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怎麼能確信,我就是偉大的斯克魯爾女王呢?”
斯克魯爾人信心滿滿的態度將附近幾人都吸引了過來,經歷了這番風波後此時衆人對這羣變形外星人都已是恨之入骨。現在所有人最想做的就是趕緊把這羣爬蟲全部趕去大氣圈外,連一秒鐘都不想多和這羣變形人打交道。
“什麼意思?”託尼·斯塔克也走了過來,問道,“你是想說,你不是他們的頭目?”
“我當然不是。”這女人冷笑,“你們真覺得,我們會把高貴而偉大的女王送到地球這種破地方來嗎?當然不會。我只是女王的替身,一枚用於穩定軍心的棋子。我是一件可消耗品,你們抓到我並不意味着任何事。如果你們我能夠被當做一件籌碼,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
“哦,是嘛。”託尼朝着她舉起了斥力炮,“也就是說,我們已經失去讓你活着的唯一理由了對不對?”
斯克魯爾人臉上寫滿了無所謂。
“隨你們喜歡了。”她說,“但這改變不了任何事。這次你們雖然暫時勝了一着,但也僅此而已了。偉大的斯克魯爾帝國有着無窮的戰艦,有着聞名整個銀河系的強大軍隊。預言中已經明確地說了,地球將會是斯克魯爾帝國的下一個根基,這個星球將會成爲帝國全新的核心。人類命中註定將成爲帝國的附屬,你們所做的不過是延緩了必將到來的未來而已。”
“好了,這真的夠了。”託尼皺起眉,掌心斥力炮已開始充能,亮起了湛藍的光輝,“實話說,在你發表這番毫無營養的演講之前我就已經想這麼幹了。”
“等下,鋼鐵俠。”羅傑斯伸出胳膊阻止了託尼,他轉向這個斯克魯爾人,“你說的預言,那是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斯克魯爾人乾巴巴地說,“‘地球將成爲斯克魯爾帝國的一部分’,這是命中註定,這是天命,無可避免——就這樣簡單。”
“是嘛?”邁克爾站起身,似乎沒興趣再繼續參與這場對話,“那我們拭目以待。希望到時候你那‘偉大的斯克魯爾帝國’,不會爲這個愚蠢的預言而後悔吧。”
......
母艦上塵埃落定,短程空間跳躍的雙向通道也已在天劍母艦和這艘艦船上建立。越來越多的天劍特工登陸了這艘艦船,斯克魯爾戰士要麼被殺、要麼被俘,母艦逐步落入了天劍掌控。
當然,天劍這邊也沒忘記人質的事。他們打開了斯克魯爾人的停機庫,拿了幾艘運輸船來運送那些被劫持到母艦上的人質返回地面。
邁克爾本以爲在這艘外星飛船控制權上的事還得跟斯塔克糾結一陣,畢竟對方還是神盾局長,站在官方的立場上他確實有職責阻止天劍這樣一個非法存在的機構私自奪走這艘外星人飛船。
不過今天倒是出乎意料,託尼竟然完全沒提這茬兒。他似乎默默地認同了天劍在這件事情裡掌控全局的事實,也不知是因爲他明白天劍比他們更好地承擔了捍衛地球的職責、還是因爲他明白就算貿然開口也掰不過人家,不如假裝看不見來得乾淨......
但更出人意料地,託尼今天竟然連那羣道理上說違反了《超級英雄註冊法案》的超能者們都沒有爲難。就彷彿在經歷了斯克魯爾人這趟破事後,他整個都變了個人似的,突然間就好說話了起來。
臨告別前,羅傑斯發問道:“所以,之前我們內戰的時候,站在我對面的那個人......那個是你,對嗎?”
“是。”託尼平靜地說,“我很想說那是別的什麼人,但那不是。是的,那個就是我,並不是某個頂替我的外星人。我被冒充頂替的事是在那之後。”
“我想也是。”羅傑斯自嘲般地笑了笑,搖了下頭。
託尼遲疑片刻,還是開口道:“合作愉快,隊長。”
史蒂夫·羅傑斯腳步頓了那麼一下。他側過頭,用藍色的眼眸打量着託尼,就像在看着個穿着鋼鐵戰衣的陌生人。
“別習慣了,斯塔克先生。”他淡淡說,“應該不會再有下次了。”
託尼看着他走向運輸機的背影,沒有阻攔也沒再出聲。
是啊,怎麼會還有下次呢?
他做出選擇的時候早就知道,他所做的事永遠沒可能被原諒。
他早就已經失去了此生最好的摯友。
在登上返程的運輸機前,羅傑斯最後遇到了巴基。
“令人疲倦的老年生活,是吧?”巴基斜靠在登機口的門邊,半開玩笑地說道。
羅傑斯聳聳肩:“習慣了。醫生之前說我有點溝通障礙,我已經不大跟得上這個時代了,我猜我永遠也沒法適應了。”
“你也不必那麼做。”巴基頓了頓,“也許你可以考慮加入我們?我知道這看起來和你的身份、你象徵的東西不大相符,但老實說如果你加入進來,肯定會發現這份工作其實不錯,也就是時常得拯救一下世界什麼的。”
羅傑斯笑了。
“我知道。”他說,“你們是不錯。從某種角度來說......或許確實比復仇者更加成功。”
羅傑斯說着,悠然嘆了一聲:“我甚至不知道復仇者能不能算個成功。”
“復仇者有着和我們截然不同的意義。我們所能做的只有從陰影裡守護這個世界,擊退像這些變形人一樣的侵略者。但我們所不能做到的是給人們希望,讓他們知道在最漫長的黑夜裡也有人可以依靠。”
巴基停頓了一下,望向不遠處邁克爾的方向。
“這些都是老闆自己說的。”他說,“他說他永遠沒法成爲像鋼鐵俠、或者美國隊長那樣的人,我們也永遠沒法取代復仇者。因爲這個詞就是有着非同尋常的意義。”
“過去,或許吧。”隊長搖了搖頭,“但從今往後......我不知道了。”
他長嘆了口氣。
“感謝邀請,巴基,也代我感謝你們的指揮官。但我還是算了,我已經厭倦戰鬥了。現在,我只需要一個地方好好安靜一下。”
美國隊長擺了擺手,走上了飛機,背影看上去就像一個滄桑的百歲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