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事?”孫汐嗤之以鼻,“這個老傢伙還有正經的時候嗎?開什麼玩笑!”
“小兔崽子,爲師這叫談笑人生,輕輕鬆鬆就能把事辦了,哪像你,愁的都快把眉毛擠掉了,也沒想出點好辦法來。”米冶還真是沒點師父樣,對着自己徒弟居然硬是毫不相讓。
“都別攔我,今天我要跟他拼命,怒了,徹底怒了!”孫汐乾脆直接跳到了崩潰的邊緣,說着就想再動手,幸好趙自然上前抱住他纔沒讓鬧劇繼續。
“我是真服了你們師徒倆了。”趙自然拉住孫汐,苦笑道,“師父沒個師父樣,徒弟沒個徒弟樣,真不是知道這十年你倆是怎麼過來的。”
“我是被這個老傢伙折磨過來的,滿滿的都是眼淚。”孫汐想到以前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掙扎的更兇,“今天我拼了,連本帶利的全要討回來不可!”
米冶卻一點擔心也沒有,反還笑嘻嘻的看着孫汐,同時做着手勢挑釁道:“來呀,來呀,你打我啊,有本事你打我啊!”
唐宏睿三人徹底算是無語了,尤其是唐宏睿,他本以爲自己就夠能作了,沒想到這麼些年過去,米冶居然已經超越了自己,達到了新的高度,真是讓自己可望不可及。
“好了,都別鬧了!”唐宏睿趕緊橫在兩人中間,“時間不多了,先把正事解決了你倆再鬧也不遲!”
“要不是唐伯伯在這,我非……”孫汐很罕有的能擺出這幅二皮臉的樣子,惡狠狠的朝着自己師父呲牙。
“好吧,老唐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給個面子。”米冶也知道該適可而止,轉身坐到身後的椅子上,也不知道從哪抽了根菸出來,翹着二郎腿直接點上。
也就是他在動作的同時,孫汐也從一旁拉了把椅子坐下,一樣的翹着二郎腿點上煙,其動作居然和米冶一般相同。
“還真是師徒倆,動作都這麼齊!”倪齊搖頭笑道。
孫汐聞言,很是不爽,二郎腿放了下來,身子卻是歪了起來,煙也換成了左手在拿。
“找我來究竟是爲了什麼?”孫汐才懶得去問自己師父,而是看向唐宏睿,“唐伯伯,集團裡的事現在很棘手,我猜董思博手裡的股份怕是比我們想象的要多很多,雖然我已經把余天臣和牛國青搞定了,恐怕也比不過他。”
“我也想到了這點。”唐宏睿點點頭,“這也正是我們引你來的原因。”
孫汐看看唐宏睿,又看看趙自然和倪齊,卻沒有半點喜悅之色,因爲在孫汐的計算中,本就加上了後兩人,可即便是這樣加起來的股份也恐怕沒有董思博多。
“唐伯伯,董思博的股份超出預期太多,哪怕咱們四人加起來也比不過。”孫汐如實說道,“如果那位一直不露面的董事長能站在我們這一邊的話,恐怕還能有點希望。”
“呵呵……”唐宏睿聞言笑了出來,“小孫你想到的我們何曾沒有想到,今天我正是想和你說這件事。”
“你找到董事長了?”孫汐終於露出喜色,“他怎麼說的?”
可不等唐宏睿回答,剛安靜了一會兒米冶卻又開了口,仍舊是延續着之前的挖苦語氣:“我怎麼收了你這麼個笨徒弟?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居然到了現在還沒看出來,要換做是我,早幾輩子就明白了!”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孫汐氣哼哼的瞪了師父一眼,轉而又看向唐宏睿等待回答。
“哈哈哈哈……”唐宏睿卻是笑了起來,趙自然和倪齊也是微笑不語,倒讓孫汐有些糊塗了。
“什麼情況?”孫汐被笑的有些摸不着頭腦,回想自己剛纔說的話,似乎沒有什麼錯的地方,怎麼就惹的他們發笑。
“小孫,其實米再集團的董事長,你早就見過了!”唐宏睿繼續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遠在天邊……”孫汐跟着唸叨這句話,卻猛的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看着米冶,驚訝道,“老傢伙,你就是米再集團的董事長?”
“要不說你這個徒弟笨的要死!”米冶晃着腦袋抽着煙,“居然還要別人提示才能明白過來,真是……哎!”
“米再……米冶……”孫汐有點不太適應,嘴裡唸叨這倆名字,突然醒悟,“我去,我還真是笨到了家,這麼簡單的問題我怎麼一直都疏忽了!”
“是吧,知道就好。”米冶樂呵呵的說道,“現在有底氣了吧?”
“知道你大爺!”沒想到孫汐反倒更生氣,直接罵道,“你個老傢伙既然是董事長,爲毛還讓我來這裡當臥底,逗我玩嗎!”
“你個兔崽子懂個屁!”米冶哼道,“現在登海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震門幾乎是一手遮天,而且集團內部也早被董思博把持,我回來說話有什麼用嗎?”
“那之前那些年呢?”孫汐不忿道,“你丫就不會防範於未然嗎?”
“這十年裡我出島過幾次?”米冶忽然沉聲問道,“我想你應該記的吧?”
“這個……”孫汐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甚至不用去數,因爲他師父從帶他進島的那天開始就沒出過島,孫汐也曾問過原因,但得到的回答不是一頓痛扁就是挖苦,久而久之孫汐也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現在回想,這事的確反常,就算自己師父耐得住性子可以忍着十年不出島一步,但他身邊那些如花似玉的師孃也耐得住性子?這裡面顯然是有什麼隱情!
“易骨閣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打發的!”米冶繼續道,“十年前我要不是爲了帶你這個小兔崽子回來,我怎麼至於十年都不出島?”
孫汐一愣,沒想到自己師父也知道易骨閣這個名字,但卻沒再問,而是在腦海中翻起記憶,迅速回到十年前,那時自己剛十四歲,雖然已經是半大的人了,但事隔這麼久有些事還是有些模糊。
但孫汐卻記的自從離家的那天起,一直到首次進島,這段路程自己和師父都是走的荒山野嶺,不要說住酒店或者賓館,甚至連交通工具都沒用過。
回憶起當時的情況,孫汐以現在的眼光去看卻發現那時的師父似乎是帶傷在身,因爲當時他的臉色一
直都是較爲蒼白,甚至在路上還有數次不支被迫停止行程。
“老傢伙,你…你當時爲了我受傷了?”孫汐驚問。
“算你有點良心,還記得這點。”米冶哼道。
那時的孫汐什麼都不懂,自然看不清楚,進島後沒有休息,當日就開始慘無人道的訓練,這件事自然也就不再去想,此時被提及孫汐才明白過來。
“你受的是什麼傷,怎麼還需要治十年!”孫汐疑問,“而且爲什麼不能離島?”
“還不是爲了你這個小兔崽子!”米冶道,“我這個師父當的不容易啊!”
孫汐越想越覺得這事可信,因爲前五年裡自己師父的臉色一直不太好,而那時孫汐的境界和醫術又沒有什麼成就,等到他學有所成時,師父在外表看起來也就沒什麼異樣了,他自然就沒感覺出什麼。
但現在回想下,的確是自己有點太沒良心了,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居然愣是沒發現的了。
“嘿嘿,師父,你受罪了!”孫汐真正的表現出了二皮臉的本色,他也知道自己確實有點太馬大哈了,竟然一溜小跑到米冶身後給他捏起了肩膀,“徒弟給你捏捏!”
“這還像點話。”米冶似乎很享受這感覺,閉着眼美滋滋道,“再使點勁,左肩往右點,讓你使點勁,沒吃飯嗎!”
這典型的蹬鼻子上臉,孫汐雖說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但和師父拌嘴幾乎成了他的習慣,直接又撂了挑子,哼道:“咋這麼多毛病,給你捏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唐宏睿和趙、倪三人相視苦笑,哪見過這樣的師徒,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十年沒離島呢!”孫汐又再問,如果真是得了嚴重內傷,的確需要長時間的治療,不要說十年,恐怕二十年都有可能,但不出島一步就誇張了,“可你現在爲什麼又出來了?還有,十年前我遭遇過什麼殺身之禍嗎?爲什麼我不知道?”
孫汐的確沒有在十年前遇到危險的記憶,他只記得當時自己被同學欺負毆打,然後自己蹲在一個陰暗角落裡暗自傷心時就遇到了米冶。
再然後就是被自己師父三兩句話忽悠的離開了家鄉,一去就是十年。
“哎……”米冶卻是長嘆口氣,“這件事將來你就知道了!”
沒想到米冶竟不想說,孫汐癟癟嘴還想再問,卻被唐宏睿制止。
“咱們現在不需要討論這個。”唐宏睿用眼神攔住孫汐的詢問後,又說道,“我們幾個把所有股份全部轉移到你名下,這樣一來就可以壓住他了。”
“全部轉到我的名下?”孫汐皺眉,卻沒有立即答應,而是沉思了起來。
的確像唐宏睿所說的那樣,他的百分之八的股份加上自己從余天臣還有牛國青那裡弄來的百分之七的股份,再加上趙、倪兩人接近百分之五的股份,另外算上米冶這個董事長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的確佔了很大的贏面。
“即便如此,董思博恐怕沒辦法萬劫不復吧?”半響後,孫汐忽然問道。
(本章完)