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剛剛有車經過此處啊,說不定就是綁匪的車輛呢。江寒非常高興,可卻也同時發現,在那兩道最新的車轍下面,還有十數道被軋得模模糊糊的車轍印記,似乎此處經常過車呢。他皺了皺眉,再次看向那兩道最新的車轍,這次又有了新的發現,這兩個車轍都很寬,比一般的轎車輪胎要寬不少,似乎比越野車的車胎還要寬上一些,但很顯然,綁匪那輛本田子彈頭不會用這麼寬厚的輪胎。
“難道我搞錯了?”
江寒心中驚疑不定,擡頭望去,此時已經可以望到一座黑糊糊的莊院了,圍牆似乎很高,也很寬廣,在漆黑的夜色下猶如一尊史前巨獸,安安靜靜的趴伏在遠處,一動也不動。
“不論如何,先走近了瞧瞧再說!”
江寒收起手機,甩開大步跑了起來,很快就到了那座莊院的大門口,這時腳步聲驚動了裡面的狼狗,響起一陣陣的犬吠聲,不一會兒又響起人語呵斥聲,緊跟着院子裡的燈也亮了。
江寒將身隱在門側,偷眼從鐵柵欄門望進去,藉着院子裡的光芒,只見裡面是一堆堆的煤灰渣,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靠煤渣堆的北側,建有一排平房,有個光膀子的男人已經站在門口,正在向四下裡張望,想來是被犬吠聲叫醒了的主人;院落再深處還有幾座或高或低的塔爐,似乎是燒灰的設備,另外在院子南側靠牆溜邊,停靠着兩輛大貨車……看到那兩輛貨車,江寒忽然間明白了什麼,原來外面土路上的車轍是它們留下來的,怪不得車轍那麼寬,至於更外面那條煤渣路,想來也應該是這院子裡的人鋪設的,只是不清楚這院子裡的人在經營什麼行當。
不過這一點並不重要,因爲江寒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綁匪並沒藏到這裡來,原因也很簡單,這裡是一座有人活動的小工廠或者小作坊,院子裡還有狗,而按照之前的推斷,綁匪爲了更好的藏匿自己與人質林母,不被人發現,是不會藏到有人出沒的地方的,何況,院子裡的主人已經出屋張望來了,擺明了於心無私……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外面路上並沒有與本田子彈頭那種轎車輪胎相符合的車轍,這就已經全面否定了綁匪的到來。
江寒再不遲疑,轉身就走,留下背後那條狼狗一連串的吠叫聲。
回到那條鄉間公路上的車裡,江寒分別打電話給高鵬與孫搏,讓他們趕過來與自己匯合。等了差不多五分鐘,兩人便都趕到了。江寒先讓孫搏把出租車司機師傅勸離,其實也說不上是勸離,因爲那個司機早就巴不得離開此地回往市區了,一聽孫搏說終於沒事了,笑呵呵的帶着大把的鈔票開車回往了市區。這一趟,他從孫搏手裡賺了將近兩千塊錢,趕得上他平日裡兩三天賺的了。
在車外,江寒給高鵬與孫搏講明瞭目前的情況:“綁匪已經趕回藏匿地點並安置下來,要不然不會有心思給詩妃撥打勒索電話,這也證明了我們之前的操作與推理,綁匪就藏匿在你們之間這段南北四公里的區間內,至於東西兩個方向上的範圍半徑,我猜同樣不會超過四公里。因爲距離過長的話,他們不可能安置下來這麼快。我剛纔排查這段四公里長的路,一共發現了兩個東西向的岔路口,其中一條已經被我否掉,現在只剩朝東那條路了。我們馬上就去那條路,一路向東排查,應該會找到綁匪的藏匿地點。”
孫搏問道:“爲什麼只排查岔路口?”江寒道:“我剛纔跟高鵬講了其中的因由,你坐他的車,讓他講給你聽。我們現在就出發,爭取儘快找到綁匪。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