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鵬聽後不是很明白,問道:“什麼意思,難道孤兒院那場火災是呂……呂愛民人爲製造出來的?”
江寒少不得把之前在蘇中市孤兒院跟陳奶奶的一番對話講給了他聽。
高鵬聽後無比震驚,叫道:“你是說,呂愛民很可能爲了牟取個人私利,故意製造火災,好發災難財?”江寒正色說道:“我們私下裡,可以這麼說,但是在外面,在沒有得到確鑿的證據之前,絕對不能這麼說。”高鵬連連點頭,道:“我懂,我知道,其實要是在外面,我連提都不會提這件事的。”江寒道:“你先過去查找證據,有事隨時跟我聯繫,至於你找到證據後該怎麼辦,等我趕過去再說。”高鵬道:“好,那我明早就出發。”
交代完這件事後,江寒左右也是無事,就先把監聽器的安裝與使用方法講給了高鵬知道。
等林詩妃下班後,三人分乘兩輛車回家,路上找了家飯店吃飯,江寒儘管已經與秦雨姍吃過晚餐了,卻也跟着蹭了幾口。
回到林詩妃家所在小區後,江寒讓林詩妃先回家,自己帶着高鵬,拿租來的那輛捷達當做教學用車,教他使用鐵絲開啓車鎖。
這對高鵬來說絕對是一種全新的生活體驗,儘管並非做賊,卻也令他產生了做賊的激動與緊張心理,好在這種心理並未影響他的學習效率,沒用幾分鐘,就已經初步掌握了開啓車鎖的原理與竅門,所欠缺的,不過是經驗與熟練度罷了。
二人在樓下待了半個多鐘頭,每人身上都被蚊子叮咬了幾個包,要不是很快上了樓去,估計還要大出血。
回到家裡,高鵬非常自覺的繼續修煉江寒傳授給他的基本功,江寒則脫掉衣服裹上浴巾去洗澡。至於林詩妃,不知道她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幹什麼。
江寒簡單衝了個冷水澡,洗完出來後,在客廳裡站了下,觀看高鵬擺的架子,隨後爲他糾正了幾個動作,看他試演一遍,沒什麼問題了,這才溜溜達達爬旋梯回了樓上自己房間。
“哎呀,我勸過了,可是沒用,我嫂子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外柔內剛,她決定了的事情,誰也勸不回來……”
門外走廊裡忽然響起林詩妃的話語聲,江寒大爲奇怪,回頭看時,見穿着一身粉色睡裙的她走在走廊裡打電話,此刻剛好走到自己門口。
林詩妃見他看過來,索性轉過身,邁步走進他房間,邊走邊道:“……好吧,你們回來勸勸她也好,不過我估計沒什麼用……嗯,行,等訂好機票告訴我……嗯,拜拜。”
她掛掉電話後,深深嘆了口氣,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哥被敲詐這件事剛被你擺平,又出事了,我嫂子要跟我哥離婚,誰勸也勸不了。我爸媽一聽都急了,要從美國趕回來勸架。唉,你說這叫什麼事啊,一個人搞得一大家子不安生,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江寒道:“你爸媽要回來?那他們回來住哪?住你這還是住你哥家?我用不用搬出去?”林詩妃道:“還不知道呢,不過就算住我這兒,你也不用搬走,至多是搬樓下去住。對了,我媽還想見你呢。”江寒有些驚訝,道:“她想見我?幹什麼?”林詩妃笑道:“當然是我在她耳朵邊上誇你來啊,我告訴她,一直以來想要刺殺我的幕後真兇被你揪出來了,已經繩之以法,從此以後我就平安無事了,你可是立下了好大一功呢。我媽聽了就對你感興趣了,想見見你,跟你當面說聲謝謝。”江寒擺手道:“可別,用不着,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我的本分,當不得謝的。”
林詩妃呵呵笑道:“反正她要見你,我攔不住的。”江寒忽然想到什麼,道:“那咱倆用不用預先對對口供?萬一你爸媽問起真兇是誰來,咱們怎麼說?你肯定不想讓他們知道,真兇就是你哥吧,因此必須要統一口徑。”林詩妃蹙起秀眉,陷入沉思,半響點了點頭,道:“那就用我哥原來的說法吧,就說是我的競爭對手乾的。”江寒問道:“你競爭對手叫什麼名字?”林詩妃笑了笑,道:“就叫李海吧。”江寒問道:“那我是怎麼抓出他來的?”林詩妃呵呵一笑,道:“我爸媽要是這麼問,我就回答說,這個可別問我,你們去問江寒,一切都是他做的。”江寒失笑道:“你倒會推卸責任,不過這樣也好,所有的事情都由一個人嘴裡出來,破綻可以降低到最小……”
兩人商量了好一陣,最終將口徑統一下來。
等林詩妃回房後,江寒苦笑一聲,心說這都叫什麼事吧,明明一切壞事都是林如龍乾的,可是林詩妃作爲受害者,不僅不能將這些事原原本本的告訴父母,反而還要想辦法爲其遮掩隱瞞,等於是受完傷害還要給林如龍擦屁股,說起來實在稀奇,跟天方夜譚也差不多,但這種事偏偏就發生了,也真令人唏噓的。
“上輩子林如龍一定是林詩妃的債主,而且是個大債主,這輩子是找她要債來了!”
江寒儘管從來不信鬼神宿命,可碰上如此奇葩的事情,也只能用迷信思想來解釋了。
他剛想到這,林詩妃卻又走了回來,站在房間門口,問道:“對了,你去蘇中市孤兒院了嗎?怎麼樣,什麼時候捐款?”江寒沒想到她還惦記着這件事,當然,與其說她還惦記着這件事,倒不如說是惦記着自己,心中一陣溫暖,道:“我去看了,現場情況比較複雜,院方暫時還不打算重建,所以也就不需要捐款,等過段時間再說吧。”林詩妃很認真地說:“好,什麼時候可以捐款了,你跟我說一聲。”江寒道:“你不要總惦記着這件事,我覺得你應該多想想你哥的事情。”
林詩妃爲之訝然,轉過身來問道:“我哥又怎麼了?離婚的事嗎?離婚的事我管不了,而且我打心眼裡也不想再讓莫顏受到我哥的傷害……”江寒搖頭道:“不是,我是說你哥的前途。你是他親妹妹,現在發展得又那麼好,不管站在何種角度,你都不能不管他,但他又是一個人品很爛的傢伙,你管他貌似只能縱容他嬌慣他。我覺得,你不如這樣,直接給他幾百萬,讓他做生意也好,胡亂花也好,總之以後就不管他了,跟他說明白,讓他知道危機感,沒有危機感,他不會浪子回頭的。”林詩妃嘿然嘆氣,道:“我不是沒這麼想過,可你想過沒有,他把錢花完了,再回來找我,我真能不管他嗎?”說着連連搖頭,臉色悽苦的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