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在哪兒,快出來,你丫的再不出來我就掛了!”肖笑忍着一陣陣的眩暈感吼了幾聲,兩腿發軟的沿着河岸深一腳淺一腳的跑了起來。
跑着跑着,她似乎聽到前方傳來野獸的吼叫聲。凝神一聽,前面果然有動靜,似乎是打鬥聲!
肖笑腦子裡一亂,開始糾結於是否去湊熱鬧。去吧,她現在的狀態很不理想,去的話極有可能會送死;不去吧,萬一她錯過了什麼精彩,豈不是很可惜?再三衡量後,肖笑決定冒險一探。
朝着聲源處跑了一陣,肖笑的腳下突然一軟,整個人慢慢往下陷了下去。定晴一看,她才發現前面是一潭沼澤地。
打鬥聲近在眼前,肖笑顧不得多想,提起一口真氣縱身跳起,朝着聲源處掠了過去。
沼澤對面的邊緣地帶,一隻長的像地龍的怪獸昂起丈餘高的頭顱,和一名男子鬥得正激烈。男子的半截身子都陷在了泥潭中,一身的狼狽不堪,手中的三尺青鋒一次次砍在地龍怪皮粗肉厚的脖子上,卻只能濺起星星點點的泥濘。
眼看那名男子越陷越深,肖笑在一旁喚起幻靈,瞬間凍住了地龍怪和那男子周身的泥潭。地龍怪只有長長的腦袋能動,而那男子也只有雙手和上半身能夠動彈。
“大叔,我先攔住它,你快爬上來!”說話間,肖笑手握龍骨劍刺向了地龍怪粗長的脖子和腦袋。
那名年輕男子見有人相助,也來不及多想爲什麼泥潭突然被凍住,使出全身的力氣從泥潭中爬了出來。
“大叔,我來砍它的頭,你去砍泥潭上面的脖子,不要讓它跑了!”肖笑一邊奮力攻擊地龍怪滑溜溜、圓滾滾的頭,一邊朝着旁邊發呆的男子大喊大叫。
那男子回過神來,小心的在已經凍結的泥潭上試了試,信心立刻大增,毫不遲疑的揮劍砍向地龍怪緩緩往下蠕動的脖子。
地龍怪想逃走,可是身。下一部分的泥濘被凍住,它很難如願以償。藉此機會,年輕男子手中的利劍狠狠砍向那層油黑髮亮的皮肉。
在肖笑的眼裡,眼前的地龍怪不過是一條變異的蚯蚓,皮肉不過滑溜了一些,逃跑的速度不過快了一點,脖子不過長了一點,總不及鐵甲銀盔來的厲害。想到這裡,她砍的更猛了,並不時加註靈力在泥面上,把那隻地龍怪牢牢困在泥濘中。
很快,地龍怪的脖子上和腦袋上以及顎下都出現了一灘灘墨綠色的液體,好惡心!
“小兄弟,不要被那畜牲身上的血濺到,有毒!”年輕男子一邊喊,一邊去拉肖笑。
又有毒?肖笑心中一驚,瞬間退出數尺,卻在轉身之際朝着地龍怪張開的大嘴掠了過去。地龍怪伸長脖子張嘴要咬,肖笑卻不躲不閃,手裡的劍沿着它的下顎斜斜的刺了上去,一劍刺穿了它的咽喉。
“刺它的脖子下面,快刺!”肖笑大喊一聲,劍尖挑起一團泥塞進了地龍怪的嘴裡,趁它昂首吞吐之際,和那男子一人一劍雙雙刺進了地龍怪的喉嚨處。
“嗷嗚”一聲低吼,地龍怪長長的腦袋重重的摔在泥面上,濺得墨綠色的毒血四處橫飛。
“快走!”年輕男子拉起肖笑,縱身躍過泥潭,落在了岸上。
年輕男子驚魂未定的望一眼肖笑,喘着粗氣震驚不已的問道:“小兄弟,你怎麼會在這裡?誰帶你進來的?”
肖笑抖了抖身上的污泥,悻悻的說道:“死肥兔子啦!大叔啊,問你個事兒,你知道無極神殿嗎?你可知道從這裡怎麼樣才能回到無極神殿?”
男子怪怪的盯着肖笑花貓般的臉,神色不明的問:“你不知道這是哪裡?你是無極神殿的弟子,卻不知道這是哪裡?你未經大長老的許可擅闖地宮毒霧林?”
地宮?肖笑眸光一緊,詫異的擡頭望向年輕男子,不解的問:“大叔,我是無極神殿的弟子沒錯,你說這裡是地宮?我沒聽錯吧,這裡怎麼會是地宮呢?大叔,你先別急着給我冠那麼多罪名,我是真的一無所知,我是被那隻兔子……。”
“快走!”肖笑話沒說完,那男子突然拉着她轉身就跑,緊接着,身後傳來了一陣地動山搖的怒吼聲。
肖笑雖然頭昏腦脹,對這位大叔的話也感到雲裡霧裡,但她還是察覺到了一種凜然的危機,忙收斂心神跟着前面的男子拼命往前跑。
前面有一個溝壑,肖笑剛剛擡腳,眼前突然一黑,“砰”的一聲巨響,身後傳來一個似是厚重的鐵門落地的聲音。
等她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已是另一番天地。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走廊,一色冰冷的石壁,到處是一間間只露一扇小窗口的石屋,而走廊的盡尖,竟然隱隱傳來一陣陣野獸的嘶吼聲。
“大叔,這裡又是哪裡?”肖笑瑟縮着抱着肩,忐忑的問道。這個人,不會要拿她喂野獸吧?啊呸,滿腦子胡思亂想些什麼呢,一定是中毒過深,腦子出現了幻覺。
那男子神色凝重的看了看肖笑,緊緊拉着她走過一間間石室。
越往前走,肖笑的腳步越慢。這裡到底是哪一重地獄,爲什麼她看到有人和兇猛的野獸一同被關在石室裡?聽着耳旁不絕於耳的陣陣獸鳴,肖笑的脊樑骨都涼透了。
“快走吧,小兄弟。”年輕男子回頭扔給肖笑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這笑容……爲嘛肖笑感到了一種人爲刀斧、我爲魚肉的蒼涼?
肖笑的腳步邁的好銷魂,輕輕巧巧的模樣逗樂了年輕男子,他忍不住回頭深深的看了肖笑一眼。是神殿的弟子沒錯,爲何他使的是冰系法術?他的身手很好,靈力也很強,可爲何他看不出她的靈力屬於什麼級別呢?
肖笑貓着腰小碎步的跟在男子的身後,好不容易走過那條長長的走廊,出現在眼前的卻是一間間露天的鐵籠,更讓肖笑感到心寒齒冷的是,每一個籠子裡都關着一隻如小山般粗壯的靈獸。那些靈獸異常兇猛,鋒利的爪子在鐵籠上撓出道道電光火石,嘴裡更是噴出一道道令人膽戰心驚的光芒。而鐵籠裡的那些人,則如螻蟻般弱小,拼命捍衛着自己的生命。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右前方的籠子裡傳了出來,肖笑本能的擡眼望去,這一眼,讓她身體裡的血液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