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的人格改變之後,什麼時候會換回來,是個未知數。
不過現在的佐恩蝙蝠俠確實人很好,有着年幼時布魯斯的淳樸,有着克拉克的實在,還有佐羅風格的不羈和狡黠。
蘇明和他很合得來。
不過,至於說有多相信他嘛
呵呵。
別看喪鐘和蝙蝠俠兩人勾肩搭背,你一句‘朋友’,我一句‘兄弟’,西班牙語和英語輪流換着來,觥籌交錯之間連幹四瓶白葡萄酒,就差拿自己的勺子給對方餵飯了。
但實際上,蝙蝠俠隱藏了一些東西,而喪鐘也隱瞞了一些東西。
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是有所保留的,但都裝作不知道,佐恩比起布魯斯就強在這裡。
以前的蝙蝠俠,他不信任任何人,而任何人都能看出來那份不信任來。
冷漠,沉默,面無表情,黑暗騎士總之用黑暗來遮掩自己的面孔,很少來到燈光之下。
而現在的佐恩蝙蝠俠,他同樣也不相信任何人,可他能把這一點僞裝得讓一般人看不出來,反而讓你感覺到他是在真誠以待。
就此一點,蘇明對他的評價就很高,畢竟魯迅先生曾經說過:‘心裡咋想是一回事,但在面子上要過得去。’
而且蘇明懷疑,這個佐恩蝙蝠俠也深知東方的典故,那吃人嘴短的說法由來已久,他似乎也在通過親自做飯來收買人心。
看看波波就知道了,猩猩現在明顯很喜歡佐恩,就像是完全忘記了他還是蝙蝠俠。
不管是什麼人,忘記了蝙蝠俠的存在,都是非常危險的。
不過還好,蘇明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確定蝙蝠俠的精神狀態穩定,佐恩蝙蝠俠再厲害,不像狂笑之蝠那樣發瘋就夠了。
任務目標完成,吃完飯就可以撤了。
“空白啊爲什麼會叫空白呢?”
波波放下手裡的勺子,用手背擦擦嘴,他大概是因爲吃了蝙蝠俠的美食,又喝了人家的好酒,就感覺不研究出點什麼來就過意不去一樣,坐在那裡冥思苦想。
一邊小聲唸叨,他還一邊偷看喪鐘,似乎是想要讓蘇明說點啥,這是打算借花獻佛了。
然而他只是一隻猩猩而已。
蘇明無視了他,讓絞殺把盤子和餐具舔過一遍,沒有留下自己任何一點DNA痕跡之後,他站了起來,拍拍肚皮,哈哈一笑:
“哎呀,真是吃得好滿足,謝謝啦,兄弟。那麼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一步?40K宇宙那邊還有一大堆活要幹呢。”
“這麼快就急着走嗎?”佐恩也站起來相送,臉上都是不捨的表情:“其實你可以在這裡住下的,等我搞定了哥譚的事情後,我們可以去打馬球,再嚐嚐布魯斯的藏酒?”
“我是共生體宿主,普通的馬根本都沒法靠近我,更別說騎乘了,呵呵。”蘇明和佐恩蝙蝠俠擁抱,雙方拍打對方的肩膀,相視一笑:“對了,我的殺人狂小隊先留在這邊幫你清理垃圾,要是他們沒輕沒重地犯了什麼錯,你可多包涵啊。”
“呵呵,沒問題,我和布魯斯不一樣,我歡迎所有朋友來哥譚,我們下次還可以開個趴體,畢竟我家還蠻大的,哈哈。”
蝙蝠俠笑着答應了,他身上的紅色制服在燈光下就像是血一樣,紫色的斗篷讓他看起來顯得有些邪魅。
“那我也回遺忘酒吧了。”猩猩扁了一下嘴,拍拍西裝跳下了凳子:“下次要是大事件來臨,記得給我通風報信,我好多準備些存糧。”
之前的交談中,喪鐘和蝙蝠俠一致認爲下一次的大事件恐怕會很嚴重,所以波波有了些警惕。
“那當然,我怎麼能離開我的小福猩呢?呵呵。”蘇明抱起了猩猩,把他放在肩頭:“我帶你一段路,達米安和沙贊,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帶沙贊要去泰坦塔,那邊上次造成的損害還沒有修復,得過去幫忙。”達米安根本不管沙贊是什麼意見,他拉着大塊頭的後領,跳下了凳子。
又是一番挽留和推讓的客套之後,衆人離開了蝙蝠洞,從大宅書房的電梯返回,走正門離開。
當再次走進雨裡的時候,哥譚上空的焰火和戰鬥,依舊在繼續,十分熱鬧。
先送兩個男孩去泰坦塔,海面上的情況還算穩當,梅甘等泰坦的成員都在這裡,就連唐娜都回來了,唯獨又缺了夜翼。
和海少俠以及野獸小子,鋼甲和渡鴉打過招呼後,蘇明帶着猩猩再度離開,回到了遺忘酒吧。
酒吧還是老樣子,就像之前發生在地球上的事件根本影響不到魔法界的秩序一樣,顧客們還是在這裡吃吃喝喝,高談闊論,把酒水灑的法袍上到處都是。
把猩猩往吧檯上一放,蘇明浮誇地擦了一把腦門上不存在的汗水,對酒保小姐說:
“好了,你家的老闆我完好地送回來了,連毛都沒有少一根。”
特蕾西其實很擔心波波,因爲她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是教廷驅魔人,常年都不在家,她相當於是和猩猩相依爲命。
但此時聽到喪鐘的說法,殺馬特少女還是嘴硬地說着反話:
“其實他不回來也可以,那樣我就可以繼承酒吧了,而且,好歹還有蟑螂作伴。”
“我以前也是人類的,小丫頭。”水槽裡的蟑螂先知揮舞着前肢,就像是在揮舞拳頭抗議:“不要說得我像是什麼寵物一樣。”
鑑於它不到五釐米長的身高,這話其實沒有什麼說服力。
坐在吧檯上的猩猩摘了帽子,脫掉了西裝外套,緩緩地搖了搖頭,猴臉上卻露出個笑容來。
他瀟灑地單手撐着檯面翻進吧檯內,扯着嗓子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都閉嘴,沒看到有這麼多客人嗎?快乾活,不然我就把你們都賣到非洲去,尤其是你,你這個蟑螂外形的廚餘垃圾粉碎機。”
“唔!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嗎?”蟑螂大受打擊,爪子裡抱着的檸檬皮都掉了:“我好歹也是猶太人的先知,比你要大兩千多歲,能不能尊重我一些?”
“你見我尊敬過佩珀圖阿嗎?她年紀比你大多了吧?快乾活,把這些洋蔥根也全吃了!”
猩猩直接把一筐垃圾倒進了水槽裡,徹底把蟑螂淹沒。
看到他們還是這麼友善而溫暖的家庭氛圍,喪鐘微笑着轉身離去,不過在返回漫威之前,他還有一點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