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只想和你做一筆生意。”白金不等張天宏發問,簡單說了白念慈的情況,當然沒有說送白念慈到上華的真正原因。
“你……你什麼意思啊?像強盜一樣把我從學術會場搶走,只爲了幫一個人治病?”張天宏正在氣頭上,還沒有認清楚,或者說沒有想到此人就是白金。
“張先生不必生氣。這筆生意對你而言,有賺不賠。”白金掏出自己的手機開啓會場的監視設備,把手機遞給張天宏,“你們所謂的學術交流會,我會全程錄下。到時完整的交給你。”
“你……你到底是誰?”張天宏傻了,也有點害怕了。他估算過時間,從他離開學術交流會場到辦公室,所有時間估計不到十分鐘。此時才發現事情不對勁。
“如果張先生不健忘。我想你應該想起我是誰?”白金挪動椅子靠近了一點,對張天宏眨了眨眼,“看清楚沒有,是不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天吶……你……你是白先生?”張天宏終於看清楚了白金的臉,可內心的震驚完全代替了心中的疑問,傳聞中,白金只是醫術卓絕,大有前無古人之勢。
可是,誰也不知道他還會別的神通,幾乎像神話一樣,在十分鐘之內把自己從巴黎帶回上華市。就算坐火箭也不可能。他是如何辦到的?
“我知道張先生心裡想什麼,但是,我想善意的提醒一句。不要想這些和我們交易無關的事。想的越多,可能知道的就越多。張先生是聰明人。應該懂得生存法則。有些事情知道多了,並非一件好事。”白金伸手吸過自己的手機,“你放下一切,全力救治白念慈。不管有什麼進展,腫瘤學術交流會結束時,我會把錄像片段交給你。”
“我還是不明白,說不句不怕白先生笑的話,以你的醫術,肯定比我高明。爲何要讓病人轉到上華市?臨海市的大醫院更多,爲何要捨近求遠呢?”張天宏當然明白話中的弦外之音,不再問他是怎麼回來的這件事,趕緊轉移到病人身上。
“事關多人隱私,不方便透露。還請張先生原諒。關於費用方面,我已經和院長打過招呼了,只要是有效的藥或方法,你只管放心大膽的用。但目前的重點不是想治癒她,而且穩住她的病情,不讓癌細胞進一步擴散或者說惡化。我正在想辦法尋找可以匹配的骨髓。這纔是最好的治療方案。”白金和張天宏簡單聊了聊白念慈現在的情況。
他出了醫院之後,立即接通亞尼爾的電話,要他儘快抽白樂的血化驗。和白念慈有血緣關係的人,只有三個。他的血已經在化驗了,第二個是白樂。肖豔紅身體需弱,他真不忍心抽她的血。
但是,白念慈是她惟一的女兒,也是她和白樂愛情的惟一結晶和寄託。二十多年來,她就是依靠這種力量生活下來的。如果他和白樂的骨髓都不能配對,只能試肖豔紅的血。
假設肖豔紅的骨髓也不能匹配,就只有鉅額求購了。但非親屬配對機率低於十萬分之一。能否找到可以匹配的骨髓,他心中沒有一點底。想到白念慈的病,他覺得心裡有點堵。
不管白念慈是不是白樂的女兒。可她卻是肖豔紅活着的惟一寄託。也是她的全部希望。如果白念慈出了什麼意外。就算醫好她生理的病,卻無法治療她心理上的病了。
不管當年的真相如何。一個女人爲了一個男人能等候二十多年,而且一個人辛辛苦苦的帶大孩子,真的不容易。也太令人感動了。和關玉瑤相比,肖豔紅更令人敬佩。
關玉瑤不但有很高的學歷,能力也不錯,不管什麼樣的工作都能任勝。只要她自己願意。在臨海或是其它一級城市,輕輕鬆鬆的就可以找一個月薪近萬的工作。
重要的,她沒有其它的負擔。像有些人常掛在嘴邊的話那樣,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她不必照顧別人,只管自己的生活。只是生存,對她而言,比吃飯還輕鬆。
可是,肖豔紅和她完全不同。她沒有過人的能力,也沒有本科之類的學力。更沒有過硬的後臺或活躍的人脈關係。除了她自己要生活外,還有養大白念慈。
對她而言,到底有多大的壓力。局外人很難明白,更無法體會她的艱辛。爲了養大白念慈,她到底付出了多少?估計也沒有人清楚。就算當事人之一的白念慈也無法明白。
但是,她憑着勤勞的雙手,還有一顆堅強的心,母兼父職,把孩子帶大了。孩子大了,以爲可以享享孩子福。可命運和她又開了一次玩笑,不但她病了,白念冷慈還患了白血病。
處在她那種環境,無疑是晴天霹靂。如果沒有幫助她們,支援她們。她們很難渡過這次難關。即使有機會找到可配對的骨髓。肖豔紅也沒有能力承受這筆高昂的費用。
二十多年了,她一直沒有找白樂,就是不想打擾他們的生活。可是,現在已經山窮水盡了。她們母女倆人到了絕境了,但她還是不想讓白樂知道她在臨海,所以才找藍玉。
想想肖豔紅所做的一切,白金內心突然涌起一股敬意。不是敬佩她的執着和堅毅,而是敬佩她信守承諾,以及她的勇敢。當初和白樂分離之時,彼此之間肯定有什麼承諾。這也是她不願意找白樂的原因之一。
白金站在住院部門口想了許多,想的越多,越覺得肖豔紅令人敬佩,決定上樓去看看她和白念慈。他的運氣不壞,他進肖豔紅的病房時,藍玉正好走了。
白金突然出現,肖豔紅明白了一切。兩腿一顫,徐徐跪了下去。白金伸手扶住她,拉過椅子讓她坐下,“不管當年的真相如何,我敬佩你對誓言的忠貞,以及對生活的勇敢。我做這些沒有別的目的,只想替我父親稍做一些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