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鼕鼕冬......嘻嘻嘻!”
“鼕鼕冬......嘻嘻嘻!”
單調的節奏和笑聲不斷從房門處傳來,屋子裡的兩人被這動靜弄得根本睡不着,只能在一樓大廳中警戒着。
這裡是已經脫離了多元宇宙1,來到了虛空之中的神秘之屋,它像是在滾滾長河中飄蕩的一隻鞋盒子,從外面看,它在不斷旋轉,翻滾着,被無形的河流裹挾着漂向遠方。
但都說了是在虛空之中啦,那敲門聲和笑聲顯然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哎呀呀,我們似乎是被什麼盯上了,嘖嘖。”康斯坦丁吸了一口煙,然後就像是死豬一樣倒在沙發上,用手背捂着雙眼,大聲罵道:“滾啊!家裡沒人,別敲了!敲你媽的屁股去!”
對於他來說,大多數時候還是能保持鎮定的,即便是家裡煤氣泄露,他都要先點根菸平靜一下。
“鼕鼕冬......嘻嘻嘻!”
門外的聲音一點都沒有變,敲一陣,笑一會,顯然不管是什麼在敲門,它要麼不懂英語,要麼就是戀母的心理變態。
“外面會是什麼?”
正經許多的扎坦娜這麼問前男友,穿着漁網襪的她平時可不會來虛空中亂逛,自然要問更有經驗,也更能闖禍的康斯坦丁。
雖然倒語魔法也能讓她實現靈魂出竅,漫遊星界之類的效果,可對她來說,給觀衆們表演魔術,維持好自己的劇院纔是最重要的。
“呋~鬼知道呢,我可沒有給人發請帖呢,而且這裡也沒有好菜。”
撓頭的康斯坦丁坐了起來,沙發上留下了白茫茫的一片頭皮屑,他眼睛都像是睜不開一樣眯着,用拇指扣着眼屎,回答說:
“虛空裡面什麼都有,可能是活體隕石,可能是亡靈生物,可能是扭曲的印度自行車,甚至可能是早已消失的古老者們,我也不知道這門能擋多久......所以,我們現在要來一發嗎?如果死了也能做個爽死鬼,這次可以不用安全措施了。”
說完,他歪嘴一笑,露出了油膩的表情,似乎覺得自己這樣很有魅力。
“啪!”
扎坦娜卻沒有這個心思,她轉身就是一耳光,打得又響又快,隨後還噴了渣康一臉唾沫星子:
“你TM當我是什麼?站街的妓女嗎?!振作一點,我們都要活下去,還要救下所有朋友們。我知道你故意這樣說話,是想要讓我討厭你,接下來你要犧牲自己的話,氣頭上的我可能不會阻攔?但我已經看穿了你的把戲,我瞭解你,約翰,我不許你用那樣的計劃。”
也許是太過於熟練了,這一耳光再次讓渣康吐了血,他似乎是被嗆到了,不斷咳嗽着:
“咳咳,咳咳!你怎麼去樓上睡了一覺下來,就變成要救所有人了?說得容易,誰來救我們啊?能活命就算不錯啦,大小姐,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雖然嘴上說着討人厭的話,可是康斯坦丁沒有提之前那親熱的事情了,因爲他知道自己被小扎看穿了,不愧是她。
渣康確實有個最後的計劃,犧牲自己保全扎坦娜的最終計劃,那就是自殺。
因爲自己的靈魂,是地獄和天堂勢力都想要的東西,而且靈魂經過多次出售,賣給了大概七百多個惡魔買家來着......
因此即便是在虛空之中,只要自己自殺的話,這份自殺的罪也會讓靈魂變得更香,讓惡魔們忍耐不住,趕來搶奪靈魂。
至於有多少惡魔有能力進入虛空,他也說不好,但如果能來上二十幾號有名有姓的大惡魔,那麼不管門外是什麼,只需拖延幾秒時間,也夠小扎發動倒語魔法,帶着神秘之屋安全脫身了。
可現在,扎坦娜看穿了這套計劃,那麼在她的監視下,怕是想要自殺都難了。
“少廢話,所以我讓你想別的辦法啊?”扎坦娜深吸了一口氣,她開始嘗試着調動魔法能力,但剛一擡手就覺得頭疼欲裂:“我的倒語說不出來,你給我爭點氣,動動你的腦子!”
“說得輕巧,呋~~~你也有大腦這個器官,你倒是動啊?”康斯坦丁揉着自己的臉,無語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呵,女人就是麻煩,只會讓我費事......行吧,我似乎又有了一個辦法。”
每次都是這樣,捱了小扎耳光之後,他就像是被打通了奇經八脈一樣,腦子的靈活程度更上一個臺階。
也不用小扎催促,他從風衣口袋裡摸出一根人骨粉製成的黑色粉筆,就在地板上畫起了魔法陣,一邊畫還一邊解釋說:
“很多人以爲我的神秘之屋就像是一座魔法塔,那麼既然是魔法塔,就必然坐落在魔法節點之上,偏偏靈薄獄看起來並不具有這樣的性質......”
“嗯,你這畫的似乎是通訊法陣?”打斷了他廢話的扎坦娜低頭看着地板,因爲胸部遮擋視線的緣故,她只能弓着腰。
“沒錯,親,總之細節就不說了,說說結論,很多巫士都不知道,其實魔法節點都和永恆之巖存在着無形的聯繫,因爲所有的魔法能量都要流經那裡,這種聯繫不會被輕易阻斷,而絕大多數魔法都是巫術,巫術的源頭是顛倒人,那隻白皮怪現在在喪鐘的手裡,因此我只需要往‘河’裡丟一個漂流瓶,那這消息就很快會逆流而上,被喪鐘知悉。”
說到這裡,康斯坦丁嘆了口氣,他搖搖頭才繼續說道:
“說真的,如果有選擇的話,我是真不想求喪鐘辦事,他TMD太厲害了,根本沒辦法反制他,我擔心你會離開我投入他的懷抱啊,咳咳。”
“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他對我沒興趣的,你用你那滿是酒精的腦子想想也該發現了,他只喜歡肌肉發達的女戰士,或者是反社會的精神病人。”
扎坦娜踢了前男友一腳,無語地走到沙發旁坐下:
“還有,我也不喜歡他那種暴力類型的男人,你看到過吧?那用平底鍋拍小戴的腦袋,把她像是一棵樹一樣放倒,這都不是一次兩次了。”
“呵,還真是。”
渣康完成了法陣,又因爲想笑所以咳嗽了一會,趕緊接過小扎遞來的酒瓶喝了幾口,才把帶着血的黑痰嚥了回去,然後趴在地上:
“好吧,你這麼一說,我找他求援就沒有啥心理負擔了.......那個,還是有點糾結啊,再給我點動力,比如來個深......”
“啪!”
不耐煩的扎坦娜又給了他一耳光,這下,康斯坦丁堅定了信心,他美滋滋地發動法陣,對着地板喊話道:
“斯來德親,我是康斯坦丁啊,現在在虛空之中飄着呢,被怪物堵門了,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