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這幾天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反思,反思來到這裡以後發生的種種狀況。
原本也沒覺得有多糟糕,自從和休元有了那樣深層次的肌膚相親後,她不得不反省自己的行爲。
想她在無極神殿八年的時間,做的最多的也就是和辰羽牽牽小手之類的,偶爾會控制不住的親吻一下臉和脣,僅此而已。那麼單純的男女,那麼簡單的愛情,可是到了這裡,爲什麼一切都變的這麼的不合邏輯呢?
先是小白君的詭計把她變得沒那麼純潔,再是休元被小白君荼毒,加上他的耳聞目睹,硬是把那麼優秀的青年變成了一個……呃,一個思想不再單純的危險份子。她跟他們倆的關係已經像染了色的池水,再也沒辦法回覆到以前的清清白白了。
一想到這些她就覺得頭大。她的潛意識裡想爲辰羽保留一份清清白白的愛情,如今看來,這份念想卻離她越來越遠。即使辰羽知道休元和她的關係,即使他在心裡早已接受這個事實,可她的心裡卻始終覺得彆扭和難堪,她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能夠同時接納他們幾個。
可是,繼續和他們在一起的話,這樣那樣的尷尬肯定還會出現,她能撇個乾乾淨淨嗎?就像上次和休元的意外,他是爲了幫她,她沒理由責怪任何人,更沒理由因此而避開他。
“這個兔肉的味道很不錯,留給笑笑吧!”
門外傳來休元溫爾清悅的聲音,他們在她的房門口用美食誘惑她兩天了,一會兒烤鮮魚,一會兒烤兔肉,一會兒烤野生菌菇,連野菜也能搭配着烤了吃,種種刺激和誘惑啊。
雖然肚子不餓,但是聞着外面飄進來的香味,最原始的反應是需要不住的咽口水。
“這條魚沒有魚骨,也留給笑笑吧!”小白君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又不吃,幹嘛浪費?”搶話的是豔無雙,估計搶魚的也是他。
“別搶,老頭你別搶,那些都是留給笑笑的!”小白君的聲音發着狠。
“她只會糟蹋食物,纔不會領你們的情呢!”豔無雙嘀嘀咕咕的聲音時不時的在肖笑耳邊刺激着她的耳膜,下一秒,“誰說我不吃?那是我的,放下!”
三雙眼睛齊刷刷的望着她,不等她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豔無雙抓了一塊烤熟的肉和一串魚拔腿跑出了老遠。
“喂,死老頭,你爲老不尊,你欺負弱小,你傷天害理……。”肖笑跳着腳叉着腰,一臉兇悍的瞪着豔無雙飄然遠去的背影,氣得直瞪眼。
“誰讓你不早點出來?算了算了,這裡還有一條小一點的魚,先嚐嘗吧!”小白君嘴裡嘀咕着,從身側拿了另一條烤得發黃的魚遞給肖笑,又彎下腰在火爐裡面吹了吹,看都沒看肖笑一眼。
“這塊兔肉也不錯,要是不夠吃,我再去獵幾隻野雞,野雞肉可比這個要嫩的多。”休元淡淡的說着,手裡轉動着兩塊烤肉,亮晶晶的眸子像天上的星星,清澈又璀璨。
肖笑突然就覺得自己可恥了。
自己對之前發生的種種百般糾結,可人家根本就沒放在眼裡,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可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只要守着自己的心,神馬都是浮雲。
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牙一咧,嘴一張,一大塊魚肉進了嘴巴。真的沒有魚骨,味道非常鮮美,還帶着淡淡的草藥香味。
“休元,你在魚身上抹了草藥的汁兒嗎?味道好好噢!”肖笑很真誠的朝休元咧嘴一笑。
休元擡頭看她一眼,脣角一彎,點點頭,一抹勾魂奪魄的淺笑晃得肖笑的心跳差點不穩,某個當事人卻像沒事人一般的低下頭去,繼續烤肉。
肖笑臉一熱,別過頭默默的吃魚。好吧,她又被帥哥的笑臉迷了心竅。
“笑笑,吃兔肉的時候你可以沾一點這個吃,味道更美!”小白君捧着一隻竹筒獻寶似的挪了過來,打開了裡面的蓋子。
“辣椒醬?”肖笑欣喜的接過竹筒,聞了聞味道,陶醉的閉上眼。
“是辣椒嗎?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早上去找獵物的時候看到有小鳥在啄着吃,我以爲是可以吃的果子,便摘了好多回來。結果休元說這個不是果子,但可以做成美味的醬。”
“嗯嗯”,肖笑眉開眼笑的說道,“這個是野山椒,很辣的,但是辣的很過隱吶!”
“你喜歡?”休元擡起頭,盈盈笑道,“山的另一邊還有很多野草莓、野番茄,你要是喜歡,回頭摘了給你做草莓醬和番茄醬。”
“啊哈哈,真的嗎,休元你會做果醬?走走走,我們現在就去採果子吧,那些果醬的味道可美了!”休元的話一下子挑起了肖笑的神經大條,一個激動,她直接撈起休元的手臂抱在懷裡,不自覺的搖晃了兩下。
休元脣角的笑容緩緩綻放,手裡的肉串往小白君的懷裡一塞,愉悅的說道:“走,摘野果去!”
小白君愣愣的看着兩人手挽着手跑開,鼻子一酸,醋溜溜的說道:“什麼嘛,明明是我想到的主意,笑笑纔敢出來見我們,怎麼一轉眼的功夫,淨被你佔了便宜?不行,我也要去!”
話落,小白君一陣風似的追了上去,跑到肖笑的左手邊,也見樣學樣的挽住了她的臂彎,牢牢的抱在懷裡。
肖笑僵硬的看着被小白君抱在懷裡的自己的手,再看看自己懷裡抱着的休元的手,心一慌,極快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怎麼也抽不出來。
“走嘛走嘛,就快到了,讓我們牽着你吧,這樣能走快一點!”小白君心滿意足的挽着肖笑的臂彎,把手慢慢纏繞在她的手上,趁機握住了她的手,包裹在他的手心。
另一邊,休元直接拉住肖笑的右手,伸出自己的手,和她十指交叉着扣在一起,如一對相親相愛的情侶。
默默的抽了抽嘴角,肖笑認命的被兩個大男人一左一右的牽着手往山坡上走,心裡禁不住暗暗垂淚,她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