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果然是比那些披着神醫名頭忽悠人的傢伙要強一些。”當墨瑤看着童無瑕悠悠醒來,這纔對着駱陽不輕不重的冒了這句話。
不過駱陽並沒有將童無瑕直接接走的想法,畢竟自己現在也沒地方讓她呆,呆在酒店裡,他又不放心,反倒是在醫院裡,因爲有墨家的護衛,駱陽還放心一些。
是不是神醫,駱陽從來不在意。
對於別人的誇獎,駱陽從來都是當成是耳邊風,吹一吹過去就是了,不能較真。
但是當墨瑤說出另一句話,駱陽氣的差點暴走當場。
“你這身本事哪學的?拿來騙人蠻不錯嘛,改天教教我。”墨瑤抓着童無瑕那雙有氣無力的手臂看着駱陽極爲正經的說道。
駱陽很想說,勞資修煉的九九乾坤決放眼整個華夏五千年曆史都找不出來幾個,但是話到了嘴邊又被自己憋了回去。
估摸着自己要是說出這樣的話,墨瑤對他的印象會從一個合格的騙子升級爲一個病入膏盲的神經病。
童無瑕的病經過墨瑤那小腦袋仔細的過濾,最後得出結論,一定是醫生已經將童無瑕治好了,這才讓駱陽抓住時機鑽了孔子。
不過不管怎樣,童無瑕醒來終歸是好事。
而知道實情的那兩名童無瑕的主治醫師,在得知在他們走後僅僅一個小時,那名在他們看來已經無藥可救的重症病人竟然能夠下牀走路,頓時心驚的不行。
兩名主治醫師中的一位年長的,看到此時此景,極爲心賊的慌忙對身身邊那個年齡小一點的主治醫師問道:“那個病人的非正常死亡協議你遞交了沒有?”
“沒有。”年輕的主治醫師輕聲的搖搖頭說道。
那名主治醫師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長舒一口氣說道:“沒有就好,回頭把它扔了吧!”
年輕的主治醫師會意,輕輕的點點頭。
……
這些當然瞞不過駱陽的眼睛,當然駱陽也沒有點破。畢竟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另外,駱陽也極爲心照不宣的並沒有點破醫生並沒有將童無瑕治好的事實。假如他點破這個事實,那麼結果必然是會有一大批的專家之類的人物向他請教學習之類的,駱陽很不喜歡麻煩。
這樣最好,雖然是自己將童無瑕治好的,但是表面上確是醫院治好的,這樣醫院也開心,醫生也開心,自己也免得麻煩,三全其美。
照顧童無瑕吃了一點東西,既然童無瑕已經痊癒了,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將她再留在醫院,有點力氣的童無瑕便站起來要和駱陽一起回家。
駱陽看她身體孱弱,不由分說,直接將她放在肩膀上,直接朝樓下墨錦程的病房走去。身後跟着跟屁蟲墨瑤,嘴上還在不停的數落駱陽:“你這人就不能溫柔一點,不知道無瑕剛剛傷勢痊癒?說你粗鄙你還真是要證明給別人看咋地……”
駱陽懶得理她,因爲墨瑤的緣故,墨家的那些在醫院的保鏢似乎已經知道了駱陽與他們的關係,頓時對於駱陽在墨錦程病房裡的橫衝直闖也沒什麼在意,只是那個被駱陽踹過一腳的男子見到駱陽便遠遠的溜到一邊。
墨錦程見到童無瑕已經痊癒,心中又是驚又是喜。
不過駱陽走進去才發現裡面並不大的病房裡竟然堆滿了人。就連墨雲都從海城趕了回來,而在墨錦程牀邊甚至還有一個長鬚的白眉老者。
只見老者一手捏這墨錦程的手腕號脈,一手在不停的抖動,似乎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感覺,像是一名老中醫,身旁還放着一個紅木古董級別的藥箱。
駱陽走進病房,剛準備跟墨錦程說話,卻被身後的墨雲一把給拉住,用右手食指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駱陽心神領會。
折過身的駱陽,心中興奮的是,不僅墨雲來了,並且和墨雲一起的還有兩個好幫手:錢雄、樂語。
兩人見到駱陽臉上都漏出萬分驚喜之色,輕輕衝駱陽叫道:師傅。駱陽示意他們不要說話,當時當他眼角餘光透過人羣,駱陽卻又看到了錢雄身邊的另一個人物:錢統。
錢統給駱陽點頭微笑算是示意。
駱陽心中想笑,原本他還在考慮自己將童無瑕留在哪裡好?要留在墨家不太好,畢竟墨錦程身受重傷就是被自己連累,將童無瑕一個人放在酒店那更不行,自己要出去辦事,童無瑕沒人保護根本不行。他還想考慮自己是不是先把童無瑕放到高翔那裡,在高翔那裡,童無瑕絕對安全,但是高翔以及他背後的那羣老傢伙老是想着算計自己,自己又有點不情不願。
不過在看到這一羣人之後,駱陽徹底放心了。
錢雄不用說,是自己第一個正式收的徒弟,自己根據九九乾坤決獨創的乾坤合一法,現在錢雄估計也練得差不多了,在海城自己的那些高手手下中,錢雄也算是僅次於師家兄弟,二虎的存在,連最早跟隨自己的李海在二虎面前都要承讓三分,而樂語雖然武功並不高,但是勝在年齡小,並且極爲機靈,辦些打探消息,盯風放哨之類的活最合適不過了。
再加上錢統這個號稱妖怪級別的人精,童無瑕的安全問題絕對能夠得到保障。
“秦老爺子,錦程身上的傷勢怎麼樣?”牀頭氣質超然的中年婦女看着老中醫將墨錦程的手腕鬆開,極爲小心的問道。
“內傷,需要好還調養,關鍵是傷到了筋骨,雖然不會留下什麼禍根,但是對以後還是會多多少少有些影響,以後儘量還是少做劇烈運動的好。”老中醫眯縫着小眼,一臉謹慎的說道。說完便起身,準備離開。
“老神仙,您不給他開點藥?”中年婦女看着老中醫小心的問道。
“是藥三分毒,現在錦程身上的傷勢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用西藥就好,回頭我開幾份補藥給他吃一段時間,也就沒事了,不過這半年之內絕對不要再碰武術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個是傷了筋骨,不想以後留下禍根,就好好按照我說的辦。”老中醫極爲不相信的盯着墨錦程一字一句的說道。
墨錦程嘴巴極爲不甘的張了張,似乎想要反駁兩句,但是話到了嘴邊又給嚥了下去。
老中醫看看墨錦程不說話,似乎也能知道他像是說什麼,不過他也並沒有繼續再重複下去,折身跨起藥箱準備離開。
看得出來,這個老中醫頗爲自負,並且看樣子身價頗重,威望極高,連五大家族之一的墨家墨錦程的老媽都對他如此客氣。
就在那老中醫折身準備離開的瞬間,原本聽着老中醫說話而安靜的房間突然冒出一個略帶稚嫩的聲音:“師傅,錦程大哥的傷都是小傷,你幫他看看吧,練武之人哪能不練武?那還不把身子憋壞了。”
樂語。
童言無忌的樂語此話一出,石破驚天。
在場衆人齊刷刷看向個頭矮小瘦弱的樂語。
就連那個老中醫都用一種極爲不自然的眼神看着樂語。
樂語被看的直發毛,看看自己師傅,毫無反應,似乎隱約間意料到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但是他對於自己師傅——那個無賴一樣的駱陽,確是百分百的信任,不容時絲毫質疑,見到衆人都看着他,似乎在懷疑他的話,於是他再次提高嗓音說道:“這些個老中醫我見得多了,大部分都是拿些幌子騙人的,但是我師傅那是純正的中醫,並且還是神醫級別的。我沒騙你們,不信你們問問海城的孫神醫,孫爺爺都說我師傅是那什麼——隱士天才什麼的!”
樂語此話一出,更是驚的在場所有人都下巴直往下掉。
連駱陽都忍不住額頭黑線直毛。
自己原本想要低調一點,還想着等着老中醫走了,給墨錦程看一看,這下可好,被樂語這王八犢子直接給賣了。還得罪了個老傢伙。
雖然駱陽不知道眼前這個老中醫的真實身份,但是從墨家對他的恭敬態度以及他一身練就的從容之氣,絲毫不輸於官場幾十年的上位者。這樣的人可是得罪不得啊!
眼前着那位老中醫臉色由淡紅變青紫,墨雲極爲醒目,慌忙對着樂語道:“樂語,小孩子家別胡說八道。”
墨錦程病房牀頭的一名老者,正是墨錦程的師傅,也是墨家的第一高手何有爲,一雙深邃的眼睛盯着樂語似乎要將樂語看穿了一般,說道:“小娃娃家不懂事,趕緊向秦爺爺道歉。”
“切……道什麼歉,我師傅就在這裡,你要是不服讓我師傅去試試,這種小傷對於我師傅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我師傅保準手到擒來,直接就能讓墨大哥下牀走路。”樂語年齡小卻極爲倔強,看到有人懷疑他師傅,立馬給他師傅正名。
得,自己今天算是徹頭徹尾的栽到自己徒弟手裡了。
駱陽此時恨不得將樂語直接按在地板上揍一頓。
病牀旁邊的中年婦女剛準備開口訓斥這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頓,卻被那個老中醫給攔住。
老中醫笑容可掬的看着樂語,說道:“小娃娃,你說你師傅就在這裡,那我問問哪個是你師傅?”
“嘿嘿……小孩子家說着玩的。”駱陽背上揹着童無瑕急忙接口迴應道。
老中醫一雙小眼睛上上下下將駱陽看了個通透,最後開口問道:“你懂中醫?”
“懂那麼一點皮毛。”駱陽迴應,說自己懂中醫,自己實在是真的不懂,懂的那一點辨別中藥草的本事還是跟秦憶雪和袁靈兒那裡學的。
自己能行醫治病,完全是靠自己那一手逆天的九九乾坤決而已。
“這個病你能去根?”老中醫看着駱陽指着病牀上的墨錦程問道。
“這個……”駱陽有心說自己能,但是想來墨家人能稱他爲老神仙,必然是極爲德高望重之輩,自己不能喧賓奪主,於是極爲謹慎的說道:“其實,我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