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死亡射手和我們沒什麼不同，爲什麼一定要‘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季晨忽然又把目光投向提姆，笑了笑：“不要反駁，達米安在他所受到的教育中接受這種理論這些並不困難，傑森他也早已經明白其中必然性，我最擔心的就是你，提姆。”
還沒等對方開口季晨就嘆道：“爲什麼相煎何太急，如果我說這是宿命的話，我自己就會立刻給自己一個耳刮子，地球難道還能因爲少了一個死亡射手就變了嗎？根本不會！甚至就算是白也不會在意！”
“但是我…”
“季晨，我懂的。”提姆突然打斷：“如果我不懂我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既然出現在了這裡早就已經確定了不能更改的選擇。”
季晨看着提姆決然的臉色，那個在前不久剛失去父母的少年，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感到欣慰還是心灰。
“哈，哈哈哈哈！”一陣刺耳的笑聲忽然打亂了這一刻的寧靜，黑麪具厲聲：“我還以爲…你們在接下來會二話不說抓了死亡射手就交差！結果你們居然感慨起了世道的不公？”
他的語氣一瞬間變得十分不可思議：“我居然敗在了這麼一羣小屁孩的手底下？”
達米安拿刀背狠狠地擊上了黑麪具的頭。
“這個世界…或許從來沒有公平和不公平這樣的說法，但每個人都值得讚揚，因爲善良，因爲正義，因爲堅持，因爲愛，因爲一切美好的品質，人性。”
“多說無益，我們和黑麪具的性質是一樣的，至少這個社會對你並不公平，勞頓。”季晨輕輕的搖了搖頭：“如果你現在跑，我們不會有人攔你，甚至你也可以帶着你的女兒遠走高飛，遠離這裡。”
“雖然我這麼勸着提姆，但實際上我要勸的也是我自己，也是紅頭罩，也是達米安。”
“但又想了想，人活在世上不就是爲了問心無愧，爲了一爽到底？糾結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幹什麼？”
“所以我想給你這個機會，離開的機會，離開哥譚，離開美國，去一個沒有人認出你的地方，帶着你的女兒，享受父女打拼日子的生活。”
季晨就這麼靜靜的說着，其他的三個人也果然沒有動手，甚至主動讓出了一條路。
……
……
“今天我算是實實在在的看到了你坑人上多麼在行。”
四人本來打算回澤維爾，但因爲就近等原則先去了趟韋恩莊園作爲歇腳地，當然，和及時趕來的蝙蝠俠也有部分關係。
“這和坑人有什麼關係…”季晨端起一杯茶輕抿了一口，不得不說不愧是傳承多年的世家，居然藏有碧螺春這種在華夏也不多見的綠茶。
“這如果不是在坑人那還能是什麼，”提姆少見的幫腔：“我真沒想到你能把敵友雙方心理方面運用到這麼極致，也用了你那什麼特殊的心靈感應？”
“沒有，拒絕，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你們總是這麼想，但我基本上很少用這種能力的…別這麼看着我，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還不是因爲你的能力屬於被動。”
達米安忽然開口，語氣不容置疑：“你早就知道，不，是早就預感到死亡射手絕對不會偷跑，所以後來那些中二到死的什麼‘愛，人性’之類的都是鋪墊，可能你已經忘記了，早在刺客聯盟的時候你就已經習慣了這樣對人。”
季晨猛不丁嚇了一跳：“你的意思是我在刺客聯盟的時候就這麼嘴炮了？”
達米安：“……”
“好吧咱們先換個話題，我那個‘晨星’到底是怎麼回事？傑森你別蒙我，我又不是沒注意到勞頓說出這個代號的時候你表情的變化。”
提姆一愣，他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然後不可思議的問道：“代號‘晨星’？你？”
“我，對。”季晨指了指自己：“好像很出名？”
“不，我不知道，”提姆冷漠：“你問錯人了，我吃驚的只是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含義而已。”
“我知道，因爲我和他一起出過任務，但恕我直言，到現在如果不是死亡射手這麼說我還真沒認出來，順便一提，我能記得這個名字完全是因爲代表的含義，還有，當時你身上有種很奇葩的特質，我想這就是爲什麼你會在地下那個圈子裡讓人印象很深的原因。”
意思是說這個晨星除了名字特殊一點就沒其他的特長了？至於那個特質，直覺告訴他八成不是什麼好東西。
季晨有些鬱悶，他還以爲自己之前的名頭有多麼大。
“聽他們瞎說，”達米安撇嘴：“刺客聯盟裡的人，一旦有了外號哪有一個會是什麼平庸之輩？更何況你還是…”
他隨便搖了搖頭：“聽母親說過，你能控制影響生物體的力量早在領養你的時候就知道了。一衆孤兒中，偏偏只有你一個有着讓人見了一面就能讓人厭惡到極點的感覺，這不是超能力還能是什麼？”
傑森立刻接上：“沒錯，這就是爲什麼我沒認出你來，在監獄的時候你身上可沒什麼讓人看一眼就想砍死的感覺。”
季晨：“……”這麼說的我好像砍死你哦。
提姆也是一鼓掌：“居然是憑藉着這個被收養，塔利亞果然不是平庸之輩。”
“那只是前十年的情況而已。”達米安示意傑森先閉嘴，然後狠狠地瞪了提姆一眼，好讓自己繼續講下去：“在十年後，你逐漸能收斂了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或許那個時候你還沒發現你能潛意識改變別人情緒的能力，但它已經實實在在的存在了你的力量之中。”
看着達米安嚴肅的神情，季晨也就收斂了先前開玩笑一樣的笑容：“‘我’沒發現，但是拉爾斯發現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然後他就策劃了好好利用你這種能力的幾次任務…但出乎意料的發現每次的事件都詭異的事與願違——在深層次的觀察和談話後，他確認了你的本質，居然在心底一直反抗着刺客聯盟？”
季晨着實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