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這下是對玉華真的要刮目相看了。他同時也感到一陣汗顏。“對不起!”陳凌猶疑半晌後,說道。
玉華嘻嘻一笑,道:“如果不是姐姐對你情有獨鍾,我不會喜歡你的。我自然要都順着她,她是我最愛的姐姐呀!”
“好啦,夫君,我要走了,你不用送我了。我估計你馬上就可以帶你的陸紅霜和寧小妹離開了。你不要忘記你答應我姐姐什麼知道嗎?否則姐姐傷心,我也會恨死你的。”玉華說完便大大捏捏的開門離開。
陳凌忽然有種感覺,人不可貌相。
人永遠也無法從表面去認識另一個人。看似溫和無害的人,內心也許有看不到的崢嶸孤傲。看似懦弱的人,爆發起來,會兇殘到你不敢相信。
看似很笨的人,也許心裡跟明鏡一樣。不過是他在看你聰明如傻子的笑話。
神皇宮!
養心殿!
這養心殿的設置很奇妙,機關重重,人員自由穿梭的埋伏。這也是神皇爲什麼要在養心殿見陳凌的原因。如果在養心殿提早埋伏,陳凌肯定不會進來。這種高手,這麼點敏感都沒有還叫什麼高手。,
而在陳凌與長華離開後。
神皇很不滿意凌飛揚的表現,冷淡的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凌飛揚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道:“皇兄,臣弟已經知道了彼岸閣的下落。這彼岸閣就在…………”說到這兒欲言又止。神皇理解,也是一陣興奮。畢竟彼岸閣是傳說中的道家神器啊!
當下,神皇揮退了身後的兩名高手,貼耳到了凌飛揚的嘴邊。便也在這時,不動聲色的凌飛揚忽然動了。
一剎那,神皇感應到了沖天危機。他的眼中精光綻放,疾退!
凌飛揚人還未動,神皇皮膚突然察覺到,身體周圍本來平靜的空氣,似乎細微的震盪了一下,這種震盪敏感程度,就算天生再敏感的人也察覺不到。但是神皇就立刻知道,他的弟弟居然對他出手了。
果然,幾乎是皮膚感覺到空氣輕微震盪的同時,凌飛揚兩隻烏黑鐵青顏色的手,已經擒拿到了神皇的手腕處。
凌飛揚的手,本來潔白細膩,沒有一點疤痕,但是發勁瞬間,卻變得好像鬼爪一樣,恐怖到了極點。
凌飛揚出手就是擒拿大殺招,青龍起水!
就在凌飛揚突然擒拿的一下,神皇的身體已經來不及閃躲,但是他的手卻好像沒有骨頭一樣,一下縮進了袖子裡面。
手一縮進袖子,凌飛揚擒拿落空,但並不放鬆,而是如影隨形,乘勢而上,電光火石一般,兩手捏着神皇的袖子上飆。0.2秒的時間就抓到了神皇的肩膀處,踏步硬按。
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是凌飛揚腳下的地板花崗岩已經龜裂出了無數的縫隙,就好像被壓路機推過一樣。
由此可見凌飛揚這一手連環擒拿加按的力量有多麼大。
就在凌飛揚按肩上身的剎那,神皇背膀肌肉劇烈的翻動。
大蟒翻身!
神皇這麼多年同樣是苦修武道,對於打法也沒有絲毫放鬆。所以他這一瞬的反應疾速,快如電光,並且妙到毫巔。這也是神皇爲什麼敢對付陳凌的原因。因爲神皇也是絕對的強者。
凌飛揚發動攻擊,始終佔了上風。神皇做夢也想不到他的弟弟居然會對他出手。
凌飛揚一按之下,神皇背膀肌肉瞬間扭轉絞纏,身體翻涌,如大蟒翻身,化解了大部分勁,但並不能完全的卸開。凌飛揚便藉着神皇沒有卸開的勁,順勢朝上,向外就勢一繃。
凌飛揚隨意就着勢向外一繃,有繃山倒海的意。砰的一下,神皇瞬間被繃飛出去,眼看就要摔倒。神皇欲再度變化,凌飛揚那裡肯給他機會,箭步搶將上來,照着神皇胸腹一按。神皇立刻摔倒在地,同時感覺到胸腹有如針扎,疼痛入骨,動彈不得。
凌飛揚這下暗勁滲入,神皇短時間內絕對不能再動手。凌飛揚一把將神皇提了起來,一手掐住神皇的脖子。
說到底,神皇雖然自認實力強。但久不與人動手,現實和理論終究有差距。凌飛揚這一下偷襲,佔據上風,並化解神皇一連串的躲避,最後方能出其不意,一舉將其拿下。
“你好膽!”神皇羞怒至極,眼中寒意逼人。
凌飛揚面色淡淡,道:“放了陸紅霜與寧小妹,讓陳凌離開。”
神皇厲聲道:“爲了一個外人,你居然敢如此對朕?”
凌飛揚寒聲道:“沒有什麼不敢。不敢是因爲你是我大哥,而不是因爲你是‘朕’。既然現在你只想當這個朕,我還何惜你這個大哥?”
這時候的凌飛揚氣吞日月,氣勢凌天。這時候才能在他身上感受到屬於戰魔王爺的風采。
沒有什麼我不敢,只有我不想。
本質上,凌飛揚與陳凌有頗大相似之處。
“朕若不放呢?你敢殺朕?”神皇一字字道。
凌飛揚冷冷一笑,道:“皇兄,你太不瞭解我了。這世上還沒有我凌飛揚不敢的事情。你立刻放人,若是不放。我便教你什麼豐功偉績,什麼千秋大夢都成一場空。你莫要逼我,你最好莫要逼我。”
“就爲了一個外人?”神皇的聲音中帶着不甘與怒氣。
“對,就爲了一個外人。”凌飛揚語音裡包含着一股子怒氣,道:“陳凌是我帶進來的,我應承他幫他找彼岸閣。我答應他了你明白嗎?可是凌天宇,你有爲我想過沒有?你有想過,要我言而無信,我心中可痛快?你從來都沒有。你永遠都是一個最自私的自私鬼。你眼裡只有你自己的利益,你那裡會管我是否背信棄義,那裡會管我的任何承諾?既然如此,你憑什麼又要求我要一直對你敬忠?就因爲你是什麼狗屁神皇陛下?告訴你,當初我若是想做這皇帝,輪不到你。我幫你,不是因爲你是皇帝,是因爲你是我兄弟,。兄弟你明白嗎?你當然不會明白。因爲你只知道你是皇帝,就算是你親生女兒,必要時你都可以殺。”
神皇沉默下去。
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忘了自己的名字叫凌天宇。這個名字,他聽着好陌生。
“好,我答應你,放他們離開。”神皇最後終於說道。他沒有再稱呼自己爲朕。
“我要親眼看見他們離開,讓他們安排馬車。我給你面子,只在你左右,不挾持你。你最好不要妄動。”凌飛揚隨後說道。
一輛皇家馬車駕出了神皇宮。馬車裡是凌飛揚與神皇凌天宇。
兩隊儀仗跟在馬車左右。
而陸紅霜與寧小妹已經被送回了侯府。
陸紅霜和寧小妹確實沒有吃什麼苦,進宮之後只是被禁錮住,並沒有任何虐待。
陳凌見到她們時,並沒有多大的意外。直覺裡覺得凌飛揚能夠搞定。
這邊陳凌也已經收拾好了行裝和馬車。陸紅霜與寧小妹一回來,兩人便撲進了陳凌的懷裡。
隨後,陸紅霜看見門外的馬車,便明白過來,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是要離開了嗎?”
陳凌點點頭。道:“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切都是凌兄在其中斡旋。”
“你們先上車吧。”陳凌隨後說道。他並不急着走,他要等一個人。這個人正是凌飛揚。
陸紅霜與寧小妹便也不再多說,當下上了馬車。
陳凌一直站在馬車外面默默等待。
路燈明亮,血月當空。兩旁的樹木枝葉繁茂,這條道一直延伸向前方的林蔭小道。
便也在這時,皇家儀仗隊前來。
隨後,宮人的聲音響起。
“皇帝陛下駕到!”
皇帝的馬車停下,隨後宮人說道:“有請楚侯爺上車說話。”
陳凌當下便登上了馬車。一上馬車,陳凌便看見凌飛揚和神皇坐在一起。神皇的臉色難看,陳凌也立刻看出神皇受了傷。能夠讓神皇受傷,不用多說,陳凌也猜出來是凌飛揚所爲。能讓神皇改變主意,不用多說,那也一定是凌飛揚脅迫了神皇。
陳凌想到凌飛揚對神皇如此敬重,今天爲了自己,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韙,他心中頓時感動莫名。
神皇見了陳凌,只是冷哼一聲,並不多言。
凌飛揚與陳凌微微一笑,道:“陳兄,既然你都已經準備好了,那便啓程離開吧。我會送你一直到城外。”
陳凌看了一眼神皇,又看向凌飛揚,道:“事已至此,凌兄,你不如和我一道去比克首都。等找到彼岸閣後,你我一起再去大千世界。在那裡有我的根基,我可以保證你在那裡所享的尊榮不會比這裡差。”
凌飛揚微微一笑,道:“多謝陳兄美意。只不過你我兄弟一場,就不談這些利益糾紛了。俗氣,我若是爲了榮華富貴,便也不會冒犯我皇兄了。”
陳凌頓時語塞。隨即臉色微微一急,道:“但你如何還能在這裡待下去?”
凌飛揚一笑,道:“一切我都自有計較。時候不早了,陳兄還是儘早離開吧。若有彼岸閣消息,我會想辦法通知你。”
陳凌看了凌飛揚一眼,便也知道自己是無法動搖他的意志。
當下微微嘆了口氣,朝凌飛揚抱拳,然後下了馬車。至始至終,都沒有理會神皇。
陳凌一衆的馬車在前行駛,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滇城。而神皇的馬車也一直緊跟在後面。
馬車裡,陳凌一言不發。他很是爲凌飛揚的處境擔心。
出了滇城之後。再走出十餘里地,前方已經進入官道。神皇的馬車停下,陳凌在前面察覺,便也讓馬伕停車。
他下了馬車。這時候凌飛揚也下了車。神皇則未下車。
凌飛揚走向陳凌,抱拳道:“陳兄,送君千里,終有一別。我就只送到這裡了。你只要出了滇城,神皇宮便再也沒本事對付你。皇兄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不會再派人來對付你。”
“你真不跟我一起走?”陳凌深吸一口氣,問道。
凌飛揚一笑,道:“神皇陛下始終是我的兄弟,你不必擔心我。我若不想死,沒人能殺我。”
陳凌微微嘆了口氣,忽然大聲衝神皇所在的地方道:“神皇陛下,凌飛揚是我陳某的至交兄弟。誰若敢害他性命,天涯海角,陳凌必定取其首級!”
這是陳凌唯一能爲凌飛揚所做的。陳凌隱隱知道凌飛揚會怎麼做。玉華也做出了這個擔憂。如今玉華的擔憂,前面的已經全部印證。
神皇陛下在馬車裡聽了陳凌的這般威脅,眼中更是寒意綻放。羞辱,這凌飛揚和陳凌合夥起來給他的羞辱實在是前所未有。這麼多年,高高在上的他那裡受過這等羞辱。
凌飛揚很是灑脫的衝陳凌揮手告別,然後轉身向神皇的馬車走去。
陳凌便也不再繼續做小兒女姿態,轉身便欲上馬車。便也在這時,那邊一匹駿馬揚塵疾奔而來。
陳凌看了過去,夜色中,卻是長華公主星夜趕來。
長華公主一身白色甲冑,英姿颯爽到了極點。她騎到近前,勒繮停馬。然後利落的下了馬,臉蛋紅撲撲的來到陳凌身前。
“陳凌大哥,你要走了?”她並沒有喊夫君。也只有玉華才喊的出來。
陳凌點點頭,心中也有些許的傷感,道:“我不得不走。”
長華公主溫婉一笑,隨後突然拿出一個香囊。道:“這個是我連夜做出來的,第一次做,做的不好你別笑話。”
那香囊是白色的,上面還有一朵蓮花。陳凌將香囊接過,然後輕輕擁抱住她的嬌軀。道:“長華,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長華聞聽他正式的諾言,不禁喜極而泣。“嗯,我相信你。”
隨後,陳凌忽然又在她脣上輕輕吻了一下。長華臉蛋羞紅,接着與陳凌分開,退後兩步,道:“你保重,我永遠等你。”說完後,轉身便快步上了駿馬。接着揚了馬鞭,駕的一聲疾馳而去。當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只留下一陣香風。
馬車在路上疾馳,陳凌坐在馬車裡。身邊是寧小妹,對面是陸紅霜。至於黑王則跟在馬車後面奔跑。
陳凌心中有說不出的惆悵情緒,這世間,情之一字最是磨人。不管是兄弟情,還是兒女情。陳凌不知道凌飛揚會怎樣,同時也會想念長華。
每一個用心待他陳凌的,他其實都是想用滿腔的真誠回報的。
陸紅霜忽然一把搶過陳凌手中的白色香囊,一笑,道:“你發什麼呆啊,還在想你的小公主啊?”
陳凌臉上顯出一絲微微的不悅,但他沒多說什麼。“這香囊也沒什麼好看,我改天幫你織個十個八個的。”說完,她忽然一揚手,伸出了窗外。手再伸回來時,香囊已經不見。
陳凌頓時色變,二話不說,打開馬車的後門。一下竄了出去。
夜色中,白色香囊應該是很耀眼的。但陳凌居然沒有找到。這時候馬車停下,陸紅霜探出頭來,揚起手中的香囊,衝陳凌一笑,道:“我跟你開玩笑呢,還在這兒。”
陳凌鬆了口氣,復又進入馬車。
至始至終,寧小妹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多是的看窗外發呆,她本來一直盼望回比克首都。但現在真的回去,她反而又沒那麼期待了。
陸紅霜將香囊還給陳凌,便也不再繼續說話。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陳凌也不好再說什麼。似乎去安慰陸紅霜都顯得有些無恥了。
一切都……既來之,則安之吧!
要他真的丟掉長華的真心,他死也做不到。
那麼,等待凌飛揚的到底是什麼下場呢?比克首都又有什麼在等待着陳凌去闖?且聽下回分解!.
353囂張跋扈斯瑞格,陳凌拳轟
353囂張跋扈斯瑞格,陳凌拳轟
神皇陛下的皇家馬車在朝神皇宮駛去。百姓見了這馬車,無不敬畏讓步,駐足觀望。
在滇城,神皇宮神皇陛下的名聲並不壞。因爲如今的神皇宮上下,都算是安居樂業。神皇陛下也絕對是一位勵精圖治的明君。
他不寵信奸臣,不色,不奢靡。
對於國家來說,神皇陛下是好皇帝。若是凌飛揚來做這皇帝,肯定沒有神皇陛下出色。
馬車裡,凌飛揚看了眼臉色鐵青的神皇陛下。忽然開口道:“皇兄……”
神皇陛下冷哼一聲,道:“我沒有你這種兄弟。”
凌飛揚苦澀一笑,道:“我也沒想到,我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神皇陛下道:“也許你認爲這個皇帝的位置本來應該是你的。是你讓給我的,是不是?”
凌飛揚眼中的眸光顯得有些虛無縹緲,他說道:“什麼帝位,我從來沒有在乎過。皇兄你看重的,未必是我追求的。事已至此,不必多說了。我今天冒犯了皇兄,要殺要剮,我絕不說一個不字。也算是成全你我兄弟之情。”
神皇冷哼道:“我如何敢殺你,那陳凌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敢動你。”
“我會留書一封給他,他也是個重情之人,不會不聽我的。”凌飛揚說道。
神皇陛下道:“好,好,好。你們都是有情有義的人,唯獨是我是那無情之人,你們自是一夥。凌飛揚,你既然要死,我成全你!”
凌飛揚微微一笑,隨後閉上了眼睛。安然閉眼,坦然赴死!
神皇眼中呈現出複雜神情。
馬車駛入神皇宮之中。神皇陛下與凌飛揚均下了馬車。也是在這時,神皇陛下對前來聽令的侍衛統領冷聲道:“將凌飛揚羈押進天牢。”
那侍衛統領頓時呆住,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好半晌後纔回過神,於是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一揮手,命令手下將凌飛揚抓起來。
凌飛揚沒有反抗。
神皇頭一直不回的去了長春殿。
公主府裡。
玉華公主見了回來的長華公主,立刻迎上前去笑嘻嘻道:“姐姐,見着了我們的夫君大人了吧?”
長華不由點了下她的額頭,道:“你這不知羞的丫頭,還沒開始就一口一個夫君。”
“那姐姐你心情好點了沒有?”玉華挽住長華的手臂,問道。
長華點頭,道:“好多了。”頓了頓,握住玉華的手,道:“小妹,有你真好。”
玉華嘻嘻一笑,隨後又蹙眉道:“姐姐,你可是好了。但是我看飛揚王叔這次麻煩不小。”
長華也是悚然一驚,道:“父皇的性格孤傲如此,這次飛揚王叔如此冒犯,父皇一定不會放過飛揚王叔。這下可怎麼辦?要不我們去求太子哥哥,讓他幫忙說情。”
玉華道:“那怎麼行。姐,你找太子哥哥,那不是害太子哥哥嗎?父皇反而會恨上太子哥哥。絕對不行。”
長華道:“那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飛揚王叔出事吧?”
玉華微微一嘆,道:“本來以飛揚王叔的本事,他要離開,誰攔得住。但是飛揚王叔的性格,指望他自己去找生路是不可能了。”
長華深吸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我去找父皇。”
玉華攔住長華道:“姐姐,你更不能去。你才惹父皇生氣了。而且還都是因爲夫君,若你現在去找父皇,那絕對是火上澆油。”
長華的性子也上來了,道:“火上澆油又怎樣,他若一意孤行,那便連我也一起殺了好了。反正我看他也不需要任何親情。”
玉華道:“姐,你不要這樣想。父皇有他的執着,但是除了權力之外。他也很疼愛我們,這是有目共睹的。你不要鑽牛角尖,這樣吧,我去找父皇。”
“你去,行嗎?”長華帶着不相信的口吻道。玉華嘻嘻一笑,道:“姐,看不起人是吧。這樣,我跟你保證,一定把飛揚王叔完好無損的救下來。”
“你怎麼救?”長華依然不相信。玉華道:“天機不可泄露,你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吧。”
神皇宮,上書房內!
神皇陛下正在寫碑,他的神情專注,一手扶腰,一手握筆。
神皇宮老祖宗留下的這門功夫便是以書法來易經煅骨,修煉內在氣質。書法是陶冶情操不錯,但和拳法結合起來,便是文武之道,盡在其中。筆就是一杆大槍桿子。
便也在這時,宮人進來,小聲在神皇陛下耳邊道:“陛下,玉華公主求見!”
神皇陛下沒有多餘的字眼,道:“宣!”
很快,玉華便進了上書房。玉華見父皇正在寫碑,便也不打擾,耐心的待在一旁。
一直到小半個時辰過去,神皇陛下方纔寫起。僅僅是寫八個字,便已耗盡瞭如此之多的時間。由此可見這碑要真正的寫好,有多麼的難。
“玉華,你來看看朕寫的這碑。”神皇陛下丟下筆刀,說道。
玉華便甜甜一笑,走到神皇身前。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還是這個八個字。
“父皇,您這碑寫的真好,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玉華稱讚道。
神皇微微一笑,道:“哦,怎麼個好法?你說說看。”
玉華便也一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皇土,皇者,王者,王者給人的感覺就是霸氣沖天。所以這個皇字在五行中當屬一個火字。而您適才寫碑時,握筆姿勢是五行拳中的炮拳,炮拳在五行拳中也屬火。兒臣看父皇您最後落筆地時候,握筆地姿勢,有炮形大杆子的勁在裡面。正是符合了其神韻。至於皇土的土字,土字在五行中自然就是屬於土,烈火一生,萬里皆成焦土。所以父皇你用筆的勁,帶有延綿不絕的大氣,和炮勁的爆炸又有區別。這便是父皇您的決心與大氣。普天之下,這四個字包含所有事物,大氣,浩瀚,延綿永遠,如洛水大河奔流不息。也就是說,您把普天之下四個字嵌在易經卦象中,成了一個水字。治國治家,都必須是恩威並施,水火相濟,如此才能永昌。所以父皇您剛剛寫字,一手扶着後腰,手上發熱,紅通通的。而腰子是腎,腎屬水,寫字的時候,用發熱的手,去**腰腎,便是水火相濟。”
玉華一口氣滔滔不絕的說到這裡,又頓了一頓,道:“簡單八個字,天下大勢,水火相融,拳理至理,大氣,決心全在裡面。父皇這八字,天下無人能出其右。”
神皇陛下訝異的看向這個小女兒。一直以來,他疼愛小女兒,都是因爲他覺得這小女兒天真爛漫,沒有任何心計。
如今他才知道自己又看走了眼。原來這玉華比之長華,要聰慧了不知道多少倍。不止是比長華聰慧,只怕自己的衆多兒女中,也沒有任何人能跟她相比。
自己這八字,用盡心力。看似簡單,卻有無窮玄奧在裡面。就算是當日的陳凌也沒看出來。可現在卻被玉華說的一清二楚。
“你今天來找父皇,是爲了你飛揚王叔嗎?”神皇隨後讓玉華入座,他自己也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旁邊的宮人小心的侍候。
玉華坐下後,又馬上站起,正色道:“對!”
神皇道:“這件事沒有什麼好說的。”
玉華道:“不,父皇。有些話兒臣不吐不快。”
神皇臉色微微一皺,道:“好,你說吧。”
玉華道:“兒臣說之前,還請父皇先恕兒臣無罪。否則兒臣也不敢冒犯!”
“好,朕恕你無罪!”神皇臉色陰晴不定。
玉華便道:“皇者大氣,父皇的字中盡顯大氣之本色。荒潮馬上要來臨,我們抵擋荒潮越來越困難。神皇宮遲早要抵擋不住。那麼我們的下一步就只能是天府聯盟。在這個關鍵節骨眼上,我們已經失去了陳凌這樣的猛將。如何還能失去飛揚王叔這樣的猛將。您既然有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的大氣。難道就不能容忍下飛揚王叔這次的冒犯?不爲兄弟親情,只爲大局!”
神皇陷入沉默。
玉華又繼續道:“其實父皇您應該明白,飛揚王叔待您沒有二心。他若要走,您留不住他。他將命都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比得上這份忠心?您現在饒恕他,他將更加感恩戴德。而飛揚王叔與陳凌之間千絲萬縷,必要時,他還是可以影響陳凌的行動。”
神皇的眼睛一亮。玉華這番話可謂是醍醐灌頂了。
隨後,神皇道:“好了,玉華,你下去吧。朕心中自有計較。”
“是,兒臣告退!”玉華見狀,便知目的已經達成。行禮,輕盈轉身告退。
天牢中!
一片漆黑幽暗,老鼠橫行。
神皇陛下前來時,凌飛揚被關在天牢中的囚籠裡,囚籠外面綁了無數的鐵鏈子。這是怕凌飛揚身手太高,逃出去。
神皇陛下親自下天牢,一衆守衛誠惶誠恐。
“準備一桌酒菜,放他出來。”神皇說道。
“是,陛下!”守衛猶疑一瞬,立刻照辦。
大約二十分鐘後,神皇與凌飛揚便在這天牢裡喝起酒來。
所有的守衛都已經退下。
天牢中,只有幽幽的燭光。
凌飛揚舉杯道:“皇兄,我敬你。”神皇便與他幹了一杯。隨後,神皇看了凌飛揚一眼,雖然他被關進大牢裡,一身囚服,髮絲凌亂。但他的眼睛還是那樣的亮,那樣的有神!
神皇道:“你還記得,上一次像這樣就我們哥兩一起喝酒是什麼時候碼?”
凌飛揚微微一笑,道:“二十年前,皇兄初登基之時。那天晚上,你很高興,拉着臣弟的手要不醉無歸。”
神皇微微一嘆,道:“是啊,我還說我們是一輩子的兄弟。今生絕不負你。”
凌飛揚道:“皇兄待臣弟一向很優厚!”
神皇蒼涼一笑,道:“你如果心裡怨我,何不就此說出來。”
凌飛揚道:“我沒什麼好怨的。帝王心術,在其位,謀其職。皇兄你既然坐上了這個位置,我有這個心理準備。”頓了頓,道:“不管皇兄當不當臣弟是兄弟,但臣弟一向敬你如兄如父。臣弟一生在乎三樣東西,皇兄可知道是什麼?”
神皇道:“我知道你在乎你的修爲。其餘的,我想不出。”
凌飛揚道:“沒錯,修爲是我畢生所求的大道。是我的執着。還有兩樣,一樣是與皇兄的兄弟情義。當初我們一起被逐寧峰塔,我們兩兄弟受盡欺凌。但是我們從未低頭。我永遠記得,你曾經把半個饅頭藏在袖中,半夜時候遞給我充飢。而你卻餓了三天三夜。從那時候起,我就發誓,這輩子誓死追隨皇兄。誰若敢對你不敬,我就要他的命。”
神皇眼中的光芒越發複雜。他甚至說不出話來,他覺得面對凌飛揚的赤誠,他感到慚愧。
“那最後一樣呢?”神皇問道:“是你與陳凌的兄弟情義?”
凌飛揚道:“錯!不是與陳凌的兄弟情義。而是一個信字,我既然承諾過他,就一定要辦到。所以今天,我寧願死在這裡,也不要去違背一個信字。”
神皇默默的給凌飛揚倒上一杯酒,道:“好,爲了你這個信字,這杯我敬你。”
凌飛揚舉杯,一飲而盡!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神皇說完後站了起來,道:“飛揚,我今天放過你,不是因爲你的話打動了我。而是因爲神皇宮危機逼近。你是神皇宮的人,就有義務爲神皇宮而戰。但是你我兄弟之情,從今日起,一刀兩斷!”
神皇說完轉身便走。
而凌飛揚卻呆立在原地,他覺得心口如絞痛一般。他知道,他的大哥已經回來了。正因爲回來了,。所以神皇沒有假惺惺的說以後還是好兄弟。所以纔會說,兄弟情分,緣盡至此!
神皇宮風雲變幻,但不管如何變,凌飛揚還是繼續做了他的王爺。這也是一個信號放出來,神皇陛下是下定決心要西侵了。
陳凌與陸紅霜,寧小妹一路西行。這一路去,倒是很順利。遇到的小波屍靈根本造不成威脅。現在屍靈根本不攻擊陳凌,於是陳凌殺他們更像是屠殺了。
這天晚上,已經離比克首都只有三天的路程了。
馬已跑累,便讓其在一旁吃飽喝足休息。至於黑王便保護兩匹馬兒,別讓屍靈給吃了纔好。
陳凌三人將馬車停放平穩後,便在馬車裡休息。這裡是一個小鄉鎮。按照地圖前進,並不會迷失。
這一路走來,陸紅霜與陳凌基本沒有什麼話交流。寧小妹倒是想活躍氣氛,但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暗夜中,陸紅霜忽然輕聲喊醒了陳凌。陳凌睜開眼看向她。陸紅霜示意下馬車說話。陳凌點頭。
兩人悄然下了馬車,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陸紅霜看向陳凌,道:“你曾經答應過我,尊重我的任何決定。現在我要走了,你和小妹保重。我就不和小妹告別了。”
陳凌心中一緊,看着陸紅霜的冷傲中的柔美,她又是那樣的倔強,堅強。不禁心疼起來,道:“不要走,好不好?”
說話間,情不自禁伸手去握她的柔夷。陸紅霜不着痕跡的避開了,她看向陳凌,眼神顯得平靜而憂傷,道:“陳凌,我從沒有向你索取過什麼,也沒求過你什麼。但我也不會後悔跟你的認識。我要走,是深思熟慮的決定,請你給我最後的尊重。”
陳凌便也知道,無論再說什麼,都無法挽留住她了。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陳凌心中涌出難以言說的惆悵,低低的說道。
陸紅霜淡淡一笑,道:“你沒有什麼錯。只是你,我愛不起。也不是因爲長華和玉華,只是我突然明白,我心裡沒我想的那麼強。你在大千世界裡,以你的魅力還不知道有多少紅顏知己。我試過說服自己去接受,但一旦我想留下來,我就會想到很多東西。所以我想通了,和你在一起只會有短暫的歡愉,但更多的是痛苦。長痛不如短痛,不如我就此離去,給你放生,也是給我自己放生。”
啪!陳凌忽然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這個耳光又重又響,他狠狠的道:“我就是一個混蛋,一個畜牲。”
陸紅霜連忙抓住他的手,她看着他紅腫的臉頰,便也知道陳凌這一下多麼的重,多麼的恨他自己。
“陳凌,你不要怪自己,真的。”陸紅霜道:“我知道你從未對我有過欺騙,你是真心待我。怨只怨這命,我和你終究是有緣無分。”
說到這兒,陸紅霜微微嘆了口氣,道:“你保重!”說完轉身便要走。
“你等等!”陳凌忽然道。隨後,陳凌快速跑過去,將物資,食物取出。然後綁在了一匹馬上。最後將馬牽給了陸紅霜,道:“你也要保重。”
陸紅霜點點頭。她就這般,牽着馬,毅然轉身。轉身時,一滴淚水飛落,卻也倔強的絕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