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薩斯州,一個典型的美國內陸州,天氣總是晴朗,洋溢着好客的氣息,空氣中都有種區別於海岸的味道,雖然不至於像內華達州那麼幹燥,那麼荒蕪,但長久居住在哥譚的賽伯,還是有種不太適應,雖然只有幾分鐘的時間。
生命等級越高,就代表着個體對於環境的適應性越高,實際上,將現在的賽伯扔進岩漿裡,他也未必會死掉,只是會活的比較痛苦而已。
“所以,這地方是哪?”
賽伯左手一甩,一個黑色的棒球帽出現在手中,他將其扣在頭上,向下壓了壓,左右看了看,在凌晨的時候,西姆降落在了堪薩斯州邊緣的一座大型農場裡,剩下的1個小時是賽伯自己走過來的。
畢竟考慮到普通人的接受能力,像是西姆這樣的大型惡魔,一旦被發現,就免不了會出現很麻煩的事情,目前神盾局還不知道自己來了堪薩斯州尋找小蜘蛛,一旦事情曝光,託尼那邊就會相當的麻煩。
朋友付出風險幫助自己,他就不能讓朋友遭受到麻煩,這是他的準則之一。
“朋友,來盒萬寶路。”
他走進路邊的加油站裡,熟門熟路的和商店的售貨員聊起了天,後者對於賽伯這種風塵僕僕的揹包客也很熟悉了,堪薩斯州雖然沒有著名的旅遊景點,但這裡的旅客同樣不少。
“我說,這裡到底是哪?”
賽伯手裡把玩着香菸,他還沒瘋到在加油器點火抽菸,他裝作一臉懵逼的看着眼前健談的黑人銷售員,問到:“我坐了一晚上車,稀裡糊塗的在前面下了車,這都走了1個小時了,你們這算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人類建築,我差點以爲我被扔到那個見鬼的荒郊野嶺去了。”
“哈哈,那你肯定是被那些無良的長途車司機騙了!”
黑人大叔哈哈笑着拍了拍賽伯的肩膀:“你是從其他地方來的吧?看你的年紀和膚色,外國留學生?”
“恩…算是吧。”
賽伯聳了聳肩:“哥譚市阿卡姆異常人類研究中心的交換實習生,我是來找人的,有個朋友在這裡,我要把他帶回去,他叔叔嬸嬸都急死了。”
“沒聽說過。”
大叔果斷的搖了搖頭,他摩挲着下巴,低聲說:
“不過如果你要找人,那你最好去附近的警局問一問,你就沿着這條路向前,走30分鐘,就是肯特農場,肯特夫人人很好,不過她先生4年前在大龍捲風裡去世了,他們的兒子經常不在家,你可以在那裡休息,給警局打電話。”
“哦?肯特農場,聽上去像是個好地方。”
賽伯眨了眨眼睛:“這地方最近的就是那農場嗎?”
“對,肯特農場和這個半死不活的加油站,是方圓5公里以內唯一的建築物,老肯特還活着的時候,就是個喜歡清靜的人,所以他帶着全家搬到了這裡。”
黑人銷售員一臉唏噓:“那是個多好的人啊,可惜爲了救自家的狗,死在了龍捲風裡,真可惜。”
“那他們都不怕有危險嗎?”
賽伯好奇的問到:“堪薩斯州的治安不算特別好吧?”
“關於這個…”
黑人大叔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據說有個“幽靈”在庇護肯特一家,還順帶着庇護了整個莫威爾小鎮,你知道嗎?我們這已經有5年沒發生過任何命案了,就連最普通的搶劫案都沒有!”
“如果美國有一塊最安全的地方,毫無疑問,它就在莫威爾小鎮!”
這傢伙擲地有聲的說,唬的賽伯一愣一愣的,他面色古怪的看着這黑人,推了推墨鏡,低聲說:
“開玩笑的吧,夥計,幽靈?這年頭還有人信這個?”
聽到有人質疑自己,黑人本能的不高興起來,不過也不知道爲什麼,面對賽伯,他總有種特殊的服從感,於是他按下內心的不爽,仔細解釋到:
“是真的,這個小鎮的每個人都知道,還有些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把那個幽靈當成是上帝的使者一樣看待,但我知道,他不是天使之類的玩意,相信我,我親眼見過!”
這大叔的談話欲越發騷動,他再次壓低了聲音,趴在櫃檯上,興致勃勃的說:
“那是一年前,有一天,有個外地的混蛋,他就跟你身高差不多,也是這樣和我聊天,然後突然就掏出一把槍,讓我拿出所有的錢,該死的雜碎,我的錢可都是用來供養我兒子上學的,怎麼可能給他?所以我就反抗了,那傢伙憤怒的想要開槍,結果你猜怎麼着?”
“恩?”
賽伯哼了一聲,後者的眼睛都瞪大了,聲音也變得興奮起來:
“就在他開槍的時候,幽靈出現了!就在我眼前,他像是個年輕人,我只看到他的背影,子彈打在他身上,甚至濺出了火花,他只用了一隻拳頭,沒準是幾根手指,我發誓,就那麼輕輕一甩!”
“砰”
黑人惟妙惟肖的模擬出了當時的場景,還自己配音:
“那混蛋就被砸在了牆裡,你看!就是那,那邊被我修整過,但你仔細去看,還能看到一個凹陷,那敢在莫威爾小鎮行兇的混蛋被幽靈直接拍斷了7根肋骨,現在還在本地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呢。”
賽伯推了推眼鏡,扭頭看向一邊,以他的視力,自然能看到那些痕跡,證明這個黑人大叔說的不錯,雖然可能有點誇張,但基本上屬實,這就讓賽伯很感興趣了。
別看賽伯經常一巴掌把敵人砸進牆裡,那時出於他非人類的力量而言的,能用一隻手做到這種程度的,力量不會比賽伯弱多少,而且如果是輕描淡寫的一擊,那麼就代表着這傢伙還沒出全力。
那畢竟是人,不是釘子,整體砸進牆裡,需要的打擊力量簡直是驚人的。
“恩…看來這個小鎮越來越有意思了。”
賽伯摩挲了下巴,他扭頭看着黑人大叔,從懷裡取出五張鈔票,放在了桌子上:“來,再說一說那個幽靈的事情,我很有興趣。”
在看到錢的時候,黑人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起來,他拍着桌子,大聲說:
“你這是在侮辱我嗎?夥計,我纔不要你的錢,我雖然…”
賽伯摘下眼鏡,雙眼中的紅色光芒跳動的如同火焰一樣,他看着愣在原地的黑人,他低聲說:
“不要廢話,說!”
“好…好的。”
30分鐘之後,偏居一隅的肯特農場大門外的門鈴響了起來,正在屋裡爲兒子做飯的肯特夫人楞了一下,這位年過半百的老婦人擡起頭,就看到一個揹着包,風塵僕僕的年輕人站在自家的院子之外。
她伸手用水洗了洗手,帶着遮陽帽走了過去,她隔着大門,有些警惕的問到:
“孩子,你找誰?”
賽伯輕咳了一聲:
“是這樣的,夫人,我在這附近尋找我走失的表弟,他是個癮君子,昨天離家出走,他還有一些暴力征兆,在他傷害到別人之前,我必須把他帶回去,我想問一問,您昨天見過這附近有陌生人出沒嗎?”
“唉,你說的是昨晚的那個小子。”
肯特夫人聽完了賽伯的敘說,她沒有打開門,而是站在門口,對賽伯說:
“那孩子看上去剛成年,一頭黑髮,對不對?”
“對!您見過他嗎?”
賽伯眼前一亮,急忙開口問到:“他在這附近出現過?”
“他昨晚闖進了我們家的農場,怪不得看上去有些意識模糊,大概是又染上了年輕人的壞習慣。”
肯特夫人皺了皺眉頭,隨後又鬆開:“還是我家克拉克聽話,從不沾染那些東西,你的表弟打傷了我們家的牧羊犬,還差點殺死了一頭牛,我兒子去追他了,應該快回來了。”
“恩?”
賽伯有些驚訝的看着眼前的老婦人,他輕聲問到:“我表弟是哥譚自由搏擊大賽冠軍,夫人,你確定你兒子一個人沒問題嗎?”
“當然,我的小克拉克能輕易的教訓那樣的小痞子!”
老婦人聽到有人懷疑她兒子,自然是不高興的,她叉着腰對賽伯說:“你在門口等一等吧,也許一會他們就回來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結果被賽伯喊住了:
“夫人,能讓我進去嗎?我會賠償我表弟對您造成的損失,您看,我是哥譚的一名醫生,我也是個值得信任的體面人,我現在趕了一天的路,只想要一個椅子休息一下。”
肯特夫人轉過頭,就看到賽伯手裡的醫生證件,她接過來看了看,懷疑的看着賽伯:
“阿卡姆異常人類研究中心?聽上去像是個瘋人院,賽伯.霍克博士,等等,你還真是個醫生?”
賽伯聳了聳肩:
“是啊,心理學博士學位,擅長危險行爲矯正,我表弟就是那裡的患者,我必須把他找回來,他叔叔嬸嬸都快急瘋了,那小子太不讓人省心了。”
“恩…”
肯特夫人看着手裡的醫生證明,她想了想,伸手打開了大門,對賽伯說:
“賠償就不必了,如果你真的想補償我們,就幫我的小克拉克做一個心理輔導,那孩子從小就有些孤僻,我和他父親搬到這裡就是爲了讓他更好的長大,他不願意去醫院,但我覺得,如果你真是專家,你應該能搞定這個問題,對吧?”
賽伯楞了一下,他伸手拉了拉帽檐,在不遠處,一條後腿受傷的牧羊犬似乎嗅到了危險,扭頭看着賽伯,就要咆哮出聲,但在接觸到賽伯墨鏡之下的目光之後,那黑白相間的牧羊犬就老老實實的趴在了地上,仔細去看,還有些瑟瑟發抖。
“呃,好吧,夫人。”
賽伯活動了一下十指:“那這個委託我就接下了,作爲我的補償,相信我,在淨化心靈這一方面,我是專業的。”
而就在賽伯和肯特夫人相談甚歡的時候,在莫威爾小鎮郊外的大片荒地中心,一場激烈的追逐正在進行。
思維渾渾噩噩的小蜘蛛拼命的向前跑,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就連那黑色物質組成的甲冑都出現了可怕的裂痕,半死不活的掛在他肩膀上,而他本身就像是一隻驚慌失措的逃跑的野獸,就像是他身後正有些什麼危險的東西在追他一樣。
“砰”
一道魁梧的人影從天而降,速度飛快,在他鋼鐵般的拳頭砸下來的瞬間,小蜘蛛的蜘蛛感應啓動,整個人都朝着左邊詭異的一閃,躲開了這一擊,但是旋風般的下一拳就躲不過了。
“砰”
帕克整個人都被一拳砸飛了出去,狼狽的摔在地面上,但他下一刻就爬了起來,他肩膀上的黑色物質似乎也覺察到了危險,飛快的遍佈他全身,不到2秒鐘,瘋狂而醜陋的毒液出現在了這片荒地上。
在毒液對面,一個帶着牛仔帽,穿着農場主們經常穿的牛仔服的年輕人隨意的站在那裡,在牛仔帽的陰影之下,露出了一個饒有興趣的笑容。
他伸手朝着毒液勾了勾,其中的不屑是如此的明顯。
“怪物,來…打中我,我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