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再確認一次,”超人環顧了四周,皺着眉頭問道,“你確定是這個地方?”
“絕對錯不了。”哈爾道,“這裡不久前才發生了能量的一次大爆發,指數相當驚人。”
“可是我什麼也沒看到。”
哈爾沉默了,但也同樣不解。半小時前,他們在瞭望塔上監測到了驚人級別的空間能量在這一片發生,按照能量評級已足以評估爲星球級危機了,於是正義聯盟理所當然集結趕來,卻只發現此處只有一片空蕩蕩的原野,放眼望去空無一物。
但能量反應確實就在這一塊,而且到現在爲止已經有好一陣子聯繫不上蝙蝠俠了,這往往不是什麼好兆頭。超人眉頭緊鎖,一股濃烈的不祥預感徘徊在心頭。
就在此時,復仇者們也恰趕到了現場。
“這還真是湊巧了,”鋼鐵俠落地便開口道,“我猜猜,你們也是爲了這兒犯規級別的空間震盪來的?我的傳感器什麼都沒發現,你們的超級視線還有魔法戒指什麼的有注意到什麼嗎?”
超人搖頭:“我也看不到任何不對的地方,地下也什麼都沒有......”
“但戒指確實說就是在這裡。”哈爾皺眉道,“燈戒從不出錯。”
話音剛落,地面陡然毫無徵兆地劇烈震盪了起來,震得毫無防備的衆人紛紛踉蹌。只見不遠處半空中陡然浮現了一絲透明的波紋,就似是水面泛起的漣漪。一座通天的建築突兀地聳立在了地面之上,有如鋼鐵的巨人。
衆人駭人,下意識便向超人望去,超人自己卻也一臉茫然。如此龐大的建築怎麼可能躲得過他超級視力的掃描?
此時那整座塔都已覆上了層無形能量,磅礴的能量束直衝蒼穹,震盪得整個空間都似搖搖欲墜。
無疑,這便是那異常能量的來源了。衆英雄即刻趕去那座高塔之下,卻見一個他們早已熟悉的身影攔在了塔下。
“萊克斯·盧瑟?”超人驚訝道,“你是怎麼......”
盧瑟微笑道:“是的,超人,我還活着,而且我又回地球來了。”
超人肅然道:“換個時間,或許我會聽聽你的冒險歷程,但不是現在。解釋一下你後面這個是什麼情況。”
“說起來有點複雜,我不指望你能理解。”盧瑟道,“但你只需要明白的是,你們不可能從我這裡過去。”
“認真的?”復仇者的鷹眼拉滿弓走上前,道,“你最好重新數個數,盧瑟,數數我們這裡有多少人。”
盧瑟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什麼絕頂好笑的笑話般。
“怎麼,有問題麼?”
“不不,沒有,只是......”盧瑟掃過所有人一眼,自信一笑道,“你們貌似還沒弄清現在的形勢。”
只見盧瑟臉色驟然一變,面部肌肉劇烈抽搐了起來,身上那高檔的黑色西裝由內而外爆開,瞬間變爲了昂貴的黑色布條。金屬的部件有如鱗甲從他皮下冒出、片刻便將覆蓋了他全身。漆黑的觸手從背部、小臂上鑽了出來,竄出時還拖着黏糊糊的液體,過程頗令人作惡。最後透明的玻璃罩將他那光禿禿的腦袋整個兒蓋了進去,完成了最後的武裝。
萊克斯·盧瑟哈哈狂笑:“我之前一直覺得你是最接近神明的存在,超人,但我錯了,一直都錯了。現在就讓你瞧瞧看好了,什麼纔是真正的神明!”
“你瘋了,盧瑟。”超人冷冷道,“我以前只覺得你是個固執可惡的傢伙,但我至少還承認你是個聰明人。但現在,你只是個瘋子!”
話音剛落,超人已一馬當先、提起拳頭向盧瑟面門直轟而去。他動作飛快,紅色戰靴離地瞬間蹬出了股無形氣旋,炸得地面碎石四起。
盧瑟卻只輕笑,黑色觸手如活了般自行飛起,也化作道殘影電射而出,速度竟還凌駕超人之上。超人右拳被觸手纏上,心下一驚,索性順勢發力、一拳回勾,試圖以巨力將對方通過這觸手反拽過來。哪知他臂上猛然發力,盧瑟卻仍在原地紋絲不動,萬鈞力道竟似石沉大海。他還未來得及驚異,盧瑟已擡手反擊,一道能量束正擊中他胸前“S”的記號、推得他身形倒飛,直飛出了衆人視野之外。
衆人吃了一驚,鋼鐵俠當即大喝:“復仇者,拿下他!”說話同時自己也是一記掌心炮轟出,盧瑟卻根本不躲,只任斥力炮擊在身上,人卻紋絲不動。
正義聯盟與復仇者衆英雄齊齊撲上,各施本事上前圍攻,各色的能量漫天橫飛,天空中雷雲滾滾、蒼雷嘶吼,荒蕪的郊區一時間熱鬧非凡。盧瑟站在中央,腳步不移半步,數條觸手如黑色長蛇般盤旋飛舞,同時拆解所有人的攻勢竟應付自如、遊刃有餘。
雷神托爾縱聲長吼,冒險突入,拖着耀眼電光的一錘直朝盧瑟腦門轟落。盧瑟後移半步,舉掌拖住,萬丈雷霆直落在了他手心。托爾一驚,急忙試圖收回,卻發覺錘子被對方牢牢捏住,任他怎麼發力都無法抽回。盧瑟微微輕笑,胸前金芒一閃,強力能量登時正中托爾胸腹、將他也轟得仰頭栽倒。
托爾進攻雖未湊效,卻多少在盧瑟動作間創造了少許的破綻。神奇女俠敏銳地瞥見破綻,二話不說便大步踏上,劍光如雪般疾刺而去。盧瑟卻連頭都不轉,兩根觸手倏然彈起、靈活地縛住了她的劍身。女俠動作一滯,胳膊、大腿和腰際也分別被纏住,觸手卷着她身體離地而起,接着狠狠拋了出去。
綠燈、鋼鐵俠左右分別開火,一藍一綠兩道光束分自兩側夾擊而去。盧瑟輕哼一聲,根本不動,兩道光束便自行在命中前的瞬間各自拐彎繞開、分別向對方擊去。於是鋼鐵俠被綠燈能量擊退、而綠燈則被斥力炮擊倒,而盧瑟仍氣定神閒站在原地,氣焰說不出地囂張。
“看到了麼,地球的英雄們,這便是絕對的差距。”盧瑟洋洋得意道,“這便是知識的力量,無窮的知識和科技所能帶來的究極形態,是你們永遠無可逾越的溝壑!”
然而就在他正得意至極時,布萊尼亞克的聲音卻十分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夠了,盧瑟,不要浪費時間了,快點解決他們以免出現變數。”
盧瑟“嘁”了一聲,似覺無趣,但仍答應了。他右臂擡起,整條胳膊都變換成了個超大口徑的巨炮,驚人的能量在黑洞洞的炮管中化作了漩渦、呼之欲出。
“抱歉了,諸位,我個人是還想再陪你們多玩一會的,可惜......嗯,人們總是沒法事事如願,對麼?”
盧瑟怪笑了一聲,隨即澎湃的光波從他右臂炮管中轟然而出,就似海嘯向岸邊撲騰而上。剎那間連天地都爲之變色,雷神喚來的那片陰雲都被強風吹散,觸及那能量的砂石都瞬間被分解成渣。
然而事情卻並未就這麼按照他所想的發生。那一往無前的澎湃光波即將命中的剎那,金色護盾陡然突兀地擋在了它進攻的路線上。劇烈的漩渦穩穩接住了那毀天滅地的衝擊,與其足足僵持了十餘秒鐘,像個胃口巨大的無底黑洞將盧瑟射出的光線全數吃了下去。
是個爆音通道。
盧瑟停止了光線輸出,臉色微變,哼道:“動作倒是挺快,這麼快就回來了麼?”
“是啊,”爆音能量消散,主教笑呵呵地擋在衆人之前,道,“就這麼乖乖退場,可不是我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