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明的前世記憶裡,樹神應該是個看起來非常和藹,有着綠色長眉毛和鬍鬚的大號樹人,就像是很多童話故事裡的大樹伯伯一樣,不管是小鳥還是小孩都喜歡它的那種。
可如今再看他,身上卻纏着黑色的絮狀物,黏糊糊的像是個泡了瀝青的沼澤怪物,一點童話味道都沒有了,更像是鬼故事裡冒出的東西。
也許全球都被黑暗的陰雲籠罩,對他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至少是變醜了。
希瑞沒有在意這些外表上的變化,而是立刻就問他
看來我們去佐拉山的決定是對的,不過你能幫我們指路嗎?該怎麼去哪裡?”
快一些,要來不及了,入侵者正在破壞萬物平衡,黑暗將要吞沒世界”
大樹約摸有個十幾米高,身上垂下的藤蔓和枝條更是讓他顯得體型更加龐大,可是他的聲音蒼老又虛弱,就像是病牀上的人在發出呻吟。
對於他的說法,喪鐘和盧瑟顯然都無所謂,因爲他們只在意找到這世界屬於誰,並不在乎它是黑暗或者光明。
即便這個世界完全墮入黑暗,那有如何?己方的戰鬥力在黑暗中還會增強呢,別說喪鐘這種沒事都要鑽下水道找黑暗的人,就連達米安都是在暗處更強。
而且現在樹神顯然還沒有感覺到虛無之手的厲害,否則的話他就應該明白,扭曲和腐化可比黑暗有害多了。
“鋼骨,用大燈給他來點光,奧姆,召喚一些水來給大樹補一補。”
擡頭看着這個植物的概念化身,覺得比起問問題,還是首先讓他清醒一些比較好。
公主問的是什麼,他回答的又是什麼?
不先急救一下,再問下去估計也只會得到牛頭不對馬嘴的答案。
鋼骨變成的汽車稍微調整了一下方向,用大燈給樹木補充光照。
至於奧姆,他並不是施法者,沒辦法像媚拉那樣控制硬水來殺傷敵人,但他手裡有五叉戟,也是一件魔法武器,可以調動空氣中的水分,平時是用來保證他可以在陸地上正常行動的東西。
蘇明自己也在腰包裡掏了掏,取出一個小試管來,把裡面的綠色液體倒在了大樹腳下。
這些手段一出,樹神當場就發出了舒服的呻吟。
“哦~啊~yesyeah~”
儘管一羣人圍着這裡聽蒼老男聲叫喚,是有點怪怪的,但顯然他已經‘回春’了,精神百倍。
身上的髒東西也抖掉了,很快就變回了印象中那和藹可親的樣子。
“你給他澆的綠水是什麼?”奧姆有點好奇,他在隊伍裡不怎麼說話,他本身就不是話多的那種人,可他對各種液體都有興趣。
“毒藤女研發的營養液,能夠讓植物快速生長,這不重要。”蘇明擺擺手,示意海主退下,又擡頭看向大樹“好了,樹神,現在到遊戲時間了,我問,你答,明白?”
“哦,外來者,感謝你的幫助,讓我感覺好多了,請問吧,樹木正在傾聽。”
大樹這次正常了,至少能夠對話。
“佐拉山的方向和我們如今的位置?”喪鐘把宇宙能量的投影地圖湊近了對方。
“這裡,和這裡。”一條柳樹般的枝條伸了過來,在地圖上點了兩下,立刻就解決了迷路問題。
作爲樹木的集體意識,有樹的地方就有它的眼線,帶路是再簡單不過了。
可惜現在必須保持通訊靜默,否則應該叫三眼烏鴉大師過來,他肯定和這樹神有很多共同語言。
“很好,第二個問題。”喪鐘把虛擬的球形地圖向每個人晃晃,又繼續問“平衡的概念長什麼樣?如果它也有具現物,是什麼?”
“平衡存在於萬物之中,是光與暗交融的本身,你能找到的,因爲它就像伱。”大樹抖抖眉毛,摸着自己的鬍鬚先端詳了喪鐘一陣,給出了這樣一個回答。
變成福爾摩斯打扮的蘇明把嘴裡的菸斗從左側移到右側,他大概明白了。
“很好,最後一個問題,你剛纔說的黑暗巨人,也就是我們的敵人,他長什麼樣?其他邪魔是怎麼稱呼他的?”
樹上的葉片沙沙抖動,似乎光是回憶就讓樹神陷入了恐懼,那浮現在樹皮上的五官皺縮了幾次,艱難地給出回答
“他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與他呼吸同一處的空氣都會讓人自燃斃命,樹木只是遠遠地感受過他的輪廓,那是純粹的混沌與黑暗,光是他的存在就能讓世界顫抖,我不知道他是誰,其他邪魔們在背後談到他時也不敢直呼名諱,而是叫他那位大人。”
聽了這個說法,蘇明當場就翻了個白眼,神t那位大人。
又是黑暗巨人,又是來自異世界,聽起來像是會讓人頭上冒火,現在還有‘那位大人’的說法,這不是誤導思路麼?
自己要找的是個天啓星軍團的指揮官,這些描述越來越像是‘沙福林’是什麼鬼
留給樹神一個手電筒讓他照自己玩,喪鐘一行人再次登上了鋼骨飛車,當推進器噴出藍色火焰懸浮而起之時,還能看到下方的大樹正在揮舞着枝條告別。
“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感覺沒有什麼價值。”盧瑟摸着自己的下巴,他的目光依舊放在大貓的身上,像是對它很好奇“任何天啓星精英都可能被手下稱作大人。”
“等見到就清楚了,不用太着急,還是老樣子,利用那些無腦的惡念權貴在正面戰場牽制,我們還是執行斬首計劃,讓鋼骨和希瑞來給那位大人一記背刺。”
蘇明很平靜,畢竟都走到這裡了,按照過去的風格繼續走下去就是了。
“我不喜歡不確定的事情。”盧瑟抱着胳膊,他的腿腳顛了幾下“他們倆關鍵時刻估計還是得你來處理。”
“隨機應變,萊克斯,你比起蝙蝠俠來就差在這方面上了,事先的計劃要是突然遇到個什麼變故,你就會下意識地按過往習慣去解決,這太好預料了。”
叼着菸斗的蘇明搖頭,他再次端起了酒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