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玩起來了。”
藏在普通人面孔下的喪鐘，帶着還年輕的王坐在豪華餐館......門外的露天小吃攤裡，一人叫了一碗烏冬面，隔着餐館的玻璃看着裡面的情景。
在溫暖明媚的燈光下，摩納克樓着一羣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孩，叫了一大桌的好菜，還有酒水。
觥籌交錯之間，魔法王子早就把之前那點不情願拋之腦後，此時他笑得連嘴裡的舌頭都彈出來了。
摩納克好像是和金剛狼一樣嚐到了甜頭，女人跪着給他倒酒，喂他吃菜，香撲撲的肌膚跟他耳鬢廝磨，他那是來者不拒啊。
小王看着豪華餐廳的餐桌，又低頭看看自己所處的這用破草蓆搭起的棚子。
看看人家的大魚大肉，再看看自己碗裡的麪條。
真的是‘烏’龍面，因爲碗裡除了醬油湯和一點點只夠塞牙縫的麪條，什麼其它配菜都沒有，好歹也給上兩截蔥花啊調個顏色啊喂！
身爲一個好廚師，王雖然面無表情地吸溜着麪條，但心中已經開始吐槽了。
蘇明沒有怎麼吃，只是拿筷子挑着一根麪條做樣子，其實眼角的餘光一直在注視整條街道以及摩納克的反應，爲防萬一，連天空上都留了個心眼。
不過深夜的街頭還是那麼安靜，除了被燈火映紅的建築之外，什麼特別的都沒有。
現在摩納克挑選的這家餐廳距離海岸並不遠，按理來說如果幽靈船經過附近，那麼他一定可以感覺得到。
只要他感覺到了，無論上不上鉤，蘇明都能抓到線索，就是這樣。
然而時間過去了很久，麪湯都開始涼了，餐廳裡的那羣人還是依舊飲酒作樂，魔法王子甚至還學着跳起了日本舞。
“大師，還是沒有動靜嗎？”王壓低了聲音，湊到蘇明耳邊。
蘇明摸摸下巴，乾脆放下了筷子，把有些殘破的漆碗推遠了一些：“看起來還有一個限定條件——被誘惑的人得在水上，當時美國隊長是在水面上被抓走，而我和琴酒也是在水面上見到了那艘怪船，這麼說來，一切都是和水有關係的。”
“海水還是河水？那麼下雪下雨算不算？”王追問道。
蘇明沒好氣地癟癟嘴，這不是正在摸着石頭過河麼，誰知道啊：“面夠不夠？我的沒動，給你？”
王搖了搖頭，看着蘇明那一碗已經被泡漲的面：“不要了，真的難吃，只有醬油味，如果要吃我們就不能進去吃點好的嗎？”
“你以後一定要控制飯量，管住嘴，邁開腿，要不然悔之晚矣。”蘇明的目光變得悠遠了。
“？？？”
王一臉懵逼，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聽起來像是自己要得糖尿病啊？阿戈摩托之眼連這個都看到了嗎？
蘇明沒有在意王的糾結，他在思考現在該怎麼讓摩納克到海上去呢？
“老闆，六本木附近最豪華的郵輪在哪？就是那種即使停靠在岸邊，也接受客人住宿的那種。”
蘇明從腰帶裡掏出一美元，向小麪攤的老闆購買情報。老闆看起來也是個苦命人，臉上的皺紋能夠夾死蒼蠅，一看就苦大仇深。
平日裡不光要低頭煮麪，還要點頭哈腰，駝背非常嚴重。
“停靠在岸邊依舊允許住宿的船啊，這恐怕沒有啊，這位客人，爲什麼不住旅店呢？”
麪館老闆覺得這兩個人很奇怪，看起來是東方人，但一直在說聽不懂的鳥語，此時年紀大的那位說起日語又像是京都口音。
不過看在美元的份上，他絕對知無不言。
蘇明敲了敲簡陋的櫃檯，這不知道是從那裡找來一塊破門板搭兩個凳子就是櫃檯了：“我說的那位客人可是美國人，人家就喜歡住在船上。”
小老闆頓時腰彎得更低了，就彷彿美利堅的星條旗飄在了他面前一樣。
“哎呀，如果是阿美利堅的大人，那自然不一樣了，他只要到海邊，看上那艘船，走上去住就是了，人人都會歡迎。”
“唔，這個答案還差不多。”蘇明把小費塞給老闆，站起身來帶着王走出小攤。
掀開棚子上搭着的破布，街道上的寒風再次吹在臉上，就這麼一會功夫，街上又出現了一些潘潘，她們來晚了一步，很是羨慕地看着那些在飯店裡綁上外國人的姐妹們。
蘇明朝她們勾勾手指，有人看到了，但見到他亞洲人的外貌後直接就無視掉了，就像是看到了失敗者一樣，充滿了鄙夷和歧視。
日本男人全是輸家，她們可是有底線的，要傍就傍洋大人。
蘇明嘆了口氣，從懷裡再次掏出一小疊美元，在空中揮舞了兩下。
這回有用了。
“這位大人，你想找人陪嗎？”立刻有女人圍了過來，就像是變臉一樣，顯得是那麼乖巧，就彷彿剛纔翻白眼的不是她一樣。
“我不想，但我的美元想。”蘇明用拇指搓着手裡的紙鈔，只見她們的眼神也越來越綠，纔開口說道：“看到餐廳裡那個外國人了嗎？你們帶他去海邊找個大船，讓他住下，這些錢就是你們的了。”
“真的嗎？”有人問到，但是個子太矮在人羣中看不到。
“我先付你們每人十美元訂金，還有十美元你們事後問那個外國人要就好。”蘇明大方地開始發錢，假設之後就要論證，看看這次的猜測對不對。
如果綁架者的能力確實和水有關，那麼就大大縮小了排查範圍，而且原理很可能是類似海市蜃樓或者通過種種液體施展的把戲。
看着女人們拿了錢，趾高氣昂地衝進飯館裡去就差摩納克，蘇明再次隱遁到了黑暗中。
.......................
“大人，來嘛~~~”女人們像是貓兒一樣喊道，嘻嘻哈哈地笑着，像是忘記了現實的殘酷。
“嘿嘿，我來了。”摩納克此時哪有什麼紳士的樣子，簡直和流氓沒什麼兩人。
諸如此類的對話還有很多，但情況並非是那麼少兒不宜。
實際上，這是人人都能玩的遊戲，被灌了不少酒後的摩納克順利地被女人們領到了碼頭上，作爲地頭蛇的女人們知道哪裡有大船，自然爲了錢也會帶他來這裡。
但不知道是酒精上頭，還是怎麼了，摩納克突然想要玩捉迷藏，此時在寒冷的冬夜裡，十幾號人就在碼頭旁邊玩了起來。
一條繡花的手絹擋住了魔法王子的雙眼，他聽着聲音去抓那些繞着他跑的女人。
時不時就有女孩碰他一下，然後像是小鹿一樣跳開，留下清脆的笑聲，在夜晚空曠的碼頭上傳出好遠。
不是沒有人好奇發生了什麼，甚至連巡警都來過了，但聽說是美國人，他們立刻扭頭就走。
在現在的日本，美國人殺人都不犯法，他們纔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去觸黴頭。
“墮落，太墮落了。”
蘇明和王站在港口的教堂屋頂上，看着下面的幼稚遊戲，他不由地感慨了一句。
摩納克這個傢伙就是個悶騷葫蘆，一旦放開了比霍華德還要瘋。
不過別在碼頭上玩捉迷藏，這大半夜的，趕緊去船上驗證一下蘇明的猜想對不對啊！
王同樣面無表情的看着，只不過他不像蝙蝠俠那麼能隱藏情緒，他的目光中好像隱隱透出一絲......羨慕？
也是，卡瑪泰姬的日子過得太素了，不是沒有女學員，但是整個山頭上就那麼大點地方，算是套莊園。
擡頭不見低頭見，兔子不吃窩邊草。
這青春期的少男哪裡見過這種陣勢，想要取摩納克而代之也是正常反應。
“大師，我們難道要看一晚上捉迷藏嗎？他們一會是不是還要玩老鷹抓小雞或者丟手絹？”
蘇明嘆了口氣，抱着胳膊躲在屋頂十字架後面：“這誰說得準啊，不過離船就差那麼十來步了，等會吧。”
“哦！他抓住人了！快看啊大師，他們往船上去了。”
“我看到了，而且......確實如我所料，幽靈船隻能感應到水面上存在的超能力者麼？呵呵.......”
蘇明冷冷地一笑，他看到遠處的水面下一個巨大的黑影，在夜晚陰沉的水域中朝碼頭區過來了。
肯定不是鯨魚，比鯨魚大多了，而且這裡不是它們用來自殺的擱淺沙灘，那麼情況就很明顯了。
幽靈船出現了。
“準備好，王，等它一出現在海面，你就打開傳送門，我們上去。”蘇明又叮囑了一句。
“我明白，大師。”王也嚴肅了起來。
他和卡瑪泰姬的其它學生，甚至是他的父親都不太一樣，他是使用雙懸戒的。
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他能同時打開兩個不同的傳送門，怎麼說呢，大多數時候是個比較沒用的特技。
就像是少女偶像自我介紹，說自己的特技是做鬼臉一樣，大概就是那種程度吧。
不過雙懸戒也有好處，蘇明有些想法，不過以後再教也來得及。
“來了.......穩住.......走！”
蘇明看着那巨大的黑影像是怪獸一般從水面下崛起，就想是憑空冒出來一樣出現在碼頭幽深的水域中，立刻給王下了命令。
這艘船比泰坦尼克號還要龐大，按理來說碼頭區的水深是肯定不足以容納它潛伏在水下的，那麼這是某種空間技術？或者是相位技術？
不過那都不要緊了，只要喪鐘上了船，這些技術早晚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