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法王子的配合下，邁亞天空中的日月就像是旋轉木馬般你追我趕，卻永遠不會有一方追上另一方。
城市時而被血月籠罩，時而又大放光明，從來沒有人見過這麼快的日月輪轉。
每當夜幕降臨，月亮升起，怪物大軍就會悉悉索索地從地下崛起。
而當他們剛剛集合完畢，想要攻城的時候，太陽又會突然出現，這些怪物在陽光下彷彿蒸發般消散。
黑，白，黑，白，黑......
蘇明讓摩納克重複了幾十次，估計把維度中所有的植物生物鐘都快玩壞了，纔再一次把日照情況停在了正午。
這一切都不牽扯時間，只是單純地在晚上把太陽換出來而已。
雖然看起來有些無厘頭，但是他一直在觀察城牆下面你的情況。他發現不管多少次，怪物總是從地下冒出，就像是雨後森林中的蘑菇一樣。
其次，不管重複多少次，下一次出現的怪物都沒有一點減少，甚至還越來越強。
從一開始的只有骷髏兵以及零星的大型怪物，到後來遮天蔽日的巨龍以及魔怪，對方都在不斷地進化。
摩納克施法過於頻繁，現在已經徹底頂不住了，他靠着箭垛躺着，默默流淚。甚至韋德這樣惡臭的人靠着他睡覺，他都沒心思把對方推開了。
是的，因爲一直都沒有給韋德實驗他新發明的機會，他無聊到睡着了。
“小扎，你說邁亞的地下有什麼？”
蘇明看着在陽光下一邊退去一邊蒸發的怪物大軍，向身邊的法師詢問意見。他大概有個猜想，但是還需要專業人士來幫忙佐證一下。
扎坦娜對於他這麼親密的稱呼有點彆扭，不過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回答了問題：“邁亞的天空是無限高的，那麼按照道理來說，地下也應該是無限厚的土壤吧？”
蘇明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巴里，去把波波帶來。”
“好嘞，來了。”紅光一閃，醉醺醺的猩猩就被放在了蘇明懷裡。
想必是衆人分開後波波又一個人喝了點，他現在的臉色是黑裡透紅，眼神朦朧：“哎呀，怎麼又找我？不要讓我上前線啊。”
“波波，我有幾個問題，你以前也和吉姆來過邁亞，對於這裡的地理有所瞭解，那麼這個世界，或者說這個維度中，有海洋嗎？”
僱傭兵把猩猩放在了地上。
“嗝，沒有。”波波雖然身體醉了，但是腦子還算清楚，他打了一個滿是腐敗氣味的嗝，然後快速回答：“邁亞沒有海洋，沒有河流，你上次見到薇薇安的那片湖泊就是這個維度中最大的水體了，還是她用妖精魔法變出來的。”
“上都夫人和無敵朱鷺他們現在就在那邊對吧？”蘇明又問。
“是的，你知道的，湖之妖精也擅長治療魔法，我們是把那些人從秩序之主寄生的狀態下解救出來了，但也要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麼後遺症，或者說魔法在靈魂上造成的創傷。”
猩猩從懷裡掏出一個空酒瓶，笑着遞給喪鐘，可憐巴巴地想要換一瓶新的。
蘇明給了他一瓶，然後蹲下來拍拍他的肩膀：“先別急着喝，我再問你，你給吉姆修雕像的時候，沒有想過修噴泉麼？”
“城中有幾座噴泉，但那些都是魔法造物，是屬於貴族們的。在這個國度裡沒有地下水，像我這樣不會魔法的猩猩一輩子都沒辦法給吉姆修一座噴泉。”
波波顯得有些失落，他的下嘴脣向外翻了一下，顯得有些落寞。
蘇明幫他擰開酒瓶，替他正正帽子說道：
“果然，我之前就注意到了，作爲一座中世紀風格的城市，這裡有點不對勁，因爲走過那麼多街道，我發現城中連一口井都沒有。我在廣場上檢查過各種屍體了，不管長得再稀奇古怪，他們也是碳基生物，沒有水喝的碳基生物是活不久的。按照生活需求來看，城中居民是需要井的，因爲不是每個人都是魔法師，平民中大部分都只是會一點自己種族的類法術能力。”
波波沒有端酒瓶，而是摸摸自己的下巴：“這麼說來，確實有問題，我當初想要打井的時候有人告訴過我，土地下面沒有水，想要灌溉莊稼也只能依靠三天一次的準時雨水，平民們也需要三天一次儲存雨水，所以我當時也沒有深究，只以爲是特殊國情。”
“那你在這裡渴了想喝水的時候怎麼辦？”哈莉抱着貓湊過來問。
波波一臉納悶地反問：“爲什麼要喝水？我以前渴了直接用夜刃開傳送門回遺忘酒吧，喝啤酒或者蜂蜜酒不好麼？”
哈莉想了想，突然笑了，對蘇明說道：“我們給城市中的噴泉裡下毒吧？看明天誰被毒死了，就知道是誰偷你的水了。”
“什麼叫偷我的水？”蘇明敲了她的腦袋一下，讓她上一邊玩去：“我問波波這些，是想要證明我的猜想，這裡是戴安娜的了。”
“那你也送我點什麼唄？”
哈莉擠眉弄眼，還用眼神示意懷裡的靈星，她想要讓喪鐘去伊思莫特一趟，跟紅燈軍團談判，霸佔貓咪燈魔靈星送給她。
蘇明捂着額頭一陣擺手，不予理會，哈莉已經養了幾十只貓了，還要？這應該也是她的精神病表現了。
“你的意思是，還是在地下有問題麼？”巴里反應比較快，沒有給哈莉再糾纏的機會，他舉手發言。
“啊。”蘇明應了一聲，褪去自己的面具點上一根菸：“我從之前就聽說過，邁亞是個天圓地方的平面維度，那麼聯想到我們的多元宇宙，每個地球都被擺放在名爲血域的盤子上，而盤子的另一面，則是黑暗多元宇宙，當然，這個所謂的盤子只是概念上，它是無形的存在......”
波波敲打着自己的手肘思考：“萬天儀理論麼？”
“創造這裡的人非常善於使用空間能力，喪鐘所說，他找到這本書的地方就很特殊，所以我猜在我們腳下，這些怪物出現的地方，也許會有一個孿生維度，或者說，黑暗版本的邁亞。”扎坦娜抱着自己的胳膊，她破爛的小西裝露出了雪白的胳膊：“你想啊，多元宇宙的魔幻生物都生活在邁亞，那黑暗多元宇宙難道就沒有魔幻的想法了麼？如果有，那這些念頭創造出來的生物會在哪裡呢？”
扎坦娜越說越高興，她也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黑暗多元宇宙如果有另一對波波和吉姆，那他們的夜刃沒有通向這裡，還會通向哪？
如果需要維持平衡的話，那麼有光就有暗，黑暗多元宇宙的例子就擺在那裡呢。
“光是想一想，瑟茜現在可能和我腳對腳地站着，我就感覺身上的毛要嚇掉了......”波波還是舉起了酒瓶，噸噸噸地來了幾大口，金色的酒液順着他脖頸處的黑毛流下，打溼了胸前的一片衣服。
“大家靠攏，我分派任務。”蘇明打算去證明自己的猜想，他直接做出了決定：“麥姬肯，巴里，你們和我還有死侍一起，我們想辦法看能不能挖口深井。波波帶所有人回城堡去吧，關好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