的鯊魚,自己受傷了,明顯不能往北走,所以只能往南,看看有沒有機會躲過獸人的巡邏隊。
她沒有想過要放棄,復仇就是驅動她前進的信念。
不知是汗水還是污水從她額頭上流下,她眨了眨自己發光的眼睛,在巨大的蘑菇下面很多地方都懸掛着吸血的巨蚊,比她腦袋還大,因此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
然而她的敵人並不這麼想,在一陣短促的號角聲後,她在孢子林中遠遠地看到了獸人們的搜索隊,他們划着木筏,在林間穿梭着,還帶着被邪能感染後的座狼,那畜生一直在朝她的方向狂吠。
心中一緊,她立刻開始尋找能夠藏身的地方,她可是要去刺殺耐奧祖的啊,可不能死在這裡。
可是除了縮進蘑菇旁邊的污泥中,這裡根本沒有什麼可躲藏的地方,而且那些蚊子也被大張旗鼓的獸人們驚醒,聞着血腥味朝她飛來。
敵人明顯也發現了這一點,開始朝蚊子們活躍的方向加速划船。
伊瑞爾的心不由地向下沉去,但她還是提起了木頭小圓盾,握緊了釘頭錘,準備要和對方魚死網破。
只是心中充滿了遺憾,她的仇還沒有報呢。
巨大的邪能座狼比人還要高,那畜生甚至還會游泳,不等獸人們的船靠近就自己跳了水,興奮地朝德萊尼人游來,它最喜歡品嚐細膩的血肉了。
伊瑞爾釋放了懲擊法術,可是大狼身上那燃燒着的邪能讓這神術失去了效果,她根本沒有再釋放第二個法術的吟唱時間,因爲那怪物已經游到了她的面前,猛然從泥水中躍起,一口咬來。
年輕的德萊尼女孩學着守備官們的樣子,舉起盾牌來抵擋狼吻,可那泛着綠光的血盆大口只是一下,就把盾牌咬成了漫天木渣,巨大的衝擊力把她也頂飛了出去。
她輕巧的身體就像是打水漂一樣還在水面上彈了幾下,撞上了遠處的另一顆蘑菇樹才停下,隨即,她發現疼痛已經讓她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嗷嗚!”那流着綠色口水的巨狼再一次在水裡撲騰着,跳躍着撲來,它惡魔化十分嚴重,甚至臉上還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聖光啊......”伊瑞爾睜大了眼睛,盡力想要挪動自己,可卻只能面對悲慘的命運。
“砰!!!”
隨着一聲奇特的悶響,原本已經跳起來張嘴的邪能座狼橫着飛了出去,沒腦袋的屍體落在水中蹬蹬腿,很快就不動了。
綠色的邪能火焰被泥水熄滅,接着升起了一種彷彿毛皮燒焦後的臭味。
“喀嚓。”
金屬結構的摩擦聲讓伊瑞爾回過神來,她劇烈地喘息着,看向自己身後蘑菇樹林間飄下來的救命恩人。
那是一個穿着白色法袍,皮膚潔白的奇怪生物,剛纔那巨響就是由她手中的武器發出,而伴隨着機械聲,一根紅色的小小圓柱體從那武器上彈了出來,還帶着淡淡的青煙。
“聖光不如你想的那麼萬能,至少它救不了所有人,年輕的德萊尼女孩。”
那個奇怪的生物踩在一塊漂浮的毯子上,在她身後,還有一個穿着黑黃盔甲,獨眼發出紅光的怪人。
這話就是他說的,非常標準的德萊尼語,但語氣聽起來簡直像惡魔一樣陰森。
“你是什麼人?”伊瑞爾在蘑菇根旁邊的爛泥裡撲騰了兩下,勉強靠在了樹上:“是獸人們的敵人嗎?”
“哦?你還挺聰明的嘛,看來受傷沒有影響思考能力。”蘇明撤去了自己的面具,露出自己的臉來,從飛毯上跳下:“吉安娜,那些獸人都交給你來對付了,赫敏,照看她一下。”
臉上戴着方框墨鏡,端着霰彈槍的赫敏點點頭,半蹲下來拍拍魔浮斗篷,讓它朝着獸人的木筏小隊那邊衝鋒。
吉安娜沒有任何反對,因爲不管怎麼看,身材柔弱,外貌乾淨的德萊尼妹子,在和那些歪瓜裂棗且不斷流出口水的瘋狂獸人比起來,怎麼看都是受害者。
接下來孢子林間就回蕩着能量武器開火時那特殊的充能聲,偶爾還有冰霜法術起效時的碎裂聲。
不過那和喪鐘無關,他漂浮在水面上,盤腿坐在空氣中,讓自己和德萊尼傷員的視線平齊,伸手去檢查了一下對方腰部的傷口。
蹄妹有點抗拒,但她根本沒有力氣,輕鬆就被喪鐘把手拿開了。
傷口上縈繞着綠色的邪能,猶如附骨之蛆一樣侵蝕着她的血肉,聖光的金色能量也在傷口周圍聚集,像是在對抗邪惡的破壞者。
“我是個人類,從黑暗之門對面的艾澤拉斯而來,你可以叫我喪鐘或者至尊法師。”蘇明手上泛起了七彩的光,按向傷口位置:“你叫什麼?從哪裡來的?周圍全都是獸人的軍隊。”
蘇明只會一些簡單的戰地急救,畢竟作爲共生體宿主和自愈能力者,他自己又不需要什麼醫療技術,只要會解剖學就夠了。
不過這德萊尼看打扮應該是個牧師,那麼只需要用宇宙能量抵消掉傷口處的邪能,她應該能用法術治好自己。
“人類......黑暗之門對面?所以你也是獸人的敵人?”伊瑞爾話說了一半,劇痛就讓她不由地咬緊牙關。
能量的中和無比痛苦,她劇烈地顫抖起來。
“可以這樣說,好了,你會什麼治療神術?給自己治療吧,我已經驅散了你傷口處的邪能。”喪鐘收回按在對方肚皮上的手掌,此時再從傷口處流出的血液就是紅色的了。
伊瑞爾低頭一看,果然傷勢大大減輕,她給自己釋放幾個治療術,隨後就站起身來,尾巴試探一樣地搖了搖,果然不太疼了。
“謝謝你,人類。”她彎腰從泥水中撿起自己的釘頭錘,甩掉上面的泥,又看向那邊彷彿雜技表演一樣屠殺獸人的三位人類,羨慕地搖搖頭:“我叫伊瑞爾,卡拉波神殿的牧師,我會記得你的恩情。不過我現在要去刺殺耐奧祖,以後恐怕是沒機會報答你了。”
“哦?伊瑞爾?你的老師是先知維倫?”
蘇明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露出感興趣的表情,說話間抱着自己的胳膊,擡手捏了捏下巴。
“你怎麼知道的?”正準備繼續上路的女孩停下了,伸手撓撓頭頂的角,大眼睛裡寫滿了費解:“你以前來過德拉諾嗎?或者是去過阿古斯?”
“都沒有,只因爲......我是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