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汐口中能幫忙的那人自然是夏慶海,卻讓人想不到的是對方真的出事了。
“你猜猜是誰?”易水寒笑問。
“能是誰?”曲周一愣,問道,“不就是些什麼混的比較開的大哥嗎?不然還能是什麼真正硬朗的後臺不成?”
“不是我說你,好歹也是帶領了幾十小弟的人,怎麼這點消息都不知道。”易水寒笑道,“孫汐說的那人正是夏慶海!”
“夏慶海?”曲周一怔,“警察的一把手?”
“對。”易水寒點頭,道,“要不是有這麼個人物在後面撐着,孫汐可能把震門全部幹掉?”
震門覆滅的事早就不是新聞了,雖然消息是警方傳出來的,但早就有可靠的小道消息通知其實是孫汐乾的,警察不過是去收尾而已。
“我就說那些小道消息不能信,一個人怎麼可能把這麼龐大的幫派全部搞定。”曲周深以爲然的說道。
“依我看孫汐能混到現在這個地步,更是與夏慶海的‘關照’分不開。”易水寒道。
“也就是說夏慶海事事都在後面幫着他了?他們關係可是不淺啊!”曲周驚道。
“呵呵,夏慶海父女倆的命可是孫汐救的,就是幾個月前的那次銀行綁架案,記得吧?別看沒傳出什麼風聲,但這點事在內部早就傳遍了。”易水寒沒有講解綁架案的細節,只是說了下里面不爲人知的要點。
“怪不得孫汐這傢伙能傍上這麼硬實的靠山。”曲周感嘆道。
夏慶海那可是登海警界的一把手,絕對的實權人物,而且傳言不講情面,換做別人就算再多關係也搭不上,讓曲周感嘆的是孫汐命真好,走個狗屎運就能讓對方無止境的幫忙,這是多少道上人夢寐以求的關係。
在曲周心裡,那個銀行的綁架案並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幾個傻賊胡亂抓了人想搶錢,結果被孫汐一個誤打誤撞救了人,而且救下的人質裡恰好還有夏詩雨,更還有不顧危險進來談判的夏慶海。
這些都是媒體放出的消息,當初的報紙上是這麼說的:公安局長捨身談判,勇敢市民遇險中槍。
看這個標題就知道媒體是怎麼宣傳的,也難怪曲周會這麼認爲。
“那又怎麼樣?”易水寒沒有糾正對方的錯誤觀念,只是不屑笑笑,“現在還不是得找我?記得常山的那個命根子賭場嗎?”
“知道啊。”曲周點頭,“不是讓警察給封了嗎?要我說常山就是夜郎自大,開這麼個地方也不知道打點,活該被查,他就是太狂了,否則也不能讓人在他家裡殺了。”
“錯了!”易水寒笑着搖頭,“不是因爲他沒打點,常山雖狂,但打點的事向來很勤快,之所以會被查是因爲孫汐鬧事報警導致的。”
“又是他?”曲周訝然。
“就是他!”易水寒道,“這小子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在居然連董思博都惹上了,最後只有死路一條!”
易水寒對這些事倒是門清,竟然連賭場的事情也這麼清楚,不過好在不知道常山的死因是什麼,否則孫汐非得把下
巴頦驚掉不可,但就只是這些事情就已經讓孫汐刮目相看了,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情報來源。
“董思博?不是董陽宇嗎?”曲周楞道。
“他倆是父子,有區別嗎?”易水寒哼笑,“知道孫汐說的那個死了的兄弟是誰嗎?正是董思博欲殺之後快的一個傢伙的兒子,聽說那人在幾十年前就和董思博有了深仇,但孫汐卻把這人給救了,要不我能說孫汐惹的是董思博嗎?”
“還有這事?”曲周吃驚。
“話又說回來了,夏慶海鐵面無私是出了名的,我就曾見識過,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他那人嫉惡如仇,根本不會讓黑道在登海滋生壯大,可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他本性如此,爲何又跟孫汐聯繫到了一起?肯定不會是因爲孫汐救過他父女的原因,公私間夏慶海分的很清!”易水寒抽出一根菸來,曲周見狀連忙爲其點上,隨後前者皺眉道,“算了,想這麼多幹什麼,反正他現在自身難保,這事捅出來正好還能再給他加上條鐵證!”
不止是易水寒,就連孫汐對這個問題也有些不太明白,當初夏慶海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纔跟自己說的這事,如果自己有點其他心思的話,那夏慶海豈不是徹底就陷進去了,到時候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自身難保?易哥,你是說夏慶海出大事了?”曲周問道。
“恩,讓人給查了,不過有些奇怪的是省裡直接來人查的,而沒有經過市裡。”易水寒說着面露迷惑,道,“管他呢,愛誰查誰查,反正沒查咱們,現在夏慶海是肯定要倒臺了,連局長的位置都是由朱考暫代的,這對咱們來說也是件好事。”
孫汐聽到這話大驚失色,他算是明白了夏詩雨爲什麼無緣無故跑回登海找自己說那些話了,看來他不止是個人被威脅,甚至連她的家庭也都被威脅,否則絕不會走這麼極端的方式。
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本是胡亂說的話卻成了現實,要說這嘴沒開過光怕是沒人相信。
至於易水寒口中說的那個朱考,孫汐不認識這人,但就算用腳指頭猜也能猜到肯定是副局長之類的人,否則怎麼可能暫代局長的位置。
“朱考盯着那個位置多少年了,現在如願,恐怕在家裡樂的都快開花了。”易水寒繼續說道,“而夏慶海……只能自求多福了,恐怕怎麼着也得判個幾年才行。”
孫汐心裡頓時萬分焦急,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他真想立即找到夏慶海把他救出來,倒不是因爲對方的地位有多顯赫,夏慶海就算是市長對孫汐來說也沒什麼用,自始至終孫汐就沒怎麼讓他幫忙,只有一次在澄門時孫汐曾給讓他幫過忙,但那次也算是自救的一種方式,那個澄門派出所所長本就是污跡斑斑,絕對查不錯。
之所以想要救出夏慶海,是因爲夏詩雨的緣故,這一個弄不好對方就成自己未來的岳父了,怎能不上心,而且就看夏慶海秉公執法的性格,孫汐就不會棄之不顧,這個世界上這樣的官已經很少了,不能在讓這很少的一部分人再繼續消失下去,那樣的話損失的就是這個國家了。
不過究竟怎
麼樣才能救出夏慶海倒成了難題,畢竟他是被省裡下來的人查到的,這可不像道上綁架或者約架這麼簡單,孫汐想要把對方救出來就必須找到充分的證據爲其洗脫嫌疑,否則根本毫無異議。
孫汐想了半天,最後卻只能想到谷梵那,畢竟省裡來人就代表是官方的,除了谷家外,其他人根本連資格都沒有。
心中定計,等回去後就馬上着手營救計劃,否則拖下去就會很不利。
就在孫汐考慮這些事時,只聽曲周又問道:“易哥,你說是誰在和夏慶海過不去,竟然還從省裡找人來整他?”
“這事你還真問對人了。”易水寒今天的談性很濃,喝口酒說道,“是畢家!”
“畢家?幹什麼的?很厲害嗎?”曲周不太清楚這裡面的關係。
“東加省的頂尖家族,有錢有權,不過普通人確實不太瞭解。”易水寒雖然這麼說,可在表情上卻沒多少羨慕,好像這個畢家對他來說也就是那樣而已。
姓畢的?孫汐腦海裡瞬間就浮現出一個人名,看來這還真叫許蜂給猜對了,果然是畢海鳴在暗中作梗!
聽到這裡,孫汐已經能肯定夏詩雨爲什麼會哭着找自己說那些話了,看來是畢海鳴動用關係先抓了夏慶海,再以此要挾夏詩雨,而其最終目的就是來打擊自己。
“原來是東加省的大家族!”曲周嘆道,“看來這次夏慶海真是在劫難逃了,竟然惹上了這麼個龐然大物!”
曲周雖然對畢家沒有什麼太清晰的概念,但能讓易水寒這麼說的肯定不會錯。
“易哥,那個孫汐你究竟打算怎麼辦?”曲周轉而問道,“總不能就這麼撂這吧?”
“孫汐?”易水寒揚眉冷笑道,“當然不會,等到他請我幫忙的時候,我會在最後一刻把他救下來,只看他能把一羣沒用的混混訓練的這麼好就證明這人還是有點能力的。”
“救他?易哥,這又是哪一齣?你不是不打算幫他嗎?”曲周跟不上思路,問道。
“對,救他,不過是等他的人都被董思博幹掉後再救,而且只救他一個人!”易水寒道,“到時候他自然會對我感激涕零,那時我再讓他幫我練練兵,正好一舉兩得,既能消磨乾淨他的實力,又能讓他對我俯首帖耳!”
這絕對是個損招,真要是按照易水寒的計劃實施下去,如果孫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中招,到時候還真是分不清敵友了。
“練兵?你不會指的是我那些人吧?”曲周突然開竅,問道。
“沒錯,就是他們。”易水寒點頭道,“到時候咱們倆一明一暗,很輕鬆就能將登海掌握在手裡!”
說完這話,易水寒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似乎事情已經按照他的思路發展到了最後一樣。
“但那些外地人怎麼辦?我當初找他們不難,現在要送走他們卻是難。”曲周皺眉道,“這些傢伙都是亡命徒,要不是現在還沒翻臉,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事來,這要真是把他們趕回老家,他們非得把咱們之間的關係捅出來不可,到時候就是咱倆自身難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