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做法，以反一切的智慧水平來說，它恐怕永遠也解不開這你的雙重枷鎖。”
金色的臉孔縮小了很多，原本看起來像是一個星球使用的盾牌，如今看起來倒是像一堵牆，不過化身縮減到五十米高之後，它說話的音量還是沒有變，就算是在誇獎面前的人類，也依舊讓喪鐘的耳朵不是很舒服。
“過獎了，如果沒有你幫我操縱時間，恐怕這一環就會成爲計劃的弱點，反一切應該會嘗試進行時間旅行的。”蘇明此時已經拿出了速食火鍋來，一個人盤腿坐在草地上等水燒開，胳膊肘撐在大腿上，拳頭支撐着臉頰：“呵呵，所以還是多虧了你的強大力量，纔對它完成了另類的封印呢。”
這應該可以視作一種封印吧，雖然暫時沒有徹底搞死反一切，但它被困在了第九蒼穹裡，而且還和那裡唯一存在的星球不斷較勁，這可是個永遠不會終結的撞擊遊戲。
就像是一個黑漆漆的房間裡，放着一個會發光發出響動的球，丟進去一隻體力無限的貓，這貓除了玩球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吧？
唯一的漏洞，也就在如何把貓關進房子的這個過程，不過有TOAA插手的話，就相對容易多了。
反一切雖然叫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什麼都可以反制，但它本質上還是TOBA的造物和子嗣啊，面對和萬物之下對等的萬物之上時，果然還是翻不起什麼水花。
主要是它也沒啥腦子呢，也對，外形像是一團黑煙的概念實體，也確實不存在大腦這種物理層面的器官。
“那個叫蝙蝠俠的人類，他很不錯。”金色的臉發出了聲音，它聽起來像是有點感慨：“創造他的人，也許是我不所不知曉的另一個我。”
“對於人類來說，更高的層級上麼？”蘇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問：“話說起來，要是一直追溯源頭的話，包括你，包括我，包括已知或者未知的一切，其實應該都來自於一個‘起點’吧？”
“那也是我。”TOAA這麼說道：“我就是萬物之上。”
“你還真自信呢，也許到了那個高度的話，你認爲的你，就已經不是你了。”蘇明掀開了火鍋的蓋子，攪合了一下里面的菜，夾出腐竹吹了吹。
“不，我就是我，我就是一切的起點。”對方金臉還是這麼自信，他似乎對於自己的認同都達到盲目的程度了。
“那麼好吧，剛纔我們合作得不錯，現在也許能開誠佈公地談一談。”喪鐘把食物塞進嘴裡，鼻翼微微抖動了一下：“現在能說CAAT到底是什麼了麼？它爲什麼是王冠呢？如果你是一切的起點，它又是從哪來的？”
“”
都說TOAA是真正全知全能的神，但似乎喪鐘的這個問題把它問住了，也可能是它有什麼難以啓齒的事情，所以人類得到的答覆只有沉默。
但喪鐘沒有就此跳過話題，他繼續窮追猛打，一邊吃着熱氣騰騰的食物，一邊說道：
“我想，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即便最高級的TOAA，也是第四面牆外的某些存在創造出來的，而CAAT則是他們空降下來的新的終極強敵，所以你也摸不清它的來路呢？”
“”
金色的面龐依舊是沉默，它沒有表情，所以根本看不出來它到底是在思考，還是已經睡着了。
“你這個態度，讓我很難辦啊。”蘇明繼續吃着東西，草原上的風徐徐吹來，他心曠神怡地喝了一口啤酒：“剛纔對付反一切的時候，我們不是合作得很愉快麼？如果你需要我發揮想象力和創新精神，那至少要給出對應的情報啊。”
“我不知道。”TOAA終於開口了，它似乎被這句話掏空了力氣，身上的金光都衰弱了一些：“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相，就需要繼續去追尋起源，也許分化出我的另一個TOAA，就是你認知中更高層的TOAA，會知道什麼。”
是的，它也只是創造界的TOAA，在這之上，在奧秘之中，還不知道有多少更高級的TOAA呢。
那是無盡的套娃也說不定，不，應該說必然是了，奧秘就是一層套一層，無窮也無盡的天花板呢。
不過這麼一想，還挺讓人高興呢，至少看到人類未來的路沒有盡頭，蘇明挺欣慰的。
倒不是需要像超越之道一樣，天天都更爲更好的自己，只是因爲這廣闊的未來，象徵着無數的可能性，作爲一個人類，蘇明喜歡看到事物從無到有，由自己親手建立的感覺。
力量越強，選擇越多，挺好。
“早說嘛，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承認自己並非全知全能有這麼難麼？”
蘇明放下筷子，他的手臂像是橡膠一樣猛地伸長，在金色的大臉上摸了摸，似乎在安慰對方：
“我不會看不起你的，雖然有些人鄙視無知者，但對於幾乎全知的人，我們並不會強求他真的全知好吧，也許有人會希望一切都依賴別人，自己根本不想動腦，但那只是極少數，至少我不是這樣。”
“被人類安慰，還真是第一次。”TOAA發出了雄渾的聲音，它聽起來似男似女，像是老人也像是小孩：“我爲自己的不坦誠道歉，就如同你所說的，我並不瞭解CAAT的來歷，它確實可能是來自奧秘之外。”
它光棍得很，一旦攤牌了，就承認得很徹底。
漫威這邊的概念具現體啊，都太像人了，反倒是DC那邊，最像人的反而是一隻貓。
“哦？奧秘外面還有套娃麼？就是我們人類所說的‘牆外’麼？這看起來我們反而走在前面了。”蘇明笑出了聲，他的手臂縮了回來，接着點點頭繼續吃飯：“不過那都是未來才需要考慮的事情了，我們目前還是搞定最首要的敵人，我認爲，先去對付TOBA怎麼樣？”
“請說出你的判斷依據。”喪鐘假設性的提問沒有得到正面回答，TOAA顯然還是更關注TOBA的事情，就像是超級英雄們總是特別在意自己的宿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