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明白,但被他用槍威脅着也只能明白。陳凌滿意的一笑,收槍入懷,對在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厲若蘭道:“走,我們進去。”
陳凌這一輪出手,閃電雷霆,厲若蘭只是一回頭的空當,便看見六名保鏢暈了四個,兩個被他控制,她如何不驚訝的張開檀口。
來到洋樓大門處,門自然是緊閉的。陳凌用暗勁,悄無聲息的將大門震開。大廳裡整潔雅緻,窗戶大開,窗外樹葉被風兒吹的沙沙作響,陽光明媚的照射進來。窗戶上有防盜網,所以也不擔心樑承豐會逃走。
陳凌心神入定,呼吸契合日月,很快感受到了樑承豐和梅雪在樓上的臥室,當下對厲若蘭指了指上面,示意上去。但是這一刻,厲若蘭的腿卻有些發軟,俏臉煞白,道:“真的要我殺?”要她一個連殺雞都心軟的女人來殺人,她着實從心底感到害怕。
陳凌皺眉,壓低聲音道:“蘭姐,你仔細想一想,是誰把樑華大哥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你再想一想,今日有機會不殺,他日樑承豐翻身,他會不會對你留情?爲了你和小凌,也爲了樑大哥,你說該不該殺?”
“該殺!”厲若蘭眼裡閃爍出仇恨的火焰來,終於堅定了心思。但是在上樓時,她還是忍不住嬌軀顫抖,手不由自主的去抓住了陳凌的手。陳凌無奈,反握住她柔弱無骨的玉手,儘量的讓她安定下來。別說,她的手握在手心,有着十分柔膩的觸感。這麼大熱的天,她的手卻是一片冰涼,冰涼中又滿是汗液。
這兩層樓階,由於陳凌的鎮定和安撫,在上了樓後,厲若蘭終於平靜了許多。這才醒覺和陳凌牽着手,當下臉上閃過羞赧之色,連忙抽回了手。陳凌與厲若蘭這時無須在掩飾腳步聲,疾步來到臥室前,陳凌提起腳,蓬的一聲將臥室門踹開。
臥室裡,樑承豐與梅雪還在牀上赤果果相擁。昨夜他們在樓下瘋狂,回到牀上後,樑承豐又在梅雪身上馳騁了四次,一直到早上七點才昏沉睡去。 陳凌掃了一眼,便與厲若蘭立刻出了臥室。陳凌對裡面喊道:“樑承豐,給你們一分鐘時間穿衣服。”
可以殺人,卻絕不辱人,這是陳凌的原則。在日本殺了那麼多人,他從沒有在人格上侮辱過任何一個人。
不過他將來要殺的一個人會例外,那就是張美,他會用最殘酷的法子來羞辱那個變態男寵。因爲張美不懂得敬畏,不懂得尊重。
一分鐘後,陳凌與厲若蘭復又進入房間。梅雪已經匆忙穿上了旗袍,一頭秀髮還散亂的披在身後,臉蛋上還有性福後的餘韻。樑承豐則白色襯衫,衣衫如雪的站立,腰桿挺直如標杆。
他看到陳凌的一剎,便知道了其來意,這一刻,他真正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危險氣息,乃至絕望。這個陳凌太厲害了,自己想置他於死地的同時,他卻也沒有想過要放了自己。陳凌拉起厲若蘭柔弱無骨,白皙如玉的手,將散發着黑色光澤,危險氣息的槍放入她的手中。然後冷眼看了下樑承豐,樑承豐面色慘白,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
陳凌冷冷一笑,道:“樑少爺,你昨晚不是表現的很有種麼,現在你的勇氣去了那裡?”
樑承豐面色慘然,突然屈膝跪了下去,道:“陳凌,我認輸了。從此以後,我不會再對梁氏有任何染指的想法,我只求你給我一條活路。”說到這,擡起頭看向陳凌,他的眼神裡有種萬念俱灰的悽楚無奈。
“可惜我不相信你。”陳凌沒有絲毫的心軟。樑承豐轉而跪向厲若蘭,道:“大嫂,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給我留一條狗命,讓我苟延殘喘的活着,好麼?我如今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立即和梅雪離開香港。我和她去國外,永遠不再回來,好不好?大嫂,大嫂,我求求你。”說到這兒,痛苦流涕起來。想想他樑承豐,一世驕傲,此刻這番狼狽屈辱的模樣絕對是少見。陳凌心中一凜,好你個樑承豐,還真夠聰明的。一眼就看出了厲若蘭是關鍵,不行,這傢伙太危險了,一定得死。當下對厲若蘭冷聲道:“蘭姐,他是看出我不便出手,所以才故意做出這幅可憐樣,你不要猶豫了,開槍殺了他。想想大少爺的仇,想想樑華大哥,想想你們母子將來,開槍!”
厲若蘭本來被樑承豐求得心慌意亂,這一刻被陳凌的蠱惑,尤其是最後一聲厲喝,頓時讓她心意堅定起來,便要開槍時,梅雪搶了上來,一把抓住厲若蘭的手,悽聲道:“若蘭,不要!”說着也跪了下去,道:“我們什麼都沒有了,給我們一條活路,好不好?”
梅雪死死的抓住厲若蘭的手,厲若蘭爲難到了極點,無助的看向陳凌。陳凌倒也直接,上前在梅雪雪白的脖頸上一摁,她立刻便暈死了過去。
陳凌接着又在樑承豐脖頸上一摁,把他也摁暈死過去。任你巧舌如簧,此刻也是白搭。接着抓住厲若蘭的手,拉着她蹲下來,槍口抵住樑承豐的額頭,然後捂住厲若蘭的眼睛,道:“我數一二三,你就開槍。一·····二····三····”
蓬····
後座力太槍,槍從厲若蘭手中飛了出去,那顆子彈也沒打中,掃過樑承豐的腦後勺,倒有毛髮焦糊的味道。
陳凌翻了個白眼,尼瑪,蘭姐你可以再二虎一點麼?這都能沒打中,真是奇蹟中的奇蹟了。還是樑承豐運氣太好了?若不是因爲答應過三叔公不殺樑承豐,陳凌才懶得這般費盡心思,直接在剛纔一摁中便可要了他的命。
雖然陳凌這麼做有點又做表字,又立牌坊的味道。但卻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對於尊敬的叔公,他做不到出爾反爾。對於樑承豐,如果不殺,將來遭殃的絕對是叔公還有厲若蘭母子。即便不是爲樑華報仇,這個樑承豐也絕對留不得。
厲若蘭渾身顫抖,一雙美眸緊緊閉着不敢看。陳凌看她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爲了這對母子操心操力,她這模樣搞的就像是自己強逼她的,她倒比誰都痛苦。
當下前去撿了槍,冷冷道:“蘭姐,睜開眼吧,人還沒死,你打偏了。”
厲若蘭啊了一聲,睜開眼看到樑承豐還完好無損,不禁有些臉紅耳赤。陳凌微微一嘆,道:“蘭姐,算我多事了。今天機會我給你了,你自己辦不到,以後有什麼後果都算是你自作自受。走吧!”
厲若蘭輕輕啊了一聲,她也痛恨自己的軟弱起來,一瞬間心念電轉,想到了日後的可怕。她還想到了兒子,就算是爲了兒子,也必須殺了眼前這個樑承豐。母愛乃是最偉大的,她深吸一口氣,道:“陳凌,槍給我,我能行的。”
陳凌鬆了口氣,這纔將槍遞過去。
就在厲若蘭下定決心想要開槍時,三叔公一聲厲吼從門外傳來:“住手!”這聲音如天雷滾滾,炸得厲若蘭耳膜生疼,嗡嗡作響。這種威勢讓厲若蘭從心底感到害怕膽怯,一下癱坐下去。三叔公都來了,她那還有勇氣殺下去。這個時候三叔公人還未上,其實厲若蘭堅強一點,完全可以殺了樑承豐。但是厲若蘭這個狀態,陳凌只能嘆息一聲。
唯弱女子與婦人之仁者害人終將害己。
五秒鐘的時間,三叔公一身黑大褂,風馳電掣的趕來,氣也不喘。他二話不說,先上來查看樑承豐和梅雪的鼻息。發現兩人氣息綿長,才鬆了一口氣。陳凌也是疑惑,他沒管下面兩保鏢,是篤定即便他們跟三叔公報信,三叔公要趕來至少也要大半個小時。可是這也來的太快了吧,難道有人通風報信?
三叔公站了起來,怒目看向陳凌,道:“你答應過我不殺他的。”
陳凌苦笑,道:“我沒有殺他,我若要殺他,也等不到您現在趕來。”頓了頓,道:“蘭姐要替死去的丈夫報仇,這個我自然要幫忙。”
“真就這麼容不下他嗎?”三叔公怒聲看着陳凌,絲毫不聽陳凌的解釋。
陳凌深吸一口氣,眼中綻放出寒芒,道:“沒錯,叔公,你這樣婦人之仁,遲早要被樑承豐吞得渣滓都不剩。您當我要殺他是爲了誰?我明天就離開,他根本威脅不到我任何東西。”
“樑家的事情,不勞你操心。葉先生····”三叔公是動了真怒,最後葉先生三個字咬得特別的重。
陳凌心裡也有了火氣,點點頭,道:“好,算我多事了。不過叔公,我提醒你,你來得這麼及時,小心你身邊有人已經被樑承豐收買了。”說完便徑直出了臥室,朝樓下而去。
陳凌出了小洋樓,擡頭看了耀眼的豔陽,吐出心中一口淤積的悶氣。他的性格就是這樣,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如果自誤,就別怪我撒手不管了。天助自助者·····
“陳凌···”厲若蘭從後面趕了出來,她穿着精緻的白色小西裝,黑色套裙,頭髮披着打了卷兒,時尚靚麗至極。
陳凌回過頭,面色淡淡的看向她。她垂下頭,輕聲道:“對不起!”
陳凌淡淡道:“你們好自爲之吧!”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往前面的林蔭道上走去。
厲若蘭看着陳凌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裡涌出一種莫名的失落之感來。
陳凌到了小鎮上,找尋到自己的那輛二手夏利,然後往機場的方向開去,他決定買明天的機票返程。今天就在香港那些有名的地方逛一逛,順便給葉傾城物色一件不錯的禮物,也算作是不白來一趟。嗯,給海藍也帶一件禮物,好像她確實幫了自己不少忙。轉念又想到了唐佳怡,想了想,還是算了,不宜再有糾葛。
訂好機票好,陳凌把夏利車還給了國安的小美女。那名小美女聽起來是小姑娘,但是等真正見到時,才知道年齡已經三十了,而且也不怎麼美。陳凌拒絕了她的導遊,一個人坐了巴士車前往銅鑼灣。
提到銅鑼灣,很多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扛把子陳浩南。實際上銅鑼灣並非如此,而且香港連洪興社與東興社也都是沒有的。銅鑼灣是購物聖地,擁有着迷人的維多利亞公園和賽馬場,同時它還是一個繁華的不夜城。這裡的購物營業時間永遠是全港最晚的,除了時代廣場、利園以及多家日式百貨之外,還有年青人追求的前衛時尚服裝和奇趣玩藝兒的大衆露天市集——渣甸坊。另外,銅鑼灣的金百利、百德新街、霎東街、羅素街等,也都囊括古今,變通中外。所以說,要來香港購物當首選銅鑼灣,而夜景觀賞則首選維多利亞港。
陳凌手中的銀行卡後來被海藍換成一張全球通用的瑞士金卡,裡面具體多少錢他不知曉,反正他也沒用多少,裡面的錢似乎也用之不盡。
爲葉傾城選了一條水晶項鍊,足足花了六十萬港幣。給海藍也買了一條藍色吊墜,二十萬港幣,反正是國家的錢。
做完這一切,陳凌心滿意得,隨後去一家茶餐廳,嘗試了香港有名的茶點,螺螄粉之類。
夜幕降臨後,陳凌前往維多利亞港,觀賞維港輝煌的夜景。他租了一條船,一個人暢遊湖中,絲毫不知道,悄然的危機已經籠罩了他,三叔公一行人。其實在上午的時候,若是樑承豐一死,所有的危機都不會有。因爲僱主都死了,造神基地所接的任務自然就宣佈解散了。
美國,洛杉磯。
在迪士尼音樂廳附近的一家著名的法國餐廳裡,沈出塵穿着一身白色運動服,鼻樑上架了一副紅色墨鏡,頭髮微微的打了卷兒,披在後面,看起來就是一名優雅的華人美女,又有誰能想到,她是聞名世界的殺手之王。
沈出塵點了一杯咖啡。外面的天氣明媚而美好,陽光豔麗。正是美國時間上午九點,也是香港時間,晚上十點。
洛杉磯這座城市已經高速運轉,忙碌起來。
沈出塵是在洛杉磯剛剛完成了一樁殺人的買賣,碰巧的是她的好朋友道左滄葉也在這兒。道左滄葉進餐廳時,穿着休閒的黑色T恤,戴了黑色墨鏡。看起來就是個高貴的公子哥兒,別人那裡會想的到,他竟然是一個超級武術宗師。
“橙子!”道左滄葉在沈出塵對面坐下,笑嘻嘻的喊了一聲。餐廳裡現在很安靜,只有他們這一桌客人。
面對道左滄葉的稱呼,沈出塵無奈一笑,普天之下敢喊她沈出塵爲橙子也只有眼前的道左滄葉一人了。她摘下了墨鏡,道:“喝什麼?”
道左滄葉也摘下了墨鏡,微笑道:“你喝什麼我就喝什麼,你喝剩下的給我,我也不介意。”
“少貧嘴!”沈出塵蹙眉,不太喜歡他這樣的語氣。道左滄葉眼裡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失望。不過他自不會表現出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錦盒,推到沈出塵面前,道:“這枚藍魔之淚是我在印度的時候無意得到的,我看了看,好像我所認識的女性之中,也只有你才配得上這枚戒指的氣質,所以送給你。你千萬不要以爲我有什麼別的想法,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沈出塵微微一笑,打開錦盒,裡面是一枚鑲嵌了藍寶石的戒指。藍寶石所散發的光澤氤氳而湛藍,一看見它就似乎感受到了歐洲貴族的那種氛圍。
這枚戒指的價格絕對不菲,怕是拿來泡任何美女明星,都會無往而不利。但道左滄葉怕的卻是沈出塵不接受。
沈出塵取出戒指,套進右手的無名指裡,她伸出雪白纖細的手掌,那枚藍魔之淚戴在她的手指上,與她的氣質融合。讓她就這樣簡單的裝束染上了一種貴族典雅之氣。
“很漂亮,我很喜歡,謝謝你,道左!”
道左滄葉鬆了口氣,一笑,道:“你喜歡就好。”
隨後沈出塵淡淡道:“洛杉磯這邊空氣很好,我想在這裡多待幾天,有沒有興趣陪我到處逛逛?”
道左滄葉面上流露出遺憾之色,沈出塵察言觀色何其厲害,馬上溫潤的道:“你有正事就忙你的,不必理會我。”
道左滄葉苦笑,道:“橙子,我即便有再大的事,在我心裡也不及陪你重要不是。”
沈出塵淡淡笑道:“道左,這話聽着真是酸到我了。呵呵,那你····”
“是你馬上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辦。”道左滄葉正色道。
“我?”沈出塵驚異道:“開什麼玩笑,我都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急需要辦,你知道?”
“上次我不是替陳凌找你幫忙麼,當時又找不到你。誰知道那小子運氣那麼好,你竟然一直在關注他,想拉他入夥。”
沈出塵目光一動,道:“他難道遇到麻煩了?”道左滄葉點點頭,道:“凡成大事者,都必有大氣運。他這次也算是運氣好,組織上分配任務時,我剛好在場。陳凌在香港參與了一樁事情,對方請動了組織。組織已經派英國隊前去執行任務了。”
“什麼?”沈出塵吃了一驚,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昨天晚上的事情。”道左滄葉道:“英國隊實力不濟,八強都算不上,可惜我們組織的規定,成員之間,絕不能干涉其他人的任務,所以我幫不到他。”
“你等等!”沈出塵對道左滄葉說完,便拿出手機給朱浩天打了過去。電話一通之後,沈出塵便用刻不容緩的語氣道:“立刻準備兩張最快到達香港的機票。”掛了電話後,又開始拿出衛星手機,撥通陳凌的號碼。結果打過去卻顯示是個空號····
陳凌一到香港就換了號碼,倒是沒有通知沈出塵。沈出塵只得再度給朱浩天打電話,道:“順便聯繫海藍,弄到陳凌的聯繫方式。”
掛了電話後,沈出塵站了起來,道:“事情刻不容緩,我們一邊去機場一邊說。”
道左滄葉跟着站起,道:“好,我開了車過來,剛好送你過去。”
付了帳後,沈出塵上了道左滄葉的凱瑞迪裡。道左滄葉一邊開車,一邊道:“橙子,你不用太擔心。陳凌這個小子有大氣運在身,不會這麼容易出事的。說來之前還有個插曲,英國隊曾經接過一個任務,其中也是針對陳凌的。他們當時有一名成員剛好在舊金山,以爲任務簡單,所以其他成員都未參加。結果你猜怎麼着?”
“猜不到!”沈出塵很乾脆的道。
道左滄葉苦笑,一向他的魅力在任何女子面前,都有種讓對方目眩神迷的能力。偏偏他最在意的沈出塵,卻總是這樣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道左滄葉也不着惱,道:“就是那個任務沒有完成,所以導致現在英國隊的白衣被冰封起來,英國隊的主力只有他們隊長傑克一人。那件事情,在基地裡已經傳爲笑談。也不知道傑克是不是天生跟陳凌犯衝,任務下來時,他和他的成員剛好也在香港,而且對手又是陳凌。”
沈出塵蹙起漂亮的眉頭,道:“看來經過一次失敗的英國隊,這次一定會汲取教訓,絕對不會再大意。我必須儘快聯繫到陳凌。”
“嗯,這是自然。”道左滄葉道:“陳凌每次遇難都有貴人相助,大氣運在身,你不要太擔心。”
沈出塵道:“光有氣運,沒有人爲的努力也是不成。你不是一直說想見他嗎?要不要一起去香港?”
“我不能去!”道左滄葉道:“這是基地的規矩,成員執行任務,其他的人必須迴避。”
“哦!”
中國香港。
夜色籠罩香江,璀璨而輝煌的光芒盛放在香港上空,這個城市的夜晚,美麗而輝煌。
離島新區的小洋樓處。從林蔭道上開過來一臺彪悍的悍馬。悍馬在小洋樓前停下,四名守護樑承豐的保鏢立即警惕起來。槍也掏了出來,瞄準悍馬的車門。
車門推開,裡面出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一身飄逸的黑色休閒襯衫,面色蒼白,鼻樑英挺,眼珠湛藍。是典型的英國人,身材很是高大。他一出現,彷彿整個大地都陷入黑暗之中,讓人從心底戰慄恐懼。他的微笑彷彿就是魔王的微笑····四名保鏢嚇得腿腳發抖,手中有槍都不敢開。
蓬蓬····四聲乾脆利落的槍響後。四名保鏢全數眉心中彈,當場死亡。開槍的是金髮英國妙齡女郎。
英國女郎一身暴露小皮衣,爆乳,*,小皮裙下露出雪白修長的大腿來。
一頭金色長髮披在肩後,臉蛋精緻緊繃,真是絕佳的人間尤物。
他們自然就是造神基地英國隊的成員。男的是隊長傑克,女的是成員之一,夢娜。
梁氏公館內,三叔公悶悶不樂。藍維科與羅浩然也都住到了公館內。另外三叔公的四弟子李莫也已經回來。三兄弟在一起喝着酒,聊着天好不快活。
三叔公卻很不快活,陳凌臨離去的話讓他久久不能釋懷。以前沒有仔細想,現在這一提醒,他覺得二弟子藍維科,有很多讓他起疑的地方。莫非他真的已經被樑承豐收買了?三叔公也知道了梅雪之所以在小洋樓,竟然也是藍維科的安排。
三叔公絕對接受不了藍維科叛變的事實,他待這四個弟子,都是如兒子一般的疼愛啊,爲什麼?
藍維科與羅浩然,喬洋一起喝酒喝到一半時,他的電話響了。藍維科拿出來一看,卻是梅雪打過來的。也就是樑承豐····
藍維科臥底的事情,只有羅浩然知曉。當下向羅浩然打個眼色,又拍拍喬洋的肩膀,道:“我先去接個電話。”
李莫是個最爽直的小夥子,而且很陽光,當即不滿道:“二哥,有什麼不能當我們面接的,大家都是兄弟,難道是嫂子打來的?找了嫂子也不告訴我,太不夠意思了你。”“別瞎扯!”藍維科無語。而羅浩然打圓場道:“小莫,來,我們兩喝。”
藍維科到了一邊接電話。樑承豐的話很簡單,帶梅雪到小洋樓來。藍維科爲難的道:“承豐少爺,我師父剛把她帶走,現在正在風頭上,我實在····”
“這個你不用擔心,老傢伙活不過今晚了。你只管前來,今後整個梁氏就是你我的天下。”樑承豐的話語篤定,帶着不容置疑的氣勢。藍維科悚然而驚,他頓時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瞬間讓他全身汗溼。他一咬牙,道:“好,我馬上帶雪姐過去。”
樑承豐喊藍維科,一來是因爲今天大難不死,他也知道肯定是藍維科從中幫忙。所以對藍維科已經信任到了極點,二來他需要藍維科帶動下面的人來裡應外合。
藍維科掛了電話後,心中還是驚懼不已。他太瞭解樑承豐了。樑承豐這個人穩重無比,絕不會說無的放矢的話。他竟然說師傅今晚死定了,怕是一定有什麼很大的依仗。當下便準備立刻前往,誰知轉身時便看見了三叔公正悄無聲息的站在後面。
三叔公一臉悽惶,一瞬間蒼老了許多。那邊發現不對勁的羅浩然與李莫連忙趕了過來。三叔公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羅浩然與李莫連忙扶住三叔公,齊聲急道:“師傅!”
藍維科一瞬間面色死白,他怎麼也沒想到師傅會在這個關鍵時候發現自己。
三叔公甩開羅浩然與喬洋的攙扶,上前對着藍維科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渾濁的淚水流了出來,他嘶聲問道:“爲什麼?”
“怎麼了?”李莫雲裡霧裡。
三叔公一指藍維科,道:“你問問你的好二哥,他在幹些什麼?”
“師傅,這其中肯定有誤會。”羅浩然道。“其實····”
藍維科截口道:“大師兄,不必替我求情。”隨後又向三叔公道:“師傅,對不起,你就當白養了我這個畜牲。”說完轉身便朝大門處邁步而去。他實在不能解釋,如果此刻將樑承豐的原話說出來,師傅一定會執意要去。但是那邊萬一已經是兇險之地呢?最好的辦法是自己先去探個清楚,他暗暗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讓師傅出事。
李莫還莫名其妙,便要趕上去拉藍維科。“讓他滾!”三叔公厲喝道。這一刻,他真的傷心了,比發現樑承豐是畜生還要傷心。因爲藍維科是他一手帶大,當做了親兒子的啊!
羅浩然預感到事情不對,這時也不好去問藍維科。他知道二弟不說,肯定是有他的考慮的。
一個小時後,藍維科帶着梅雪來到小洋樓。小洋樓的大廳裡,黑衣傑克,猶如絕世魔神的氣質讓藍維科一見之下,便從心底打了個寒戰。天啊,不可戰勝···樑承豐從那裡找來這麼一個厲害的人。難怪他說師傅死定了。不行,得找機會通知大師兄,讓他們及早逃走。
梅雪重新看見樑承豐,兩人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彼此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樑承豐上前熱情的拉過藍維科,向藍維科介紹坐在沙發上的傑克與夢娜。彼此相互介紹完後,夢娜便用純正的英語道:“我們來之前已經做了功課,這次任務的詳細計劃由我來制定。我已經得到了情報,目前樑峰在梁氏公館內,樑幼凌,羅浩然,李莫都在。所以我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梁氏公館。梁氏公館的守衛一共五十八名,其中三十人有槍,在香港來說算得上守衛森嚴。不過這一點守衛,對於隊長和夜魔來說,是小問題。只不過,殺人容易,但事後難保樑承豐先生你不會被警方懷疑。爲此,我們特意瞄準了一個小幫派,金錢幫。我讓他們去劫樑峰一批運到維港碼頭的貨物今晚十二點就會動手。到時樑峰丟了貨物,而對手是一個小小的螞蟻。樑峰一定會將螞蟻金錢幫滅掉,這是起因。隊長救出金錢幫的幫主喬洋,然後順便殺了樑峰派去的人。按照我的估計,羅浩然受了傷,那麼派去的人就一定會是李莫。”
“隊長殺了李莫後,然後與夜魔匯合。由隊長正面襲殺,夜魔狙殺外逃者,務必不要漏掉一個人。梁氏公館的地圖分佈在這裡。”夢娜說着打開了茶几上的筆記本,頓時,梁氏公館的一切景象,每一個房間,每一條走廊都在筆記本屏幕上纖毫畢現。
夢娜知道這些詳細的東西並不奇怪,因爲樑承豐都知道。藍維科心中驚駭的是,她的計劃太機械和一絲不苟了,猶如電腦儀器一般,精密至極。從這點可以看出他們這些殺手的配合是多麼可怕了。
藍維科便想找個機會給大師兄通風報信。他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這一下剛好被樑承豐注意到了。樑承豐是何等精明的人,他心中立刻閃過了一絲疑惑。樑承豐疑惑歸疑惑,並不點破。對夢娜微笑着也用英語道:“夢娜小姐的計劃堪稱完美,佩服!”
夢娜對樑承豐很客氣,甜甜一笑,道:“到時警察的定性,只能是黑幫仇殺,斷不會與樑承豐先生您有任何掛鉤。”
“那麼陳凌呢?”樑承豐提到陳凌,眼中閃過極致刻骨的恨來,道:“這個人非死不可,否則我一天都不能安心。”
傑克聽到陳凌兩個字,一股子殺氣從身上散發出來。
陳凌是英國隊的痛,本來還有望進八強,但是因爲任務的失敗。導致主力白衣被冰封,實力大打折扣,從而還成爲基地的笑柄。一切全都始於陳凌。傑克早已恨不得將這個陳凌碎屍萬段。
“殺一個陳凌會打草驚蛇,等這幫主力被殺後,陳凌絕對跑不了。”
樑承豐道:“只怕他會躲起來,趁機發難,這個人陰險狡詐至極,你們千萬不能大意。”
夢娜道:“這點樑承豐先生你不必擔心,我們已派人監視陳凌。”
樑承豐不由奇怪道:“你們還有另外的成員沒出現?”
夢娜微微一笑,道:“這個屬於我們的機密,不便透露。總之,陳凌是明天的航班,他絕對沒有命活着回到內地。我們也絕不會大意····”說到這兒,她的眼中閃過刻骨的痛與恨。白衣是她的男人,現在他的男人被冰封,那都是因爲陳凌,因爲大意而導致。所以英國隊,絕不會再大意。
香港的黑道,三大勢力分別是樑家,洪門,青幫。洪門在香港屬於分支,主要經營地產與影視。這兩樣看起來是正行,但其中有許多灰色的東西可以拿來謀取鉅額利益。洪門在香港很低調,勢力也不算很強,但卻沒有誰敢來輕易招惹他們。其主要原因還是內地洪門太強,尤其是道左滄葉幾乎是逆天的存在。
青幫則算真正的龍頭老大,控制碼頭運輸,下面幫徒的素質很高。
樑家則主要是三叔公樑峰與四名徒弟的厲害,支撐着樑家,穩固着樑家在香港三大霸主之一的地位。
香港的司法健全,對掃黑掃黃不遺餘力。但黑道的存在就如白天和黑夜,絕對完全杜絕不了。意大利的黑手黨,美國的軍火家族,都已經到了明面上。香港的三大勢力,爲了不過分引起政府的忌憚,所以一些小的收保護費,賣*的小黑幫,都任由他們存在。
金錢幫就是這些小黑幫其中的一個團伙,金錢幫的勢力在小團伙中,算得上強勁。尤其是幫主喬洋,二十六歲的年輕人,心狠手辣。道上的人提起他,都會對他忌憚三分。
喬洋實際上混蛋,心狠手辣, 卻都極有分寸。從來不敢逾越,也不敢對三大勢力有任何不敬。但就在今晚,喬洋卻吃了豹子膽,聚集了一羣兄弟,準備對樑家的貨物下手。
手下的人對喬洋盲目信任,也囂張久了,膨脹到以爲能與樑家抗衡了,一個個興奮得不得了。
十二點時分,樑家貨物被劫。消息傳到了羅浩然耳朵裡,樑峰一個人在喝酒神傷,心情極度不好。羅浩然便沒有驚動樑峰,根據一名逃出來的門徒報告。對方是金錢幫的喬洋····
若對方是別的小幫派,羅浩然一定會有諸多懷疑。但是喬洋,羅浩然印象中的喬洋囂張跋扈,倒真是幹得出這種不要命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