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心驚肉跳的跟着休元和小白君閃到了一根柱子後面,看着春兒又折了回去,在不遠處的一間並不起眼的房門口推門而入。
“南宮辰羽在裡面?不是吧,他一個新郎倌,幹嘛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小白君不解的問道。
“噓,別說話,一會兒辰羽肯定會出來!笑笑,你就在這裡看看他,千萬別亂跑,一會兒我去那個房間裡看看!”
休元話音剛落,一身白衣的南宮辰羽果然從裡面飄了出來。他的手裡拿着休元的那隻盒子,看神色似在到處尋找他們的蹤影。
肖笑蹲在柱子的後面,清清楚楚的看到南宮辰羽一臉焦慮的從前面轉角處朝着他們的方向跑了過來。這一刻,她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動,所有的感官都停留在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上。
兩年了,他的風采依舊,他的眉目如畫,他的面容清瘦,他的臉上寫着淡淡的愁緒,他的眼眸如深邃的大海。還是當年讓她移不開眼的那個他,只是一身似雪的錦袍代替了曾經的黑衫,孤寂的背影改寫了少年往日的不可一世。
彷彿覺得有人在看他,南宮辰羽倏的轉過身,一雙精煉的眸子朝着他們藏身的柱子看了過來,不一會兒,卻又突然轉身跑開,朝着人羣熱鬧處跑了過去,身後的春兒也急急的跟了過去。
休元貓着腰嗖一下躥了過去,鑽進了那間房。不一會兒,他手裡抱着個東西,一陣風似的溜了回來。
“喂,你偷了什麼!”肖笑大驚,伸手就去掏休元藏在懷裡的東西。
“你的牌位!”休元左右看了看,拉着發呆的肖笑衝到了旁邊的側門,三人混進了人羣中。
肖笑的心止不住的狂跳,她一邊回頭,一邊跟着休元和小白君往前跑。在出門的時候,一不留神,撞到了門口趴在桌上睡覺的男子。
“咚”的一聲響,男子懷裡有什麼東西掉了下去,身子也被肖笑撞的歪了一下。
“對不對,對不起!”肖笑慌慌張張的彎下腰撿起被自己撞掉在地上的紫葫蘆,隨手往桌上一放。
驀地,她的眼看見了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師兄!
肖笑的嘴張了張,迎上男子幽暗深邃的眼眸。
“快走啊!”小白君一聲喊,回過頭拉着失了魂的肖笑撒腿就跑,傾刻間消失在人羣中。
南宮莫揉了揉眼睛,腦子裡有一瞬間的失神。突然,他的臉色一變,整個人像獵食的豹子一樣從桌子上跳了起來,鑽進了人羣中,朝着心裡的直覺追了出去。
“笑笑,你在發什麼呆?快走啊!”小白君拉住肖笑的手,跟在休元的身後拼命往前跑。
肖笑失魂落魄的跑着,眼裡浮現出南宮莫那雙初見她時由淡漠突然變得發冷的眸子,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不安的,期待的,心痛的感覺。
“糟了,有人追來了!休元,你帶笑笑走,我會去找你們!”小白君敏銳的判斷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把肖笑推給了休元。
“好,你自己小心點!”休元拉了肖笑,緊跑幾步,拐進了旁邊的巷子裡。
小白君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追兵”。
南宮莫冷眼看着小白君,一步步走近他,冷聲說道:“剛纔那兩個人呢?你們去南宮世家做什麼,有什麼目的,快說!”
小白君眯了眯眼,雙手環胸,氣定神閒的說道:“我不告訴你,就是不告訴你,有本事,你打我呀,打贏了我就告訴你!”
南宮莫急於求證他的猜測,沒時間跟眼前這個詭異的男子磨蹭,直接招呼了過來。
兩人先是拳腳功夫的打了起來,再是靈力對拼。小白君無意傷害南宮世家的人,下手自有分寸,而南宮莫卻心急如焚,招招下狠手,想逼退小白君。
一來二去,小白君被南宮莫纏得節節敗退,一怒之下化爲真身,想徹底嚇退南宮莫。
南宮莫雖然心驚於眼前這個能夠化爲人形的靈獸,卻也不示弱,召喚出麒麟駒,和化爲白虎的小白君糾纏在一起。
兩人正打得難捨難分,一聲清脆的聲音從聲後傳來:“住手,小白住手,師兄,快住手!”
聽到那一聲“師兄”,南宮莫渾身一震,一個失神,被白虎的尾巴掃了出去。
“哎呀,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笑笑我真不是故意的!”小白君一化爲人形,就擺着手跳到了肖笑的身後。
一見南宮莫倒在地上,肖笑心驚的跑上前,把他扶了起來。
“師兄,師兄你怎麼樣了?師兄你別嚇我啊,師兄!”肖笑帶着哭腔用力抱緊懷裡的南宮莫,又是喊又是搖晃。
恍惚中的南宮莫,緩緩伸出一隻手撫上肖笑的臉,似夢囈般喃喃低語道:“笑笑,你總算肯託夢給我了,我死也、死也瞑目了!”
說着,他真的閉上了眼。
“嗚嗚嗚,師兄,師兄死了,休元,快救救師兄,他死了!”肖笑大哭大喊,嚇得小白君面無人色。他才用尾巴輕輕的、輕輕的掃了一下,怎麼就死了呢?
休元走上前,在南宮莫的眼睛和胸口探了探,從身上摸出一根銀針,刺進了南宮莫的頭頂。
南宮莫悠悠轉醒,看一眼肖笑,牢牢握住她的手,紅着眼急吼吼的喊道:“爲什麼這麼久都不來看我?託個夢有那麼難嗎?如果說師兄以前對你不夠好,那辰羽呢?他把自己整顆的心和人都給了你,你爲什麼不託夢給他?笑笑,你好狠的心吶!”
肖笑淚漣漣的看着南宮莫微微發抖的雙手,用力抱住了他的脖子,聲聲哭喊道:“師兄,我是笑笑,我是活生生的笑笑啊!我沒有死,我回來了,這不是夢,不是夢啊!”
不是夢?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哭喊聲,還有這張熟悉的、傾城絕豔的臉,不是他日思夜想的笑笑又是誰?
“笑笑!”一聲飽含着相思與無限悲苦的呼喊聲似乎要穿透天際,南宮莫再也無法隱忍內心那種珍若瑰寶卻又失而復得的狂喜,緊緊抱住了懷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