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復仇者大廈。
託尼·斯塔克和布魯斯·班納,有着地球上頂尖智慧的兩個人此刻正灰頭土臉地從大廈實驗室裡落荒逃出。實驗室內的排氣系統全功率運轉,竭盡全力抽出實驗室裡滾滾的黑煙。
“天啊,斯塔克,”班納抹着眼淚,咳嗽着說道,“你知道這樣刺激可能讓我失控變身對嗎?”
“這結構設計明明是你的主意。”託尼同樣一臉狼狽,道,“我可沒蠢到在能量場的防護罩上加這麼多多餘的防護措施,就是因爲你這些過多的防護讓它內部壓力過大導致能量溢出纔會爆炸。”
“明明是你強調安全優先的!”班納不服氣地道,“是誰說發現了新的設計結構能提高反應堆的能源利用率,但是需要我來幫忙設計安全措施來着?”
“可我也沒有叫你......”
賈維斯溫和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先生,我不想打攪你們,但你好像有一位訪客。”
“叫他在大廳等着,我們這裡還沒完事。”
“呃,我恐怕他已經上來了,先生。”
託尼一回頭,只見穿着裝甲的埃瑞克已經徒手震斷門鎖、推開了通往陽臺的那扇門,肩上扛着昏迷不醒的零號病人快步走了進來,順手將這灰白的大傢伙扔在了地板上。
“小鬼,你是知道我不會讓你賠我的鎖還是怎麼......等等,這傢伙是零號病人?”
看到埃瑞克扔下零號病人時,託尼表情立馬嚴肅了起來,轉而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該在神盾的航母上麼?你把他搶出來了?”
“不,他自己逃出來的。”埃瑞克淡淡道。
“所以你帶他來這裡幹嘛?”託尼問,“既然他現在又暈了,你不該把他關回去麼?”
“因爲我不信任神盾。”埃瑞克道,“最近有些事正在發生,一些很可能和亞魔卓病毒相關的事。我有理由相信神盾——或者甚至可以說是萊克斯·盧瑟——可能知道些什麼,卻沒有采取任何措施。”
託尼一皺眉:“詳細點。”
埃瑞克大約花了三分鐘簡略地把最近的事講述了一遍,特別強調了零號病人的忽然暴走以及一系列讓人摸不清頭腦的反常話語。
“......他說我應該也能感應到,事實上我也確實能。”埃瑞克道,“我隱約好像確實能聽到有某個聲音在呼喚我,或者說我體內的亞魔卓病毒。我認爲所有亞魔卓病毒之間可能存在着某種內在聯繫,而現在它們可能正在發生什麼變化,我需要你幫我徹底檢查一下零號病人的身體,看看能不能找出這種變化是什麼。”
“唔......好吧,”託尼瞥向班納,“看來我們又有的忙了,班納博士。”
“什麼?我也要?”
“當然,你是生物學的精英來着?研究病毒比我肯定要更專業吧?”託尼不由分說拉着他重新回到了實驗室,“別推辭了,來吧,反正我想你也閒着沒事對麼?”
“哇,今天明明應該輪到你值班,我只是被你強迫留下來搞什麼新能源研究......”
“好啦好啦,回頭我請你客怎麼樣?福萊德的披薩吃到飽?”
“......成交。”
他們將零號病人拖進實驗室的掃描設備中進行了詳細透徹的一番檢查後,兩位專家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雖然我看不大懂這些專業結果,”埃瑞克問,“但從你們的表情看起來,我猜情況是十分不妙?”
“你的猜測是對的。”班納博士託着下巴道,“我從沒見過有這麼奇怪特性的病毒。每一個病毒都在時刻不斷地釋放和接受着某種生物訊號,這麼說或許很奇怪,但它們看上去在不停地進行信息交換。”
“感覺就像社交軟件一樣。”託尼補充,“所有不同個體身上的病毒理論上說都能夠相互交流,就好像通過某個共享的網絡聊天。”
“所以我聽到的聲音,就是別的病毒在和我身體裡病毒聊天的聲音?”埃瑞克問着,感覺有點怪怪的。
“應該不是。”託尼道,“上次紐約病毒爆發的時候我也研究過亞魔卓病毒,那個時候雖然它們已經表現出了一定的協同性,但現在卻又有所不同。某種誘因使得它們發生了集體的突變,我猜測那個誘因應該是它們的中心。如果還用那個比方來說的話,就是分散在不同個體中的病毒都只是社交軟件的用戶,而那個引發了最近病毒突變的誘因就是提供社交平臺的公司。”
“所以那個就是我們應該面對的敵人?”
“不能肯定,但很有可能。”班納說道,“而如果這個猜測屬實的話,那麼那個敵人......很可能就是病毒的源頭。”
亞魔卓病毒的......源頭嗎?
埃瑞克不由自主攥緊了拳頭。
“不過也只是猜想而已。”託尼繼續道,“後面具體會不會有別的變化還需要觀察,在此之前這傢伙就先留在這兒吧。你也先別想太多了,先回去休息吧,有新的什麼變化我會通知你。”
埃瑞克最後瞥了昏迷的零號病人一眼。
“好吧,”他說,“那就多謝了。”
隨後埃瑞克就告辭了。望着他從陽臺上離去的背影,託尼一嘆:“這小子也是挺頭疼呢,畢竟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是吧,班納?”
班納苦笑:“我們這些人又有誰不是這樣呢?”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們目光都移開之時,零號病人緊閉的眼皮似乎輕輕動了一動。
離開復仇者大廈後時間也已經很晚了,埃瑞克徑直回了家。不過這會兒他心態也已經緩和了下來——至今爲止這麼多大風大浪都走過來了,不管這次又要面對什麼樣的敵人,他都做好了迎戰的心理準備。
掏出鑰匙打開門鎖的瞬間,熟悉的悸動再次出現在了心頭,就好似一股冰冷的衝擊穿透了門板、竄進了心底裡。
動作稍稍頓了頓,埃瑞克神色凝重了起來。他輕輕推開了門,隨着老舊的門“吱呀”的聲響,客廳亮堂的燈光一點點投射了出來。
帕德里克·夏洛特的仿生體正翹着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揮手衝着他打招呼,真的就好像是迎接兒子回家的家長。
“喲,回來了。”他以輕鬆的語氣說道,“真高興看到家裡的陳設都沒太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