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俊逸,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辱,深深的屈辱,林戩從未覺得這麼屈辱過,當他被白俊逸一把跟抓小雞一樣抓起來的時候,他感受到了自己人生中最屈辱的經歷再一次被刷新了。
還有什麼事情比一個男人被另一個人跟抓小雞一樣抓起來丟開,然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調戲自己喜歡的女人更加來的恥辱的?
沒有了!
再也沒有了!
林戩的臉色猙獰的想要吃人,他雙眼充滿了熊熊燃燒的怒火,一張臉因爲過於憤怒而變得潮紅,死死地握着拳頭,他發誓,如果可以的話他絕對會一拳打爆白俊逸的腦袋……但是不可以,他也打不過白俊逸,所以他只能忍着,再沒有什麼事情比這更加氣人了。
被羞辱了,卻不能反抗,或者你的反抗對對方來說完全就是撓癢癢……偏偏的,搞不好你還可能被羞辱的更嚴重一些。
“我讓傅凰給我泡茶,欺你哪門子甚了?”白俊逸奇怪地看着林戩,他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怎麼的自己就欺人太甚了?
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
林戩在自己的內心裡無數次的提醒自己要冷靜,腦海裡閃過自己父親威嚴的面孔,他忽然站直了之前因爲怒喝白俊逸而微微前傾的身體,深吸了一口氣,他冰冷地看着白俊逸咬牙說:“當街在高架橋上連殺六人,引發兩輛汽車爆炸,間接造成了十六車相撞的重大連環交通事故,不知道多少人因爲你的殘暴而家破人亡,白俊逸,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敢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這裡,你知道不知道津城的警方現在正滿城追捕你,很快你就要成爲全國通緝犯!你信不信我現在只要一個電話就能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白俊逸擡起眼皮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林戩一眼,嗤笑道:“說的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但是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你說的那麼恐怖的事情是我這個良民會做的嗎?顯然不是的,因爲今天一整天我都和週上皇在一起,要不,你問問他?”
林戩死死地咬着牙,眼神看向週上皇。
週上皇微微一笑,起身在這張四方桌的另一邊坐下,風輕雲淡地說:“林世子你說的是今天發生在第三高架橋上的事情吧?我也聽我的朋友說過了,是很慘烈啊,不過的確不是白兄弟做的,因爲他今天的確都和我在一起,我可以爲他作證,另外的話,我聽我在公安局的朋友說好像犯罪嫌疑人已經去自首了,是一個流竄各省作案的殺人犯,那個人只不過長得和白兄弟有些相似,但真的不是白兄弟,林世子,你誤會好人了。”
誤會!好人!
林戩感覺自己的頭皮都炸了,他的雙眼血紅,盯着週上皇陰狠地道:“週上皇,你真的選擇跟他一條路走到底?他不是個好東西,小心你在與虎謀皮,不得好下場!”
週上皇用右手緩緩地撫摸着左手小指上的尾戒,眼神玩味地說:“林世子,你在威脅我?”
林戩呼吸一窒,週上皇周瘋子,他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威脅他,這一點林戩比別人更加清楚。
只是讓他無法忍受的是週上皇爲什麼會選擇和根本沒有任何優勢的白俊逸站在同一條戰線,這是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他沉聲咬牙說:“週上皇,我們之間有共同的敵人。”
週上皇驚訝地說:“共同的敵人?不不不,林世子,我想你誤會了,我這個人最喜歡跟人交朋友了,我不喜歡到處去樹立敵人,但是你是不是有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很肯定我們之間沒有所謂共同的敵人。”
林戩沒有再說話,他的表情陰沉,而此時,他忽然發現了一個不太對的地方。
白俊逸搶了他的位置,而傅凰坐在白俊逸的對面,週上皇坐在另一邊,只有他站着,這種不同的待遇讓他覺得很氣悶,看着另一個位置,他打算坐下來,而這個位置正好和週上皇相對而坐,他不打算就這麼離開,否則的話他就真的一敗塗地了,現在最關鍵的就是週上皇的態度,只要週上皇重新站在他這一邊那麼一切就有翻盤的機會。
可是當林戩正要坐下來的時候,讓他氣炸肝的事情發生了。
姜不凡忽然快步走過來,一屁股擠開了同樣朝着那張唯一的椅子移動的林戩,憑身體素質,十個林戩加起來都不可能搶得過鄭平安,所以他一個踉蹌差點被姜不凡擠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姜不凡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椅子上,爽快地說:“早就站累了,師父,你不是說來喝茶的嗎?茶呢?”
……
連白俊逸都覺得姜不凡這貨真的好賤。
週上皇則毫不顧忌形象和林戩感受地哈哈大笑,竹屋裡迴盪着週上皇的大笑聲,更是聲聲刺耳地不斷地刺激着林戩的神經。
林戩在發抖,渾身都在發抖,他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對師徒,都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怎麼還玩這麼幼稚的事情!就算是大家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但是也不至於弄這些只會讓人笑話的小手段,簡直就是卑鄙無恥!
可是就是這種想想都覺得幼稚的上不得檯面的噁心伎倆,卻真的,真的好氣人啊!
林戩的表情猙獰得要吃人,他陰森森地看了白俊逸三人一眼,最終咬牙回頭對傅凰說:“傅凰,我們走吧。”
林世子居然被逼得要退讓,這在之前可是從未聽說過的事情,別說聽說,恐怕很多人想都不會想,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可是當事實發生在眼前的時候,這裡唯一的局外人芍藥的眼神立刻就變得很怪異,但她同時也深深地把自己的頭低下來,不敢讓任何人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
傅凰看了林戩一眼,忽然說:“想要走恐怕不太容易。”
這麼一句話,讓林戩的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他再次看向白俊逸的眼神少了一些憤怒,多了一些警惕。
白俊逸輕笑,擡起頭對傅凰說:“你果然還是比較瞭解我的。”
林戩眼神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沉聲說:“白俊逸,你到底什麼意思?”
白俊逸笑道:“我到是沒有什麼意思,不過我的徒弟被人追了大半個津城不是十分的爽快,既然都做師父了,自然是要爲徒弟撐腰爭口氣的,不凡,現在都沒有什麼外人在這裡,你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吧。”
芍藥聞言都要哭了,什麼叫做沒什麼外人在啊,別這麼自來熟好不好啊,我跟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林戩警惕無比地後退兩步,他怒道:“你們要幹什麼!難道你們真的打算和我不死不休?別忘了這裡是津城!”
姜不凡嘿嘿笑着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朝着林戩逼近猙獰地說:“津城咋的了,津城的天就不是天了?”
話說完,林戩還未來得及露出驚恐的表情,姜不凡就伸出手一把抓着他走向竹屋的後頭開始一場令人印象深刻的報復行動。
聽着裡面越來越淒厲的慘叫和怒罵,傅凰微微皺眉看着白俊逸說:“你這樣做除了讓你更加被林家憎恨和被其他家族忌憚之外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說的好像林家現在不想弄死我一樣……周復是跑的快,要不然你以爲那天晚上那個巴掌就足夠了?這樣的教訓,周復也知道吃過多少次了,就是一頭豬都學會跑路了,不過這個林戩還是年輕沒有經驗,這不是,讓我逮着了。你心疼?”白俊逸把林戩喝過的茶杯丟出去,然後找了空茶杯來,送到了傅凰面前。
傅凰好像沒有看見白俊逸的動作,她淡淡地說:“白俊逸,注意你說的話。”
白俊逸指了指自己空掉的茶杯說:“給我泡茶。”
傅凰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火氣,站起來就朝着門口走。
只是當她站起來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眼前一花,白俊逸卻已經微笑着擋在了她的面前。
“白俊逸,你這意思是同樣不打算讓我走嗎?”傅凰直視着白俊逸的雙眼冷淡地說。
白俊逸輕笑道:“我來都來了,你見到我就走算幾個意思?”
傅凰抿着嘴脣倔強地看着白俊逸,冷笑道:“我非要走呢?你也會打我一頓?”
白俊逸表情一窒,傅凰卻已經繞過他要拉開門。
砰。
門才被拉開一條縫隙就被粗暴地關上,然後白俊逸板着臉拉着傅凰的手腕讓她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傅凰不斷地掙扎卻好像自己的手被鐵鉗給鉗住,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一直到坐在了位置上,傅凰才憤怒地對白俊逸說:“你到底要做什麼?”
白俊逸嘆了一口氣,說:“如果我說我想殺了林戩,你說我能放你走嗎?”
此話落地,鴉雀無聲。
傅凰難以置信地看着白俊逸,她從未想過白俊逸依然會有這麼膽大妄爲的瘋狂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