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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的人羣中,幾個無聊又好奇的年輕人,聽了這話,居然讓商寶慶這麼大個男人當街跪着唱兒歌,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有的人便吹起口哨拍起手來。
商寶慶慢騰騰的跪了起來,猶豫着偷瞧了方展宏一眼,沒等着再遲疑,被方展宏反手啪得一下,又是一記耳光!
這一下顯然比剛纔輕多了,卻也打得眼前一陣黑。
嚇得商公子張嘴便唱道:“兩隻老虎,兩隻老虎,一隻沒有耳朵,一隻沒有……”
看見商寶慶鼻涕眼淚滿臉花的唱着兒歌,周圍看熱鬧的人笑得越大聲了;商寶慶左看右看,恨不得地上有個縫一頭砸進去,可惜面前站着那麼一個煞神,雙腿直軟,說什麼也提不起勇氣站起身來拔腿逃跑。
方展宏冷笑的看着這個一個小時前還趾高氣揚的讓無權無勢的受害者反過來向他道歉的公子大少爺——大凡欺軟怕硬的角色,個個都意志薄弱,纔打了兩下就連這德行都出來了,打這種人,真是沒得污了自己的手。
想到這兒,方展宏一腳踹了過去,踢得商寶慶咕咚一聲打了個滾……
方展宏還沒等上去補上一腳,突然背後一緊,被一個人攔腰抱住,跟着右手一下就被另一個人別住了,向後扯去,一個聲音大喝道:“還不住手!敢在這裡打人,你好大的膽子!”
方展宏心下一怒,要沒人攔着他,也許他也就此放了商寶慶了;可是有人正嗆在他的火頭上,這下牛脾氣上來了,天王老子算根蔥,吃它都不帶蘸醬的!
沒等身後的人再說什麼,方展宏兩膀一叫勁,生生把抱着他和拉着他的手的兩人向後拉退了兩步,正好夠着擡起頭來的商寶慶,一腳踹在面門上,嗷得一聲,就地翻了個北京名小吃驢打滾兒,捂着鼻子鑽進人堆裡去了。
方展宏還待要追,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焦急的道:“還打!這可是三環裡,再耽擱五分鐘,警察就來了!”
方展宏一聽這聲音,這才隱約回過勁兒來,扭頭一看——果然,背後抱着他的是鄧凱,別住自己手臂的是華蕾!
剛纔方展宏想讓鄧凱把華蕾送回北影,就是要把他們支開,怕出了什麼事情連累他們。
鄧凱還好,華蕾可是剛成年的女孩子,明年還要參加高考的,可不能出什麼問題。
誰知華蕾和方展宏相處時日雖短,對他的脾性卻已經靈犀相通,稍一琢磨就反應了過來,知道方展宏要去幹什麼。
兩人以爲方展宏會回去漏*點年代找商寶慶一夥人算帳動蠻,連忙憂心如焚的回頭去找;誰知方展宏沒那麼傻,不會在陳朵和那幫警察沒走之前就殺回去往槍口上撞,結果兩下就錯開了。
華蕾和鄧凱回去的時候,挨個包廂找他們,可那時商寶慶和那夥警察全被郭怒迎到樓上辦公室去喝茶休息去了,結果撲個空。
兩人擔心方展宏出事,出來到處亂找,從街頭往街尾看,現這裡圍了一羣人,心下知道不好:打起來了!
連忙跑過來,拉了方展宏就跑。
三人也不再看商寶慶一眼,分開人羣就跑;一路跑到鄧凱停車的地方,跳上車動了上三環輔路,一路加大油門,轉眼無影無蹤。
……
方展宏和華蕾、鄧凱一走,沒有熱鬧可看了,圍觀的人羣意興闌珊,紛紛議論着正準備三三兩兩的散去,突聽***外邊一陣嚷嚷:“就是這裡,就是這裡……警察大哥,您快來看看!”
說話間,兩個人分開人羣,擠了進來——原來嚴沛那小子趁着商寶慶吸引了方展宏的注意力,分身出去到處找警察,結果就近把街口的一個巡邏警給拽了來。
警察跟着嚴沛擠進人羣一看,果然有個衣着浮華的年輕小夥子被打得滿臉開花。
沒等警察開腔問話,剛纔還半死不活的跪在地下的商寶慶一躍而起,跳到嚴沛面前,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那個脆生勁兒,一點兒也不亞於商寶慶他自己剛纔捱得那下,引來圍觀的人羣一片驚呼!
商寶慶一個耳光扇了過去,打完還
,跟着一個窩心腳踹在嚴沛小腹上,跟着破口大罵道你媽三塊錢包月的賤b!你***死你媽b裡去啦?平時吃我的,花我的,到有事的時候你跑了,**,我養你還不如養京巴!你那個死爹的公務員不想幹了?你短命弟弟的病也他媽趁早別治了!生出你這種不仗義的,全家都給老子去死!”
嚴沛被商寶慶全力一腳踹在小肚子上,疼得眉毛都擰成了結,卻一點不敢叫痛,只得努力的擠出一點笑容來,使勁的賠着小心,上前點頭躬身道:“寶慶……不是,慶哥,對不起!我剛纔是嚇糊塗了,我……我其實是趕着去叫人來……你看,警察來了……”
商寶慶看着嚴沛一副奴顏婢骨的嘴臉,氣稍微消了些,可又一想——要是剛纔這隻走狗能表現的稍微忠心一些,比如說撲過去緊緊抱住方展宏的腿,然後讓自己先跑,他商公子何至於吃這麼大的虧啊?
從小到大,從來都只有他商少爺欺負別人,幾時吃過半點虧?連油皮都沒擦破過半點,更別說被人打得滿臉鮮血了!
想到這裡,商寶慶慌忙拿手在臉上一摸,**!滿手鮮血,而且鼻子裡還不停的留出來——大概是方展宏剛纔照面門踢的那一腳把鼻血給踢出來了!
商寶慶一看到自己的血,只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瘋似的大叫起來,嘴裡不停的喊着*!暴叫着衝向嚴沛,一副要把他撕成碎片的模樣。
嚴沛嚇得一縮腦袋,雙手把頭一抱,只等着捱打——從小到大,商寶慶受了什麼委屈或者有什麼不順,都愛拿身邊的人撒氣,今天自己是撞到槍口上了,聽天由命吧!
幸好身邊還有個警察。
這個警察一直楞神在旁邊看着,被商寶慶的反應搞得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始終沒明白嚴沛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不過到了這會兒,看到商寶慶要打嚴沛這確實千真萬確的!
這警察上前一把拽住商寶慶的脖領子,隨手一掄,把這個紈絝少爺掄到了一邊,指着他喝道:“幹什麼?不許打人!”
商寶慶積了滿肚子的鬱悶和一身的傷,不知道找誰泄,忍不住跳腳大罵起來:“你哪個分局的?我……”
嚴沛在一旁直搖頭,心想這商寶慶,也未免不懂事的太出格了;可是自己還不能說他,只能跑上前去抱住了他,回頭對警察賠着笑臉道:“對不起對不起,您別誤會,我們是好朋友,鬧着玩的……嘿嘿,鬧着玩的……”
警察冷哼了一聲,道:“還有你這種上稈子給人扇的好朋友,你們鬧着玩得還真瘋。怎麼着?不是說有人打架?人呢?”
嚴沛連忙道:“沒事了,沒事了,現在沒事了。您一來,就把打人的流氓給嚇跑了,要說您是威風八面呢,不是一般人兒啊!”
那警察見他諛詞如潮,也懶得跟他廢話,轉頭對圍觀的人喝道:“好了好了,沒什麼好看的,都散了散了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商寶慶一聽這話不幹了,一把推開嚴沛,怒道:“放你媽的屁!你看看我,老子都被人打成這樣了,還沒事?還不讓他們去追,去找,把那個打我的大個兒給我抓回來,蹲笆籬子,蹲暖氣片!**你媽的,你快去啊!”
嚴沛急得滿臉通紅,一把把他使勁拉出人堆,迎面正碰上另外兩位公子哥兒——就是剛纔被方展宏一人一拳掄倒的兩個太子黨。
四個難兄難弟又碰頭了。嚴沛扶着傷最重的商寶慶,招呼着另外兩人,遠遠的走出幾十步的距離,這才停下來。
嚴沛把商寶慶放了下來,雙手合十用力的拜了拜他,急道:“我的爺,寶慶哥!您別那麼衝動行不行?剛纔在漏*點年代悄不蔫的把事情解決了多好!現在鬧到了大街上,剛纔那麼多人在,搞不好你捱打這事明天都要上!你家老爺子正在和姓楊的那一家人競爭中院的院長,這事要是鬧開了,造成什麼影響,你想你爸爸能饒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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