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光直直的望着鐵面具,想看他的眼睛有什麼變化。
鐵面具卻突然笑了起來,對着胡十八說:“你這樣提起,我纔想起來,沒錯,我當時確實是盯着人家看,看美女啊,哪個男的不喜歡看,我雖然有病,但也是男人啊。”
胡十八又對他說:“那也是,可你也不能這樣一直看啊,人家可是四海的老闆,你看得再多,也是白看,想也別想!”
鐵面具撓着頭髮,呵呵的笑了兩聲,這笑聲無比尷尬。
陸子光本來覺得,鐵面具在某個時刻有了異樣的變化,當胡十八提起四海的美女老闆時,鐵面具手足無措,這似乎表明,鐵面具其實在以前就知道這個美女老闆,否則他不會如此緊張。
只是,這並不代表什麼,反倒是證明,鐵面具根本不認識周雅,只是把周雅當成一個陌生美女來欣賞。
這刻陸子光長長舒了一口氣,他本來想問的那句話也沒再說出口了。
反倒是胡十八繼續說笑,並且拿他來開玩笑:“子光,你竟然跟四海的美女老闆一起出來,看來你們的關係很不簡單啊,這對你來說,可是個麻雀變鳳凰的機會,要加把勁,把她泡下!”
雖然知道胡十八在開玩笑,陸子光卻變得無比嚴肅,他對胡十八說:“不可能的事!怎麼可以加把勁?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樣一個窮小子,可以攀上這樣的美女老闆,更何況,我還有女朋友,這絕對不可能,你不要拿這個開玩笑了!”
陸子光的說話聲音很大,即時震住了胡十八,讓他不敢再說去。
這個時候,出租屋內再次陷入靜默,正當陸子光想繼續說話,或者跟胡十八道個歉,說自己剛纔說得太嚴厲了點。可還沒等他開口,鐵面具卻在旁邊哈哈大笑起來。
這樣的笑聲,有點醉生夢死的意味,笑完之後,鐵面具站起來,走向窗邊仰望那輪明月,喃喃自語似的說:“置身事外的人,會覺得那是一個值得羨慕的美夢,而置身其中的人,卻知道那只是一個看上去很美但實際上兇險萬分的惡夢,如果能及時抽身而出,纔是明哲保身,否則,將萬劫不復!”
陸子光和胡十八都驚呆了,他們沒想到平時沉默寡言的鐵面具,在這個特殊時刻說出如此有深度的哲理話語,彷彿是在自我感慨,又彷彿是在提醒陸子光,不要陷進這個惡夢之中。
過了一會後,陸子光才站起來,走到鐵面具旁邊,不解地問:“爲什麼你這樣說?爲什麼你知道我心中的感受?”
問完後,陸子光靜靜等待着,他真的很期待聽到鐵面具說出那個中的真實緣由,或許會透露出鐵面具的過去。
然而,鐵面具卻發出嘶啞的一笑,然後回答說:“我猜的!我確實想給你一個勸告,不要陷進去,有些夢不該發的,就不要發!”
陸子光正要繼續問下去,可鐵面具卻說:“我現在已經很累了,不想再談話,你和我都要在明天參加比賽的,所以我們之間,就不要再多說了,到此爲止吧。”
說完後,鐵面具走向他那張凌亂不堪的牀,一下子就躺上去,然後像死屍般的不再有任何動作,也不再發出任何聲音來。
陸子光知道,這時就
算他心中有再多的疑問,想向鐵面具問個清楚,估計也不會得到任何的解答。
在一邊的胡十八也打了個呵欠,對陸子光說:“剛纔就算我開了不該開的玩笑,兄弟,你不要見怪了,現在真的很晚啦,你明天還要比賽,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陸子光沒辦法,他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裡,雖然他毫無倦意,精力充沛,並且很想跟鐵面具談下去,哪怕鐵面具會在字裡行間中透露出一些蛛絲馬跡,他也想弄清楚鐵面具的過去,以及弄明白爲什麼鐵面具會突然發出那樣的一番感慨。
然而,眼前兩個他的朋友,都已經上牀入睡了,他不得不告辭,從出租屋中走出來。
在回去的路上,陸子光依然在想着鐵面具曾說過的那番話,心中覺得,或許自己真的要注意,因爲他跟周雅的關係不覺間發展得越來越好,超出了正常狀態,這樣下去,只會一發不可收拾。
經過幾十分鐘的步行,陸子光總算是回到他那溫暖的套間,躺下後卻依然頭腦清醒,心中不禁又想到,胡十八說起城管來驅趕小販的事。似乎總有那麼一股力量,想把這些小販剷除去盡,或許這幕後的人是想絕後患。
此前的那夥混混,是受周志文所僱,對這些小販進行驅趕的。結果這些混混沒幹成事,反倒是找周志文來追債。現在就讓城管來處理,這顯然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幕後的人害怕這肉丸子的味道,或許他覺得做出肉丸子的人對他來說是個威脅。
其實胡十八在說起那個大人物的時候,陸子光心中即時就燃起一份猜測,覺得這個人極可能就是周大中,然而畢竟是道聽途說,胡十八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聽到的,因此這消息有可能完全是捏造,當然,也有可能是有一些根據,只是添油加醋潤色了一番。
反正不一定是周大中,但也不能排除這個人就是幕後的人,這麼說來,周大中可能已經意識到肉丸子代表着一種威脅,那爲什麼周大中不徹查這做出肉丸子來的人究竟是誰,又或者,他其實心中已經清楚這人是誰。
陸子光心中感到納惱的是,鐵面具一直不肯把他過去的事說出來,究竟他是否真的跟四海集團一點關係也沒有?雖然他已經作出否認的回答,但其實陸子光是不相信的。
而鐵面具被問起過去的事時,作出的回答是,已經忘記了,他這時想到的,就是怎樣湊夠錢,治好他自己的病。
這讓鐵面具的過去更顯得神秘,陸子光的好奇心也大大被燃發,他甚至想通過其它方式或途徑,打聽鐵面具這麼一個人的來歷,打聽關於他的一切。
可是,在現在看來這事情意義不大,因爲他跟鐵面具都得參加比賽,甚至有可能成爲賽場上爭得你死我活的敵人,假若有第三個強手出現的話,那他跟鐵面具就得爭奪那另一個出線名額。
三江賓館派出來的牛五,究竟實力水平去到什麼程度,是否比他以及鐵面具都要厲害,這一切都是個謎,沒有人聽說過這個牛五,更沒有人知道他的廚藝水平如何,因此,假若這個牛五是個高手,那他跟鐵面具就可能其中一個也不了線。
陸子光並不希望這種情況發生,他覺得鐵面具已經是極可憐的人
,現在爲了湊錢治病,才極力地撐着參賽,如果被初賽也出不了線,必定會對鐵面具的打擊很大,甚至有可能讓這個可憐人,失去生存下來的勇氣。
可是,陸子光也不願意發生另一種情況,那就是他自己被淘汰,最終出不了線。這是他不能接受的。此前周雅費盡周折,去了他家小店兩趟,充滿誠意地邀請他來參賽,如果他連初賽也出不了,那必定會讓四海聲譽掃地,也讓周雅顏面掉盡,他真不知道如何面對周雅,那實在是辜負了周雅對他的一番心意以及厚望。
想着想着,陸子光還是進入了夢鄉。
到了第二天一早,他被手機鬧鈴吵醒,馬上從牀上跳起來,心想這天是參加比賽的第一天,絕對不能遲到,並且相信周雅也會很早就起牀,他絕不能讓周雅在外面等。
沒多久,當他急匆匆趕到集團大樓時,發現天色灰灰一片,甚至那月亮還掛在天邊沒有離開,時間只是早上六點多。
然而,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一看,正是周雅打給他的。
陸子光馬上接聽電話,並問:“周總,我已經趕回大樓了,你在哪裡?”
周雅對他說:“子光!想不到你也這麼早,很好,我現在正開車回來,估計十來分鐘就可以到達了,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在車庫門口等我吧,我要回去辦公室處理些事,然後跟你一起去比賽現場!”
陸子光心中不禁疑惑起來,他想,究竟周雅要處理些什麼事情?要在這個時候回辦公室?
正當他想着的時候,卻發現大樓門前好像站着一個人,他真沒想到還有人比他起得早,再認真看一下這個人,發現這人竟然是他熟悉的保安隊長老趙!
“老趙!你怎麼在這裡?這麼早啊?”陸子光急忙走上前,一邊走一邊問。
老趙笑着回答說:“是啊,子光!我這天真的起得夠早了,主要是周總說要跟你一起去參加比賽,所以得吩咐我一些工作,如果她走開了,這裡很容易亂套….”
陸子光心想,這也確實,只不過,這大樓門前不僅有老趙,還有另一個人,這是個年輕女孩,只是這個女孩卻是躲在角落處,所以陸子光剛開始時還沒有注意到她。
當這個女孩發現陸子光正望着自己時,才笑了一下,然後站出來。
在陸子光眼中,這個女孩的一個特點是清純,並且還有些可愛,身材不高不矮,看上去挺矯健的。他不禁想,這個女孩肯定跟老趙有着什麼關係,否則不會跟老趙在如此清早一起守在門前。
“老趙,這是你的親戚嗎?”陸子光問。
老趙即時笑起來,對陸子光說:“讓你猜對了,這是我的外甥女,叫胡嫣,來,我介紹一下,這個帥哥是陸子光!”
陸子光聽到老趙果然說是個親戚,可他又不明白,老趙是要帶這個親戚來幹什麼,心想難道是幫她來安排工作的? 於是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
老趙只是繼續笑了笑,然後回答說:“這個,大概是這樣,你以後就會明白的。”
陸子光又想到,周雅在電話裡說,一會她要見老趙,這麼說來,老趙難道是要把這個胡嫣介紹給周雅,從而讓雅來給她安排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