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拿起桌上的地圖,這地圖是一座蜿蜒的山脈,但在羣山之中有很多標註。
“陳凌,你立刻跟國安的打電話,讓他們行動起來,在雲南,監視住巴西隊。他們這羣巴西佬身爲外國人,即使假扮身份也有很大的破綻,應該很好找出來。”
“是,塵姐!”陳凌站了起來,打電話與海藍溝通。
沈出塵又對林嵐道:“林嵐,立刻安排好越野車,武器配送。”
“是,塵姐!”林嵐站了起來,往外走去,她要開始動用她千面狐狸的能量來佈置這次詳細的行動。
“小天,補充我們所需要注意的。”
朱浩天沉吟道:“塵姐,我們第一步要做的不是進獻王墓,而是找到巴西隊。能殺了他們最好,再不濟也要拿到地圖。”
沈出塵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想法。”
陳凌與海藍溝通好後,來到沈出塵面前。沈出塵見狀,道:“大家各自準備一下,我們一個小時後出發。第一目標,擊殺巴西隊,奪取原版地圖。”
一個小時後,衆人整裝待發。林嵐的越野車也開了過來。衆人上車後,由陳凌開車。沒辦法,誰讓陳凌車開得最好。
車子先出北京市區,上了高速後,沈出塵等人在路上開始敲定各種詳細計劃。
這場戰鬥,由中國隊對巴西隊。
其實力的對比,就如國足的中國隊與巴西隊。只不過在陳凌他們這兒卻是反了過來,巴西隊的實力確實很弱。
此刻的巴西隊在哪兒呢?他們沒有到地圖所顯示的那座朝天峰。而是在昆明的一家酒店住下了。
總統套房內,室內潔淨明亮,豪華而不顯奢侈。恩格爾是個魁梧的漢子,作爲巴西隊的隊長,他表示鴨梨很大。
下面的隊員,無論是狙擊手獨眼,還是主戰力比休斯,都是一臉的苦逼相。倒是那位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裝的軒正浩,木無表情,一臉的不在乎。而且在室內,軒正浩還戴了一副墨鏡,獨眼想起一件事。就是從認識軒正浩開始,他就沒摘掉過這幅墨鏡。晚上睡覺都戴着,這麼久以來,幾名隊員都沒見過軒正浩的雙眼。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上長了怪東西!”獨眼不止一次惡意的猜想。
獨眼與比休斯是很不爽軒正浩,大鍋,你跟俺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輸了,你也跑不了,你怎麼一副跟你沒關係的表情呢?爲什麼咧?
恩格爾熟練中國功夫,對中國文化還是很熟悉的,所以也會說中國話。他此刻抱着那張古老的原版地圖,苦逼到了極點。因爲他也沒看出個所以然,這張地圖上圈圈點點,迷宮一樣,就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獨眼與比休斯不爽軒正浩,獨眼這時忍不住爆發出來,用巴西話道:“中國小子,你倒是放句屁啊,你是軍師,軍師不得出主意啊!”
“不許無禮,快給軒先生道歉!”獨眼剛一罵完,恩格爾便臉色一寒,上前一腳踢翻獨眼,厲聲道。
恩格爾眼中的殺氣駭人,看來是真生了氣。獨眼打了個寒戰,其實他一早知道隊長對這個中國小子敬畏得很。但剛纔就是看軒正浩的鳥樣不爽,一下沒把持住。
軒正浩是懂巴西話的,他倒也沒有因爲獨眼的話而生氣。連眼神都沒有擡一下。
“對不起!”獨眼被隊長逼着,無奈的給軒正浩道歉。軒正浩淡聲道:“沒事!”獨眼好不氣悶,最後也只得忍了下去。
比休斯是三十歲的漢子,顯得沉穩許多,道:“軒先生,我雖然是個武夫。但是此次任務,中國隊是強隊,我們不是對手。我們唯一的優勢就是有原版地圖,在他們前面佔據了先機。但是軒先生你卻讓我們在這兒白白錯過了良機,我不懂您的意思。”
恩格爾也在軒正浩面前沙發上坐下,誠懇的道:“軒先生,我知道你的提議肯定是有用意的,但是我們這樣枯守,始終不是辦法,您說是嗎?”
軒正浩淡聲道:“我們是在中國,屬於客場。而中國隊是與他們國家,政府爲一體。雖然這次戰鬥,國家,政府不會明着出手。但是我們的一舉一動,還是會落到中國隊的眼裡。別說我們這裡四個人,沒人看得懂這地圖。即便看得懂,即便獻王墓裡的機關都被我們破了,即便我們拿到了血玉,我們也不可能活着出了中國。到時候搶來血玉,只是白白給中國隊做了嫁衣。”
恩格爾三人均是變色,恩格爾愁眉道:“這可如何是好?軒先生,您一定要想個辦法。”
軒正浩道:“中國隊與美國隊一戰,是很漂亮的戰役。但是同樣的辦法,我們也借用不了。中國隊也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從目前來看,中國隊的實力自不必說,比我們強太多。他們其中也不乏智謀甚高的人。”
獨眼嘟囔道:“軒先生,您說的這些我們都懂,您能說出一個辦法嗎?”
軒正浩無視獨眼,道:“之所以不讓你們去獻王墓,是因爲一來去了,找不到。二來只會暴露行蹤。行蹤一旦暴露,我們就死定了。
”
比休斯皺眉道:“但是軒先生,我們一直躲藏起來,最後中國隊也可採取同樣辦法,申請審判所裁決。到時候,我們被逼着應戰,不得躲避。那纔是真正的走上絕路。”
軒正浩伸手拿過恩格爾手中的地圖,道:“這張地圖,必須有專業的考古專家來認證,再配合盜墓高手,用尋龍點穴的手法,纔可能找到。我們客場作戰,不可能去找考古專家,還是將地圖交給中國隊吧。讓中國隊去解決地圖的問題,讓他們去取出血玉。我們在出口埋伏,以便漁翁收利。”
比休斯道:“軒先生,計劃看起來可行。但是中國隊並不是傻子,不會沒有準備。如果到時候埋伏不成,反倒成了他們的獵物,我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軒正浩同樣沒有理會比休斯,而是看向恩格爾,道:“我開一張清單給你,你幫我買回來。明天我獨自去朝天峰一趟,我是地道的中國人,獨自前去,不會引起國安的人注意。”
“好!”恩格爾鄭重點頭。
軒正浩從皮包裡掏出一張高分子仿真面膜,摘下墨鏡,摘下墨鏡的瞬間,他是閉着眼睛的。恩格爾三人也終於看見了軒正浩的眼瞼,很正常,沒有異樣啊!
軒正浩戴好面膜,又拿起墨鏡戴上,然後道:“地圖,想辦法送到中國隊手上。”
夕陽落幕後,越野車下了高速,加了一次油後,衆人簡單吃過餅乾充飢後,又繼續趕路。期間沈出塵給國安的海藍打了電話,要她絕密的查一遍軒正浩這個人的來歷。
海藍當即答應,她目前的最大任務,就是爲沈出塵這支中國隊服務。
全國上下的國安開始展開嚴密行動,搜索軒正浩的全部資料。
夜晚格外的寒冷,不過車裡卻很溫暖。日夜趕路,三日後的中午,陳凌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雲南昆明。
昆明的氣候是全國氣溫差最小的地方,夏天不熱,冬天不冷,有春城,花城之稱。
陽光明媚,風兒中似乎都有花草的清香。
陳凌一行人開車進入市區,昆明繁華的街道,高樓大廈,商場林立全部呈現在眼前。
陳凌開車,這時候他的電話響了。是屬於聯繫國安的電話。他驚喜的拿出接通,因爲沒有進展,國安是不會打電話來的。
是海藍打的電話。“陳凌,在君明大酒店裡有疑似巴西隊的人出現,他們走時遺留一張地圖。現在已經不知所蹤,這些人的反跟蹤能力很強,我們跟蹤的一名國安成員已經被殺!”說到這兒,海藍話裡有一絲恨意。
“地圖在哪兒?”
“我給你一個號碼,你聯繫她,地圖在她那兒保管。”
“好,謝謝你,藍姐。”
海藍嗯了一聲,說了電話號碼後,便掛斷了電話。
保管地圖的人是國安的成員,叫做穆羽。二十二歲,她藏身的地點在一條比較偏僻的街道上,這條街道大半都在搞拆遷。而她則是住在其中一條巷子裡的老式居屋裡。陳凌等人沿着穆羽所說的地點找去,頗有種地下黨接頭的感覺。
找到那條穆羽所說的巷子,已經是下午四點半。足足花費了一個半小時,讓沈出塵都覺得很無語。又不能罵人家穆羽小姑娘。
來到穆羽所住的居屋前,門是農村的那種木門,陳凌按照暗號敲門,不一會後,門被打開。
映入陳凌眼簾的是一個紮了兩條辮子的農家姑娘,姿色也很普通。穿了一件藍色毛衣,牛仔褲,她打量了陳凌一眼,便行軍禮,很恭敬的道:“首長好!”
眼前的姑娘確定是穆羽無疑了。
只是穆羽一聲首長好,讓林嵐很不地道的失笑了。沈出塵也是嘴角輕笑,陳凌是首長,這感覺尼瑪很怪異。
穆羽將衆人迎進屋子裡,這屋子的大堂,設施都很有老北京的那種風格。正中間還有一張*在井岡山的掛畫。
“請大家隨我來!”穆羽在前帶路,卻是到了偏房。偏房裡有一道暗門,按動機關後,那張牀突然滑開。呈現出一道地下通道來。
看似簡單的農家居物,卻是別有洞天。
幾人跟着穆羽下了地下室,便看見地下室一共兩間實驗室。實驗室裡燈光雪白,有很多先進的儀器,筆記本也有幾臺。
實驗室裡有一位老專家,白髮蒼蒼。穿着雪白的工作服,正在用顯微鏡研究着那張從酒店找來的地圖。他研究得很認真,以至於陳凌一行人下來,都沒有回頭。
穆羽向陳凌介紹道:“首長,這位是考古專家,黃教授。在考古方面有很深的造詣,是我們爲了這張地圖的真實可辨性而特意請來的。”說完,她又向那黃教授道:“黃教授,打擾您一下,我們首長來了。”
黃教授聞言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顯微鏡,站了起來,面對陳凌。陳凌先伸出手,道:“黃教授,您好!”
黃教授驚異於陳凌的年輕,也伸出手,隨意而不失尊敬的道:“首長好!”
陳凌微微一笑,鬆開手後,問道:“黃教授,我可以看看這張地圖嗎?”
“當然可以,這原本是屬於您的東西。”黃教授淡笑道。
陳凌便來到實驗臺前,信手輕柔的取了那張地圖在手中。這地圖是羊皮紙,拿在手中就能感受到其古老的歷史底蘊。陳凌看了一眼,沒有細看,轉身交給沈出塵,道:“塵姐,你看看。”沈出塵接過地圖,認真打量起地圖來。
陳凌便向黃教授道:“教授,您怎麼看這張地圖,是真跡嗎?”
“絕對的真跡,其歷史至少有八百年了,當然,這是我的保守估計。”黃教授提到地圖就興奮起來。
沈出塵也道:“這張地圖與我們得到的仿品看起來一模一樣。但是這地圖的底蘊和材質是任何高手都模仿不來的,是原版地圖。”頓了頓,她來到黃教授面前,道:“教授,這地圖有幾個地方我看不懂,覺得似乎大有玄機。不知道教授您是否可以指點?”
黃教授道:“你們沒來時,我便一直在參悟其中的玄機。這張地圖並沒有夾層,或則裡面內含別的地圖。這幾處模糊的地方,恐怕是與玄學中的尋龍點穴有關。”
“尋龍點穴?”沈出塵疑惑道。
黃教授看衆人一臉不解,便即解釋道:“這些大人物下葬時,對於風水寶地很講究。下葬時必須找福廕深厚的地方下葬,以此來延綿後人。古代的時候,會尋龍點穴的人都是國師級別,不允許他們爲民間的人找穴位,怕的就是民間出帝王。山川鍾靈毓秀,要特別有慧根的玄學之人,能感受山川之氣,然後先辨別那一塊地方是龍脈,然後用尋龍點穴的手法點中龍頭。”頓了頓,道:“這張地圖只交代了大概,至於龍脈的地方就是空白。到了墓地才又有指引。所以,你們必須先找到一個會尋龍點穴的高人,這樣纔可能找到獻王墓的入口。”
“去那兒找這種高人呢?”沈出塵一衆人犯了難。陳凌問黃教授,道:“教授您見多識廣,可曾認識這樣的高人?”
黃教授道:“尋龍點穴要練會非有大慧根,否則不能成。萬一點到了兇穴,或則假穴都是大災難。我所認識的人中,會尋龍點穴的是有一個。不過他道法很淺,這張獻王墓地圖的命格一看就很高,以他的本領估計是很難幫到你們。”
朱浩天卻道:“還請教授您告知我們,您的朋友找不出,也許您的朋友認識別的高人呢。”黃教授道:“這話說的有道理。”頓了頓,拿出手機,道:“諸位稍安勿躁,我上去聯繫一下。如果他同意,我就帶你們過去。”
“我們也上去!”沈出塵說道。
衆人一起離開了地下室。在大堂裡,夕陽的光芒照射到門口,伴隨着涼涼的晚風,吹得人非常的愜意。
黃教授去一邊聯繫老友,而陳凌一衆人又開始了另一輪揣測。那就是巴西隊爲什麼會把地圖留下。
朱浩天分析道:“其實很簡單,這張地圖太深奧了。而且跟我們古老的玄學有關,要一羣巴西人把這張地圖搞懂,確實是爲難他們了。”說到這他也覺得好笑,林嵐與沈出塵更是忍不住嘴角浮現出笑意。
貝仔笑道:“我覺得現在巴西隊的感覺肯定就像是我們當初面對美國隊一樣。”
沈出塵笑完後肅然道:“所以我們更需要慎重小心,陰溝裡翻船的事情太常見了。”頓了頓,道:“小天你繼續說。”
朱浩天道:“我再說幾點。”說着話時,他開始踱步,他思考時有這個慣性動作,道:“巴西隊即使懂這張地圖,讓他們拿了血玉,但是處於客場的他們,也絕對無法安然將血玉送到美國基地。所以,如果巴西隊想勝利,唯一的機會就是堵死我們出墓地的出口,然後殺了我們。到時候血玉若損毀,或是我們被全部炸死,他們也算完成了任務。”
沈出塵道:“好,小天分析的很正確。不過這種墓地的出口很多,他們未必堵的死。不過這一點確實不得不防。爲了謹慎起見,我們先找出巴西隊,將其擊殺,然後再入墓地。”基地下任務時,一切都算是想的周全的,如果血玉沒有被毀,先殺了巴西隊全隊人馬,那也不算完成任務。
這時候,黃教授從外面進來,面有喜色,道:“我那個老友對你們這張地圖很感興趣,他就在貴州,離這兒不算遠。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沈出塵微一沉吟,因爲現在巴西隊也在昆明。還想找出巴西隊,解決了他們。自然不好去貴州,而如果分開行動,萬一中了巴西隊的陷阱,被分開襲擊,那將是災難。
陳凌看出沈出塵的爲難,便對黃教授道:“讓您的老友過來一趟吧。就說這是政府的意思。”
政府壓下來,誰敢反抗!黃教授呆了一呆,忙不迭點頭答應。
隨後,陳凌給海藍打電話。先是詢問了軒正浩的來歷,可是詭異的,在中國,根本找不出一點軒正浩的痕跡。海藍道:“這個軒正浩很有可能是假名,我們可能查錯了方向。”
陳凌道:“巴西隊我們想先將他們誅滅了,藍姐,有沒有辦法,儘快找出他們來。”
海藍道:“我會通知昆明的軍方和警方,一起暗中配合通緝他們。”頓了頓,道:“不過這些人身手不弱,如果存心想躲起來,我們很難找到。”
陳凌知道海藍說的是事實,當初自己在日本。一個人就讓整個大阪夠嗆的。何況現在的巴西隊雖然是弱隊,但是他們的實力比當時的自己還是強了不知道多少。
“嗯,藍姐,還請你注意一點。就是走私方面,他們可能會動用重型武器來對付我們。你不妨讓警方跟黑道的人通氣,時刻注意。”
“嗯,好的!”
“謝謝你,藍姐!”陳凌真心實意的道。海藍淡淡一笑,道:“傻小子,我們都是爲了這個國家,謝什麼謝!”
掛了海藍的電話後,陳凌向沈出塵道:“塵姐,這邊已經處於邊境,叢林太多。巴西隊既然存心想躲我們,怕是很難找到他們。”
沈出塵與朱浩天面有難色,這是一個很現實的難題。
“儘量的找,我們再繼續想辦法。”沈出塵如是說。想想也挺鬧心的,這巴西隊當起了龜縮的兔子,也有些讓人束手無策。
便在這時,陳凌的衛星手機響了。來電號碼是屬於美國舊金山的。
陳凌看到這個號碼歸屬地時,身軀劇震。“我出去接個電話。”陳凌向沈出塵等人說了一聲,便出了大堂。
夕陽很美好,餘暉灑在小小的院落裡。涼風吹拂,陳凌接通電話,心神顫抖,輕聲道:“喂!”
許晴的聲音傳來,帶着一絲焦急,道:“陳瀟,是你嗎?”
“是我,是我!”陳凌連忙應道。聽到她的焦急,他也跟着心疼着急了。
許晴一下子哭了起來,道:“陳凌,出事了。小爽和彤彤被人綁架了,他們指明要見你,如果你不去,他們就殺了小爽和彤彤。”
陳凌大驚失色,道:“怎麼回事?”
許晴說得語無倫次,但陳凌大致聽懂了。許爽去接彤彤放學,一直沒有回來。許晴打電話給學校的老師,她們都說許爽已經接走了彤彤。然後許晴出去找,問學校附近的居民,有一個大叔說他看見三個美國人開着一輛黑色福特車,把小爽和彤彤綁走了。許晴想去報警時,結果就收到了一個陌生電話。電話裡說,陳凌殺了那人的弟弟。如果陳凌三天內不出現的話,就要殺了許爽和彤彤。
“晴姐,你不要急,我馬上趕過來。”陳凌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又道:“你出去找個酒店躲起來,立刻!不要怕,我馬上就來。”
電話中,陳凌第一次感受到了許晴是如此的脆弱和驚惶。讓他恨不得立刻生出一雙翅膀飛到大洋彼岸。
掛了電話後,陳凌進入大堂。便感覺到所有人都注視着他。大家從他剛纔接電話的神情就已經有種不祥的預感了。
陳凌的目光掃過衆人,最後定格在沈出塵的雙眼上。兩相對視,陳凌沉聲道:“對不起,塵姐,我現在必須去一趟舊金山。”
貝仔,林嵐,朱浩天都是微微失色。貝仔第一個忍不住道:“可是凌哥,你走了我們怎麼對付巴西隊?”
沈出塵揚手壓下大家的騷動,凝視陳凌,道:“非去不可?”
陳凌點頭,道:“非去不可!”
“小天,你覺得呢?”沈出塵看向朱浩天。朱浩天略一沉吟,道:“陳凌是知道輕重的人,靜姐,不如這樣,我們現在先想辦法參悟地圖,找出會尋龍點穴的人。暫且不管巴西隊。”頓了頓,又向陳凌道:“但是陳凌,你最多隻能去十天,時間長了,有什麼未知變化,我們會很被動。”
陳凌目光中露出感激之色,連連點頭。這一刻,在心裡面,已經真正認同了朱浩天這個兄弟。
沈出塵也道:“那好,陳凌,給你十天時間。十天之內你必須趕回來。”
“是,塵姐!”
“注意安全!”沈出塵不忘叮囑。陳凌點頭,又看了眼朱浩天,朱浩天朝他點首,道:“放心去辦事吧。”
陳凌再度感激點頭,又看了眼林嵐,林嵐眼裡滿是擔憂。貝仔也朝陳凌咧嘴一笑。
陳凌轉身,毅然的衝出了這片居屋。在那輛越野車裡拿了證件,行李,第一時間趕去了昆明國際機場。
從北京來的時候,之所以沒有選擇坐飛機,是因爲考慮到了武器的配送,武器不能上飛機。若是人過早的到了昆明,遇上全副武裝的巴西隊。後果肯定很糟糕。
每支隊伍,都會有屬於自己喜歡的武器。在去往任何國家,他們都會有自己運送武器的渠道。如果實在人脈不行,造神基地也會出面,幫其運送過去。
也是陳凌運氣好,在晚上十點,有一趟飛往舊金山的航班。
夜晚十點,前往舊金山的飛機正飛向大洋彼岸。
陳凌心中爲許晴心疼焦急,但思路並沒有亂。面對許晴的難題,他開始飛速轉動大腦思考起來。
在舊金山,如果說自己有仇人的話。那就是當初搶奪U盤,的確是殺了不少美國馬仔。
這些馬仔其中的家人,可能是有個別感情特別深的,他們終於摸清了許爽和彤彤的上學位置,卻不知道許晴所住的公寓。
而當初那些人去過許晴的公寓搶奪藏在電腦主機裡的U盤。所以那羣人應該是知道許晴所住的地方。
這樣就只能解釋成,綁架許爽和許彤的是一個外行人。這個外行人知道自己與許晴的關聯,所以想借助許晴來找出自己,達到報仇的目的。這個外行人應該能量很有限,並不敢去許晴所住的公寓抓人,因爲九曲花街的治安很嚴。
想通這一點,陳凌略略放心了。一個小小嘍囉竟然也想來殺他陳凌,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如今真要殺陳凌,試試看動用美國軍隊,看看能不能成。
從昆明到舊金山一共十二個小時,但是因爲時差,到達美國舊金山的機場時,卻還只是黎明。這會讓人有種黑夜過不完的感覺。
陳凌還想到了一個可能,許晴從來沒有失去過記憶。她在情急下,叫自己時,那語氣,就和從前一模一樣。
舊金山的天空,還是那樣溼氣重,多霧。
國際機場裡燈火通明,雖然還是凌晨,但在機場外面卻還是有很多出租車。
陳凌上了一輛出租車,上去時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一旦發現有人來窺探,他就要發動雷霆攻擊,順藤摸瓜,找到敵人了。可惜,很平靜。
上了出租車後,出租司機是個黑人,面相有些兇惡。用英語問陳凌去哪兒。陳凌也用英語道:“等等!我先打個電話詢問一下。”因爲他想到許晴可能已經住在了酒店。
他打電話時,黑人司機眼裡露出一絲厭惡,但極力忍住了。
電話很快打通,許晴的聲音聽起來憔悴極了。陳凌心都揪起了,問明地方後,向出租司機說了,出租司機立刻發動引擎開了過去。
許晴是住在九曲花街附近的一家公寓式快捷酒店裡。這家酒店是通宵營業,不過也只提供住宿,沒有餐飲服務。許晴說要下來接陳凌,陳凌要她千萬別出來。
到了快捷酒店後,陳凌掏錢時纔想起自己沒有兌換美元。遞給那司機人民幣,黑人司機冷下了臉,道:“我不收人民幣。”並且爲了防止陳瀟賴賬,也推車門下了來。這傢伙身材很結實,看起來很唬人。
陳凌也下了車,向黑人司機耐心解釋道:“我來的匆忙,忘記兌換美元了。我給你雙倍的錢,你去銀行是可以兌換的。”
“我不知道真假,你們中國人素質最差,誰知道你的錢是真的還是假的。”黑人司機並不買賬,很不客氣的道。
陳凌一聽一個狗日的黑人都敢說中國人素質差,頓時心頭火起。誰不知道黑人的那些骯髒事,一般在國外,跟黑人同坐電梯都是件冒險的事兒。指不定就被捅了,無理由的被捅了。
“好,你等會!”陳凌眼中泛出寒光,黑人盛氣凌人,也不知道他的優越感是從那兒來的。
陳凌給許晴打了電話,讓她送些錢下來。打完電話後,陳凌向黑人司機道:“我不想跟你計較,你無辜辱罵我們中國人,現在你立刻道歉。”
“我有說差嗎?我說的是事實。”黑人司機看着瘦弱的陳凌,那裡會怕這個外來佬。
“黑種豬,操*,給臉不要臉!”陳凌的火爆脾氣展現出來。
“瞧瞧,我就說我沒說差,你這素質!”黑人司機冷笑起來,又道:“黃皮狗,快點給錢,別耽誤老子生意。”這時候兩人撕破臉皮,自然都不斯文了。
剛好這時許晴從酒店裡出來,便聽到了黑人司機對陳凌的辱罵。許晴在看到陳凌熟悉的身影那一剎,心中的激動難以用筆墨形容。所有的悲傷彷徨都隨之消散,就似只要有陳凌在,一切都能搞定。陳凌也看向許晴,許晴穿着米色大衣,內裡是白色針織毛衣,身材還是那般的婀娜動人。頭髮隨意的紮起馬尾,人一靠近,陳凌就聞到了她身上的那種天然香味。
陳凌凝視許晴,她的容顏還是那樣的美麗溫婉,可是平白多了幾分憔悴。“晴姐!”陳凌動情的喊了一聲。
許晴很想不顧一切的撲入他的懷中,傾瀉所有的委屈,告訴他,她有了他的孩子。但是瞬間,她壓制住了所有的情感。她已經在從酒店下樓之前就牢牢的告誡了自己,他是結了婚的人。不要打擾到他的生活。當下裝作平靜的點點頭,道:“謝謝你能來。”
陳凌見她表現的這樣平淡,不禁沮喪失望起來。看來她的記憶還是沒有恢復,當下也收斂感情。
便在這時,那黑人司機用英語不耐煩的道:“喂,黃皮狗,給錢!”他說話時,眼睛還不忘色迷迷的打量許晴飽滿的胸部。
陳凌本來就對這黑人有火,只是因爲許晴下來,沖淡了那種火氣。現在因爲許晴的冷淡,讓他滿腹怨氣無法發泄。這一句黃皮狗更是徹底激怒了他。
陳凌深吸一口氣,對許晴道:“晴姐,麻煩你給我一百美元。”許晴聽到黑人辱罵陳凌,也很是不舒服,給陳凌錢的同時,冷聲衝黑人道:“你說話最好客氣點。”
黑人司機冷笑,道:“喲,心疼你的小白臉啊。我說這小白臉這麼瘦小,能給你高chao嗎?”
許晴氣急,臉蛋也通紅起來。一般舊金山的外國人都是有素質的,她也很少外出,何曾遭受過這種調戲侮辱。她一急,身上的香味更加濃烈。
陳凌轉頭對許晴道:“晴姐,你先上去。”許晴看到陳凌眼中的寒意,便知道陳凌的意思了。這兒不比國內,她擔心陳凌還沒救出許彤和許爽,反倒鬧出事來,勸道:“算了,不用理這種人。”說着又抽了一張十美元遞給黑人司機。冷道:“夠了吧!”黑人司機接過錢時,順手在許舒手上摸了一把,許晴眼中閃過怒意,深吸一口氣,終還是忍了下去。
黑人司機得意洋洋,便準備上車。
陳凌淡淡的看向黑人司機。
“陳凌,走!”許晴連忙來拉陳凌。她覺得眼下是該想辦法救出許彤和許爽,而不是橫生枝節。
“這一百美元,你拿好!”陳凌遞出一百美元給黑人司機。黑人司機已經拉開了車門,見狀微微一怔,打量陳凌,道:“什麼意思?”
“給你的醫藥費!”陳凌淡淡道。許晴拉他的手,他不着痕跡甩開。
黑人司機可不怕相對瘦小的陳凌,接過一百美元,索性將車門關上,眼中閃過森寒光芒,道:“黃皮狗,你想怎麼樣?”說完就一腳蹬向陳瀟腹部。
砰!
陳凌一腳蹬出,後發先至。黑人司機一下被蹬中,腸子都感覺要斷了,跪了下去,痛苦呻吟起來。
“我們走!”許晴不想事情鬧大,拉住陳凌的手。陳凌終是心中一軟,沒有再跟許晴拗下去。這次來舊金山是救人,也確實不適合跟這黑狗雜種鬧下去。
許晴拉着陳凌的手,進入酒店時,陳凌還聽到黑人司機在大罵狗雜種之類。陳凌忍了又忍,若不是眼前的事情纏身,又是在國外,他早把這種雜碎給殺了。
許晴在酒店訂了兩間房,一間是保姆蘭姐抱着小妙佳。另一間是她住,她主要是怕陳凌看到妙佳。
陳凌跟許晴進入房間後,許晴關上門。她本來還擔心陳凌仍然沒有解氣,但看陳凌的臉色卻已經很平靜,這才放下心來。
“喝什麼,這裡面啤酒,飲料都有。”
“啤酒吧!”陳凌道。許晴轉身去冷藏箱裡拿了一廳啤酒,打開後遞給陳凌。陳凌喝了一口後,道:“晴姐,綁架彤彤和小爽的人有沒有再打電話過來?”
許晴搖頭,臉上又*了無盡的擔憂悽苦。
“他們是用什麼電話打過來的?”
“是公用電話。”許晴忍不住道:“陳凌,你一定要救出他們。”
陳凌點頭,道:“晴姐,你不要擔心。他們是要引我出來,現在彤彤和小爽不會有事的。”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許晴問道。
陳凌沉吟一下,道:“他們指定的日子是三天,今天是第幾天?”
“第二天。”
陳凌沉吟片刻,隨後道:“晴姐,我們做兩手準備。你這邊等他們打電話過來,約定好見面的地點。我去聯繫這邊的八爺,看他能不能找出這號人來。”
“八爺是誰?”許晴奇怪的道。
陳凌當即解釋道:“當初U盤被毀,我一路逼出許懷明的洗錢網絡出來,承蒙這位八爺幫了不少忙。八爺在舊金山這邊路子很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