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難爲情的低下了頭,時不時的瞟一眼南宮辰羽臉上的表情。
南宮辰羽面色微赧,極不自然的把青鸞貼身放進懷裡,清了清嗓子,“吃了吃了,喝也喝了,生辰也過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
這是要下逐客令了?南宮莫很不以爲意的睨了南宮辰羽一眼,不屑的說道:“德性!笑笑,等到我生辰的時候,你也要親手給我做蛋糕,還要給我編……編……。”
編什麼?他還沒有召喚靈獸哎!
“你們不走是吧?那我們走!”南宮辰羽飛快的站起身,拉着肖笑一陣風似的消失在衆人眼前。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個和肖笑獨處的空間和時間。
“笑笑真厲害,又會做生日蛋糕,還會用草莖編這樣可愛的小玩藝兒,瞧辰羽師兄多開心!”齊天雪嘟着嘴失落的嘟噥了一句。
齊天澤眸光黯了黯,站起身說道:“走吧,該去練劍了!”
齊天雪悶悶不樂的跟了出去,南宮莫也神色不明的起身出了大殿。
清塵和清心雙雙站在門口,看着衆人遠去的背景,清心感慨的說道:“這個笑笑還真是讓人鬧心,一會兒讓人跳,一會兒讓人笑,你說少主這反應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呀?”
“你傻呀?你沒看到少主把青鸞貼身帶在身上嗎?什麼時候看到過少主這樣稀罕過什麼寶貝?依我說,少主稀罕的不是蛋糕和青鸞,分明就是笑笑這小丫頭。你呀,以後還是對笑笑客氣點,別惹毛了少主,當心他把你趕下山!”
後山石林。
南宮辰羽拉着肖笑並排坐在一塊大石上,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青鸞,細心的把微微彎曲的尾羽折平。
“笑笑,上次你熬夜不睡覺就是在給我編這隻青鸞?”南宮辰羽偏頭望着肖笑,微揚的脣角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
肖笑不自然的別過臉,背對着南宮辰羽,似惱似羞的說道:“你不是說很醜、很無聊嗎?要是不喜歡就還給我!”
南宮辰羽勾脣一笑,無賴的說道:“誰說醜了?誰不喜歡了?那時候我都沒看仔細就被你搶回去了。如果我早知道那是給我準備的禮物,怎麼樣也不會說出那些話。笑笑,只要是你親手做的,我什麼都喜歡!”
肖笑小小聲的啐了一口,帶着幾分難掩的得意,彎着脣角說道:“就會貧嘴,你是主,我是僕,你是大爺,我是小廝,高興不高興,什麼都是你說了算,不管白的黑的,到了你的嘴裡都是對的!”
南宮辰羽笑得更是愉悅,他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肖笑的腦袋,朗聲笑道:“你這丫頭,愈發的伶牙俐齒了,我才說了一句,你就數落了這一大堆。不像個丫頭,反倒像個在夫君面前饒舌的小娘子!”
此話一出口,不但肖笑羞得沒地兒鑽,連南宮辰羽自己也鬧了個大紅臉。都是不經人事、情竇初開的少年,這樣的話帶着幾許挑。逗,幾許曖。昧,又彷彿自帶着幾許早已入骨的試探和迷情,亂了你的心,也迷了他的意。
接下來的日子裡,南宮辰羽着手準備送肖笑回南宮世家的計劃。他接連派出幾封書信,信中一再強調宗族上上下下要對肖笑如何如何照顧,字裡行間無不流露出對她的愛護與在意。南宮世家宗主南宮戰北和夫人冷秋玉雙雙收到了南宮辰羽的書信,夫妻二人皆是神色大驚,除了按照南宮辰羽的意思着手安排以外,也各自派人上山暗暗打探消息。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時日已是初春,肖笑進無極神殿已經整整一年了。
這日,肖笑站在下山的路口靜靜的望着山下被薄霧籠罩的蔥蔥郁郁,想着這一年在無極神殿經歷的種種,一切恍如昨日。想起周曙光,想起那個第一次闖進她生命裡的那個男子,她的心仍然止不住的一陣陣抽痛。
周大叔,你的仇笑笑已經替你報了,你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笑笑,笑笑!”齊天澤的身影從神殿旁邊閃了過來。
“早啊天澤。”肖笑莞爾一笑,回眸間,一縷烏髮在風中飄散。
“笑笑,你真的要下山,去南宮世家嗎?”齊天澤的話裡帶着一絲焦灼,眸子裡更是盛滿了隱隱的慍怒。
肖笑一驚,愣愣的說道:“沒有啊,誰說我要下山?”
齊天澤一把拉過她的手,轉身就往大殿跑,“南宮世家都來人了,說是要接你下山!”
肖笑猛的止住腳步,一臉驚駭的望着齊天澤,小臉瞬間失色,“我沒有答應要下山,更沒有答應要去南宮世家,天澤,我真的沒有答應過,爲什麼會這樣?”
齊天澤沉着臉,略一沉思,憤憤的說道:“是南宮辰羽,一定是他的主意!笑笑,我帶你去找辰羽,你跟他當面把話說清楚,你說你不要下山,不要去南宮世家,只要你不同意,我一定不會讓他們把你帶走!”
肖笑心亂如麻的跟着齊天澤進了大殿的會客廳,一眼看見南宮辰羽和一位氣質出衆的美婦端坐在大廳上方,左右立着兩名模樣俊俏的丫環。南宮莫和玄德長老也坐在一旁,長老正與那美婦人在商談着什麼。
兩人一進殿,便引來了廳中所有人的視線。
南宮辰羽站起身走向肖笑,從齊天澤手中拉過她的手,歡喜的走向那美婦人,悅聲說道:“娘,她就是笑笑!笑笑,這是我娘,快過來見過夫人。”
肖笑惶恐不安的絞着手指,如小鹿般的黑葡萄大眼迎上美婦人審視的眸光時,迅速垂下眼瞼,朝上座福了福身,小聲說道:“笑笑見過夫人。”
身後的齊天澤也上前兩步,抱拳說道:“晚生齊天澤,見過宗主夫人。”
冷秋玉含笑着打量廳中的少男少女,再看看自己的兒子,眸中劃過一抹興致盎然的意味,清聲笑道:“不必多禮,你們都是無極神殿的弟子,也算是我的後輩子弟,都坐着吧。”
南宮辰羽要帶肖笑去上座的長條椅上就坐,肖笑抽回手,轉身走到南宮莫的旁邊坐下,低垂順眼不再言語。南宮辰羽不悅的瞪了她一眼,悻悻的走到冷秋玉的身旁坐下。
齊天澤不急不忙的走到肖笑旁邊坐下,朝她送了一個安慰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