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辰羽緩緩在她的牀邊坐了下來,望着那道漸漸微弱的橘色光線,凝重的道:“它在暗示什麼嗎?是神劍,還是別的什麼?”
肖笑輕輕搖了搖頭,遲疑的道:“剛纔夢到了我爹,他在叫我,我醒來以後就發現了這個。一定是我爹,他還活着,他在等我去救他!”
南宮辰羽握住她的手,沉聲道:“明天我們去見仙尊,所有的一切,務必請他給一個說法。”
此時此刻,位於九天閣上蓮臺中間的那盞青燈,突然跳出了一簇火苗,火光泛着淡淡的黃,火苗極其孱弱。然而,神殿內正在閉關的黑衫男子卻彷彿感受到了什麼,寬大的衣袖輕輕一揮,幻影中出現了一朵微弱的光亮,只一瞬,那燈芯上的火舌再次熄滅,一切彷彿只是錯覺。
黑衫男子神色大變,悲喜交加之際,仰天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吶喊,“你在哪裡?出來,快出來!哈哈哈哈,我知道你不會死的,你快給我出來,出來!”
翌日,天剛剛亮,肖笑火急火燎的往逍遙島跑了過去。南宮辰羽在後面亦步亦趨,小白君和休元在後面一路追着一路喊着。
小島上被一片濃濃的霧靄籠罩着,島上和島外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天地。
肖笑兩腳一着地,就發現了異樣。眼前的花草樹木彷彿都在移動,細細看去卻又紋絲不動,可四周的景與物分明在不停的交替變幻着,像是一個個詭異的陣法,教人挪不開眼。
南宮辰羽緊跟着踏了進去,卻眼睜睜看着肖笑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見,而四周的景物彷彿都活動了起來,以一種有形似無形的方式移動着。
小白君和休元趕到的時候,島上的景色卻是另一番變化。霧靄已經消散,眼前像是個四季如春的百花林,林中有屋舍,有廊亭,還小橋流水,還有一塊種滿珍稀草藥的藥圃,實在是美輪美奐的人間仙境。
兩人才走兩步,便聽到了一陣美妙的琴聲,尋聲望去,坐在亭子裡撫琴的不是逍遙又是誰?
小白君和休元交換了眼色,走了過去,朝逍遙見了個禮,“見過仙尊。”
逍遙眉目如畫,姿態如仙,清眸微擡,淡聲道:“西風難道沒有告訴你們,這逍遙島也是神族禁地?”
二人低頭不語,休元恭聲道:“仙尊,笑笑和辰羽進了逍遙島,我們是尋他們而來的,可是一眨眼他們就不見了。敢問仙尊,笑笑和辰羽可在島上?”
逍遙並不答話,指尖上的琴聲卻突然變了調,一道道流光從琴絃上逸出,在林中盪漾,泛起一片波光粼粼。在一片光影中,慢慢出現了二道身影,正是肖笑和南宮辰羽,只是二人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困住了,在林中四處轉圈,怎麼也走不出來。
“仙尊,他們怎麼啦?”休元驚聲問道。
“這是幻魔陣,他們身上皆有足可毀天滅地的力量,亦正亦邪,若他二人不能控制體內的魔性而動了邪念,畢生的修爲都將毀於一旦,不但如此,神族亦有可能遭遇變故。本尊以伏魔琴在此鎮守,只怕也撐不了多久,你們還是速速離去吧!”
小白君大驚失色,“這可如何是好?仙尊,可有法子放他們出陣?”
逍遙搖了搖頭,“這是他們自己闖進來的,便是本尊想阻止也是無能爲力。”話落,手裡的動作更快、琴聲亦更加高昂、尖銳。
肖笑和南宮辰羽已經感受到了體內那股莫名的衝動,那種想衝破一切阻攔的感覺並不陌生,這是快要走火入魔的表現。二人竭力控制着體內串流的真氣,彼此似有感應一般盤腿坐了下來,閉上眼靜氣凝神,慢慢進入無我的狀態。
這樣的閉功打坐是對修煉者而言是最危險的,封鎖了自身的靈力和真氣,等於卸去了所有的防護,別人一個手指頭就能取了他們的性命。但是對於肖笑和南宮辰羽而言,若不能控制體內的魔性,那會比要了他們的性命更恐怖。
兩人心中都有了取捨,接下來便要經歷自我摧殘的酷刑。自己封鎖自己體內的靈力,等於跟自己打架,無論肉-體還是精神都將受到最大程度的考驗。
好在,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通過了考驗。二人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的劫後餘生,在枝繁葉茂的林子裡一眼看到了對方。
南宮辰羽走上前,蒼白的臉上滿是心疼和擔憂,“笑笑,你怎麼樣?”
肖笑抹了一把頭上細密的汗珠,搖了搖頭,無力的道:“我沒事,你呢?”
南宮辰羽淺淺一笑,上前扶住她,柔聲道:“走吧,我們去找仙尊。”
林中霧靄已經散盡,眼前的景象也換了天地,二人一眼就看到了立於亭中的逍遙和站在他身側的休元和小白君。
逍遙面上平靜無波,合上琴蓋,站起身走出亭子,在他二人面前站定。
“感覺如何?”他從衣袖中取出一隻瓶子,倒了兩粒丹藥給他們服下,“出了逍遙島,你們的靈力就能全部恢復了。”
小白君上前扶住肖笑,心急的問道:“你們沒事吧?我好擔心你們撐不下去,嚇死我了!”
肖笑微斂心神,回頭看了看入眼的繁花似錦,疑惑的道:“師尊,方纔我們進來的時候,林子裡有一道好生邪門的陣法,似乎將人的喜、怒、哀、懼、愛、惡、欲全部勾勒並放大,我們差點走火入魔!”
逍遙定定的望着肖笑略顯蒼白的臉,平靜的說道:“你們的修爲遠遠超出了本尊的預料,幻魔陣本就由心魔幻化而生,邪念越強,修爲越深,陣中反噬的力量就越大。殘邪與伏誅的力量非常強大,但你們控制的很好,寧可捨棄自己也不願讓自己走火入魔,這便是舍,而今你們能夠平安走出幻魔陣,這便是得。你們經過了神族最大的考驗,從此可以隨意進出神族。”
肖笑的重點顯然不是這個,她咧了咧嘴,貓着腰跑到亭子裡坐了下來,心有餘悸的道:“師尊啊,你差點玩死我們了!我在陣中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我還以爲……唉!”
那些都是她的幻覺,是她最美的夢,害她白高興一場。
(上次”詩“性大發,這回不敢酸了,只能弱弱的問一句:有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