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裡,秦憶雪正吃的熱火朝天,連駱陽都想不明白,秦憶雪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一個小女子,怎麼如此能吃,整整一直烤乳豬,幾乎被她一人消滅乾淨。
此時也接近傍晚,原本冷清的飯店人逐漸多了起來。
川人愛吃且好吃,能侃且豪邁,生性不拘且豁達樂觀。而酒桌無疑是談交情論八卦,山吃海吹的最佳的地點,點兩個菜,幾瓶啤酒,幾個人一座,邊吃飯邊聊天。
“聽說了嗎?金家好像得罪上面的高官啦!現在都被人家查封了。”
“不是,我聽說金家是得罪了一個南方的大幫派,人家來報復尋仇的,沒見那金大民死的那個慘,臉面都認不清了。”
駱陽在一旁聽着鄰桌的議論,不覺心裡冷笑,臉面都認不清,那不是被青鷲給抓的。
“不是不是,你們說的都不對,我聽說,金大民是看中了金三角的一個大毒梟的女兒,人家不同意,他便把人家綁架過來,沒見今天下午還有個老先生上門要女兒嗎?那老先生身手指定好,金家那麼厚的硃紅大門,那老先生只一腳就將它踹開了,要是一般人哪有那個本事。”
聽到這段話,駱陽和秦憶雪兩人同時愣住。
一個老先生上門要女兒?
除了錢統還能有誰?
秦憶雪正準備回頭問個明白,卻被駱陽拉住。
“走。”駱陽對秦憶雪輕聲說道,說完對這那大廳老闆道:“買單。”
“不用不用,公主和您今天這頓我請。”那大堂經理聽到駱陽招呼,連忙跑過來笑盈盈的道。
一句話說的秦憶雪喜笑顏開,極爲豪爽的道:“那公主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大搖大擺走出飯店,揚長而去。
兩人馬不停蹄,此刻直奔金家大宅。
大宅門不知何時已經關上了,駱陽只聽到裡面隱隱約約有人說話的聲音。
駱陽毫不猶豫,上前一腳踹開金家的那扇屢受揉/搓的硃紅大門。
入眼處,只見一個老頭正被綁在院中的一顆梧桐樹上,全身傷痕累累,佈滿皺紋的臉上血跡斑斑。定睛看上去,正是錢統。身邊圍了足足三四十人,一個看上去六十來歲的老傢伙正在審訊錢統。
駱陽一腳將大門踹開,衆人目光同時聚焦在駱陽身上,只見一男一女外加一隻小鷹,正緩步向裡面走。
“駱陽?”那個光頭孟浪對駱陽的資料瞭解最爲詳細,甚至還看過駱陽的照片,第一眼便將他認出。心裡一驚,根據他們的資料駱陽應該還在大山裡,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已經出山並且還站在他們面前。
“找我?”不說別的,單單看到他們對待錢統的態度,便讓駱陽生出無限殺心,嘴角歪歪,漏出一絲笑容,看似隨意的說道。
“葛先生,就是他殺了龍哥的。”光頭孟浪對身邊那個老先生說道。
“拿住他。”葛先生對手下一擺手,說道。他說完,身邊的一幫黑衣人便朝駱陽撲過來。
駱陽轉身將肩上的青鷲放在秦憶雪肩頭,拍拍青鷲的腦袋,示意它保護好秦憶雪。有駱陽在身邊,秦憶雪倒是沒有太多的害怕。
駱陽轉身的同時,真氣瞬間充盈全身,身子一閃,腳下影動,一個縱身,朝那羣撲過來的黑衣人打過去。
“砰砰砰砰……”
駱陽身形極快,幾乎閃了一圈,只聽到一陣響動,一圈十幾個人已經被駱陽踹趴下,一個個捂着腦門子,痛苦不堪。有兩個弱一點的,甚至直接被踹暈了過去。
另外七八個沒來得及上的黑衣人,定定的看着自己同伴的下場,再看看駱陽,本來準備衝上去,腳下硬生生頓住。
“滾……”駱陽對着那七八人一聲怒吼,那七八人頓時被駱陽嚇的退後一步。回頭再看看後面的光頭孟浪以及葛先生遲疑不決。若不是有他們兩人在,這七八個人早已經嚇跑了。
“你們下去。”那光頭孟浪也知道自己手下根本不是駱陽的對手,對着自己手下說道。
七八人長舒一口氣,慌忙後退,躲在那孟浪身後。
孟浪知道自己將面對勁敵,將襯衣脫掉,漏出裡面貼身的背心,襯衣往地上一甩,跨前兩步,準備獨自對付駱陽。
“你不是他的對手,你去看着那個老頭。”這時葛先生攔住孟浪說道。
孟浪當然知道自己不是駱陽的對手,剛剛收拾那個錢統,若不是有葛先生幫忙,自己都一定搞不定,更何況眼前這個不知道比他厲害多少倍的駱陽。於是也不推辭,退後站在葛先生身後,守在錢統身旁。
“駱陽,小心這老傢伙,這傢伙陰險的很。”錢統提醒駱陽道。
駱陽嘴角牽起一抹微笑,說道:“都入土大半截的人了,也不消停,沒事找罪受。”
“駱陽,我知道你很厲害,我想就算你再厲害也厲害不過隱門吧?我知道你也是一身異術極爲了得,不過你還是太年輕。”那葛先生就如同教育晚輩一般說駱陽道。
“不用拿隱門來嚇唬我,我只知道,惹了我的人我絕對不會讓他舒服,欺負我的人我必定加倍的還回來,試圖加害我的人,我一定不會給他活路。”駱陽看着那葛先生,一字一句的說道。
“哈哈哈哈……有膽量,能夠這樣和隱門叫板的你算第一個。”那葛先生大笑一聲說,回頭指着身後綁在樹上的錢統說道:“要我放這個老傢伙也可以,你得跟我們合作。”
“你覺得有可能嗎?”駱陽不覺冷笑。
“我葛秋行走江湖幾十年,你是我碰到最有魄力最有膽量,也最有本事的年輕人,我很欣賞你,你若是和我們合作,甘願隨我到同德盟接受懲罰,我向你保證,我絕對會向我們盟主求情,放你一條生路。你身邊的其他所有人,我們絕不會動他們一根汗毛。”那葛先生自然知道駱陽難對付,於是便想到了迂迴的策略,招攬駱陽。
“切……你是綠林山賊,我是除惡英雄,道不同不相爲謀。”
“哼……駱陽,老夫走南闖北見到的天才多了去了,你以爲你會三招兩式便自以爲天下無敵?老夫跟你說這些話也是對你好,若是你識相,老夫對所有前嫌既往不咎,若是不識相,老夫有一百種方法整死你。”那葛秋惱羞成怒,說道。
“怕死我就不是駱陽。”駱陽冷眼撇着他道。
怕死我就不是駱陽!
秦憶雪嘴上重複着這一句話,剎那間眼前那個看上去充滿痞氣,放/蕩不拘的駱陽這一刻在秦憶雪心裡如同綻放出萬丈光芒,讓她自己都一陣恍惚。
高手與高手之間的過招往往沒有多少花哨,一招見真知。
葛先生不再說話,只是全身上下無風自動,一股強大的內力由內而外,悠然升起,形同即將飛天的神仙,身上的長袍更是鼓脹鼓脹,如同充氣的皮球。
院中的樹葉飄落,落在葛先生頭ding上方便再次被葛先生全身散發的內力催飛。
葛先生知道自己已幾乎已經超越了‘化氣爲形’的階段,馬上即將步入‘氣隨心動’,按照他對駱陽的理解,既然能夠將左家二代ding樑柱左望擊殺,絕對已經超越了‘化氣爲形’的階段,但在他眼前的駱陽卻似乎絲毫沒有一點變化,依然是剛剛的那副冷冰冰的神情,除了頭ding冒出的一絲絲蒸汽,逐漸泛紅的皮膚,似乎根本沒有一點變化。
普通的古武修煉者,修煉內力,都是通過這樣的一個階段逐步升級的,只有那些隱門纔會通過一些特殊功法外物,才能修煉出截然不同的內力。
難道他也是隱門中人?
此時葛先生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是想若不是隱門中人,如何會對隱門一點都不懼?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哪個派的?”葛先生覺得還是先將情況徹底瞭解清楚才行。萬一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駱陽是十大隱門之一的人,別說自己,就連身後的同德盟也只有分分鐘被滅的份兒。
“我是殺豬派的。”駱陽笑着迴應。
“沙珠派?”
葛先生重複一句,腦子裡連忙回想,不過片刻便明白駱陽什麼意思。怒吼道:“找死。”
說罷,也不再廢話,腳下影動,跨前兩步,揮出一掌朝駱陽打來。
儘管他看上去和駱陽還有一段的距離,但那葛先生身手極快,幾乎在揮掌的下一刻,強勁的掌風已經襲向駱陽面門。
真氣鼓動的駱陽同樣毫無花銷的一拳迎着那葛先生的掌風打去。
僅僅體會到葛先生的掌風,駱陽就已經斷定,他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駱陽現在的‘九九乾坤決’已經修煉道五息中境,真氣的厚度以及精純度遠不是一個化氣爲形的內家拳高手能夠比擬的。像左匡一樣的人物,掌風的力道速度以及掌風的厚度根本不是他能夠承受的,所以他只有躲避的份兒,而面對眼前這個葛先生,駱陽本就不會輸於他。
砰……
一聲悶響,掌風與拳風毫無花哨的撞在一起,剎那間內力真氣四溢,激起地上塵土一片。
駱陽紋絲不動,而那葛先生退後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好厲害!
葛先生暗暗吃驚。
他剛剛穩住身形,駱陽就已經接着棲身而上,只見陽光下十多道銀光帶着呼嘯的風聲直直的朝他脖子處攻來。
駱陽的ding級招數:漫天霜刃。
在一般的內家拳高手之中,能夠躲得過這一招的沒有幾個,但葛先生絕對是其中之一。
眼看那漫天光刃就要打在那葛先生身上,那葛先生也知道躲避無望,只見那葛先生從腰中掏出一把烏黑的鐵杵,在那漫天的光刃之中分辨出一道,用力砸下去。
“叮……”一聲脆響,妖刀灑出的漫天光刃硬生生被葛先生手中的黑鐵杵磕開。只有少許的光刃切在葛先生xiong前,留下幾道淺淺的血痕。
被隔開的妖刀下一刻接着而上,一刀朝那葛先生肚皮上划過去。
這一次那葛先生沒有躲過,慌亂之中的一步,僅僅躲開了駱陽的致命一擊,卻在他肚皮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頓時血流如注。
駱陽正準備棲身而上給那葛先生最後一擊之時,突然間腦海中警兆忽生,慌亂之下,來不及思考,半空中的妖刀瞬間變向,身子凌空而起,儘管駱陽已經極快,但還是慢了一絲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